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 全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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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 全译- 第7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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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王广之、沈文季等人都紧随在萧鸾之后。这时,郁林王正在寿昌殿中,听得外面有变故,还秘密写诏令传唤萧谌前来相救,又让人把内殿的门窗全关闭了。不一会儿,萧谌就领兵进入寿昌殿,郁林王见状,匆忙跑进徐姬的房中,拔出宝剑抹脖子自杀,但所进不深,被萧谌制止,又用帛绸把他的脖子缠裹好,然后用轿把他抬出了延德殿。萧谌刚进入殿内时,侍卫将士们都操起兵器准备和他搏战一场,萧谌对他们说:“我的目标是他人,与你们无关,请你们不要乱动!”这些侍卫们向来属萧谌所管,因此都听他的话,就不再准备抗拒了。等到看见郁林王出来了,这些侍卫们又都想解救他,但是郁林王竟然连一句话也没说。萧谌带郁林王到延德殿西边夹道,就把他杀了崐。尸体运出宫中,灵柩停在徐龙驹的府中,用亲王的礼仪安葬。徐姬和其他宠人统统被杀。萧鸾抓住郁林王之后,想假造太后的手令,这时徐孝嗣马上从衣袖中取出已准备好的太后手令递过去,于是萧鸾异常高兴。癸巳(二十一日),萧鸾以太后之令追封废帝萧昭业为郁林王,又废黜何皇后为王妃,另准备迎立新安王萧昭文为新皇帝。

  吏部尚书谢瀹方与客围棋,左右闻有变,惊走报瀹。瀹每下子,辄云“其当有意,”竟局,乃还斋卧,竟不问外事。大匠卿虞窃叹曰:“王、徐遂缚裤废天子,天下岂有此理邪!”,啸父之孙也。朝臣被召入宫。国子祭酒江至云龙门,托药发,吐车中而去。西昌侯鸾欲引中散大夫孙谦为腹心,使兼卫尉给甲仗百人。谦不欲与之同,辄散甲士;鸾亦不之罪也。

  吏部尚书谢瀹正和客人下围棋,手下的人听说宫廷发生事变,惊慌地跑来报告。然而,谢瀹就象没听见一般,继续下棋,每下一子,就说声:“恐怕里面含有深意”,一局终了,就回室中躺下休息,竟然没有问一下外面发生的事情。大匠卿虞私下里叹息说:“王晏、徐孝嗣如此轻易地就把皇帝废黜了,天底下那有这样的道理呢?”虞是虞啸父的孙子。朝中大臣都被召进宫中,惟有国子祭酒江来到云龙门时,借口药性发作,在车中呕吐不已,因而返回去了。西昌侯萧鸾想使中散大夫孙谦成为自己的心腹,就让他兼任卫尉,并且派给他披甲执兵的卫士一百人。然而,孙谦却不想与萧鸾同党,就把那些卫士统统打发走了,可是萧鸾也不因之而怪罪孙谦。

  丁酉,新安王即皇帝位,时年十五。以西昌侯鸾为骠骑大将军、录尚书事、扬州刺史、宣城郡公。大赦,改元延兴。

  丁酉(二十五日),新安王萧昭文即皇帝位,其时他年纪才十五岁。任命西昌侯萧鸾为骠骑大将军、录尚书事、扬州刺史、宣城郡公。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延兴。

  '26'辛丑,魏主至朔州。

  '26'辛丑(二十九日),北魏孝文帝到达朔州。

  '27'八月,甲辰,以司空王敬则为太尉,鄱阳王锵为司徒,车骑大将军陈显达为司空,尚书左仆射王晏为尚书令。

  '27'八月甲辰(初二),南齐任命司空王敬则为太尉,鄱阳王箫锵为司徒,车骑大将军陈显达为司空,尚书左仆射王晏为尚书令。

  '28'魏主至阴山。

  '28'北魏孝文帝到达阴山。

  '29'以始安王遥光为南郡太守,不之官。遥光,鸾之兄子也。鸾有异志,遥光赞成之,凡大诛赏,无不预谋。戊申,以中书郎萧遥欣为兖州刺史。遥欣,遥光之弟也。鸾欲树置亲党,故用之。

  '29'南齐又任命始安王萧遥光为南郡太守,但萧遥光没有去就任。萧遥光是萧鸾哥哥的儿子。萧鸾有了废立的意图,萧遥光十分赞同帮助他,凡是有关重大的诛杀或赏拔事情,萧遥光都参加了预谋。戊申(初六),又任命中书郎萧遥欣为兖州刺史。萧遥欣是萧遥光的弟弟。萧鸾想树立亲信,广揽同党,所以重用他。

  '30'癸丑,魏主如怀朔镇;己未,如武川镇;辛酉,如抚宜镇;甲子,如柔玄镇;乙丑,南还;辛未,至平城。

  '30'癸丑(十一日),北魏孝文帝来到怀朔镇;己未(十七日),又到了抚宜镇;甲子(二十二日),到达柔玄镇;乙丑(二十三日),南下返回;辛未(二十九日),到了平城。

  '31'九月,壬申朔,魏诏曰:“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可黜者不足为迟,可进者大成赊缓。朕今三载一考,即行黜陟,欲令愚滞无妨于贤者,才能不拥于下位。各令当曹考其优劣为三等,其上下二等仍分为三。六品已下,尚书重问;五品已上,朕将亲与公卿论其善恶,上上者迁之,下下者黜之,中者守其本任。”

  '31'九月壬申(初一),北魏孝文帝下诏令说:“每三年考评一次官员们的政绩,考评三次后根据情况对他们进行罢免或提升,这对于那些应该被罢免的人来说当然不会认为是太迟了,但是对于那些应该提升的人来说就大大地被拖欠了。朕现在决定三年考评一次,考评完毕就实行罢黜或提升处理,目的是为了使那些低能者不要妨碍了忠贤者的上进,使有才能的不要总是处在低位。崐分别命令负责考评的部门官员,把考评者分为优劣三等,其中上等和下等仍然再分为三等。六品以下的官员,由尚书复核审查,五品以上的官员,朕将亲自与各位公卿一起评议其好坏,上上者提升使用,下下者罢免不用,中等的原任不变。”

  魏主之北巡也,留任城王澄铨简旧臣。自公侯已下,有官者以万数,澄品其优劣能否为三等,人无怨者。

  北魏孝文帝北巡期间,留下任城王拓跋澄考评百官。朝中从公侯以下,有官职的以万计数,拓跋澄评定他的优劣和才能高低,划为三个等级,结果没有一个人有怨言。

  壬午,魏主临朝堂,黜陟百官,谓诸尚书曰:“尚书,枢机之任,非徒总庶务,行文书而已;朕之得失,尽在于此。卿等居官,年垂再期,未尝献可替否,进一贤退一不肖,此最罪之大者。”又谓录尚书事广陵王羽曰:“汝为朕弟,居机衡之右,无勤恪之声,有阿党之迹,今黜汝录尚书、廷尉,但为特进、太子太保。”又谓尚书令陆睿曰:“叔翻到省之初,甚有善称;比来偏颇懈怠,由卿不能相导以义。虽无大责,宜有小罚;今夺卿禄一期。”又谓左仆射拓跋赞曰:“叔翻受黜,卿应大辟;但以咎归一人,不复重责;今解卿少师,削禄一期。”又谓左丞公孙良、右丞乞伏义受曰:“卿罪亦应大辟;可以白衣守本官,冠服禄恤尽从削夺。若三年有成,还复本任;无成,永归南亩。”又谓尚书任城王澄曰:“叔神志骄傲,可解少保。”又谓长兼尚书于果曰:“卿不勤职事,数辞以疾,可解长兼,削禄一期。”其余守尚书尉羽、卢渊等,并以不职,或解任,或黜官,或夺禄,皆面数其过而行之。渊,昶之兄也。

  壬午(十一日),北魏孝文帝亲临朝堂,宣布对众臣百官们的罢黜或提升情况,他对诸位尚书们说:“尚书是关键性的要害职位,并非仅仅是总管事务,处理一下文书而已。朕的成败得失,完全关系于尚书。你们担任这职务,已经有两年了,但是从来没有向朕建议过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行;没有推荐过一个贤才,撤换过一个不称职的人,这是罪过中之最大者。”孝文帝又对录尚书事广陵王拓跋羽说:“你是朕的弟弟,处在执掌要害部门的位置上。但是,你没有勤勉为政、恪守本职的声誉,却有结党营私的行迹。现在,罢免去你的录尚书、廷尉之职,只担任特进、太子太保。”又对尚书令陆睿说:“拓跋羽初到尚书省任职之时,人们对他的评价相当高,可是近来偏听偏信,论事不公,而且松懈懒惰,这完全是由于你不能以道义引导相劝他的结果。你虽然没有大的责任,但是也应该受到小小的罚处,因此减去你一年的俸禄。”又对左仆射拓跋赞说:“拓跋羽被罢黜,你应处以死刑。但是,事情既然归咎于拓跋羽一人了,就不再处分他人了,所以只解除你少师之职,削去一年的俸禄。”接着又对左丞公孙良、右丞乞伏义受说:“你们的罪过也应该处以死刑,但是只对你们进行如下处罚;削去你们的官服和俸禄,以布衣身份继续留任本职,如果在三年之内有政绩,就官复原职;如果没有任何成就,那就永远削职为民,回去种地去。”又接着对尚书任城王拓跋澄说:“叔叔你趾高气扬,骄傲自大,所以解除少保官职。”还对长兼尚书于果说:“你不勤于职任之事,数次以疾病为借口,所以亦解除长兼,削去一年的俸禄。”其余如守尚书尉羽、卢渊等人,均以不称职,或者被解除职务,或者被罢黜官位,或者被削去俸禄,孝文帝当面指责了他们的过失,所受处罚立即执行。卢渊是卢昶的哥哥。

  帝又谓陆睿曰:“北人每言‘北俗质鲁,何由知书!’朕闻之,深用怃然!今知书者甚众,岂皆圣人!顾学与不学耳。朕修百官,兴礼乐,其志固欲移风易俗。朕为天子,何必居中原!正欲卿等子孙渐染美俗,闻见广博;若永居恒北,复值不好文之主,不免面墙耳。”对曰:“诚如圣言。金日不入仕汉朝,何能七世知名。”帝甚悦。

  孝文帝又对陆睿说:“北方人常说:‘北方风俗朴质、粗犷,怎么会变得知书识礼、文质彬彬呢?’朕听了之后,感到异常失望。现在好读书、有学识的人很多,难道他们都是圣人吗?完全在于好学与不好学。朕整顿百官,大兴礼乐,全部心意在于移风易俗。朕身为天子,何必一定要去中原地区居住呢?还不是为了使你们的子孙后代渐渐习染当地好的风俗习惯,能多闻多见,增加见识。如果永远住在恒山之北,再遇上一个不喜欢诗书礼乐的国君的话,那就难免会变得孤陋寡闻。”陆睿回答道:“确实如圣上所说。金日如果不到汉朝去做官,怎么能够知名于世呢?”孝文帝听了陆睿的话,心里十分喜悦。'32'郁林王之废也,鄱阳王锵初不知谋。及宣城公鸾权势益重,中外皆知其蓄不臣之志。锵每诣鸾,鸾常屣履至车后迎之;语及家国,言泪俱发,锵以此信之。宫台之内皆属意于锵,劝锵入宫发兵辅政。制局监谢粲说锵及随王子隆曰:“二王但乘油壁车入宫,出天子置朝堂,夹辅号令;粲等闭城门、上仗,谁敢不同!东城人正共缚送萧令耳。”子隆欲定计。锵以上台兵力既悉度东府,且虑事不捷,意甚犹豫。马队主刘巨,世祖时旧人,诣锵请间,叩头劝锵立事。锵命驾将入,复还内,与母陆太妃别,日暮不成行。典签知其谋,告之。癸酉,鸾遣兵二千人围锵第,杀锵,遂杀子隆及谢粲等。于时太祖诸子,子隆最壮大,有才能。故鸾尤忌之。

  '32'南齐鄱阳王箫锵最初并不知道萧鸾有废掉郁林王的阴谋。后来,郁林王被废,宣城公萧鸾的权势日益增大,朝廷内外都知道他心里有凯觎皇位之意。但是,萧锵每次去拜见他时,萧鸾常常匆忙得连鞋都来不及穿好就到车子后面去迎接,说到国家大事,萧鸾无不声泪俱下,表现的非常忠贞,因此萧锵还是很信任他。朝中各方都倾向于萧锵,劝他入宫发兵,取代萧鸾,辅佐朝政。制局监谢粲游说萧锵和随王萧子隆,对二人说:“二位王爷只需乘着油壁车进入宫中,把皇帝带出来,挟持到朝堂之上,左右辅佐,发布号令,我和其他人关闭城门,带卫士前来声援,谁敢不听令呢?只怕东府里的人会乖乖地把萧鸾缚送过来呢。”萧子隆想认真计谋一番,但是萧锵却因朝中兵力全控制在萧鸾手中,且考虑到事情不一定能成功,心中犹豫万分。马队头目刘巨是武帝时的旧人,他来见萧锵,要求和萧锵单独说话,跪下磕头,力劝萧锵采取行动。萧锵命令准备车马,将要进宫,但是又回到内室,与母亲陆太妃告别,结果天黑了还没有出发。萧锵身边的典签知道了这一计划,就向萧鸾告发了他。癸酉(初二),萧鸾派遣两千士兵围住萧锵的住处,把他杀了,接着又杀了萧子隆、谢粲等人。在当时,武帝的儿子中数萧子隆强壮高大,且颇有才能,因此萧鸾尤其忌妒他。

  江州刺史晋安王子懋闻鄱阳、随王死,欲起兵,谓防吴郡陆超之曰:“事成则宗庙获安,不成犹为义鬼。”防丹阳董僧慧曰:“此州虽小,宋孝武常用之。若举兵向阙以请郁林之罪,谁能御之!”子懋母阮氏在建康,密遣书迎之,阮氏报其同母兄于瑶之为计。瑶之驰告宣城公鸾;乙亥,假鸾黄钺,内外纂严,遣中护军王玄邈讨子懋,又遣军主裴叔业与于瑶之先袭寻阳,声云为郢府司马。子懋知之,遣三百人守湓城。叔业溯流直上,至夜,回袭湓城,城局参军乐贲开门纳之。子懋闻之,帅府州兵力据城自守。子懋部曲多雍州人,皆勇跃愿奋。叔业畏之,遣于瑶之说子懋曰:“今还都必无过忧,正当作散官,不失富贵也。”子懋既不出兵攻叔业,众情稍沮。中兵参军于琳之,瑶之兄也,说子懋重赂叔业,可以免祸。子懋使琳之往,琳之因说叔业取子懋。叔业遣军主徐玄庆将四百人随琳之入州城,僚佐皆奔散。琳之从二百人,拔白刃入斋,子懋骂曰:“小人!何忍行此!”琳之以袖鄣面,使人杀之。王玄邈执董僧慧,将杀之,僧慧曰:“晋安举义兵,仆实预其谋,得为主人死,不恨矣!愿至大敛毕,退就鼎镬。”玄邈义之,具以白鸾,免死配东冶。子懋子昭基,九岁,以方二寸绢为书,参其消息,并遗钱五百,行金得达,僧慧视之曰:“郎君书也!”悲恸而卒。于琳之劝陆超之逃亡。超之曰:“人皆有死,此不足惧!吾若逃亡,非唯孤晋安之眷,亦恐田横客笑人!”玄邈等欲囚以还都,超之端坐俟命。超之门生谓杀超之当得赏,密自后斩之,头坠而身不僵。玄邈厚加殡敛。门生亦助举棺,棺坠,压其首,折颈而死。

  江州刺史晋安王萧子懋闻知鄱阳王萧锵和随王萧子隆已被萧鸾杀死,准备起兵讨伐,他对防吴郡人陆超之说:“事情如果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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