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心中默默发誓,从此以后,再不会施此法术。
两人出了无涯堂,但见玉笙辰黑袍猎猎生风,修指捏诀,从墟鼎之间祭出青木剑,伸手一提蓓芊芊胳膊,嗖地两人飞掠直上,稳稳踏在青木剑上,御剑而飞。
蓓芊芊早已不是第一次御剑飞行的傻样,长发轻舞,稚颜如画,严然一副尊前玉女模样,可是刚刚安分不过数秒,她忽然突发奇想道:“师父,我想自己御剑!”
玉笙辰挑眉,虽然现在确实不是教她的好时候,但以她现下的灵力修为,教一些粗浅的入门技巧,还是不耽误观摩大典的。
当下放开扶她的手,在她耳边教授口诀。
蓓芊芊见他彻底放开了自己,不由心下害怕,再低头,见两人踏剑正飞越山谷,脑中一阵轰鸣,似晕机之状。
有降落伞没啊,我要摔死啦!
“意守丹田,心剑合一,天地五行,助我乘风……”玉笙辰见蓓芊芊双手呈展翅状摇摇欲坠,不由沉声冷喝,再念口诀。
蓓芊芊感觉到玉笙辰的双手虚持在自己两侧腰间,心下大安,一时心随意动,竟也能将方才七歪八扭的剑身扳正,稳稳载着两人往前飞。
她本是集两大修真修魔大家之长,这御剑之术,一经点拔,便如探囊取物。只觉衣袂飘飘、凌风纵览,好不逍遥,侧头得意地看向玉笙辰,想要寻求他的赞美,却见他早已负手而立,不再揽她入怀,一时又有些失落,明眸一转,故意惊呼两声,那青木剑被她带得忽高忽底,而她自己更是如喝醉般东倒西歪,险些离剑坠下山谷,惊得玉笙辰忙将她一把揽住,快速念诀,稳住剑身。
蓓芊芊靠在玉笙辰怀中偷笑。
“用心不专!”玉笙辰扣了她一个暴栗,“再给你一次机会!若玩劣,便不许去了。”
蓓芊芊无奈,眼见玉笙辰弹出她的流水剑,她只好翻身跃上,身如娇龙,煞是敏捷。默念口诀,那流水剑在她的指挥下,嗖嗖飞蹿,直上云端,翻身下谷,直如神仙般自如。蓓芊芊心想,好歹咱也是拿过驾照的人,驾车跟御剑是一样一样一样滴。
那流水剑道,小主人,你这是闹哪样,你当花样滑冰啊?
玉笙辰见她收放自如,不由暗暗满意,心念一转,方知她刚才不过是想与他多亲近些,才故作驽御不了的娇俏刁钻模样,一时心神一荡。带着她在锁君殿上空兜兜转转几圈后,便准备往君移山平顶飞去。
蓓芊芊见两人始终并肩而飞,不由嘟着小嘴道:“师父,你站到徒儿的流水剑上,让徒儿带着你飞好不好?”
玉笙辰心下一跳,不知她又要使什么坏,却又不忍拂她的意,便收了青木剑,纵身踏上流水剑,甫一踏上,便被一个软香温玉勾抱住,他不由后退一步,那小人儿便踏上一步,直到他退无可退,只有半只脚踏在剑柄上,而那仅有的半只脚上还被小人儿踩着……
“不许胡闹!”玉笙辰忍无可忍。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上,晴天白日之中。
“师父……呃——”蓓芊芊还要再前踏,却瞄见两人都站在了剑柄上,再往前一步,可就要踏在空气上了,不由嘿嘿干笑两声,转身踩回剑身中间,脸颊红烫,嘀咕道:“其实……人家只是想离师父近一些……而已……”
玉笙辰仍站在剑柄上,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也不知该拿自己怎么办。他的心自从遇见她,便不再宁静,心思时时会绕着她转,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两人在剑上闹腾不休,地上的黑虎唯有仰天长叹,你们这是御剑的节奏哇?还是谈情说爱的节奏哇?好歹也顾我一顾啊,两个人都会御剑,却硬挤在一把剑上,把我一个人呃一个虎撇下,算怎么回事?就算我会御剑,但一只虎,御剑飞在山谷之上,是不是太惊悚了点?
玉、蓓二人徐徐降落后,玉笙辰走在前面,蓓芊芊收拾了下飞行工具,便小跑着跟在他身后。黑袍生风,猎猎肆舞,当玉笙辰步入会场时,大典之上的少女们皆面红耳赤,眸光如水,如痴如醉地瞧向他。
蓓芊芊抱着流水剑,忙上前充当护花使者。
 ;。。。 ; ; 玉笙辰猛地将她搂紧,将脸紧紧贴在她红扑扑粉嫩嫩的小脸上,不停摩挲,“勿怕,勿怕……”
四唇慢慢合上,蓓芊芊浑身一颤,想要推拒,又无处着力,只觉得脑中乱糟糟一片轰鸣,一股桃花醉的香味浑合着木兰香长驱直入,直浸入五脏六腑,每一处都有他的味道,每一处都被他点了麻穴,又酸又麻,好似无数个小蚂蚁,轻轻咬噬,又痛又痒,悸动难平,辗转之间,玉笙辰似要将她拆吞入腹,肆虐霸占,蓓芊芊气力不足,啊地一声,被迫仰起红肿的柔唇,微张着小嘴,放弃一切,任君予取予求。
一滴泪晶莹沁出眼角,蓓芊芊被亲得泪光盈盈,小脸更是红扑扑**辣,一颗心咚咚咚快要没命地跳出去,无措地紧紧攥住玉笙辰的衣服,无力地倒在他胸口,玉笙辰微微松开唇瓣,只见他唇瓣微肿湿红,深邃如海的双眸蕴着两簇跳跃的灼热焰火,深凝着她片刻,又想胶上来,这靡靡之景一下刺激得蓓芊芊花枝乱颤,大羞之下,啊地一声,伸手猛地捂住玉笙辰的唇。另一只小手拼命捶打着玉笙辰。
玉笙辰勾起她的下颌,四目相视,红霞如火,欢喜、羞赧、尴尬、忐忑……蓓芊芊垂下头,一时间,两人竟有神魂颠倒,魂牵梦萦之感,不敢久视,急忙转过眼去。
玉笙辰忽然握起蓓芊芊捶打他的小手,声音沙哑诱惑,再不复清冽,低沉暗哑道:“芊儿不是想要青丝小人吗?”
“呃——”蓓芊芊的小手被玉笙辰握得很紧,见他认真地撑开自己的手指,十指相缠之间,蓓芊芊发痛地蹙眉,想要呻吟出声,倏尔相贴的掌心有炙热灼痛之感,只见金光一闪,十指分开,蓓芊芊低头一看,但见掌心金光闪烁之下隐有一团心形火焰,慢慢熄灭后,掌心正中,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心形红色刺青。
“这是?”蓓芊芊好生奇怪,伸出另一只手在心形上搓揉,却怎么也擦不去,仰起小脸问这是什么?
玉笙辰微微一笑,温柔凝视,“这是我允你与我灵力相通,若遇危难,你可以默念……”玉笙辰说到此处,俊颜微微一热,停顿片刻后才继续道:“若遇危险,你只需默念青丝咒,便可拥有我一半的灵力法术。”
“真的吗?”蓓芊芊一听,眸子一亮,“快教我青丝咒吧!”
玉笙辰将腰间的一枚乾坤袋取下,挂到蓓芊芊脖颈间,俊颜一阵晕红,“不要打开,否则,便不灵了。”
“这是什么?”
“这就是青丝咒的媒介。”
“哦,那师父快教我青丝咒吧?”
玉笙辰好似难以启齿,过了半响,才凑到蓓芊芊耳旁低声道:“玉笙辰!”
“嗯?”蓓芊芊不解,偏头想了想,是了,玉笙辰不喜欢她叫他师父的,还说从来没当她是徒弟,那,就叫他名字吧,他喜欢她叫他名字的!蓓芊芊明眸善睐,转珠笑道:“好嘛,玉笙辰,快教我青丝咒吧!”
玉笙辰见蓓芊芊不得其门仍在追问,不由尴尬,有些踌躇,似乎有些说不下去。明明清峻无比的俊颜,此时带着酥红,竟是说不出的妖孽诱人。
“玉笙辰,快告诉我嘛!”蓓芊芊摇了摇他的手。
玉笙辰咬牙,低头到她耳边道:“玉笙辰!”
“嗯?”蓓芊芊听了片刻,仰头看他深蓝色的眸子,十分不解,她已经喊他玉笙辰了呀,为什么还说玉笙辰……慢着,玉笙辰……难道,难道,这便是所谓的青丝咒吗?
见蓓芊芊从惘然,到似懂非懂,再到眸子发光,最后灿灿生辉、巧笑嫣然,玉笙辰心中郁结,尴尬不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名字作为咒语,难道私心里已经想要她心中有他半壁江山?
“那……那我……”蓓芊芊一旦想通了这其中的奥妙,只觉得心花怒放,又带着小女儿般的羞涩,断断续续道:“那,那我是不是可以随时随地使用啊?”
玉笙辰沉默了。他这是给她的最后一张王牌好不好,不是给她随时随地耍宝的。自从上次他不能陪她进入山中降伏凤妖,让她一人涉险,他担忧之下,便想到这个方法,他虽然不能随时陪伴着她,但一定要让他的法力一直陪在她的左右,让他的保护无处不在。
蓓芊芊却以为玉笙辰是默认了,只见她一手按在乾坤袋上,另一只玉手倏地一张,立即两点相连,一道光芒如在弦之箭,对着无涯堂的窗棂,蓓芊芊娇喝念咒,“玉笙辰!”
立即,掌心正中心形之间莹光大作,倏地刮起一阵旋风,旋风之中,有一个形如玉笙辰似的虚幻人影,那人影处在光影中,长发飞扬肆舞,衣袂飘飘生风,修指捏诀,神光如柱,只听“嘭——”地一声,吓得蓓芊芊一跳,捂住耳朵缩在玉笙辰怀中,没想到威力如此巨大,破坏力如此之猛。窗棂被光柱击得四分五裂,彻底废弃。
一片灰雾过后,窗棂残雾中,蓓芊芊看到一双带着冷漠、愤恨、惊忧、懊恼的金色瞳仁,小黑虎不屑冷傲地站在青松之上,那不加掩示的厌弃,锋芒毕露的眼眸,叫蓓芊芊有些小小的羞愧,毕竟毁坏公物可耻,她忙奔到门外冲它叫道:“咪咪,对不起,我会负责把窗户修好的。”
小黑虎闻听,更加烦燥,以爪刨树,一会儿,粗杆象被刨子层层刨过般,地上一片刨花,若是那爪子刨在蓓芊芊身上,估计早已皮开肉绽,看它那眼神,它这是想要刨蓓芊芊的节奏啊。
蓓芊芊见它如此痛苦,只好弱弱道:“那个,修窗户的钱,我会变卖每月做工所得的晶石,不会动用锁君殿的公款。”
小黑虎暴吼一声,一爪拍向她,犹如山洪暴发,飚起一阵狂风,但真正袭到蓓芊芊头顶上时,也只是吹起了几根毛毛,然后它像一道黑电,飞掠而去。
 ;。。。 ; ; 今日正是新进弟子的赛期,蓓芊芊兴奋得早早起床,刚梳洗妥当,便听到山下隐隐传来号角之声,观中厚重的双扇朱门大开,想必是来了什么重要的人物。
最后整理了一下衣衫,蓓芊芊激动地跑到“无涯堂”。
今天的玉笙辰仍是一袭黑袍,衬得银质面具越发冰寒,虽然样貌与功力仍旧停在他十**岁左右,但那大神的气场却比受雷劫之前更胜,内敛的张扬,低调的奢华。
因为仰望,所以陌生,没有几个人知道真正的玉笙辰是什么样子,即使知道,也没那个本事验证,只记得他神秘的面具,宽大的黑袍子,以及仿似随时可趁风归去的神姿。
蓓芊芊有些懊恼于玉笙辰成长的速度,害她没了小正太一饱眼福,又没了克隆品调戏……呃,有关调戏克隆品的事,她还是有些疑惑地,话说那天之后,克隆品就退役了,玉笙辰自己坐阵“无涯堂”后便禁止自己入内了。
悄悄推开门,正见玉笙辰坐在内间的矮榻上,慵懒地从里柜拿出一只桃木束发冠,通体暗红刻着如花的篆文,煞是精致庄严,蓓芊芊只觉那束发冠好生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偷偷探着小头,见玉笙辰有些迷惘地打量着束发冠,左右摆弄了好一会儿,最后眸中竟露出孩子气般的无奈笑意,轻叹道:“罢了!”
说罢,便将束发冠往空中一抛,薄唇微动,口中绵绵念起口诀,只见三千发丝随诀而动,竟似有人在替他梳头般,那桃木束发冠便稳稳地系在头上,发丝舞动如泼墨挥散,犹如上好的一副山水画,好不诱人,蓓芊芊一时看痴了,待玉笙辰念完诀,转过头来,不由惊为天人,吸了一口突然多出来的口水,抱怨,她奶奶滴,你这是要勾引的节奏吗?奢侈啊奢侈,连梳个头发也要用法术,你这是该有多浪费啊?
三下两下扑过去,主动地将那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呈那人主动环抱的姿势,这才心满意足,脸红红心跳跳地撒娇道:“师父,让徒儿伺侯你好不好?”
玉笙辰眉心一跳,轻嗯了一声,不明白她又想干嘛,反正不会是好事,忙起身想要抽走被她强按在她腰上的双手,便觉脖子上一紧,那小人儿双脚一踮,竟然敢一手揭了他面具,一手勾着他脖子半吊到他怀中,“师父,人家,人家要帮你老人家梳头!”
玉笙辰头痛,回头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他都成老人家了?不过,对于小丫头片子来说,他确实有够老的,大了她万岁。
蓓芊芊见玉笙辰瞬间怔住,不由也扭过身子看铜镜,只见镜中那只妖孽,一张脸俊美绝伦,暗红色的桃木束发冠透着古雅的光芒,更衬得人如冠玉,欺霜赛雪,明明冷峻冰封,拒人于千里,却偏偏又层生出万般魅惑,让人无由飞蛾扑火,不死不休……
蓓芊芊看着铜镜中的两个身影,相依相偎,好似多情模样,不由心上一跳,此情此景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仿佛本是同根,又像是血脉相融,一时便魔症了。
玉笙辰见她将个红扑扑的小脸越移越近,不由又是尴尬又是紧张,她怎么可以一面唤自己师父,一面又行欺师之举?就在那小脸要摩挲到他侧脸上时,他一仰头,干咳一声让开,身形坐定,声音不自然道:“不是说要帮我梳头吗?”
蓓芊芊还在粉红色的梦幻中,被他这么一打断,只觉粉红色的泡泡全都不见了,眼前瞬间一黑,长叹一口气,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三下两下踢了鞋,爬上矮榻,半跪在玉笙辰身后,梦游般将玉笙辰刚刚念诀梳好的长发全都打散了,束发冠子也被扔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替玉笙辰梳着长发。
无涯堂内一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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