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安澜神妙地夺取优势,让围观者重新喧嚣起来。
区安澜以妙似神来之笔的招法扭转局势后,在鼓劲声中,士气越发高昂,手中枪使得越发神妙。
快如闪电、密如骤雨。
被压制一段时间后,陈德感到对方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如果不能改变形势,落败是迟早的。
陈德咬牙苦苦支撑着,随着形势越危急,他的注意力越来越专注,渐渐进入了空灵的、无物无我的境界。
霸烈、勇往直前的意念越来越强,霸环刀的刀势竟渐渐浮现在凛冽刀光中。
霸道、勇猛的刀势渐强,慢慢地形势起了变化。
刚猛的刀势使区安澜原本顺畅的枪法出现了滞涩,陈德便有了近身机会,由一边倒的被压制,变成了互有攻守。
好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互有攻守中,双方都感到对方的招法有一丝提高,都有些吃惊。
看到局势均衡,围观者渐渐安静。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交手小半个时辰。
陈德已经浑身是汗。
不过,区安澜情况更糟,显然他没有经历过这样艰苦的拼斗,身体出汗更多。
区安澜头发全湿了,顺着额头流下的汗已经有一两次影响了他的视线,让他差点被陈德砍中而落败。
心高气傲的区安澜根本不想败给陈德,他便下了决心。
当兵器相交,双方错开后,抢先转身的区安澜使出一招神龙摆尾,枪尖直插陈德左肩。
这招,区安澜使过多次,陈德应招时,有时在枪尖离自己约两尺时才侧身借机欺近区安澜。
这一次,枪尖离陈德三尺多时,枪头在陈德眼里突然扭曲,似乎动了一下,陈德一愣。
他身前的空气似乎被利刃破开,发出清晰的尖锐的尖啸声。
陈德左臂一疼,似被利剑刺入,刺了个对穿。
手臂前后都是血花飞溅。
此时,枪尖离陈德还有约两尺。
真气外放!
疼痛中的陈德立时明白。
同时,作为监护的评判,及时一个箭步插到两人中间。
手中剑一发力,“锵”、“锵”两声,拨开两人的兵器。
同时喝道:“停!区安澜胜!”
陈德一个踉跄之后才勉强站住。
周围围观的天器宫的弟子们,顿时欢声雷动。把获胜的区安澜和评判围在中间。
这位评判虽是惯使长剑,但是眼力摆在那儿,也是一脸笑意地对区安澜略加指点。
陈德早已被众人挤出圈外,孤零零地无人理睬。
但是,静静伫立一旁的陈德此时脑子里正在不断地回想比武过程。
捂着左臂的陈德,左半边身躯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
这样的伤对陈德而言,司空见惯,简直小菜一碟。
虽然败了,但是收获不小,陈德脸上没有一丝沮丧。
相对于比武中的收获,付出这点小伤的代价,陈德认为相当值得。
有两个重要收获。
首先,比试中区安澜巧妙地以手中枪使出刀法招式的随机应变,给陈德极大启发,原来,武功竟可以这样变通。
其次,第二个收获也相当重要。他从中获得了宝贵的与可真气外放伤敌的武功高手对敌的经验。
对于目前只有第七层修为的陈德而言,这样的经验就像是及时雨。
一遍遍回想区安澜的枪尖真气外放时的情形,陈德获得了重要的细节。
真气自身体或兵器上破体而出时,真气冲出的地方,空气会发生较强的扰动,使此处的影像发生扭曲,看起来就像此处动了起来。
就像当时,陈德看到区安澜的枪头突然扭曲,似乎动了一下。
真气离体时,因为凝聚、尖锐、快速,会伴随有清晰的尖锐的尖啸声。
还有更重要的,就是,它的速度。
真气离体后,飞越的速度比武者手中的兵器快很多。
陈德估计区安澜的真气离体速度是他手中枪速度的三倍。
陈德自此战收获良多,即是因他遇事勤于思考的习惯,而且比较理智。
陈德的思考和分析基本是就事论事,所以他才能总结出这许多有用的东西。
他自然不像一些人那样,看着自己鲜血淋淋的伤口,只顾念叨:小子竟然弄伤我,伤我面子,下回看我怎么治你。就想着如何寻机报复,诸如此类的。
陈德在千业镇学府当学子时,原本就是个爱玩、爱笑、爱闹的少年。完全就没有,喜欢没事时,一人在旁边琢磨、分析的习惯。
而是在加入天台宗后,那让他无奈的难听雅号,许多宫内的同门对他甚是冷落。在天痕殿有事时,也没什么人可以和他聊一聊。陈德由此,渐渐形成了自己在旁琢磨、分析的习惯。
这次的受伤,让他想起了在百弄山里拼搏求生的日子,不过,现在的处境可比当时好多了。
想着想着,陈德嘴角露出了微笑。
陈德的微笑,好巧不巧地被几个路过的同门看在眼里。
在这几位弟子眼里,陈德半身染血,竟笑得如此安详,的的确确相当地诡异。
而这情景,竟导致了陈德声名的变化。
对手出色的表现,逼得自己亮出了可以真气离体的底牌,区安澜对陈德的印象极深。
待周围众人散去,区安澜看着比自己矮大半个头的区臣俊道:“小俊,有空时去查一查刚才和我比试的那人的底细。”
略有些惊讶的区臣俊应道:“澜哥,我一定去!”
敢情区安澜并未记住陈德的名字。
因为,一开始,心高气傲的他就没把前来挑战的陈德放在眼里。
可是,事实证明此人值得重视。
虽然,仍只是十几岁的少年,但是对于从真正的大家族出来的少年修士,他会考虑的事情肯定比普通少年要多。
普通少年此时大多仍是只想着如何玩耍、游乐、满足好奇心。而像区安澜这样的,已经开始接触资源、人脉之类的深层次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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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天剑宫
回到自己偏僻冷清的住所,陈德认真地包扎好伤口。接下来的几天,没办法舞刀弄枪了,陈德将时间投入打坐修炼。
许多次的高强度挑战,对身体的肌肉、骨骼、筋络都是全面的刺激、锤炼。
挑战时,心跳加快许多、呼吸也加快许多,气血运行更快。而先天之气同时在经脉中以远高于打坐时的速度穿行,对经脉也是高强度的淬炼。
现在,打坐时,按法诀驱使先天之气运转,陈德感觉气的运转比以前更畅顺。似乎经脉更宽阔、坚韧了。而对奇经八脉的贯通、温养效果更好了。
陈德心中欢喜。
他明白了,为什么总有些剑客、嗜武之人,总是喜欢挑战成名之人。
修炼之人本就气血旺盛,身体远远强健于普通人。
敷了上好的伤药,几天后,陈德的伤口就已愈合,只要左臂不做大幅度、骤急的动作就无碍。
陈德就又手痒痒了,想找人过招。
他来到了天器宫的地盘,正走着,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陈兄伤没有好利索,怎的又来了呢?”
原来是朱宏,含着笑意的眼睛正看着他。
陈德打哈哈道:“我来看看。”
“看看?”朱宏看着脸上隐藏不住战斗的陈德,微笑道:“陈兄莫不是要找人挑战?”
被人直接点出自己的意图,陈德略略有些尴尬地回答:“一个人练习多寂寞啊,还是找人切磋好,呵呵。”
朱宏听闻此言,知道此时的陈德非常热衷于挑战切磋。他想到一个地方,眼中一亮,对陈德说道:“陈兄,我知道一个地方,不过,我不知道陈兄敢不敢去?”
朱宏小小地卖了个关子,又顺带小小地激了一下陈德。
陈德被他激起了兴趣,问道:“那里呀?”
“如果陈兄要找一个更富于挑战的地方,你就该去天剑宫!”
“天剑宫?”陈德疑惑道。
这也难怪陈德。一来,他每天忙着修炼、习武、制符纸赚灵石,感觉时间都不够用。二来,陈德身边冷清,消息要比其他同门闭塞得多。
对天剑宫如何如何的八卦,他是不了解的。
看着陈德一脸无知的模样,心里闪过“你这就不如我了!”的一瞬间的念头,朱宏的心里稍平衡了些。
然后虽然是文绉绉地,不过却一五一十地告诉陈德,天剑宫的不凡之处。
天剑宫在天台宗是个与众不同的地方。
天剑宫在宗门内的职责是守卫和杀敌。因此,其宫内弟子是没有为宗门劳作的役务的。
而其他宫的弟子则有这样或那样的役务。
比如,陈德在天痕宫需要为宗门制作符纸,张之良在天器宫需要为宗门炼器。
如今,修真界一片风平浪静的情势下,和其余宫的弟子要尽宗门劳作役务的情况相比,天剑宫的弟子就像是每天都在享福。
因此,天台宗的新弟子,打破头都想挤进天剑宫。
不过,能够进入天剑宫的弟子大多分为两类。
一种是修炼天才或是战斗天才。这样的人,无论是前者或是后者,他们成长起来后,必定战力强大,能更好地履行天剑宫的重要职责。
天剑宫其实也就隐隐是天台宗培养天才的地方,让天才去尽宗门劳役的役务,肯定是暴殄天物。
一种,就是在天台宗有靠山的新弟子,或是有深厚背*景的弟子。
比如,天台宗元老、长老的子嗣,其他宗门强者的后辈亲友,等等,诸如此类的。
如果,他们的修炼天赋一般,那就顶着一个战斗天才的名头进入天剑宫。
假如是在修真界动荡的时期,这类弟子多半就不选择进入天剑宫。
朱宏说完后,认真地对陈德说:“陈兄还确定去天剑宫挑战吗?”
陈德想了想,斗志不减地肯定道:“去!天剑宫正是我想去挑战的地方。”
听到这话,朱宏脸上敛去所有的笑容,一脸郑重地说到:“陈兄此去定要小心,天剑宫的弟子个个不凡,俱都眼高于顶。轻易不要开罪于他们,否则会有麻烦!”
看着朱宏没有一丝笑容的脸,陈德反而感到心中一暖。
陈德笑道:“放心,我醒得。此去不论输赢,回来后,我请你好好地吃一顿。”
笑容重新出现在朱宏脸上,他笑着应道:“静候陈兄佳音。”
告别朱宏后,陈德改道往天剑宫而去。
听了朱宏的劝告,陈德心里多了一分谨慎,暗自告诫自己:原先几乎百试百灵的激将法,看来在天剑宫不能用了。
因为,激对方时,有些言语难免会带着挑衅的语气,对于一般的弟子,引起的情绪还是正常的,但是,对于天剑宫的弟子,引起的反应难以预测。
“天才和纨绔的反应,像我这样的普通人难以猜测。”
一边走,陈德心里一边这样想着。
天剑宫位于天台宗的中心位置,到其他宫的距离都不远。
天剑宫的位置正是天台宗灵气最浓郁的地方。
陈德一边在往天剑峰上爬,一边欣赏天剑峰的景色。
天剑峰是天剑宫的主峰,天剑宫还有另一座山峰是金剑峰。
这里的景色比陈德所在的天痕宫要美。宫殿和房舍更多,更显恢弘大气。因为灵气相对更充沛,这里的林木苍翠欲滴,更高大茂盛。天空上各色遁光比其他地方更多。
这里供练习法术的各种设施,以及习武的场所,都明显多于其他地方。
路上,陈德遇到不少天剑宫的弟子,大多神采飞扬,有些甚至神色倨傲。
看来,传言非虚,这让陈德愈发小心。
或许是小心过头,陈德在天剑峰上转来转去,竟没有引起天剑峰上的天剑宫弟子的注意。
因为,天剑峰上经常会有些其他宫的新弟子来此转悠,开开眼界、熟悉环境。他们以为陈德也是这样的弟子。
因为,极少有其他宫的弟子敢来此挑战、切磋,许多人也就自然而然地忽略陈德。
在天剑峰上转了好大一圈,陈德被一处相对较热闹的地方吸引住,那里有一些看上去像是新弟子的人正在练武。
到近处终于看仔细了。原来,这些人虽然穿着各式各样考究的法衣,显然从他们练习的武功看来,正是新弟子。
从穿着上就能看出天剑宫的不同之处。
在其他宫,新弟子全部要穿着天台宗的制式灰色弟子服。
而在天剑宫则没有这样的限制,新弟子在衣着选择上是自由的。
这是有历史渊源的。
因为,早在很久以前,天剑宫里不少新弟子的长辈们,因为紧张后辈的安全,常常会赐下防护极强的法衣。穿了法衣后,再穿弟子服,常常显得不伦不类。
要给那些元老、长老们面子,所以,天剑宫就不再强求新弟子一律要穿灰色弟子服。
陈德没有贸然地出声邀战,他先站在一旁观看这些人练武。
正好场中有一对新弟子正在切磋。
他们的比试已进入尾声。
两人的喘气声粗重。脸上、手上都有汗,而法衣仍然干爽。看来弟子服的确不能和法衣比。
陈德仔细观看。两人俱都用剑,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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