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明里暗里喜欢他的仙子多了去,如果每位仙子对他思慕之意他都记在心上,那么他也就没空去打战了,整天泡在红粉的怀抱中醉生梦死。
而且。。。。。。
这些仙子看重的不过是他身上的光环罢了,就连这个眼神清澈的仙子,心中也必有图谋,不然何必明知有危险也要与他结伴呢?
至此,战神对袖色的好奇心彻底没了。
他讨厌包藏着心思,想方设法留在他身边的仙。
袖色见战神点头,心里暗松了口气。牵了三千年的红线,袖色对众生情绪变化有着较高的敏锐度,虽然战神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是没表情,但袖色知道,他对自己应该是不喜欢的。
没有拒绝,或许是觉得就凭她是惹不起什么风浪的,少一个她多一个她,对于名震六界的战神来说算不得什么。
这样就好。
袖色嘴角弯了弯,把灰灰从花丛里捡起来,放到肩上,跟着战神出了百花谷。
战神不知道,袖色料不到。这一次的结伴同行,是两仙缘分的开始。只是这等缘分,说不清是良缘还是孽缘。很久很久之后,偶尔想起这一天,袖色只是微微叹一口气,含着说不清的黯然和怀念。
沐浴宫。
阳光透过枝叶的间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花纹。
那座没有桥的湖心小亭里,未语紧抿着嘴巴固执地望着那个捧着佛经阅读的白衣男子,眼睛里盛满着不解和火光。
霁沐仿佛感受不到那道目光,专注而认真地看着手掌中的《慈悲咒》。直到里面躁动不安的梵文重新回归平静时,霁沐才合上经卷,揉了揉额角。
“未语,万物皆有其命格,我不会出手干扰。”。
似乎知道未语想问什么,霁沐望了她一眼道。
“但是你已经在干预了!”。
想起,那天他提起的有关上古凶兽的事情,又想到消失了许久的上古凶兽梼杌突然脱离束缚。为什么如此凑巧?未语隐隐有些怀疑,是否眼前的男子插手其中。
霁沐没有接话,只是笑着揉了揉未语的发丝。未语拍开霁沐的手,嘟囔道:
“别把我当孩子哄,我已经长大了。霁沐,你别忘记了父神和母神的话。你既然是上神就要担起维护六界秩序的责任,你怎么可以任性地搅乱目前的平静?”。
难道眼前的平静就是真的平静吗?底下的暗潮早已蠢蠢欲动。
霁沐垂下眼睑,敛去眼中的精光,道:
“未语,不破不立。”。
六界的秩序已经走到了该重新洗牌的时候了,他做的事情的确有私心,但不妨碍他对六界的认知。
未语眼中的火气渐消,疑惑却更甚。
霁沐点到为止,更多的话他不能说也不想说。他起身捏了捏她的脸蛋,扬长而去前丢下一句话:
“丫头,你的红鸾星恐怕要动了。”。
未语跺了跺脚,冲霁沐已经模糊不清的背影喊道:
“我才不会爱上谁呢!”。
看了几万年霁沐和袖色的姻缘纠葛,未语总觉得彼此相爱是件劳心劳力的事,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挖个坑自个儿往里跳干嘛?
不对,上古凶兽的事,她还没问清楚!
未语拍了拍她自己的脑袋,哼唧了两声。心里暗自把“不破不立”四个字来回念了几次,觉得有些明白但又糊涂,索性也不想了。
霁沐做事会有分寸的,未语乐观地想到。
另一边。
战神和袖色前进的方向依旧是西。
因为梼杌离开时朝着西方而去的。
袖色忍下打呵欠的冲动,亦步亦趋地跟在战神身后,始终与他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也不知道战神是如何想的,驾着他的云彩不眠不休地飞了三个月。期间,没有休息、没有进食,就连排泄的时间也不曾有。
袖色颇郁闷地盯着战神得后脑勺发呆。
不吃不睡不喝,袖色可以理解,只要仙力雄厚的仙友都可以做到。但是有一点袖色怎么也无法理解。
战神也是仙,按理说正常的排泄是必要的,他究竟是如何憋住的?难道他有特异体质不成?最奇怪的是,为什么她也跟着不吃、不睡、不排泄了?
袖色感觉到她自己身体似乎自百花谷出来后就有个变化。不,应该说被梼杌从肚子里吐出来后,她就不那么惦记食物了。
以前,在红鸾阁,她老是容易饿肚子,而且胃一空就不乐意干活,非得冬善好吃好喝地“侍候”好,才肯继续卖力整理红线。
不由自主的,袖色想起了梼杌曾说过的话:你身体里有我的气息。
梼杌身为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被束缚在阵法里,修为的压制使它不得不安于现状,接受无尽的生命里再无自由可言的事实。
但袖色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以梼杌上古凶兽的名讳,它怎么可能轻易就放过送到嘴边的美餐。它只是发现吸收袖色体内的气息,比直接囫囵吞枣地吃了她更有效果。它利用吸化而来的气息暗中蓄力,诱惑战神与它交锋,并趁战神用尽全力劈出天剑之际,用劲抬起被阵法束缚的前肢。
后面的脱离也就水到渠成了。
这个推理,袖色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琢磨出来。
事实是否如此,袖色不知道,但大抵八~九不离十。
她也因此因祸得福。霁木费了大量精力也无法消灭的引起她异常的东西,因为体内怪异的气息被梼杌吸收了大半,倒是令得袖色暴饮暴食的毛病不再犯。
这亦是袖色能连续三个月不吃不喝的原因。
再者,无食入腹自然就没有排泄的需求了。
袖色出神之际,没控好小灰云,一头撞上了已经刹车的战神身上。
。。。
 ;。。。 ; ; 踏进禁地的灰灰有些傻眼,毕竟鲜花遍地和寸草不生着实是很大的反差。
战神则淡定很多,他不知道束缚上古凶兽梼杌的禁地,是如何从六界的夹缝中逃离,并漂移到百花谷,把百花谷整个区域给封闭起来。
弄清楚是上古凶兽做作祟后,战神瞧了一眼灰灰,觉得它很是急躁不安,猜测它可能有同伴被吞进了禁地中,当下决定深入百花谷探看一番。
感觉不到袖色大人的气息,灰灰心往下沉了沉。
会不会已经。。。。。。
还呆在梼杌肚子中的袖色,感觉周围的空间晃荡了一下,然后物体摩擦草地时发出的“沙沙”声响起。
不行!万一梼杌动了,肚子岂不是会饿得更快,虽说他目前不打算吃她果腹,但难免它会临时改变主意,就像它忽然改变主意不吃她一样。
这只是一念之差而已,却关乎了她的小命。
于是袖色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有个想死的仙想进来救你。。。咦?他居然劈开了壁障。呵!倒是有些本事。”。
梼杌没有说话,它的声音依旧只在袖色脑中响起。
有仙来救她?袖色第一个反应是不是霁沐来了,心中有些高兴但很快就不安了起来。
上古凶兽可不是随便的仙兽,它们与天地同存,实力深不可测,不管来的是谁,很可能非但救不了她还会把命给搭在这里。
反正梼杌不吃她,那她还是安全的,至于它什么时候把她从肚子里放出去,袖色不敢问,只怕一问会惹毛了梼杌,到时处境会愈发惊险。
“你现在是要去寻找那个进来的仙吗?”。
袖色发问。梼杌低头看了看束缚着它四肢的法阵,暴躁地低吼了一声,如雷的吼声传出大老远,被战神和灰灰皆听见了。
战神化为一道浅红的流光,迅速朝着发声的地方赶过去,灰灰扑棱着翅膀紧随其后,既然是能跟上战神的速度的。
“何须我去寻,他不是来了吗?”。
梼杌的声音透露出得意洋洋的意味。袖色无语地耸了耸肩,她的智商果然及不上这老得不知岁数的老家伙!
“你在骂我。”,梼杌道。
“没有。”,袖色垂下眼眸回应道。
“愚蠢的袖色。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无论来的是谁,今天他一定是我的食物。”。
见自己故意在心中对梼杌出言不逊想引它发火,转移它对来者兴趣的方法不奏效。袖色也是轻笑了一下,乖乖地靠着肋骨不再动心思。
霁沐,我希望来者不是你。
“袖色,你喜欢那个叫霁沐的家伙?”。
心里话被听去,袖色磨了磨牙。她没好气地道:
“女孩子家的心事,你就别听了可以吗?”。
梼杌“嗯”了一声,但没过一盏茶的功夫,它又问道:
“你为什么喜欢它?”。
“我没有喜欢他!”。袖色抓狂,仰头朝着大约是梼杌脑袋的方向大喊道:“你没发现我没有心的吗?无心又怎么会去喜欢?”。
说完,袖色恨不得给她自己一巴掌。她这算什么?居然和一只上古凶兽讨论起她的感情世界来了?她和它又不是很熟!
“我们很熟。”。
袖色的想法刚闪过,梼杌就接着道,语气听着是一本正经。
但袖色嗤笑了一声,以为梼杌是一只自来熟的凶兽,于是没把它的话当回事。很久以后,袖色才发现,梼杌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她和它的确很熟悉。
“原来上古凶兽真的还活着。”。
见到那只其状如虎而大,毛长两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四肢被束于阵法中的梼杌,灰灰是真的吃了一惊。
当初霁沐大人曾和未语说了一些有关上古凶兽的事情,霁沐猜测四大凶兽还存在六界中,只是一直得不到证实。
不想,今日它倒是有眼福,居然看到了上古凶兽的真身,虽然这真身长得不好看,很唬仙。
迩然冰冷的眼眸中亦划过一丝讶然。
战神在六界是个出众的角色,但他的仙龄不过一万余岁。他诞生时,上古凶兽已在六界销声匿迹。
在担任了战神一职后他才知晓,六界中有四块禁地是专门用来束缚上古凶兽的。
这四块禁地在被称之为六界最危险地带的六界夹缝中,里面无空气、无水、无光,藏着各种污秽而致命的东西,不论是六界中何种体质,沾者必死。
六界众生皆谈夹缝而色变,无法进入其中。遂六界早已经认为,被束缚在那儿的上古凶兽全部灭绝了。
战神毕竟是战神,身经百战无一败绩,而且上古凶兽眼中透出的虐杀之意挑起了他不服输的战意。
他心念一动,天剑已入掌。他把剑往胸前一横,道:
“把你肚子中的仙子给吐出来。”。
哎?袖色大人在眼前这头凶兽的肚子里?!
灰灰瞪圆了眼睛。在战神旁边飞上飞下,似催促战神快些动手,再晚点袖色可能已经被胃酸给消化完全了!
“干卿何事?”。
梼杌的声音在战神的脑海中回荡着,战神双眸一凛,坚守住仙识把梼杌的声音从脑里驱逐开去。
不得不说,战神这一手倒是让梼杌稍微拿正眼瞧了下他。
要知道,虽然它被束缚着,周身无半点的修为,但身为天地间的上古凶兽,其威压可是能致命的,何况它还是直接对着战神的脑袋施放。
灰灰看不到这暗中的交手,以为战神怯场,又不敢冲出去做炮灰,在旁边干着急着。
战神压下喉中翻滚的血腥味,眼睛里凝着一层厚重的谨慎,眼前的凶兽虽被束缚着,却远比以往他遇见的任何一个对手都更凶险。
救仙要紧。
战神隐去身形,正当灰灰以为他是不是跑路时,一柄寒光湛湛的天剑忽地从梼杌脑袋斜后方刺过来。
梼杌脑袋一歪,轻松地避开了。
战神不愧是战场经验丰富,眼睛都不眨一下,天剑的剑风一转,朝梼杌的肚子劈去。
原来,战神的真正目标不是梼杌的脑袋,而是它装着袖色的肚子。
被束在地上的梼杌无法大面积动弹,眼看就要挨上这一剑。战神倏然扑捉到梼杌脸上那诡异的笑容。
心道有诈,奈何灌注了他十成仙力的天剑去势已定,战神眼睁睁地看着梼杌庞大的身躯,灵活地一扭,把它自己的双手自动送到了天剑的剑锋下。
“哐啷”。
一声脆响,飞花迷了双眼。
待战神拂开眼前重重叠叠的百花时,只听到一声兴奋无比的长啸声,然后一个辨不清男女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哈哈,小子,谢了。送给你。”。
然后战神觉得双臂一沉,低头一看一个满身血污,仿佛从修罗场爬出来的仙子落于他手臂中,正睁着眼睛迷糊地望着他。
“袖色,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吃你的情人。我们还会再见的。”。
脑袋里出现了梼杌的声音,没等袖色弄清楚现状,她就落入了一双结实的手臂中。抬眸,此仙不是霁沐。
战神万年来,头一次怀里被塞入一个仙子,还是一个浑身上下充满腐烂气味的仙子,一张脸沾满了碎肉渣子瞧不出本来的面目,饶是久经战场的战神亦忍不住微皱了眉头。
袖色看清对方不是霁沐后,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为他没有前来送死而欣慰,也为他没有看见这样狼狈的自己而高兴。
松了气后,袖色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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