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然后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
如今弘昌已经被皇上给革了爵位,她的孩子也已经没了,要是再将公公婆婆给得罪了,那她以后还如何在怡亲王府立足,不如就此退让一步,也能博个同情。
钮祜禄氏还想要争辩,博尔济吉特氏忙拉着她又道:“额娘,阿玛可能已经回家了,他如果知道您在这闹,姨娘们要是再在旁边煽风点火的,那……”
博尔济吉特氏的话未说尽,但是话里的意思钮祜禄氏已然明了。
钮祜禄氏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很多,之前嚣张的神色不复。前思后想一番,觉得此地确实不宜久留。
但是这架子还是要端起来的,钮祜禄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头发,又装模做样的说了几句,“咳咳,既然怡亲王福晋都这样说了,那行,这天儿也不早了,我今儿个就先回去了,不过这事儿可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且等着贵府如何处理,要是有失偏颇,就是我答应,我们家老爷也不能答应,就算我们家老爷答应,那宫里的熹妃娘娘也不能答应。”
说完,钮祜禄氏一扭头,走啦。
而她身边的那位婆子见主子走了,也囫囵吞枣的给怡亲王他们行了一礼,也跟着跑了。
博尔济吉特氏见两人走后,转过身,恭敬的对着怡亲王,怡亲王福晋拜了一拜,“阿玛,额娘,今日的事儿是我额娘做得不对,让你们为难了,真是对不起了。”
怡亲王福晋连忙上前去扶她,“你这傻孩子,快起来,你现在身子弱,快回屋去歇歇,今天这事儿是弘昌对不住你,让你受苦了,明日额娘一定让他亲自给你赔礼道歉,你也别总把这事儿放在心里,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博尔济吉特氏连连垂泪,痛苦的摇着头,刚一直起身,便眼睛一闭,向着怡亲王福晋的方向倒去。
第35章 重阳登高
博尔济吉特氏这一招以退为进很是奏效。
怡亲王福晋不用怡亲王开口,就主动从私库里拿出燕窝人参给她补身子。
弘昌的伤口处理完之后,当晚就被怡亲王撵去给博尔济吉特氏道歉。
其实弘昌酒醒之后,被人告知了事情的经过,心中也是懊悔极了。
那孩子如果能出生的话,那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嫡长子,更是这怡亲王府的长孙,皇上就是看在这个侄孙的面子上,可能也会……
唉!现如今说什么都是迟了,那孩子已然是化为一滩血水,悔之晚矣。
而且也不知道岳父阿齐图大人知道了这事会如何作想,会不会从此对他袖手旁观,自己以后能否东山再起,可能还要多多仰仗于他。
唉,这酒喝的,把什么事儿都给搞砸了。
这都要怪博尔济吉特氏那个臭婆娘,娘的,当老子是软蛋,任她揉捏不成!
还有钮祜禄氏那个老妪婆,他诅咒她不得好死!自己这脸上的伤,太医说就是伤口长好了也会留疤,还有自己的门牙,只能等着牙床长好了,再让太医给补上。
虽然觉得心里窝囊,但在怡亲王的威迫下,弘昌还是屈服了。
第二天一早,阿兰去给怡亲王福晋请安,陪着用了早膳之后,正说着话,就有丫鬟进来通报说阿齐图府上来人了。
怡亲王福晋忙让她将人领进来,一见来人,正是昨日跟在钮祜禄氏身边的那个婆子。
“奴婢给怡亲王福晋,世子福晋请安。”这婆子手上还捧着个大盒子,行礼的动作又笨拙又好笑。
“快请起吧,你这是?”怡亲王福晋悠然的坐在那里微笑着挑眉问道。
“额,是这样的,我们家夫人说,她昨日多有得罪了,请怡亲王福晋和世子福晋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计较。”说着那婆子满脸堆笑着将手上的盒子向前一递。
这阿兰昨日可是听小蓝讲了那位钮祜禄氏的英雄事迹,那么彪悍的女人怎么回去睡了一觉就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起来?
莫非是有什么猫腻?
阿兰不动声色仔细的观察着那婆子的一言一行,除了有些尴尬和不自然之外,没瞧出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怡亲王福晋闻言淡笑着道:“这是哪里的话,那都是弘昌的不是,本来今日该让他去贵府负荆请罪的,不过前些日子皇上下了旨,让他不得出府,所以我们家王爷便罚他去跪了佛堂,我刚才还想着等会儿亲自去库房挑些东西,让下人送到贵府去,好生的给亲家夫人赔礼道歉的。”
那婆子听了怡亲王福晋的话吓得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急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我们家老爷可是说了……”
话说到这儿,那婆子突然住了嘴,没再往下说出去,不过那话里的意思,大家谁都懂了。
原来这礼不是钮祜禄氏送的,而是阿齐图让人拿过来的。
阿兰昨天就让福惠帮她查了那位钮祜禄氏的底细,一查才知道,她竟然是熹妃的亲妹妹。
怪不得她会说什么“熹妃娘娘也不答应”,原来如此。
不过熹妃平日里在宫中伏低做小的,没想到他的妹妹在宫外竟猖狂成这样。
也就是怡亲王夫妇大度,不愿平白降了身份,失了体面去与她计较,要是换了庄亲王一家,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那庄亲王福晋郭络罗氏可是出了名的泼辣的性子。
钮祜禄是阿齐图的继室,原配难产死了,留下一个儿子,现在早就娶妻生子了。
府中庶子庶女一大堆,小妾们要么年轻貌美,要么有子傍身。
而钮祜禄氏嫁过去这么多年,只为阿齐图生了一个女儿,也就是阿兰的大表嫂博尔济吉特氏。
钮祜禄氏身为继室,相貌普通,无子无宠,所以地位很是尴尬。
在外面她是母老虎,仗着熹妃的名头耍威风,但在府里,却像是拔了牙的老虎,什么事都是阿齐图说了算。
昨个那事儿肯定是被阿齐图知道了,今天才特地早早的打发人过来。
怡亲王福晋命人把礼物收下,然后又从府库里拿出几样东西,让那婆子带了回去,顺带着还给钮祜禄氏捎句话,说是一定会好好照顾博尔济吉特氏的。
弘昌在佛堂跪了三天三夜,怡亲王才放了他回去好好休养,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了,不过圈禁依旧继续。
时间过得飞快,阿兰在怡亲王府小住了半个多月,重阳节前被她额娘兆佳氏接回了府里。
连带着阿兰的女夫子也跟着她一起回去了。
走的时候怡亲王福晋让阿兰装了好些礼物,还一直叮嘱她年后要常常来看看七姨母。
弘暾的福晋富察氏送了阿兰好多亲手绣的荷包和手帕,这些日子她们相处的很愉快,已然成了莫逆之交。
富察氏想要把她们送到二门,不过阿兰可不敢烦劳她,这位肚子里怀的可是怡亲王府的嫡长孙或嫡长孙女,金贵着呢,出了一丁点差错她可是负担不起的。
博尔济吉特氏的小产,给怡亲王福晋提了个醒,之后每三天就让太医来给富察氏请平安脉,这不,前两天刚刚诊出了喜脉,除了弘昌那一房,阖家都是欢喜非常。
重阳节那日,福惠跟着四位小皇叔还有弘历,弘昼一起去玉泉山登高望远。
弘历的福晋富察氏虽然没有跟去,不过在众皇子阿哥面前却又大大的露了一回脸。
这位四福晋酿的菊花酒真的是一绝,福惠在现代的时候也品过不少好酒,不过如此佳酿平生也仅见这一次。
不仅是福惠,允禧他们也是一样为这酒着迷。
其实就是弘历也是在昨天才从富察氏那里得到的美酒,富察氏说这是她初次酿酒,照着书上学的,没想到第一次就能酿得如此出色,弘历今天也是特意拿出来给大家显摆的。
结果这一天叔侄几个人爬到半山腰就爬不上去了,福惠还好,两世的年纪加一起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尚且懂得一点克制,其余人都没什么自觉,均喝的烂醉如泥,最后都是让太监们抬下山的。
好巧不巧,回去的时候,他们一行人正好就撞见了难得出来观景闲逛的雍正。
第36章 反清复明
话说重阳节那日,福惠他们一行人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难得出来遛弯儿的雍正。
其余人都喝的酩酊大醉,唯独福惠还算是清醒些,不用太监扶着也能站得稳稳的,就是走路的时候有点儿飘。
福惠恭恭敬敬的上前给雍正请了个安。旁边扶着或背着皇子阿哥们的太监们手忙脚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雍正将福惠叫起,嫌弃的瞥了一眼东倒西歪的弘历几人,对着太监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走,然后又将目光转回到福慧身上。
“福惠啊,他们几个都喝成这样,怎么你还跟没事儿人似的?是不是不会喝酒啊?”
“回皇阿玛,儿臣会喝酒,不过是觉得适可而止就好。”
听到福惠说的话,雍正不禁乐了,小屁孩一个,还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行啊,福惠,比你那些叔叔哥哥强!记着回去让奴才到御膳房弄碗醒酒汤喝了,要不然第二天头疼上课不专心,尚书房的师傅会罚你的,到时候阿玛可不会帮你啊。”
“是,儿臣知道了。”福惠囧着脸点点头。
看着福惠的窘样,雍正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哦,那儿臣就先告退了。”福惠对着雍正行了一礼,然后带着人走了。
看着福惠远去的背影,雍正收敛了笑容,对着身边的苏培盛道:“他们喝的酒也都是弘历福晋酿的?”
“回皇上的话,是四福晋酿的,听说四福晋酿了很多菊花酒,各宫的娘娘那也都送去了一份。”
雍正冷笑了一声道,“都是不着调的。”
苏培盛垂首勾唇,默不作声,主子的事儿他一个当奴才的不予置评。
福惠回到乐安堂,将放在交易系统储藏室内的花草分类摆放到系统商店里。
这些都是在玉泉山弄到的。很常见,并不稀奇。
但是自从福惠与那位修真界的黑衣女子交易过之后,他就到处搜集这些花花草草,甭管是多么不起眼的,福惠都会把它们收入其中。
福惠之前还疑惑为什么那黑衣女子不去找83号宅男交易,后来问了宅男后才知道,原来他和那个女人也是认识的,不仅是认识,而且还是仇人,虽然他们只有过一次短暂的接触。
当时是那黑衣女人主动联系宅男的,说了一大堆文邹邹的词,解释了大半天,宅男才闹明白她要的是蒲公英。
可是交易完成之后没两天,他就收到位面交易系统总局的通知,说他涉嫌虚假销售,总局这边要立案调查。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是那女人投诉的他。
那黑衣女人买了他的蒲公英回去炼丹,结果炸炉了,试了好多次也是一样,所以她就怀疑他卖的是假药材。
之后调查的结果出来了,因为宅男所在位面污染严重,交易物品内含有大量杂质,才使得买方炼丹失败,责任在宅男这一方。
最后宅男不仅赔偿了大量的位面币,而且还掉了等级。
两个人也就这样结了仇,宅男现在只要一提到那女人就恨得牙痒痒。至于那黑衣女人,再也没有到宅男那买过东西。
事实证明清朝时地球的环境还是很好的,没过几日那黑衣女人就又来和福惠交易了。
这次交易很简单,黑衣女人直接在系统商店里选了几样,福惠这次直接狮子大开口要了一瓶洗髓丹还有一个有攻击力的契约兽。
他已经知道了宅男那个位面的植物不能出售,就连最后一点的担心都没有了,直接将他商店里的东西吹的天花烂坠的。
在现代要想当一名成功的政客,忽悠人那可是基本功,福惠更是个中高手。
契约兽是福惠为阿兰准备的,攻击力强些要是遇到突发情况,可以保护阿兰,他也能放心一些。
那女人依旧是一袭黑衣僵尸脸,依旧是土豪装逼一口价。
一瓶装的满满的洗髓丹,一只长相极其骚包的彩雕。
说是彩雕真的是抬举它了,阿兰向阿克敦兆佳氏他们介绍它的时候,直接说是无家可归的鹦鹉,没有得到丝毫的怀疑。
从那以后,阿克敦家就住进了一只能说会道的鹦鹉,阿兰给她起名叫小彩。
十月初一,东巡祭祖的启程之日。
福惠坐上马车,离开了京城,前往盛京。
东巡的队伍很庞大,岳钟琪开路,傅尔丹断后,朝中一大部分文武官员都与之随行。
宫里的皇子阿哥,除了福惠,都留在了京城,而后宫的嫔妃,除了皇后,雍正嫌麻烦一个都没带。
后宫诸事就交由齐妃,熹妃二人共同管理。
至于前朝的事宜,则由怡亲王主持,庄亲王允禄,果亲王允礼以及弘历和弘昼一同协理,不过若有紧急重要的事情,还是要交到雍正这儿来处理,这个度就由怡亲王来决断。
因为随行的人员比较多,所以队伍前进的速度比较缓慢。到了十月中旬,他们才走完一半的路程。
这段期间,雍正也算是给自己放了一个假,自从登基以来,他还从没有如此惬意过。
可就在雍正以为一切都将继续风平浪静的时候,京城那边送来了怡亲王的奏报。
田文镜那里竟然闹出了乱子。
从湖南来了个叫张熙的人要投信给岳钟琪,可岳钟琪已经被雍正调走了,张熙见到的人是马尔赛,马儿赛假称自己是岳钟琪骗过了对方,于是那信就阴差阳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