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退了几步,脑中快速思索,是逃跑,还是心存侥幸的觉得门可以阻挡住这个神秘人!
衡量片刻,我还是决定逃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四周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寻找可以逃跑的路径。
窗户,唯一可以逃跑的路径,只有窗户,可是,我住的宿舍在三楼,这样跳下去,我非死即残。
我拽掉窗帘、床单和褥单,系了个死扣,抄起床上的钱包,将快速拼好的布条系在暖气片上,打开窗户,准备爬下去。
天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窗外雷声滚滚,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将布条的另一头系在腰上,伴着夜雨,我慢慢地向楼下爬去。
我住的宿舍楼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居民楼,而是临时给我们居住的住所,所以,楼壁间,并没有可以攀登的窗沿或防护栅栏,我艰难的寻找可以攀登的一切突出物,慢慢的向楼下挪去。
此刻的雨很大,我全身都湿透了,湿衣服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抬头望了望。
一道闪电划过,我瞬间看到窗户边雨衣人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在笑,即使,他的脸庞深深地藏在了雨衣中。
我倒吸一口凉气,脚下一滑,失足掉了下去。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我还未反应过来,就感到一股大力拽了一下我的腰,火辣辣的生疼,疼得我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扭头望了望身下,发现我被悬在了半空,原来我仓促连接的布条并不够长,我被悬在了半空,接近一楼的底部了。
我慌忙解着腰间的布条,却发现一动腰部就火辣辣的疼,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总比死在这里要好。
但慌乱间,我系的死扣,却一时半会儿没法解开!
忙乱中,我感到布条一松,整个人掉了下去,我感到自己的骨头都要摔粹了。
我擦了擦脸上的泥水,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慌不择路的跑了起来。
没跑几步,我感到左脚火烧一样的生疼,似乎是扭到了,我回头望了望,发现雨衣人提着匕首向我追了过来。
许是求生的本能,顾不上脚上的疼痛,我拔腿就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靠在一颗松树下停了下来,喘匀了几口气后,我回头望了望,却发现雨衣人的身影还隐隐约约在不远处。
又喘了几口气后,我拖着伤脚继续我的逃亡,可能是跑得太急了,没有注意到身前,一片松树枝叶扫在我的脸上,脸上顿时变得火辣辣的疼,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借着昏暗的夜色,深一步浅一步的跑着。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的脚下一滑,头咚的一声磕在了一块青石上,我顿时感到眼前一黑,意识也开始渐渐地模糊了。
在我的意识完全消失前,我仿佛又看到雨衣人的身影,他看着快陷入昏迷状态的我,似乎在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在看着我笑,但明明的,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庞,但是那种他在笑的感觉,却是倍感强烈。
意识越来越模糊了,身体也冷得要命,我感觉我的呼吸似乎也变得缓慢了,渐渐地,我的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再次恢复意识时,却是感到身体很温暖,我微微一动,浑身刺痛难耐,头也仿佛要裂开一般疼痛难忍。
我睁开了眼睛,宋清风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小雨在出神。
许是我疼得不由自主的呻吟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宋清风转过了身,直勾勾的望着我。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挣扎着想坐起来,宋清风走到我的病床前,摇了摇把手,床自动升了起来。
宋清风坐在折叠椅上,拨了一个香蕉给我,语气凝重的道:“说吧!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揉了揉撕裂般疼痛的头,心里警惕,脸上却很痛苦的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记得好像有人要杀我,我跑了出去,那个人……,呃,好像穿着雨衣。”
“穿着雨衣?”宋清风迷惑不解的看着我,满脸的惊诧。
“记不太清了,头好疼。”我摸着头上的绷带,脸上表现出很痛苦的神色。
我的痛苦神色并不完全是装的,至少现在我的头真的很疼,虽然我清楚地记得昨天晚上的经历。
“为什么有人要杀你?你得罪了什么人吗?还是你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有人要杀你灭口?”
“我也不知道,难道我真的知道了什么吗?但我现在好像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痛苦的抱着头,嘴里不住的呻吟着,却眯着眼睛观察宋清风的神态。
宋清风的表情也很迷惑,眉头紧皱,似乎对这件事颇为不解,如果昨天是这个家伙追杀的我,或者知道什么内情,表情不应该这么严肃困惑才对。
宋清风的这种困惑表情,说明要么是这个家伙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么是这个家伙是影帝级别的,心计城府已经深到不露于色。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痛苦难耐,既然要装失忆,那就装到底吧!至少让他摸不清我的底。
宋清风看着我异常痛苦的样子,眉头皱得更深了,只听见他喃喃自语道:“这个神秘雨衣人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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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果然不可靠
我抱着头,继续我的演戏,“头真******疼,我到底知道了什么,招来了追杀,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宋清风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既然头疼,就什么也不要想了,对了,这件事你觉得需要报警吗?”
我拍着头,烦躁的回道:“你看着办吧!”
宋清风按住我拍头的手,严肃的道:“别拍了,你脑袋中可能有血块,越拍对你越不利,你忍一下,我去找护士,给你打一针止痛剂你就没那么痛苦了。”
宋清风说完转身去找护士了,不一会儿,护士推着药车走了进来,给我打了一针,还别说,打完后脑袋还真的慢慢的不那么疼了,我假意要再睡一觉,宋清风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
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我的心里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我愈加的觉得,昨天那个雨衣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杀我!
那个神秘的雨衣人至少有两次杀我的机会的,可他根本就没动手。
一次是我被悬在半空,如果那个家伙真的想杀我,大可跑到楼下,在我身上随便的捅那么几刀,即使没有捅到要害,流血也会流死我,他根本就没有砍断布条的必要、放我跑的道理。
而另外一次,是在我滑倒昏迷的时候,那时的我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杀我更是易如反掌,这么好的机会,换做是我,会毫不犹豫的抓住。
况且,我崴了脚后,绝对是跑不快的,雨衣人与我的距离似乎就是那么恰到好处的不远不近,由此,我可以判断出,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杀我,只是要赶走我。
原本我心里想着的是听从苍鹭老道的话,大门不出,外面就是天破了,我也打算龟缩在宿舍中不闻不问的,但现在看来,有些人是根本不想让我停下来!
我不是警察,也不是能打能杀的英雄,更不是福尔摩斯或包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人物而已,为什么要把我卷进来?为什么非要我马不停蹄的调查?
在这个惊天阴谋里,我到底扮演的是一个什么角色?我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
想到这里,我的心更沉重了,头也开始疼了。
没过多久,宋清风就回来了,和他一块来的,还有警察。
这个警察姓刘,叫刘兴春,小周的命案就是他办理的,我也算和他打过交道,但是,越来越多的谜团告诉我,在这里,除了我自己,我最好谁都别信任。
于是我继续装失忆,无论刘兴春怎么问,我就只是说我只记得有个穿雨衣的家伙要杀我,别的都忘了。
刘兴春一看什么都问不出来,索性也就不问了,只是拍着胸脯打保票,说会保证我的人身安全,但是我从他的眉宇神态中,可以看出,他是怀疑我的话的。
他爱怀疑就怀疑去吧!反正我是谁都不敢信任的,谁能保证这个刘警官就一丁点儿问题都没有?
刘兴春一看从我这里问不出什么,开始盘问宋清风,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倒是听到了一些我昏迷后的事情。
我昏迷后,横躺在荷花池附近的松树下,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是村长赵连才最先发现的我,据宋清风所说,赵连才是来看望我,顺便商讨一下村里被占的房屋和土地还需不需要测量了,结果发现头破血流的我,赶忙送到了医院。
于是疑点又来了,我记得很清晰的是,我是背对着荷花池方向跑的,也就是说,有人在我昏迷后,把我运到了荷花池附近!
但是,雨衣人为什么没有杀我,却要把我拖到荷花池附近呢?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赵连才第一个发现的我?为什么会是赵连才呢?这个家伙的身上似乎也背着很多的秘密!
刘兴春一看什么有用的东西都问不出来,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了,临走前继续给我吃定心丸,说现在就回局里反应情况,过会儿就会派人来保护我。
我点头应是,口中说着给人民警察添麻烦了,心中却暗暗鄙视,靠你们调查出事情的真相,我早就死好几次了。
刘兴春走后,宋清风坐在折叠椅上不住的叹着气,似乎感慨颇深。
我无意和他聊天,只能继续装睡,心中却愈加的烦躁不安。
过了片刻,宋清风的电话响了起来,宋清风看了看手机来电,又看了我一眼,转身出去接电话了。
我立刻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拿起支架上的输液瓶,偷偷地跟了出去。
宋清风走到医院的吸烟室内,声音低沉的接着电话,我蹲在门外,支棱着耳朵认真的听了起来。
“什么?文昌老道是他叔叔?亲叔吗?”宋清风的声音忽然高了几分,似乎惊讶之极。
文昌老道?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我猛然间想起来了,文昌不就是忘世小道童口中的文昌师叔吗?
宋清风压低声音继续问道:“找到他了吗?”
……(由于听不到电话那边到底说了什么,用省略号代替)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大活人都找不到?”
……
“我不想听你们这些没用的解释,赶紧把他给我找出来,三天内再找不出来,你就给我滚蛋,我的手下不需要废物,听清楚了没?”
……
“这句话倒是有点用,既然文昌老道是他叔,他很可能躲到青衣观了,你们可以去蹲点儿或借着捐香火钱去探探口风,但记着,别用强,青衣观可不是普通的小道观,乱来的话,你们有命去没命回。”
……
“放你妈的屁!你以为你手里有枪就很牛逼了吗?那个道观绝对不简单,你不记得费多大劲才生擒文昌老道的吗?少给我惹事,记住我的叮嘱,约束好底下人,谁坏了我的好事,我弄死谁。”
……
“对了,昨晚你们有谁去杀钱多多了吗?”
……
“如果不是你们,有可能是他,这小子是想把水搅浑啊!记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别动钱多多。”
……
“不该问的别问,你难道活够了吗?”
“犯烟瘾了吧!哎呀,真不让人省心。”
我被吓得一激灵,转过身一看,一个小护士快步向我走来。
我急忙跑到她的身后,陪起了笑脸,“护士姐姐,就让我抽一根嘛。”
宋清风猛地推开了吸烟室的门,看到在小护士身后的我,望向我的目光中暗含着一丝杀意。
小护士柳眉轻皱,接过我手中的输液瓶,尽量摆出一副温柔的面孔,“医生也是为你好,你脑中的血块还没清除,不该乱走动的,更不该抽烟的……”
小护士的一堆废话我根本没听,但我脸上却要摆出一副犯错小孩子被家长或老师数落的委屈表情,不是我愿意装,而是我现在必须要装。
我要装给宋清风看,让他以为我没有听到他打电话的内容,我跑到小护士身后也是这个目的,让他以为小护士拦住了我。
“姐姐你别说了,我的头又开始疼了,要不然你再给我打一针止痛剂吧!”我开始跟小护士耍无赖。
“止痛剂不能随便打的,一天只能打两次,剂量大了对身体不好,我跟你说……”
我摆了摆手,满脸的无奈,“行行行,我不抽了还不行吗?我马上回房。”
“这还差不多”
我对着宋清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可奈何。
小护士帮着我举着输液瓶,我老实的跟着她回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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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遗址
回到病房后,我横躺在床上,开始消化刚刚听到的内容。
宋清风似乎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打工仔,从他刚刚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他的手下还很多,至少不是一个,而且这伙人有枪,手里能玩得起枪的主儿,很显然不是一般的角色。
文昌老道应该就是青衣观的文昌道长,这个老道似乎被这伙人给生擒了,听宋清风的意思生擒这老道似乎颇费了一番周折,青衣观也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简单,从宋清风的话里可以听出,苍鹭这老道似乎更是一个难缠的角色。
宋清风口中的他到底是谁?这个“他”是文昌老道的侄子,好像还藏起来了。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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