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与她同归于尽的干净。她噙着妖孽而快慰的笑,朝蓓芊芊拥抱而来,象飞蛾扑火,诡异中她哈哈大笑起来。
“芊儿——”虎卫一眼看出李艳容想要自爆,立即拔剑,想要介入。身形刚动,便被一股无形的妖风所慑,行动没来由慢下半拍,他心中大惊,金瞳四扫,看来这大殿之上,还有更厉害的角色。
说时迟那时快,虎卫体内真气被迫激增,一身黑衣猎猎鼓舞,暴喝一声,身如矫龙直上云天。
“嘭、嘭、嘭——”一声声古怪的爆响从潘伊身体内传出,不屑片刻,一道黑雾迷漫,一股股腥臭味散溢开来,只听她哈哈狂笑,嗜血地怒吼,“蓓芊芊,你毁了我双足,今天我要你死!谁也救不了你,谁也救不了你,哈哈哈哈——”
瞬间万变,殿上的情形早已不能用惊心动魄来形容,在众人惊骇欲死的目光中,潘伊扭曲着已废的双腿,不停抽搐,在鲜血尽染之后,人们看到了一只箭龙般的穷奇身子,却长了一颗人的头颅,潘伊的头颅。她笑得声泪俱下,朝蓓芊芊发射出一连串的利弩。
“啊——妖怪啊——”
“妖怪啊——”
大殿之上桌倒酒流,别说是大臣、婢女,就是修真高手,在目睹这一刻后,都心惊胆战,齐齐后退。
“人、兽合体?”虎卫眸中涌现出必杀之光,黑影一闪,势似奔雷替蓓芊芊挡去潘伊的驽。
“喝——”蓓芊芊象个美女蛇似地与龙儿双双扑向李艳容,只听卟——地一声,龙儿巨口一张,直接将李艳容吞入腹中,再长尾一抛,将她甩出,就这么一吞一甩,李艳容的八成灵力便被龙儿洗劫一空。
看她全身是血地瘫倒在地上,好似已死模样,蓓芊芊不及多想,回身一转,正欲朝虎卫奔去,却突然觉得临空一道金光照下,一圈一圈,好似紧箍一般,将她照得一时头昏眼花。
玉临镜?
蓓芊芊冷恨暗骂,“冯思东这小子的肉身可以不要了,总是借给宋吴青这浑蛋!”
“芊儿——”
见她半伏在宴几上,虎卫心痛欲死,想要回身相救,却被人、兽合体的潘伊拖住,俊颜惨白。
就在此时,只听“啪——”地一声,蓓芊芊的流水剑自动弹开,那剑身上站着一个小小花妖似地剑灵,她卯足了劲,气乎乎地直刺向朝蓓芊芊施展玉临镜的冯思东,奶声奶气叫道:“谁敢欺负我家芊儿师姐,我杀了他!”
可是玉临镜不是凡物,被照的人、物,先是不能动,再就是被吸进镜中,溶为无物。
剑灵娃娃怒气汹汹,哇哇大叫着冲向冯思东,可是剑尖却在冯思东颈脖处停住,再不能刺进半分,仿佛有什么刀枪不入的屏障。
不消片刻,玉临镜便将蓓芊芊墟鼎中的东西一一照出了虚影,那一柄飘渺琴横空出世。
 ;。。。 ; ; “小贱人,还我三生笛!”李艳容闻听大怒,拂尘狂抖,人已如插翅般掠起,堪与飞龙双角并齐。
只见拂尘刷刷刷,白光忽闪,直击向飞龙双角。
此时飞龙甚幼,双角是它的命门,一旦击中,将直接反噬蓓芊芊灵力,令她元气大伤。
届时无力自保,自可随意取她性命。
蓓芊芊见她出手狠辣,又得高人指点,不由冷哼一声,身形一倾,三生笛在指间飞旋而出,随着清脆的诀声,爆发出莹莹碧光,犹如万把利箭,直将李艳容的拂尘绞断成无数白丝,纷纷飘零。
李艳容惊怒之下,疾疾挥动着光秃秃拂尘柄,拼命抵抗如电机般不知疲倦,飞速转动的三生笛,碧光之处,拂尘柄一节一节断成粉沫。
“啊——”李艳容握住拂尘柄的手指,被瞬间削断,但那三生笛去势却也丝毫不减,直取李艳容胸口,眼看就要胸开肉绽、血浅当场。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所有的惊呼都被无形地压抑在嗓底。
“啊——”李艳容惊慌失措,紧紧捂向胸口,半空中的身体则被一股强大的气流激得踉跄后退,眼见三生笛就要钻进自己心口,顿时魂飞魄散,花容失色,惨叫一声,狼狈地仰跌下来。
蓓芊芊冷冷地看着三生笛划开她的衣襟,在鲜血渗出的一刹那,她五爪倏张,一掌将三生笛吸回来,而跟随着三生笛飞旋回来的,还有一个精致无比的荷包。
李艳容乍被划衣袭胸,惊怒之下,亦有一种赴死之绝决,但此时,不由面赛白纸,比死还要绝望,她惊恐地看着她贴身佩戴的荷包,飞过眼前,被蓓芊芊从三生笛上取下,捏在手中,再打开,从其中一张一张抽出……
蓓芊芊的动作,在李艳容眼中无限放大,无限放慢,无限……
她惊恐绝望,却又觉得胸口犹如泰山所压,想委曲地嘶吼,想怒恼地毁灭,想……想夺剑自裁——
“这是什么?李师姐怎么把我师父的画像装在贴身的荷包里?”蓓芊芊抽出画像后,将李艳容的荷包施施然掷下,挑眉问道。
“你……你这贱人……这——这分明是你画的,是你陷害我。”李艳容抖如筛糠。
“哦,那就物归原主吧!可我为什么要陷害你?说起来,李师姐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当日,你为了这画像,私自放我离开君移山。否则,我已被你们祭天了,哈哈,多谢啦!”
众人哗然。
李艳容一张俏脸惨白,被蓓芊芊当场揭穿她爱慕师叔,已是天理难容,想她今后要如何立足剑仙派?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样一想,心下大定,当下施展两伤**,全身血液沽沽作响,癫狂弹身而起,朝蓓芊芊奋力扑来,竟是想抱着蓓芊芊自爆。
“小心她自爆——”
一男一女两声小心分从不同的地方发出。
男声不用说是虎卫,那女子之声,却不知是何人。
却听蓓芊芊一声怒喝,“飞龙在天——”
只见白光乍起,龙儿突然缠着蓓芊芊,两人一同飞旋如一道白洞,千斤坠似地向李艳容撞来。
两道旋风,一上一下。
李艳容本是誓死一博,自是带着十二分的死气逼迫而来。虽然她的修为现在低蓓芊芊一等,但是,一旦自爆,却可将高她几个层级的仙人级高手打回原形,修为尽丧。
 ;。。。 ; ; 哪里是提醒呢,招已到,声才起,随着她飘飘渺渺的妙曼喂招,蓓芊芊只觉得浑身犹如泰山压顶,灵气被她压制得毫无施展之力,只听她柔媚念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注:此处应原创一首,奈何本人能力有限,抄袭古人,谅)
大殿之上,又一片死寂,所有的人听着这魔魅之音,都恨不得随她翩翩而舞,恨不得把她揉在怀中轻怜蜜爱一番。
蓓芊芊被压制得胸口气闷之极,一口鲜血喷出,全身火撩,又无处可发泄,被迫着狂吟一声,立即,全身上下真气翻腾,直涌而上。飘飘然,竟然分出两个分身出来,在迷雾中看不真切,却又与蓓芊芊一齐整齐划一地动作,好似嫡仙模样。
“出窍期——”柳寒琦这一惊非同小同,她苦练了多少时日,又得机缘才有今日成就,没想到这小丫头已达出窍,还是一分分出两人,心中一时发苦,当日吴忍冬跟师兄并未探出这丫头的真实能力,这下可害苦自己了,便这一分神,蓓芊芊已挑剑直刺她咽喉,冷笑道:“护法这首诗好则好矣,可惜表错情啦,你又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美到男女通吃,我可就恕不奉陪啦——”
只听嘶地一声,蓓芊芊流水剑所到之处,柳寒琦的半片袖子被割下,飘飘荡荡落到地上。她站在殿上,一手捂住露在外面的玉臂,狼狈之极。眼圈泛红,恶狠狠地瞪着蓓芊芊。
芊芊长剑回鞘,不再看她,“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
“你——”柳寒琦一张俏脸一时红一时白,如被雷电所劈,脑中嗡嗡,只觉得今日之耻已无法再抹饰,心如灰死地回到座位,却已失了精神。
“哈哈哈——好,好一个,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小贱人,今日我要替师门清理门户!”灭绝师太李艳容刷地从座上弹起,气势如虹,带着滔天之怒。
蓓芊芊朝她微一拱手,“不知师姐驾到,有失远迎。怎么原来我还位列剑仙派吗?我记得,那天我好像当着几大师尊掌门说过,我从来不稀罕什么剑仙派,也从来不想当什么剑仙派的弟子,在整个剑仙派,我只认玉笙辰一人,其他的人,与我毫不相干,谁也没有权利来灭我,你——李艳容,没资格!”
“那就用拳头说话吧!”李艳容被蓓芊芊气得发疯,这却是蓓芊芊要的效果,剑仙派剑仙派,都不仙了,剑还有什么屁威力?
“李师叔不要中了她的奸计!”潘伊突然发声,却及时提醒了李艳容。
潘伊怒叱道:“你这妖女,潜入我剑仙派偷师学艺在先,毁我剑仙派圣物三生笛在后,今天若再放过你,天理不容。”
李艳容被潘伊这么一说,心神定下来,与蓓芊芊两人指天划地,虚作了一招,再斗到一处。
蓓芊芊不想再耗费精力,毕竟她已经很累了,你们这车轮战要何时消停。随手一招,娇喝道:“飞龙在天——”
立即,龙儿翻卷而来,呼啸着任她弹身侧坐其背,那一瞬间,她犹如误入凡尘的九天仙子,青衣飘然,宽袖飞舞,发带如虹,明眸赛雪。掌手碧光忽忽大作,一玉雪可爱的长笛呼啸而出,赫然竟是三生笛,只听蓓芊芊冷笑一声,“你要的笛子,它已认我作了主人,这可如何是好呢?”
 ;。。。 ; ; 柳寒琦素以才女闻名三派,诗词、五音是她的强项,至今三派乃至天下鲜有敌手,当下眸中横生波光,朝赵承胤投去感激一瞥道:“寒琦不才,也不想扫了吾皇的雅兴,不如我与国师互为攻守,攻者以十招为限,但攻时必配诗词助兴,十招中边攻边作诗,若能打败对方为胜,二者缺其一为败。不知吾皇以为如何?”
赵承胤不知蓓芊芊才情如何,特别是她年纪毕竟轻了,经历过少,又有什么真情实感的诗词可以拿出手?一时不好冒然作答,赵妩环见哥哥一味维护蓓芊芊,早已气不打一处来,哼哼一笑,故作不屑道:“柳护法此法甚好,国师想必不会反对。”
柳寒琦知道赵妩环这是在给自己机会,忙接话道:“规矩我定下了,国师先手吧!”
蓓芊芊早有计较,也不矫情,哈哈一笑,弹身跳到大殿正中,裙摆旋飞如伞花,她朝虎卫娇声道:“虎君,我的酒!”
虎卫将九龙盏往半空中一抛,便如他们曾经无数次玩耍的游戏那般,酒盏绕着芊芊的头顶飞旋,而芊芊则象个玩劣的孩童追寻着酒盏旋转,不偏不倚,一注注清流直倾入芊芊口中。
饮毕,芊芊纤指一拂,酒盏弹回虎卫手中,同一时刻,只听啪地一声,流水剑应声弹出,刷刷刷,但见碧光盈盈,如流星飞舞,光芒大作,直直朝柳寒琦身体各大要穴飞出朵朵剑花。
“哈哈哈——好酒——好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千金散尽还复来。
……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十招猛攻过后,蓓芊芊止剑止声,整个大殿再无一丝声响,就连柳寒琦都震住了,甚至忘了攻守已易,已经到了自己该进攻的时候了。
这是一首什么样的诗词,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情感可以如此爆发,犹如防川之堤决口,犹如关兽之闸甫开,万里滔滔奔涌,万千野兽奔腾……
有史官,早已刷刷刷用笔草书下数行,品咂回味不已。
直到皇帝抚掌朗喝一声,“好,好一个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这霸气直敢与日月争辉。
古往今来也独有那一人,谁敢争锋?芊芊早已算准了,再无二人。今夜不是她蓓芊芊在与柳寒琦斗诗,而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诗仙李白,请问,诗仙一出,谁敢来战?
皇帝的一声喝,唤回了柳寒琦的心智,当下又羞又窘,心中暗暗后悔,真是小瞧了这丫头,今天这才女之名怕是要毁于一旦了,一思及此,眼中杀意大作,看来必须速战速决,十招之内,必杀之后快,方能挽回颜面,当下玉剑一横,眼波烟翠,惊鸿回眸,“妹妹当心。”
 ;。。。 ; ; 柳寒琦也不是等闲,素手一拂,杯盏落地,砸个粉碎。
“看打——”蓓芊芊知她厉害,也不花哨,直接捏诀,纤手翻飞,降龙桃梨珠脱腕而去,听得她娇喝一声,“飞龙在天——”
立即桀桀桀——
一条银白色的稚龙腾空而起,张牙舞爪,朝着柳寒琦就是一口巨浪,饶是柳寒琦久经杀场,也不禁面露惊慌,虽堪堪躲过,但身旁一众女弟子可就没那么幸运,全落汤鸡似地淋在那里。
柳寒琦不由气得一佛离世二佛升天,她没想到这小丫头是个疯的,一句话说不到头,就完全没了国师的风度,说打就往死里打。
飞龙一出,谁与争锋,满座哗然,有惊有喜有妒有恨。
虎卫不知为什么,眼角就有了湿意。芊芊的神经极粗,她从来不在乎别人对她的侮辱,但今天,她为了那个侮辱他的“眷养”二字,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