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兆奇随他一道来解宝城之前,他就把这支符器原来的神魂气息抹去,然后,把他自己的神魂气息输入这支符器的辨识符阵中。
当许兆奇把这枚符器朝解宝城方向发射后,它就能抵近解宝城后,询着许亿山的气息自动飞到他跟前。
千里风信符飞到许亿山跟前后,在他浓郁的神魂气息激发下,其上的一处符阵光华大放,将剩下的异香朝许亿山喷出,让许亿山对这种异香的香味印象深刻。
随后,千里风信符上,符光从头至尾流动、明灭不定,几个闪烁后,“呼”一下,就自行解体了。
脸上阴沉的许亿山马上向店里主事人交代一声后,立即出门拦住一辆红翼马车,让马车以最快速度出南城门。
如果能在城中飞行,他早就飞遁而去了,在车上,许亿山就愤愤地想:这该死的不能飞行的规定!
循着印象中异香的味道,许亿山尽量快地飞遁。
不久,他就飞到了陈德与三许交手的战场。这里就是异香的最初的源头了,千里风信符激发处,香气会相应地浓郁一些。
许亿山眉头紧锁,从空中俯瞰此处,地上的痕迹显示,这里明显是低阶修士交手过的地方。
最明显的是地上的几个大坑,很像是胖子的镇山印造成的。许亿山的心又下沉一分。难道胖子、许兆林两人,与兆奇在一起,三人一同遇险?
他接下来,就看得到了三处,有刺目的三滩血迹,他的心里一疼,好像突然被人绞了一下。
再细看,血迹旁各有一摊形状像是人形的黑灰,难道竟被人都化成灰了?一念及此,他心里顿时有如刀绞。
他再快速地查探一遍此处战场,要找到更多的线索。可是任何法器、法宝、兵器都找不到,残骸也没有,对方显然特意收拾过战场,就是不想留下线索。
他赶来的速度是很快的,对方应该刚离去,如果他追对方向,有可能追上对方,将人擒下,或者击杀,自然就可以为许兆奇他们报仇、讨回公道。
许亿山作为许家仅有的几位虹丹境修士,分析处置疑难事件的能力自然相当强。
他略一思索,就把这个方向所指向的宗门方位,作为对方最有可能逃离的方向。这个方向,无疑就是往天台宗所在的南方的方向。
而陈德最初就是往宗门方向逃离的。在中途他临时改了方向。
许亿山一路往南飞遁,一边用双眼、灵识搜索可疑修士。
陈德与三许厮杀的战场,离解宝城大约是五六十里。
再往南一些,荒野中修士更少。许亿山心想:如果遇上修士,多半与他许家修士出事有关,擒下最好,如果对方反抗激烈,他不介意击杀对方。
御剑飞行的许亿山,此时速度比他极速赶来时,要慢不少,因为他要进行搜索。
许亿山御器飞行的方向大致是往南偏西的方向。
他飞行了不到两刻钟,怀着怒火一路搜寻有无其他修士。
正准备绕过一座山峰,灵识横扫时,在他右手边,就在他灵识覆盖的最边缘,似乎有一个修士。
因为,这位修士位于他灵识能到达的最远处,有些模糊,很不清晰,许亿山马上转向,向疑有修士的方向靠拢。
刚靠近一些,他就看清了,的确有个修士站在那里。因为早先有树木山石的遮挡,故而他的眼睛并看不到他。
陈德立于一处山坳处,这里是一道由西北往东南的山岭,与另一道由东北往西南的山岭,这两道山岭的交汇处。
陈德叹了一口气,有些可惜,从声音可以听得出来,如果许亿山不是决定从这一边绕过山峰,他就可以躲过他了。
叹气之后,他平复心情,让自己保持冷静。让他感到安慰的是,此时,让他倍感亲切的北风正呼啸不停。
许亿山隔老远,就看到那位修士稍微转了一下身体,正面朝向他了。这让他一怔,赶紧用灵识探查这位修士的修为,可是,他的灵识不能穿透对方的套装。
这让他心里一紧,因为弄不清对方修为,就不好决定是否可以出手。搞不好,自己会栽跟头。
他虽然心中怒火翻腾,但是并未失去这样的警惕。
靠近的过程中,许亿山心里在嘀咕:对方表现得太平静了,有恃无恐?
因此,他靠近时,注意了和对方之间的安全距离,许亿山在离那位修士一百七八十丈处,他停了下来,这个距离是虹丹境修士之间,较为安全的距离。
看到来人在一百七八十丈处停了下来,心里由原来的十分忐忑,这一下变得镇定了许多,老天保佑我吧,风吹个不停吧,陈德心中暗自祈祷。
这一处的地形,在北风吹来后,因山势的走向及山体的阻挡,浩荡凛冽的寒风一部分在此相互碰撞,一部分则冲撞山体,故而风流十分地激荡散乱,旋风、紊流无数。
许亿山看到这修士一身白色套装,站在那里给人飘然、无痕之感,似乎要与风融为一体,他不由心中一凛:他身上似乎透出风之道韵,他在悟道中?!
风是四季中,天道运转时,出现最为频繁、变化最多、让人印象最深的天地之势,但是,也是最为飘渺、玄奥和难以捉摸的。
能悟出风韵道势的人少之又少。
今天,我竟能遇上一个,是福是祸?
老江湖的许亿山心里又嘀咕起来。
许亿山的眼光中,那人很自然地将双手背到身后,不过,身上的气韵却是未变。
看他双手背到身后,许亿山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对方看来并无恶意。
他两眼瞳孔突地一缩,刚放松下来的心情,立马一紧。
因为,他看到,那双手背在身后的修士,先是悠悠然飘到空中,待高度与他齐平后,就静静地立于空中,似乎他身周的风,在托住他那似乎毫无重量的躯体一般。
没有御器,便可凌空踏于虚空之中,难道这位真的是一位踏虚境修士?!许亿山心中又疑惑又紧张。
如果是踏虚境修士,随手一击他都可能接不下来。
许亿山为刚才的谨慎庆幸,他赶忙一欠身,恭敬地说道:“在下饮马河许亿山,见过前辈。”
陈德听到“前辈”二字,身体一抖,差点掉下去。还好,许亿山为了表示无恶意,收起了灵识,又是正好欠身,没看到。
陈德模仿起宗内长老的架势,端着架子说道:“无妨,老道路过此地,见此间风流激荡、翻涌,略有所悟,稍作停留。道友,你有何事?”
许亿山一听,这老家伙有点在赶人走的意思了,应该是嫌自己打扰了他悟道、顿悟,赶紧说道:“晚辈因有家族的三个小辈出了意外,特赶来救援,不敢有打扰前辈悟道的意思。”
开玩笑,扰人悟道,这可是可大可小的由头来的,弄不好就结下大仇,大意不得。原来竟是如此,还好我没猜错,许亿山心道。
“唔”陈德稍作停顿,用没有波动的声音说道:“老道刚才看到有六人往西北方向去了。我不想被人打扰,你尽快离开我二十里范围内吧。”
许亿山皱眉:悟道只时不喜被人打扰没错,只是要离他二十里外,这么远,至于吗?
但是,转念一想:一些修真界的高阶修士,本就性情古怪、行为乖张无忌,对于这样的人而言,这样的要求反倒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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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老江湖的胆
许亿山不再迟疑,抱拳作揖道:“谢前辈指点!”
许亿山收拾起自己的念头,绕过仍静立于半空的那位修士,全力往西北方向飞遁而去。
立于半空中,看着许亿山飞驰而去的身影,耳中是他飞遁破空的呼啸声,陈德满心欢喜。
而陈德此时,他右手的袖子里,就是那块虹丹境迭土术符宝,陈德在时刻准备提防着,许亿山的暴起攻击。
实际上,他现在真正面对一个虹丹境修士时,才明白,这块虹丹境迭土术符宝,只能帮他抵挡三次虹丹境修士的攻击,在那之后,跨越两个境界的差距,他根本就不可能逃脱。
也就是,有没有这块虹丹境迭土术符宝,实际上对他来说,在没有援手的情况下,结果是一样的。
他当初购*买这块符宝时的想法,其实相当可笑,之所以会这样,其实也就是陈德的经验不足的问题了。
因为之前,他从来就没有像刚才那样,与一个虹丹境修士面对面地对峙过。
不过,有时经验也会害人。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正好这句话适用于许亿山。
不过,如果陈德没有自创的、没什么实战价值的悬风诀,如果陈德不是已经触摸到风的道韵,如何能将这老江湖唬了个十足十,让他误以为是一个踏虚境修士在此悟道!
好悬!
一直目送着许亿山消失在他视线里,又静静地等了一会儿,估计许亿山已差不多飞遁到二十里外,他赶紧转身,御风就朝南,往天台宗方向疾驰。
而陈德把许亿山往玄元宗方向诳,是有考虑的。
因为,饮马河许家是依附于地藏宗的修真家族,而玄元宗与地藏宗之间,本就敌对。
故而,他往玄元宗方向指,许亿山自然会不自觉地想:是不是玄元宗的修士对许兆奇他们三个下的手。
而玄元宗修士对许家修士下手,也是合情合理的,解释得通的。
再者,许亿山遇上敌对宗门的修士,对方自然不会对他好言好语,夹杂不清之下,那许亿山就更查不清三许被何人所杀了。
这对陈德逃过许家的报复,是有好处的。毕竟,他一个展窍境修士,要是被一个有几位虹丹境修士的修真世家,一直惦记着,可不是什么舒心的事。
陈德不在天台宗的这段时间里,德宝斋一如既往地门庭若市。
因为,符箭已经脱销。
开始时,有几个展窍境小修士就采取了一个办法,就是,勤往德宝斋走动,目的就是一旦有符箭摆出来,立即下手抢购。
结果就是,他们几个总比其他小修士手里多些符箭。自然地,他们猎兽的收获就比别人多。
后来,其他一些与他们走动较多的同门知道这个办法后,就照样,有空就往德宝斋跑。
进出德宝斋的小修多了之后,他们在外得到的灵药、灵草、灵才,又因为德宝斋里的人,从掌柜到小二,张庭远、戴安贤、小兰、方玉莹、花嘉义,包括张之良都是热情、耐心的,而且收购或是寄卖,给出的价钱都公道,他们就愿意,也喜欢卖给德宝斋,或是放在此寄卖。
如此一来,在德宝斋里,炼制聚真丹和疗伤丹药的材料,就比别的店铺多些,而且大多新鲜、药力损失少,就引得天鼎宫除了方玉莹的好姐妹以外的,其他许多炼丹的小女修也喜欢往这里跑。
少女修士一多,自然就吸引了许多拓海境修士,加上被她们吸引的数量更多的展窍境修士,故而,德宝斋成了天台宗许多青年、少年同门最喜欢光顾的地方。
拓海境修士光顾次数增加以后,自然地,德宝斋做起的迎合拓海境修士需要的生意也就多了起来。
陈德前往解宝城后,有一批符箭订单,因陈德不在,绘制不出导引符箓,故而德宝斋暂时不能出产符箭,就被下订单的同门不停地上门追讨。
张庭远、戴安贤都深知做生意要守信用,在安抚来催货的修士的同时,就不断地督促张之良,要他赶紧把导引符箓绘制出来。
尤其是张庭远,每到吃饭的时候,总会不厌其烦地给张之良讲做生意守信用的重要性,敦促他赶快绘制出导引符箓来。
小兰也会在旁边插话:谁谁谁又来催要符箭了,哪个修士又说了些怎样不中听的言语,等等。
如此一来,张之良就对自己发起狠来。一有时间,就一丝不苟地揣摩、描画导引符箓,到了晚上,几乎是不眠不休。
困了、累了,就打坐,炼化丹药。
近乎疯狂、痴魔的练习,加上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终于在一天,刚吃完晚饭后,他提起符笔,所绘的第一张导引符箓就福灵心至地成功了。
张之良抓住了那种感觉,那一晚,他连续成功了十几张。
不过,他对导引符纹的理解,和绘制符箓的熟练程度、对封灵的掌控,比不上陈德,尤其是他灵识未开,故而绘制导引符箓的成功率不稳定。
因此,这段时间里,德宝斋制出的符箭数量偏少,且不稳定。有时,因为张之良有宗门任务,一整天都没有符箭制成。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上面提到过的情形。
这样的局面,就要过去了,陈德正飞速赶回天台宗。
离宗门还有八百多里的距离时,此处已基本安全,但陈德知道,为谨慎起见,要花费一些功夫。
他先用念力搜寻到一个,位于一座山峰半山腰的山洞,在确定四处无人时,陈德才进入这个山洞。
在山洞深处,陈德将那套白色的套装换下来,换上了宗门的青色弟子服。然后,确定山洞周围无人后,他才从里面出来。
从山洞出来后,陈德不再用乘帆术赶路,更加不会施展御帆术了。就以最普通的风系法术赶路。
这样做,虽然麻烦一点,但是可以让饮马河许家在追查三许被杀的线索时,头绪更少。
而且,他的乘帆术、御帆术相当精妙,施展时,颇有风的道韵在里面。
为免得与他碰过面的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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