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仙缘卿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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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仙缘卿袖色-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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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袖色为难了,红鸾除了冬善和她并没有其他的仙,让谁跑腿呢?真是仙到用时方恨少。

    霁沐瞧着眉头微皱的袖色,道:

    “灰灰还在红鸾阁,让它送。”。

    灰灰?袖色脑子里想起了那只胖乎乎的喜鹊,不是她看不起体型圆滚的灰灰,而是它自个儿飞行都有问题,怎么搬运那沉重的画像?

    “不用担心,你用这个。”。

    霁沐摊开手掌,一个精致的香囊躺在他的手心中。纯白滚银边,上面绣着银杏的树叶。

    很简单的设计,但是袖色一眼就喜欢上了。

    她有一个小秘密,虽然她身上的衣裳和物什皆是红色,可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其实是白色。

    因为这个太奇怪,没听过九重天有仙最爱的颜色,不是自身本体的颜色,所以袖色一直没表露出来。即使是和她呆一块三千年的冬善,或者是看话本子看出革命感情的泥土,亦是不清楚的。

    如果只是香囊的颜色,袖色并不会自作多情。但是。。。。。。

    翠绿得仿佛可以滴出水的银杏叶子,可见绣工之高超。

    袖色眯了眯眼睛,很恰巧,她对银杏一直有种非同寻常的热爱。

    。。。

 ;。。。 ; ;    心底升起一股失落,袖色一惊,连忙稳住自己的心神。

    没必要为了只见过一面的仙友而产生情绪波动。不就是他没朝你望过来吗?嗯,或许是自己不喜欢他这幅模样,才会有这莫名的感觉。

    总觉得现在的他,气质卓然、笑容完美、光环加身,与那日在绿意环绕中安静看书的他不是同一个人。不是那个书呆子也不是那个回一句话要隔好久的仙友。

    “霁沐,好久不见。”。

    霁沐的到来令在场的仙吃惊,袖色发现似乎凤凰一族的长老们脸上都有掩不住的兴奋,就像看到了糖果的小孩子般。

    如果说有谁的表情控制得比较好,那非王母莫属。她微笑着和霁沐打招呼。不问他为何而来,也不干涉他的动向。语气自然,就像两位长时间不见的朋友互相问好罢了。

    “王母,好久不见。”。

    “上。。。。。。”。

    凤凰的家主的地位及不上王母,她不敢直呼霁沐的名字,理在旁边一脸恭敬地开口,准备向霁沐问候时,霁沐打断了她的话道:

    “凤凰家主,我想在凤凰一族小住几日。不知可否方便?”。

    方便!那可能不方便?!霁沐可是平时相见都见不到的,难得他今日肯屈尊过来凤凰做客,凤凰族的家主早就在心底乐开了花。

    于是,霁沐和王母就住了下来。

    凤凰一族前所未有的热闹起来。

    袖色却一脸苦瓜相。

    冬善过三日就走,她一个人留在凤凰族,心中惶惶不安。

    没了冬善的照看,袖色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但是她有非留下来不可的理由。

    之前是为了红线。如今,加多一条,为了霁沐。

    即使现在夜幕已降临,即使两栋小木屋隔得并不近。但这丝毫不影响袖色看见霁沐唇边的笑。

    那笑实在有些得瑟过头了。

    袖色头一次讨厌她自己的好眼力。

    霁沐没有和王母住在金碧辉煌的凤凰行宫,而是选择了她屋子旁边的空房子。

    袖色还记得很清楚,他说出这话的表情有多么得理所当然,仿佛他住在她附近是一件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情。

    而更让袖色诧异的是,在场的仙居然没有一位对霁沐的要求有异议。大家的脸色都很正常,袖色看着他们差一点怀疑是不是她自己不正常了?

    袖色也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仙,既然不知道霁沐在打什么主意,那就先放一放,迟早有一天他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霁沐站在窗户后面,眼睛紧锁着对面的那个小仙子。

    他知道袖色最近会有一劫,左右都放心不下,干脆直接来寻她了。可惜,她好像并不吃惊,甚至听到自己要求住在她旁边时,脸上还划过一抹不悦。

    霁沐头痛,不知道他自己在哪儿惹到袖色不高兴了。

    以前,她的喜怒哀乐都清楚地写在脸上。几千年过去了,还是没什么长进,他一眼就能猜中她的心情。

    想到这,霁沐嘴角上的笑加深了一点。

    对于自己的女人,他一向喜欢掌握在手心里,也喜欢她的情绪因自己而变化。如果不是出了岔子,袖色现在应该和他在宫殿中恩爱着。而不是跑来这个走几步路,就能看见一根鸟毛和一坨鸟屎的地方。

    笑笑笑,那你自己慢慢笑个够。

    看见霁沐的笑容灿烂了些,袖色觉得心塞,“啪嗒”一声闭上了木窗。

    凭什么他说住在自己附近就可以住?他本就是一个发光体,一举一动都有仙在暗中小心翼翼地看着、揣测着,生怕让他不舒心、不高兴。

    但她呢?

    她最不想要的就是和这类仙友做邻居。想寻找丢失的红线一定要低调行事,但是霁沐在,低调的可能性已经为零了。

    真碍事!

    袖色哼哼。霁沐望着那个合上的窗台,总算晓得袖色为什么与他赌气了。

    九重天,大概只有她一个敢如此嫌弃他了。

    袖色,等到你知道我的用心良苦时,会不会觉得很感动呢?霁沐在心中偷笑着,他老早就打好了算盘。

    到时,他绝对会要袖色因为今日的嫌弃而倍感内疚。说不定能顺便摸摸小手、抱一抱搂一搂,偷个香什么地。

    霁沐心情不错地转身回了房间。

    袖色合上窗户后,掏出了冰晶,想了想用指尖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号,檀口轻启道:司命。

    冰晶放大变成了镜子,镜子中泥土的脸出现了,他抬眸瞟了瞟袖色,道:

    “哟,难得你会主动联系我。”。

    “王母来了。”,袖色不废话,直奔重点。

    “然后呢?”。

    显然,镜子中的人没听明白袖色的重点在哪里。

    “她为了战神的姻缘而来,我会留在凤凰族。”。

    “若我反对你留在那里,你会回来么?”。

    “不会。”。

    泥土耸了耸肩,道:“那不就是了,你不肯回来不用特意告诉我的。等你想回来了再通知我,我最近搜刮到一本不错的话折子。”。

    “泥土,理智告诉我应该回去。但是第六感告诉我,红线就在这儿。”。

    袖色懒洋洋地抱着枕头道。

    “。。。。。。”。

    女仙也有第六感?这不是人间女人才有的东西吗?泥土默。

    “对了,今天还来了一位仙友。”。

    泥土的耳朵动了动,他立马扑倒镜子前,道:

    “袖色,是不是上次你和我提到过的那个?”。

    “嗯,我想知道他的身份。”。

    这个话袖色憋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问出来。

    霁沐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为什么骄傲的凤凰一族皆对他毕恭毕敬?而且…最重要的是,袖色感觉他好像对她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仙很是熟悉?

    。。。

 ;。。。 ; ;    “众仙平身。”。

    王母温婉地微抬玉手,她的嗓音在众仙耳边响起,如同与每位仙人近身对话般。凤凰的族人感激涕零,恭敬地起身,退到一边,中间自动隔出了一条路。

    王母在凤凰族的重量级人物的拥簇下朝凤林的行宫走去。

    路过冬善和袖色身边之际,王母略停脚步,道:

    “冬善,你来凤凰族做客?”。

    “回禀王母娘娘,是的。”。

    “那好,与我一起去行宫。”。

    “谨遵王母娘娘之命。”。

    袖色纠结了,冬善被王母叫去了,那她是跟上还是留在原地?她没抬头,却能感觉到王母虽然和冬善说话,但她的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那她是不是得跟上?

    没等袖色想出个结论,冬善拉了一把袖色,袖色立刻站到冬善后边。

    这么轻轻地一站,全部被凤凰族的众仙看在眼里。在场的仙谁没个眼色,王母真正关注的是袖色,大家心知肚明。对此,家主若有所思,红衣眉头微皱,长老们神色各异。

    袖色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因为她嗅到了邪气!

    为什么这里会有邪气?王母的凤驾所到之处应该一片清明,为何会有这股冲鼻的邪气?

    队伍短暂停顿后,重新动了。袖色磨蹭着落到队伍的最后面,她偷偷抬眼在队伍中搜寻着。

    太奇怪了!

    周围的仙家似乎都没有反应。

    没理由她嗅得到,而其他仙嗅不到。说句不好听的,队伍中随意一位仙,修为都能顶三个她。就连王母身边的那个仕女瞧上去都深藏不露。

    仕女?!

    袖色的眼睛转了回去,定格在那位仕女身上。

    袖色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注意到她,就是忽然间一眼瞧到了。

    是了,这位仕女好像不同于一般的仕女。

    云鬓高绾,花枝步摇,齐胸襦裙,深浅飘带。

    她的气质和衣裳都出类拔萃,站在这阵容强大的队伍亦没有被掩盖了光芒,但也没有抢了王母和家主的风头。

    这个仙女,美丽而识大体。

    袖色眼中浮现出一丝兴味。

    队伍在移动着,那股扑鼻的邪气再也没有出现过。袖色觉得可能是她大惊小怪了。王母身边怎么可能存在邪气?就算真的有,也是轮不到她来发现的。就她那点浅薄的修为,都不够其他仙家半个手指头。

    还是好好打起精神,应对王母吧。

    她这次回来凤凰一族,想来是有要事,而这事或多或少和冬善还有袖色有关。

    否则,王母何必特意钦点了他们跟随。

    袖色推开木窗,隔壁的房间没有一丝光亮。

    她不知道冬善是否睡着了,她抬头看天,时辰似乎还挺早的。

    袖色又扭头眺望着百丈开外的一棟小木屋,里面灯火通明。

    有一扇木窗朝着她的方向打开,霁沐正立在窗边向她温文尔雅地笑着。

    直到现在,袖色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

    早些时候,她和冬善随着王母去了行宫,一顿弯弯绕绕后,王母点明了此次的目的——为战神谋一桩好姻缘。

    说起这位战神,在九重天亦或是六界那都是大有名气的仙。

    传说他仙龄才将将一万岁,但他却是个令魔界、妖界、鬼界忌惮不已的仙。原因无它,只因为战神只有两千岁时,就已经拔下了九重天立在诛仙台上的那把天剑。

    要知道,这把剑应天地而生,其上的禁制和仙力随六界一同成长。沧海桑田,天剑已经具有了灵识,它是一把傲骄又难熬的剑,引得无数为它前来的仙、魔、妖、鬼、人全部铩羽而归。

    可是战神把手一伸,天剑不但没反抗,还服帖在被战神握在手掌中,如一件乖巧的玩具。

    倘若就只是这样,尚不足以令战神的名号在六界如雷贯耳。

    五千年前,袖色还不是袖色,只是红鸾阁里那初开仙识的红线,被冬善捏在手指中摆弄时,五千岁的战神已经和天剑一块上天入地、大杀四方,立下无数功勋。

    传闻鬼界的王常用战神的名号吓唬那些不听话的小鬼,效果非常的好!

    一万岁在九重天这个时间不具有任何意义的地方,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年纪。

    袖色觉得王母好着急,如果不是亲眼加亲身知道玉帝和王母的感情情比金坚。袖色估计会猜测,战神是不是玉帝的私生子,王母忍受了一万年,总算逮着机会把战神给婚配了,离她越远越好,省的看着碍眼。

    瞧,这就是长年累月为六界搭红线的后遗症。

    王母才说完话,袖色已经自行脑补完了一个玉帝出轨加落难皇子的故事。

    以后真的不能用水镜偷看人间了,好端端地,都学坏了!都怪泥土,老拉着她琢磨这些话本。

    王母的意思是,想要袖色操心这件事。

    冬善身为月老,本就很忙碌抽不开身。

    而袖色作为冬善的嫡传弟子,下一任红鸾阁的阁主,由袖色来为战神选一位适合他的另一半,真的太适合不过了。

    本来袖色心中不那么乐意。

    这件事做好了还好说,万一没做好,战神大有可能拎着他那把天剑,一刀把她给砍了!那她岂不是被打回原形,又变成那一团团的红线?!

    可是,换个角度想,这不正是光明正大留在凤凰一族的好借口麽?

    王母娘娘想念故里,玉帝不忍看爱妻思乡遂准了王母回凤凰一族暂住的请求。短期内,王母是不会离开凤凰族了。而被授命的袖色自然一并留了下来,好随时和王母汇报为战神寻找姻缘的最新情况。

    袖色正要接下这个鸡肋般的任务时,一道包裹着袅袅仙气的白光在行宫的正殿划过,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仙家出现在众人眼前。

    来者是霁沐。

    白玉冠妥妥地把万千青丝束在脑后,纤尘不染的白袍带出了几分飘逸的气质。他眉目弯弯,嘴角含笑。

    袖色有一瞬的恍惚,这样的微笑有些慈悲为怀的意味,这样的霁沐似乎被佛光笼罩着,遥不可及。

    。。。

 ;。。。 ; ;    不得不说凤林和凰林不愧是凤凰一族的大本营,在这里,上千年的梧桐就好像人间的大白菜一样,遍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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