其二,柳飘飘虽然滥情,但,至少是个末流的护士,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应该没沾染上什么病毒。
其三,柳飘飘曾给董白输过血,这就省去了交叉配血试验。因为即使在ABO血型系统相同的人之间输血,也会发生红细胞凝集反应。为了安全起见,必须要做交叉配血实验。此刻,情况危急,根本容不得做也没条件做。
柳飘飘居然会给董白献血?
这还得追溯到三年前――
………【139 她心术不正】………
三年前,董白出车祸后,情况十分危急,柳飘飘和同学们等在手术室外,刚才护士已经询问过有没有人是AB血型,说库存血不够了;柳飘飘连连摆手:“我不是我不是。”
当风神潇洒的董青(董白长得好,董青长得也不差)匆匆赶来时,柳飘飘一眼瞄见,立刻就产生了一见钟情的效果。
刚才那护士得知董青是董白的家属时,很不乐观地说:“人还没有脱离危险,库存血不够用了。”
“我是AB型血。”柳飘飘急忙站起来,激动地说,眼睛却偷瞟着董青。
那护士望着柳飘飘,一脸的诧异:这丫头怎么回事?刚才还连连说她不是AB型血,怎么这么一会儿又是了?脑袋有问题吧?
杨雨迟抿着嘴在一边冷眼看穿:柳飘飘脑袋没问题,她精明得很――这个全护理系最漂亮的女孩子心术不正呐。她不是献爱心,她是献媚心,是在给董青表现。
那时,她还和柳飘飘没搭过话,柳飘飘是别的宿舍的。再者,柳飘飘只和富家千金攀谈,根本不会和她这个贫家女子闲扯。
“她确实是AB型。”杨雨迟在一边替柳飘飘说,嘴角带着讥诮。
柳飘飘给董白献了血,董青为了表示感谢,请她出去吃了个饭。自此,柳飘飘算是认识董青了。当然,柳飘飘是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她的这点血也没白献,日后,林雪松失意落魄后,她理所当然地成了董青的女友。这是后话了。
给董白献血后,柳飘飘缠着杨雨迟,要和她调换宿舍。杨雨迟硬是没答应,她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无端地认为,柳飘飘接近董白,会毁了董白的。
杨雨迟不答应没关系,宿舍又不是二人间,除了杨雨迟董白,还有俩人呢,不达目标不罢休的柳飘飘和另外一位同学洽谈协商一番,最终如愿搬进了董白的宿舍。
董白出院后,柳飘飘今天问她:“你毕业了回扬州么?我也想去南方。”明天问:“你哥怎么不来看你啊?”后天问:“你哥有女朋友吗?”三句话不离董青。
怎奈董白和哥哥关系生疏,每每柳飘飘问及此事时,总是腼腆地笑着回答:“如果冷峥回扬州,我就回。哥哥的事我不问的。”
可能因为这个,心胸狭隘的柳飘飘想当然地以为董白是故意不拿她当未来的嫂子,故意不给她牵线搭桥,所以,对董白怀恨在心。
――积聚多年的不满造成了董白今日的灾难。
听杨雨迟这么说,那机敏的小子立刻把众人都请了出去。林雪松似乎也懂得了杨雨迟不用那些人的血的缘由,默默转过脸去,心,隐隐作痛,父亲的所为带给他的耻辱让他不敢直视杨雨迟的眼睛。
“我是O型血,和她的不一样。”他说,很是一个哀怜的样子,看着柳飘飘,把最殷切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希望她能有所转变。
………【140 他给了她血】………
“你是O型?你确定?”杨雨迟闪电般地冲过来攥住林雪松的两只手、盯着他的眼睛、跳着脚问;激动得无以复加。
“嗯。”林雪松很肯定地点点头,也很诧异:血型不一样,她高兴成那样?
“哎呀呀,你咋不早说呢!AB型是万能受血者,O型是万能供血者。”杨雨迟狂喜,扯着林雪松的胳膊就准备抽血。
昨天下午在大厅里,林雪松挽留她时,她感觉到他的手是凉的。春夏之际,手凉的人应该很健康,而且,看着林雪松的精神气色,也好像没什么毛病,是个相对干净的人。
“不行,不能用雪松的血,用其他人的!”柳飘飘奔到林雪松面前,母鸡护小鸡似的护住林雪松。
杨雨迟铁青着脸恶狠狠地一把将她掀到一边去。
她心急如焚,时间已经耽误得太久了。
“雪松,抽我的吧,我的更合适。”柳飘飘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急转弯,又扑过来抱住了林雪松的胳膊。
林雪松冷冷地推开她,将胳膊伸到杨雨迟面前:“放心,我很健康,我的血也很干净。”
柳飘飘又掣住了杨雨迟的胳膊:“雨迟,用我的吧,我来救她。”也不知她这是要救董白还是故意拖延时间害董白。
“免了,你的血还是留给你的孩子吧。”杨雨迟使劲甩开她的手,再一次匆匆洗手,她嫌柳飘飘的手脏。
两害相权取其轻,既然林雪松的血可以用,还是放过柳飘飘吧,看在无辜的孩子的面上。
“那我抽血,你输血。”柳飘飘也洗手。
杨雨迟冷应一声。她一点也不愿意再和柳飘飘说一个字,可是直接输血时,确实需要这么一个人手。为了救董白,只得忍着厌恶。
血压计、袖带、纱布、止血带种种都已找来。真是有钱人家,啥都置备着。
“哎呀,没有抗凝剂。”柳飘飘咋呼一声。
“不管那些了!”杨雨迟瞪一眼柳飘飘:“要是有那条件,我至于求你吗?”
静脉直接输血紧张进行中……
“不疼,不怕的……啊……”柳飘飘嗲声嗲气地对林雪松说。
“柳飘飘,你麻利着点!”杨雨迟恨得牙齿疼,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那里卖俏!
柳飘飘技术也太差,针头左撞右撞,总不见血。杨雨迟等不及,疾步走到林雪松身边,接过柳飘飘的针,准确无误地将针头扎入林雪松的肘正中脉,一针见血。
第一管血抽出来,换了注射器,即刻给董白注射。
“不疼,不怕的……啊……”柳飘飘嗲嗲的声音又席卷来,杨雨迟一哆嗦,浑身起了冷痱子。她知道柳飘飘在做什么了,一丝报复的笑意掠过脸颊。
操作常识:连续抽血时,不必拔出针头,只需更换注射器就可以了。
不学无术的柳飘飘早把这个忘到爪哇国了,在杨雨迟抽过血之后,她又换了一个针头。如此折腾,可够林雪松受的了。
她没有提醒柳飘飘不用拔针头。她感到快意――林雪松,活该你!让你也尝尝扎胳膊的疼!
………【140 我的血干净】………
“你是O型?你确定?”杨雨迟闪电般地冲过来攥住林雪松的两只手、盯着他的眼睛、跳着脚问。她激动得无以复加。
“嗯。”林雪松很肯定地点点头,也很诧异:血型不一样,她高兴成那样?
“哎呀呀,你咋不早说呢!AB型是万能受血者,O型是万能供血者。”杨雨迟狂喜,扯着林雪松的胳膊就准备抽血。
昨天下午在大厅里,林雪松挽留她时,她感觉到他的手是凉的。春夏之际,手凉的人应该很健康,而且,看着林雪松的精神气色,也好像没什么毛病,是个相对干净的人。
“不行,不能用雪松的血,用其他人的!”柳飘飘奔到林雪松前面,展开胳膊,母鸡护小鸡似的护住他。
“走开!他不是你的!”杨雨迟铁青着脸恶狠狠地将柳飘飘掀到一边去;她心急如焚,时间已经耽误得太久了。
“雪松,抽我的吧,我的更合适。”柳飘飘又扑过来抱住了林雪松的胳膊,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林雪松冷冷地推开她,将胳膊伸到杨雨迟面前:“放心,我很健康,我的血干净。”
柳飘飘又掣住了杨雨迟的胳膊:“雨迟,用我的吧,我来救她。”也不知她这是要救董白还是故意拖延时间害董白。
“免了,你的血还是留给你的孩子吧。”杨雨迟使劲甩开她的手,再一次匆匆洗手,她嫌柳飘飘的手脏。
两害相权取其轻,既然林雪松的血可以用,还是放过柳飘飘吧,看在无辜的孩子的面上。
“那我抽血,你输血。”柳飘飘也洗手。
杨雨迟冷应一声。她一点也不愿意再和柳飘飘说一个字,可是直接输血时,确实需要这么一个人手。为了救董白,只得忍着厌恶。
血压计、袖带、纱布、止血带种种都已找来。真是有钱人家,啥都置备着。
“哎呀,没有抗凝剂。”柳飘飘咋呼一声。
“不管那些了!”杨雨迟瞪一眼柳飘飘:“要是有那条件,我至于求你吗?”
静脉直接输血紧张进行中……
“不疼,不怕的……啊……”柳飘飘嗲声嗲气地对林雪松说。
“柳飘飘,你麻利着点!”杨雨迟恨得牙齿疼,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那里卖俏!
柳飘飘技术也太差,针头左撞右撞,总不见血。杨雨迟等不及,疾步走到林雪松身边,接过柳飘飘的针,准确无误地将针头扎入林雪松的肘正中脉,一针见血。
第一管血抽出来,换了注射器,即刻给董白注射。
“不疼,不怕的……啊……”柳飘飘嗲嗲的声音又席卷来,杨雨迟一哆嗦,浑身起了冷痱子。她知道柳飘飘在做什么了,一丝报复的笑意掠过脸颊。
操作常识:连续抽血时,不必拔出针头,只需更换注射器就可以了。
不学无术的柳飘飘早把这个忘到爪哇国了,在杨雨迟抽过血之后,她又换了一个针头。如此折腾,可够林雪松受的了。
她没有提醒柳飘飘不用拔针头。她感到快意――林雪松,活该你!让你也尝尝扎胳膊的疼!
………【141 相通的苦痛】………
林雪松的血源源不断地流入董白的血管内,她却依然昏迷着,而且在发高热。
已经输了七个50ml,杨雨迟还要抽血。柳飘飘可不干了:“雨迟,现在出血也止住了,输也输了些了,送医院吧,咱们不要瞎折腾了。”她将针头从林雪松的胳膊上拔出,给他止血。
看着体温计的红线到了40℃,杨雨迟也很担心,担心发生溶血反应。如果那样,后果不堪设想。她俯下身子连连呼唤着:“董白,董白,醒醒啊。”
三年前,董白不就是在冷峥的呼唤中醒过来的吗?杨雨迟坚信,只要她醒过来,她就会有耐力活下来。
她继续呼唤:“董白,你醒醒啊,看一眼雨迟。”
没有丝毫反应。
她扯过林雪松:“喊她,把她给我喊醒了!”
“我?”
“你的声音像冷峥!”
“雨迟,你闹啥呀,送医院,不要在这儿白费时间了,你就是把她喊醒了有什么用?”柳飘飘强烈反对林雪松扮演冷峥。
林雪松看一眼柳飘飘,没有犹豫,直接将董白揽在怀里,沉沉地低声呼唤着:“董白,醒醒,冷峥来了,冷峥来看你了……”
声音温暖,潮湿。
他的心底在流泪,对昨天下午的所为痛悔不已。
“董白,是我,我是冷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不管你,我应该守着你的……”
这呼唤起了效果,只见她眉毛轻微地剪动,试图要睁开眼睛,而她的嘴里却是:“妈……”
不是冷峥!
沉睡的心底,终于明白――世上只有妈妈好。爱情靠边站。
“妈……妈……”凄楚哀婉的声音飘荡在大厅里,穿透了冰凉的心,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会落泪的。
杨雨迟情不自禁地将脸贴在她发烫的额头上,含着泪说:“妈在呢,(唏嘘)妈在呢……”
柳飘飘在一边窃笑。
她其实还是处于昏迷状态,从她一剪一剪的眉毛可以看出,她努力地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林雪松不忍心再听下去,起身大步走到卫生间,看着镜中的自己,任泪水肆意横流,一种相通的苦痛噬咬着他的心……
有些错,说声“对不起”就可以了;有些错,会沉潜在心底,成为永远的痛。
………【142 你想也别想!】………
杨雨迟擦擦眼泪,问那机灵的小子:“有吃的吗?去拿一点,最好是稀粥。”那小子应一声,一溜烟地跑了,很快,他端来了一碗黑糊糊的东西:“这个成吗?”他眨着眼睛问杨雨迟。“这啥呀?”杨雨迟扶着董白问他。“黑米红枣糊。”“太稠了,再兑点开水。”“嗯。”
她拿眼神示意那机敏的小子,男孩会意,上前扶住董白。
杨雨迟用小勺给董白喂稀释后的粥,却怎么也喂不进去;人,其实还是处于昏迷状态。她放下碗和勺子,用注射器吸了一管温热的米糊,从第一臼齿缝儿里注进董白嘴里。
当人牙关紧闭时,这是对昏迷病人除鼻饲之外的另一种喂食方式。
喂了150ml米糊,帮她漱了口。杨雨迟稍稍放了心:血液也补充了,食物也补充了,虽然还没有清醒,但至少说着呓语,说明她还活着,还有希望。
“人呢?!”杨雨迟环顾四周,准备让林雪松送董白去医院。
机敏的小子朝卫生间努了努嘴。
杨雨迟冲进卫生间:“你躲这儿来了!赶紧送我们去医院!”
他有点窘迫,连忙拧开水龙头洗脸;她有点讶异,她看到他一脸泪水。
“你别流那鳄鱼的眼泪了!”她想拿这话挖苦他,却说了另一句:“真是富家公子哥儿,抽你那么一点血,就痛得要哭?德行。”
她在替他化解尴尬。
“好,我让人陪她去。――你,能不能留下?奶奶等着你呢。”林雪松抽了张纸巾擦着手,话说得很小心。他还惦记着奶奶,不知奶奶这会儿急成什么了。
“见你奶奶?你想也别想!我再不敢离开她了。”杨雨迟的语气毫无商量余地。
………【143 百善孝为先】………
“雨迟,你放心,我保证她再也不会被伤害。”他试图再一次说服杨雨迟。
“你的保证?还是你和熊无盐的保证?或者,再加一个柳飘飘?”杨雨迟的眼神像两把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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