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
那个位置他若想要,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弄到手,甚至无人胆敢反对。
毕竟,寒王不但手握重兵,朝中更有不少的大臣是支持寒王的,他想成事远比太子这个储君更容易。
此时此刻,庞太师不禁在怀疑他这么多年来做出的种种决策,假如他能耐着性子再多等些年,不一再的对寒王出手,是不是太子的地位就能更稳固一些。
以目前种种迹象看来,寒王压根就是无心于皇位的。
而身上剧毒的寒王,哪怕再给他十年时间,他又是否真能活得那么长,那么久?
“咳咳…”突然,陌殇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成功将失神的众人都唤醒了过来,“咳咳…太子还有庞皇后,本世子身子弱惊不起吓,这一旦受了惊就容易犯病。”
说着说着,又重重的咳了几声,修长的手指捏着雪白的手帕擦了擦唇角,不理会旁人的反应,又道:“那便是猎云骑收取两位一部分暗卫作为平息本世子怒气的利息吧。”
听着陌殇的话,宓妃嘴角狂抽,这美丽温柔的某只瞬间颠覆了她对他的认知。
“寒王,楚宣王世子,你们都够了,也不看看今个儿是什么日子怎容得你们如此胡闹,兄弟之间玩闹也要有个尺度,切不可伤了兄弟手足之情。”刘太后默认了宣帝对太师府出手,同时也算间接借了药王谷的势惩治庞太师,收到的效果虽然不错,但也着实让她肉疼了一把。
整整十万大军的兵权,说交就交了,可把她气得不轻。
还有那白家堡的财富,也让刘太后满心的郁卒,满心的不甘。
这个时候倘若她这个做太后的再不出来说两句,怕只怕要彻底把庞太师给得罪了,以后再想修复彼此间的关系就难上加难了。
就目前的局势而言,庞太师不敢对宣帝怎么样,但却一定敢对她怎么样。
“不就是想随意的挑个位子坐么,能有多大点儿事,哀家来做主,楚宣王世子想坐哪里就坐哪里,反正这寒梅殿的广场可大得很,你随意就好。”话锋一转,刘太后又看向寒王,甚是慈爱的道:“寒王你这孩子也真是,皇祖母知道你对你的母后最是看重,容不得他人攀扯,除了锦华任谁也当不起你的敬重,皇祖母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相信你心中也有数是不是?”
寒王勾起薄唇不置可否,他不想做的事情谁也管不了他。
若非他向皇爷爷承诺过要好好守护金凤国,否则庞皇后岂能还活到现在,庞氏一族早就被他一个不留全部杀光了。
他可以不顾一切,随性而为,但他不想对不起那个全心全意,直到死都在为他谋划一生的老人。
在墨寒羽的心里,先皇比起宣帝,他更在乎的是先皇。
“皇后你失仪了。”宣帝眸色幽深,喜怒不形于色,“此事就此作罢,寒王你坐回去。”
陌殇看向宣帝耸了耸肩,他能说他是故意闹这么一出的么?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举手投足之间,那份由内而外的温柔越发的深入骨髓,俊美无双的脸上,浅笑盈盈,不知怎的就是让人觉得很是温暖。
明明这个男人,之前不但险些让宣帝下不来台,甚至是于谈笑间就要收了庞皇后跟太子手中暗卫的性命。
该死的,偏偏他还让人对他气不起来,活见鬼了。
琉璃,北狼,梦箩三国不动声色的观看了这么一场好戏,面上不显分毫,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对寒王,对楚宣王世子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让得他们不得不重新估量寒王跟楚宣王世子究竟在金凤国中代表着什么。
究竟是如同他们打探到的那样,还是那仅仅只是一个糊弄他们的表相,一时间他们都沉默了,思绪翻涌,脑子乱作一团。
作为别国,金凤国的内政由不得他们插手,他们也不愿意让自己蹚浑水,有没有好处不好说,可别到时惹来一身的骚气。
而身为金凤国的文武大臣以及他们的家眷,从陌殇吐露出那般不客气又不善的话开始,纵然震惊万分,但他们能做的只有低着头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力求自己的存在感越低越好。
甭管上面那几位主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们全当看不见,听不到,这样才能活得长长久久,平平安安。
借着刘太后的话,又在宣帝的暗示之下,先是温相起身斟酌着说了几句调节气氛的话,后又站起来几个大臣随声附和,此情此景,众位大臣也顾不得自己是哪一派的,赶紧想了办法活跃气氛,总算是把局面给扭转了过来。
三国使臣也是识趣儿的人,当然不会当着面去戳人家的痛脚。
云锦捕捉到宓妃的小动作,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云锦素闻宫中的歌舞乃是一绝,不知可能有幸衬着这美轮美奂的梅景欣赏一番。”
“要是她们的歌舞能博云公子一笑,朕觉得那是她们的福气。”宣帝也是明白人,顺势就接过了云锦的话头。
之前紧张压抑的气氛彻底缓解,不会再有谁拎不清楚的去触霉头。
随着宣帝话头落下,一群年轻靓丽,身着红色舞衣的舞姬就鱼贯而入,挥动长长的水袖,翩翩起舞。
丝竹之声袅袅响起,婉转悠扬,悦耳动听。
小半个时辰过后,听着美妙的乐曲之声,一边观舞,一边赏梅的某些人坐不住了。
也不知是谁打开的话头,年轻的公子小姐们竟然提议玩一玩一边赏梅一边吟诗作对的游戏,宓妃对此完全不感兴趣,窝在椅子里的她都险些要睡着了去。
“温小姐出自药王谷,想来必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之人,不如咱们就请温小姐先替大家开个好头。”
清亮的女声煞是好听,活泼明媚,天真无邪,暗藏挑衅之意却又不会让人听了不舒服。
宓妃眸底划过一抹冷光,嘴角的笑意却是绽放开了。
敢情,第一个是冲着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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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73】接受挑战赌注翻倍
陌殇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眸色沉静如水,嘴角的笑意渐渐深了几许,看似温和明媚,却又隐隐暗藏着几分慑人之气。
萦绕在周身气息强弱的转变,也不过只是短短一个呼吸之间的细微变化,稍纵即逝,若有似无,虚实不明,仿如人的幻觉一般。
看着宓妃嘴角肆意绽放的笑容,陌殇仿佛看到了她笑容背后无边无际如同深渊一般的黑暗,有那么一瞬间,陌殇甚至觉得他瞧见了一个傲然站立在黑暗世界里的黑暗女王,浑身都散发着诡异的黑暗气息。
她是那样的冷艳高贵,那样的张扬狂肆,那样的恣意潇洒,小小的身子里似乎酝酿着无穷无尽的某种恐怖的力量,足以毁天灭地,偏他却又在她的眸底发现了几分小孩子恶作剧般的精明跟狡黠,明明她在笑着,可身后却是悄然竖起几条左右摇摆得欢快无比的恶魔尾巴。
那顽皮的模样,引得他心中憋笑不已,脸上的表情险些破功。
果然不愧是他看中的小丫头,不管怎么看都是独一无二的,最特别的,再无人可以替代。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陌殇好看的眉头轻轻蹙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沿儿,不觉目光又落到宓妃的身上,暗忖:这丫头难道天生就长了一张容易招人记恨挑衅的脸?
要不怎么是人不是人都冲着她去?
陌殇心头的疑惑无人知晓,自然也无人替他解答,宓妃却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就朝着陌殇的方向看去,水眸眨了眨,心里有些莫名的滋味。
定定的就那么望着,忘了要收回目光。
“温小姐跟楚宣王世子是旧识,怎的…”从来没有人这么落过自己的面子,心中越是不忿越是恼怒,脸上的笑容就越是纯真明媚,大大的双眼闪烁着澄澈的流光,又隐隐带着几分楚楚可怜与无辜,似是在无声的指责宓妃的嚣张与无礼。
说话的女子约二八年华,一袭翠绿色的笼烟琉纱束腰宫装拖地长裙,大片大片的牡丹花栩栩如生的盛开在裙摆之上,更衬得她身形高挑,体态玲珑,肤白胜雪。
乌黑的头发梳成繁复的望仙九鬟髻,发间别着两支玉叶金蝉簪,一只凤凰衔珠的金步摇,斜插四支灵芝竹节纹玉钗,细致白晳的鹅蛋脸上化着精致的姣梨妆,饱满光洁的额头贴着活灵活现的赤金色凤钿,双耳则是戴着嵌红宝石的花形金耳坠,颈间佩戴着一条珠光莹润的雪贝项链,腕间则是一对金镶玉嵌珠宝手镯,整个人浑身上下都珠翠环绕,端得是贵气袭人。
拓跋姻凝年方十六,乃北狼国五公主,封号凌姗,为武帝宠妃玉妃所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深得武帝宠爱。
此女不但深得武帝宠爱,更是在后宫中生活得如鱼得水,人缘极好,更有清纯温婉,善良贤淑的美名远扬,上至武帝的众嫔妃,甚至是北狼国的皇后,下至后宫御前伺候的太监宫女都对她的评价颇高。
单论容貌,凌姗公主远比不上与她同龄,只比她大三个月的四公主(封号凌香)拓跋姻姿,但是若论起整体的气质而言,凌姗公主却是要远胜凌香公主三四分。
然而,凌姗公主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狠角色。
北狼国上下在这位公主手上吃过亏的人不算很多但也绝对不少,但就是那些吃过凌姗公主暗亏的人,多半人都还觉得凌姗公主是个好人,是个出身尊贵,心地善良的人。
这便是凌姗公主做人的高明之处,明明她已坏事做尽,偏偏那些个受到伤害的人还对她心怀感激,仿佛受了她天大的恩惠一般。
只有真正了解凌姗公主为人的人,方才知晓这个看着蕙质兰心,天真无邪,心地善良的公主,实际上有多么深的心机,又有着怎样阴狠毒辣的行事手段。
她有着一张极富有欺骗性的脸蛋,说话时声音清亮悦耳又犹如邻家小妹清纯娇羞的呢喃软语,声声深入人心,娇嗲却不惹人厌烦。
开口说话时,哪怕她的话语中暗藏锋芒与挑衅,嘲笑与讥笑,众人却也会因为她的模样,她的表情,尤其是她的那双清澈无邪的大眼表露出来的单纯与无辜中,选择性的遗忘某些东西。
故,当宓妃没有接凌姗公主的话,而凌姗公主又在看着宓妃的时候表现出楚楚可怜又无辜脆弱的模样,众人指责的目光就直接扫向宓妃。
无声的指责着她的傲慢与无礼,轻狂与嚣张。
“即便是温小姐与楚宣王世子是相互熟识的,可…可身为一个姑娘家这这般直白的看…”没等凌姗公主这番颇具暗示性的话说完,广场之上一些鄙夷的目光就投向了一直垂眸不语的宓妃。
说话是一门艺术,凌姗公主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有些话说一半可比全都说出来要有用得多。
那些人对宓妃投以的鄙夷嘲讽的目光,便是凌姗公主对宓妃无视她存在的惩罚。
不过只是区区一个口不能言的哑巴,也敢无视她的存在,不收拾收拾她,简直有损她的颜面。
啪——
啪啪——
三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整个寒梅殿的上空,众人缓过神来,只见凌姗公主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而她那张莹白如玉的脸颊,已经迅速高高的红肿起来。
“你…你你竟。你竟敢打本宫?”拓跋姻凝有片刻的呆滞,眼神有瞬间的空洞,她呆呆的望着宓妃,而后愤怒彻底摧毁了她的理智。
赏了拓跋姻凝三个耳光,宓妃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接过剑舞递过来的手帕细细擦拭着自己的手掌,那万分嫌弃的模样就好似拓跋姻凝是什么恶心人的脏东西一样。
“本小姐打你是轻的,若你不是北狼国的公主,你现在已经成为一具死尸了。”宓妃抬起手比划几下,红袖红唇轻启,眼神凌厉如剑,嗓音冷似玄冰。
仅剩的一点理智在宓妃这半是嚣张半是威胁的话里彻底崩塌,拓跋姻凝完全忘了要维持她以往的完美形象,怒指着宓妃低吼道:“来人,给本宫拿下她。”
“既然大皇子没有想保住令妹的意思,本小姐自当成全。”宓妃笑着拍了拍身旁温夫人的手,扭头给剑舞红袖下达了指示,冷声道:“本小姐心眼小得很,又素来记仇,曾在城北狩猎场说过,从今往后若是听到有谁当着本小姐的面再敢说一个‘哑’字一个‘傻’字,那就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红袖用足了自己十成的功力,那冷冽的声音久久徘徊盘旋在寒梅殿的上空,闻者莫不色变。
得了拓跋姻凝指示要跳出来捉拿宓妃的北狼国侍卫,被红袖浑厚的内力所震慑,一时怔愣在原地忘了反应。
“别以为你的命很贵,你的一条命在本小姐的眼里连条狗都不如,想要你的命只需动动手指即可,又或者你想落得跟琉璃国明欣郡主一样的下场。”宓妃笑望着凌姗公主,双眸依旧清澈如水,但却犹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仿佛要将人的灵魂吸引其中,对上宓妃双眼的凌姗公主忽然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暗道自己不该挑衅她,“你以为你是麻袋么,什么都能装,又是小白花又是绿茶婊的,还是你以为全天下就你最聪明,别人都是白痴大傻瓜,活该被你耍得团团转,被你卖了还在替你数钱,感激你的善良跟大度。”
话落,宓妃水袖轻扬,银色的蓝鲛筋丝就直逼凌姗公主而去,一截缠住凌姗公主的脖子,一截则是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