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晰。
有了这种感悟,陈德不愿过早地结束比武,总是不下狠手,因此庄西飞虽然狼狈,但是总能应付过去。
而陈德掌握霸环刀的刀势,手中刀的力道却是不弱,因此不肯认输的庄西飞总是被砍得狼狈不堪。
在旁作为评判,同时有监护义务的莫纳教习慧眼如炬。
他已经看出陈德的刀法里已经渐有霸环刀的真意,在这批弟子里,非常难得,他暗暗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他看出陈德已经开始把庄西飞作为练刀的靶子,将庄西飞作为打铁的铁砧,他的刀法就是要进行锻打的钢铁,一贯冷漠表情的莫纳教习的脸上竟露出一丝难得一见的笑容。
周围的弟子都被场中的比武所吸引,在莫纳教习脸上罕见的表情却是无人注意。
又过了二十几个回合后,庄西飞已经快要力竭。
他虽然高陈德一个小境界,但是,陈德曾在百弄山里经历过残酷的生死磨砺,平日里又极刻苦,陈德的气息就比他悠长许多。
这庄西飞一咬牙,左手往嘴里一送,吞下一粒丹药。
庄西飞吞下的是助气丹。
助气丹一入腹中,其药力可在养脉境修士的丹田、经脉中产生一种真气,这种真气可以在经脉中游走,渗入修士的肌肉、筋骨中,极短时间内消除疲劳、恢复体力。
不过,对养脉境修士的境界提高没有帮助,连续多次服用甚至会损伤经脉,对修行不利。
养脉境修士只有在外出时,携带一两粒以备不测。比如,防止与人争斗、或与妖兽搏杀时力竭,在此时其有救命之效。
因为只对养脉境修士有效,而许多修士虽然知道夯实基础是重要的,但追求拥有更强力量、更高境界的,使他们不会花更多的时间呆在养脉境打磨基础,因而大多数修士呆在养脉境的时间一般不长,这些原因导致了助气丹需求量较低。
但是助气丹在争斗时有救命之效,因而,其价位反而是超过了益气丹。
陈德这样的小修,从来就没想过要买助气丹,只是知道助气丹比益气丹还贵。
只有庄西飞这种有些背*景,长辈们又比较紧张他们性命的,才会购买助气丹给后辈以防不测。
看到庄西飞的动作,陈德心中一动,大致猜到对手吞了什么丹药。
心想,为了同门弟子间的切磋竟要服食助气丹,这庄西飞真是败家。
其余猜到庄西飞服食了助气丹的围观者,也大都在心里惊呼:真是败家!
只有莫纳教习见惯不怪,心里和脸上没有任何波动。
陈德正打在兴头上,刚想:这庄西飞看起来挺雄壮的一人,怎的这么不经打。
见庄西飞服食了助气丹,知道他需要时间炼化药力,才能恢复体力,就故意放缓了出招的节奏。
陈德一放缓节奏,庄西飞就以为陈德快要力竭了,心里大喜:我说嘛,我第八层的养脉境修为,这小子也不见得修为比我高,也该耗得差不多了,不枉我浪费一颗助气丹,待得力气恢复,等会要好好虐回他。
庄西飞一边炼化药力,一边拼力反攻。
陈德正好采取守势,省些力气。
庄西飞的那几个伙伴,看到庄西飞反攻,开始使劲地为他鼓气。一时间,练武场竟比开始时还要喧嚣。
其他人看到场上形势发生了逆转,兴趣更是高涨,一群少年大呼小叫地为双方加油鼓劲。
只有莫纳教习眼光毒辣,知道其中一人竟然在留力,引起了他一丝兴趣。
很快,庄西飞炼化了药力,变得同刚开始一样生龙活虎。
而陈德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两人正好斗个旗鼓相当,开始变得互有攻守。
炼化了药力的庄西飞,显然体力、力量更足,渐渐地,他又开始占据上风。陈德重新以守为主。
看到胜利希望的庄西飞开始持续不断地猛攻,陈德开始感到对手施加的压力,再也不能像前段时间那样游刃有余了。
有几次庄西飞眼看得手,但是从生死厮杀中挺过来的陈德,虽然落于下风,但是头脑冷静、丝毫不乱,加上修习多种武艺的全面的锻炼,身体各部分能力更均衡、反应更灵敏,对于庄西飞施加的威胁,他总能有惊无险地化解。
陈德更冷静、刀法更好,因而动作更协调、合理,拼斗中,庄西飞的消耗就多于陈德。
守了三十多回合后,陈德又瞅准机会将局势扳了过来。
比武场上的形势变化让观战的少年们看得很是过瘾,有人不停地惊呼感叹,加上加油声周围变成闹哄哄的一片。
庄西飞又开始被压制。从看到胜利的希望,到此时又落入下风,而且,还当众服食了一粒助气丹,周围那么大一群闹哄哄的人群,使庄西飞心里极其不甘。
几十回合后,浑身大汗的庄西飞感到体力渐渐不支,防守开始出现破绽,他脑子一热,竟又往嘴里塞了一粒助气丹。
庄西飞的这个动作让一些围观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又来一粒,这样也行?!
陈德此时的体力也快耗尽,见对手居然又弄了一粒助气丹到嘴里,如果让他再次恢复到生龙活虎的状态,自己将无力抵抗。
心里一惊,陈德便激发出霸道勇猛的刀势,气势陡然一变。
立即扑捉到这个变化的莫纳教习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在霸道勇猛的刀势里,陈德行云流水般使出三招:斩妖式、劈魔式、开山式,卷起一片凛冽的刀光,像惊涛骇浪砸向一叶扁舟般地攻向庄西飞。
挡下第一刀,庄西飞便感到虎口疼痛,第二刀,庄西飞便整条手臂被震得发麻,第三刀,只听到“咻”的一声,庄西飞的刀已离手。
见到此景,莫纳立即大喝道:“停!陈德胜!”。
陈德把劈向庄西飞的刀挥向一边,然后顺势收刀。
凛冽的刀光掠过庄西飞的身边,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莫纳教习先站到庄西飞的身边。
此时,药力正在庄西飞的经络里穿梭,使他脸上、身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像个变色龙似的,加上大汗淋漓、乱糟糟的头发,十分狼狈。
莫纳教习对庄西飞指点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下盘不稳、功架不稳,所以容易被人打破平衡,以致败北。”
庄西飞站在那里,体内药力奔腾,像是有几把刀在他身体里插戳,难受极了,只好头像小鸡啄米般不停地点头。
莫纳教习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连续劈出三招刀势刚猛的招式,使陈德消耗极大,他正在那儿大口大口地喘气,莫纳教习就来到了他身边。
莫纳教习拿过陈德的刀,对陈德说:“你的刀法没有大毛病,但是你几个招式之间的转圜生硬、不顺畅。”
他运起刀,演示了霸环刀里几个招式间的衔接、转圜。
陈德用心看在眼里,有些恍然大悟,原来这几个招式间可以如此衔接、转圜,他原来在这些地方过于拘泥于招式的架势。
有所得的陈德,诚心诚意地向教习致谢。
看着已经转身而去的莫纳教习,陈德突然听到一道声音,就像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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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围观与挑战
原来,莫纳教习向他传音。
莫纳教习向陈德传音道:“小子,好好练,我看好你。”
陈德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发愣,这像是不冷不热的莫纳教习吗?
和庄西飞比武之后,陈德身体非常疲惫。
对方境界比他高,又服用了两颗助气丹,陈德为了获胜已经快要榨干了自己身体里最后的力量,尤其是最后的那三招。
强撑着回到住处,倒在床上,立马沉睡过去。
第二天,已经日上三竿,陈德才醒来。已经好久没有这么香甜的睡眠了,醒来后,陈德大大地伸个懒腰,觉得全身舒服极了。
对比武仍意犹未尽的他,拿出刀细细地体会昨天的收获。
将刀法练过一遍之后,陈德感觉自己的刀法有了明显的进步。练了多遍后,陈德巩固了自己的收获。
看来比武对武功的提高是个加速器啊。
尝到甜头的陈德,有了一个新想法。
陈德对到练武场练武更加热衷了,仍然是坚持几种武艺轮流练。
自以为是的人总是不少,陈德这样练习时,对他指指点点的人总是不缺。
遇到此时,陈德不再像以前那样不闻不问、装聋作哑了,而是摆出一副嚣张的模样,向嘲笑他的人挑战。
少年人大多血气方刚,陈德的挑战,几乎每次对方都应战。
一个多月下来,陈德挑战十多场。
陈德几乎横扫众人,只输了一场。
有时请莫纳教习做评判,有时请高他们一个大境界的师兄做评判。
这十几场挑战下来,许多原来嘲笑陈德的人反被陈德用兵器狠狠地教训了一轮。
赢了陈德的那人,是个总镖头的儿子,叫姚锦虎,自幼习武,而且实战经验丰富。
与他切磋时,陈德极其坚韧,姚锦虎费了老大力气才赢了陈德一招。
到后来,陈德练武时,在旁边指指点点、嘲讽的人都消失了。
因为,陈德挑战时,对方用什么兵器,他便用什么兵器,堂堂正正地将对方打败。
这样一来,那些好事的,喜欢打击贬低别人的家伙,再也不好意思围在他旁边指指点点。
周围无人围观后,接连几天,陈德反而感到不适应。
因为,以往他练习几轮武艺后,已经充分热身。
然后,在周围那些不开眼的家伙中,捡一个挑战,方便之极。现在周围空旷,没了这便利之后,陈德反而感到不习惯。
这一天,陈德像以往一样,早早来到练武场,正舞动兵器间,眼角映入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德心里一动,停了手,转身定睛一看,原来是龚明。
这人和陈德是在同一队里为宗门劳作的,自恃和梁泽伟关系好,常和梁泽伟一起对他大呼小叫地。
陈德心里有了计较,便迈开脚步。
持剑站到龚明练剑的地盘旁边,陈德看着龚明练了两轮剑。判断他大致到了养脉境的第八层。
龚明巴结梁泽伟,看来的确从梁泽伟处讨了些好处。
梁泽伟的背后是有人的,要不然他的修为也不会高过徐近山。
等龚明停手擦汗,陈德便邀战道:“你的剑舞得不错,我和你比比剑如何?”
龚明早就听说陈德的战绩,知道他多次击败养脉境八层的同门,自己就是八层,他感觉自己的剑法并不出众,没把握赢陈德,他不想应战。
他自然也有些小聪明,环顾一周,便看到莫纳不在,推脱道:“莫纳教习不在,没有评判,算了吧。”
听到此言,陈德知道他大概心虚了。
如果有把握,这小子自然恨不得立马答应。
陈德道:“莫纳教习不在,我们可以请别的师兄过来。”
龚明立即接口道:“师兄们都很忙,他们没这闲工夫!”便不再理陈德。
陈德不着急,自己拿着剑在旁边练开了。
过了一会儿,莫纳教习像往常一样,到练武场来了。
陈德再一次邀战:“龚明,莫纳教习来了,咱两比比吧。”
谁知龚明竟拿出那副平日里对陈德的嘴脸,恶声道:“我没空理你,滚一边去!”
听到此言,陈德心里激起了怒气,陈德的倔劲上来了。
陈德以讥讽的口气道:“我看你的剑舞得慢吞吞的,哪里有风云十二式的轻灵、迅疾!”
平日里都是龚明讥讽陈德,突然间被陈德如此讥讽,他不由得发怒,便想出言教训陈德,突然间想到陈德正是想挑战自己,出言不慎就会着了他的道。
他把想说的几句狠话咽了回去,换了一种口吻道:“我看你的剑也不见得轻灵、迅疾。”
然后,又自顾自地练剑。
一会儿之后,龚明练到疾鹰式,风云十二式里少有的不以风、云命名的招式。
陈德适时道:“你的疾鹰式,又慢又难看,就像癞狗撒尿,哪像疾鹰式。”
听到这话,龚明心里更火了。又不想着了陈德的道,他狠狠地瞪了陈德一眼,假装不介意,继续练剑。
陈德见到真正激起了他的怒火,成功了一小半,怕他一甩手走掉,浪费自己前面的口舌,便道:“你是不是怕了我了?你要是怕了我,马上走开!”
听到这话,龚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本来就有意一走了之,这话一下子就把他拖住了。
要是就这么走了,就好像真的怕了陈德,以后在陈德面前就矮了半个头,传出去于他是很没面子的事,龚明拉不下这个脸甩手就走。
既然不能马上走开,那就继续练剑吧。
陈德见到忍着怒火练剑的龚明,招式散乱,就又加了几把火,继续在旁边冷嘲热讽,把以前受的鸟气使劲地往龚明的身上撒。
这里的动静早已吸引其他同门的注意。
这些少年正是顽皮捣蛋的年龄,看到有热闹可瞧,很快围了一帮人过来。
更顽皮些的,竟随着陈德的毒舌在旁起哄。
要是只有陈德一人在旁冷嘲热讽,龚明忍一忍就能揭过去。因为不应战,就戳穿了陈德的企图,让陈德不能实现他的目的,也就找回了部分场子。
可是这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