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终归是臣子,侍卫也终归是侍卫,主子都没有如厕之前,他们就是憋不住也得憋着。
好在拓跋迟,南宫立轩对于要做这等有**份的事情也极其反感,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但好死不如赖活着,丢脸跟丢命比起来,前者比较容易接受。
于是,继他两人之后,大臣与侍卫们再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争先恐后的冲进屏风里,涨红着一张脸解决‘问题’。
男人的脸面容易放下,可女人的脸面不容易放下,如果困在阵中的都是女人,那或许勉强还能接受,可这阵里不单单只有女人,还有一群大男人。
屏风固然可以遮挡众人的视线,可是…就这么一想,镇南王妃那是宁可死都不愿意进去。
古代女子最是注重名誉清白,露胳膊露腿儿,或是被男子无意中看到或是摸到一丁点儿的皮肤,都会被认为失了贞洁,除了嫁于那个男子为妻,就只剩下出家为尼这一条路。
女子如厕这等私事,如何能仅仅隔着一道屏风,就当着这么多的男人的面进行。
别说镇南王妃坚决摇头,死活都不进去,就是凌香,凌姗公主,柔幻公主都咬着牙不去,甚至是已经有些癫狂的珍月公主都忍着没有冲进去。
甭管镇南王如何劝说,镇南王妃就是不愿意,哭着求镇南王别逼她,不然她就寻死。
后来,眼看着镇南王妃实在撑不住的时候,镇南王狠下心肠以命相逼,镇南王妃终是屈辱的妥协了。
她能死,可镇南王不能死。
若能出去,她再寻个机会一死以示清白。
有了镇南王妃开头,凌香公主几个也硬着头皮红着脸进了屏风,什么公主的尊贵,从那一刻开始,彻底与她们没了干系。
偏偏就是沦落到这样的境地了,上个茅房也是不安全的。
坑爹的是这由屏风临时搭建起来的茅房还必须得是一个可移动的,因着不知道那八个宫女什么时候会发疯受不了疼痛而扑过来,故此,在屏风里面拉屎撒尿都得高度集中精神,随时做好提裤子的准备,不然下场一定很凄凉。
原本众人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的,可事实证明是他们忽略了这一点。
有一次,恰逢四位公主同时在屏风里面方便,不知怎的八个宫女同时朝着屏风的方向滚去,其中三个的身体碰到了屏风。
顷刻之间,四道屏风化成虚无。
而摆放在中间的四个恭桶和坐在恭桶上方便的四位公主虽然没有被波及到,可一个个的裤子都褪在腿边,露出了溜溜白花花的屁股。
受惊过度的四人惊声尖叫,一时竟是没想起要赶紧将裤子给提起来,过后又羞又恼又怒,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整整痛哭呜咽了一宿,眼睛胀得跟核桃似的。
此后,深深受教的他们,方便的时候耳朵都是竖起来的,外面稍微有一点点动静,哪怕不擦屁股也得赶紧将裤子提起来,不然就真的没脸了。
防备宫女的日子,直到被困于阵中五天之后才宣告结束。
这期间他们不是没有想过怎么破阵,怎么出去,怎么脱摆这样生不如死,划地为牢的日子。
可他们破不了阵,也曾想过借着外面送东西的空档强行挤出去,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最后他们总结出一个结论,那便是这索魂阵之所以叫做索魂阵,是因为但凡有生命的东西一旦被困阵中,除非破阵否则是任凭你怎么折腾都出不去,而阵外有生命的东西也进不了阵中,能送吃送喝进来,无非是因为那些东西都没有生命,是死物,因此可以来去自如。
认识到这一点,阵中之人都绝望了。
“你个妖女,本宫。本宫要杀了你…”看到宓妃的那一刹那,珍月公主彻底的疯了,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青筋毕露的手抓起地上的佩剑不要命的朝着宓妃就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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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80】一心求死狼狈归国
砰——
啪——
一重一轻两声巨响,珍月公主狠狠的撞在阵壁之上,又被狠狠的反弹回去,长剑摔落在地,发出一阵轰鸣之声,弹跳了好几下之后才静止下来。
“噗——”被反弹回去的珍月公主如那断了线的风筝狼狈栽落在地,捂着胸口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殷红的鲜血不断从她的嘴里涌出来,蔓延开来的血腥之气一点一点刺激着众人的感官。
宓妃的步子迈得不大不小,不快不慢,步履悠然,无视珍月公主凶狠的话,也无视她疯狂的举动,仿佛无论珍月公主做了什么,都吸引不了她的半点目光。
似嘲似讽的看着珍月公主被弹飞出去,宓妃这才停在距离索魂阵三米开外的地方,双手环胸嘴角含笑,眸光清明冷冽的望着倒在地上不断吐血,人不人鬼不鬼的珍月公主,那笑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只觉被她那目光扫过,一股寒意就由脚底板直上脑门整个人是透心的凉,她那看向珍月公主的目光就好似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
不长不短的九天时间,硬生生将一个姿容娇美,明艳动人,气质雍容华贵,高高在上的珍月公主竟也是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度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
“咳咳咳…”两个贴身伺候她的宫女已经被活生生的烧死在她眼前,那一声又一声,声嘶力竭的凄厉的惨叫声仍在耳边不断的回响,刺激着她,让她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下一刻就会被那火也烧上自己的灵魂,然后痛苦的被烧死。
即便摔倒也好,甚至是死了也罢,都不会有人再扶她一把,又或者碍于身份敬着她顺着她,一个个都恨不得她赶紧去死。
死了,倒也干净。
镇南王妃的侍女照顾自家主子都忙不过来,又哪里还能看到她,更何况一直与她意见不和的镇南王,因她而被困于阵中,他比任何人都恨不得掐死她吧!
如果没有她,镇南王妃就不会遭这样的罪,受这样的屈辱。或许还会因为她,导致已经有了解毒希望的镇南王妃被云锦拒绝治疗,生生断了活下去的路。
一念错,步步错,终究是落得满盘皆输的凄惨下场。
眼看着周围的每个人都避她如蛇蝎,仿佛她就是那害人不浅的瘟疫似的,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珍月公主眼中不禁落下滚烫的泪来,心中苦涩不已,身体撕裂般的疼痛让得她的眼神开始涣散,模糊,竟是没了求生的念头。
“怎么,你以一个不受宠不受待见,在后宫默默无闻,仅是顶着一个公主之尊的身份,都能凭借着自己的心机手段谋略将自己不受宠且仅位居嫔位的母妃,一步一步让得她重获圣宠晋封妃位不说,还让自己被赐予了封号,身份地位与往日再不可同日而语,甚至更是为你的母妃出谋划策力压一直以来圣宠不衰的杨贵妃一头,一时间宠冠六宫,尽得景帝独宠。”宓妃比划的时候,温绍云充当了翻译的角色,谁让珍月公主是个不会武的,不然也没这么麻烦。
“这样的你,就这么死了,甘心吗?”
温绍云是连多看珍月公主一眼都觉得无比的厌恶,这样的女人早死早干净,可即便他觉得这女人该死,可还是将宓妃的话问了出来。
他又哪里知道,他的宝贝妹妹不遗余力的唤起珍月公主的求生意志,哪里是她慈悲心肠,不过只是不想让珍月公主死得太痛快罢了。
甘心吗?
她甘心吗?
珍月公主半躺在地上仰望着宓妃,只觉自己卑微如蝼蚁,而居高临下俯视低睨着她的宓妃,仿佛就是这天地之间的主宰,她要她生,她便生,她要她死,她便得死。
可怜她,竟是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不,她不甘心,又怎能甘心。
“咳。咳咳。”咬着牙,混着血,固执的往肚子里咽,她不要这样被宓妃如同打量一条死狗般的俯视着,即便此时她满身狼狈,如坠脏污泥泞之中,她也接受不了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尤其那个这样看着她的人,是宓妃。
眼看着珍月公主涣散的目光渐渐回聚,眼神里带着浓烈的恨意,宓妃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半瞌着的水眸极快的闪过一抹邪气的幽光,语气冰冷如刀,“死了多可惜,你得好好的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能找我报仇,只有活着才能一雪前耻,你要死了可就什么也没有了。”
“咳。你你…”凭着内心深处那股执拗的狠劲儿,珍月公主强撑着踉跄的站了起来,原本一双妩媚动人,清亮有神的明眸,不但红肿如核桃一般不说,里面更是布满了暗红的血丝,没有半点往日的神采,唯剩灰败不堪。
那一日,贴身宫女的身上突然着火,她因躲避不及,不但自己的头发被血火烧去一半,就连她身上穿的衣服,袖子和裙摆也都有被焚烧过的痕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衣物被烧焦之后的焦臭味,难闻不说还很是刺鼻。
值得庆幸的是,血火虽然霸道,碰到什么烧什么,而且是顷刻之间便将接触到的东西都烧成灰烬,但血火不会蔓延,否则珍月公主早就已经引火**了。
整日整日的,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折磨,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能够逃出去,如何能够活下来,以至于她全然忘了可以吩咐外面看守的亲兵首领为她送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到阵中,再不济她能有一身干净的衣服穿着,不至于落得衣不避体的下场。
近十天不洗脸,不洗澡,不漱口,不梳妆,不换衣服,不涂脂抹粉,可想而知这样的一个女人,究竟脏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又臭到了什么样的程度,纵使她天生丽质,此时此刻也再无人愿意多看她一眼,就怕给自己恶心到。
就连上个茅房方便一下,都不得不隔着屏风当着众人的面进行,还要高度集中精神,就怕有人会突然冲过来。
洗澡换衣什么的,想想也就罢了,做起来不太现实,也十足的危险。
别说是像珍月公主她们这样的一国公主之尊放不下那样的脸面,就是那些个使臣跟侍卫,也是宁可忍着浑身冲天的难闻的臭气,也不愿在没有保障的情况下换件干净清爽的衣服。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知道会不会在他们洗澡洗一半,换衣服换到一半的时候发生一点意外,那样他们岂非是要赤果果的暴露人面。
那样的画面他们不敢想,于是也就绝了那样的念头。
何况,宓妃布下的索魂阵就那么大一点,任谁也不想自己在洗澡换衣的时候,别人就在外面各种脑补他们,那画面实在太令人恶寒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已经将本宫都害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如果她早知道自己一时的嫉妒会将自己害成这样,哪怕她是真的恨毒了宓妃,她也不会对她下达必杀令的。
自打三国的人被宓妃困在索魂阵里,而她又不打自招的承认了她对阵中宓妃暗下杀手的事,根本就不用宓妃来找她算账,北狼国和梦箩国的人都恨不得杀她而后快。
若非她的身边还有镇南王,珍月公主毫不怀疑,现在的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镇南王护她当然不是因为她的公主身份,而是他身为琉璃国的镇南王,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北狼国和梦箩的人在他的面前行凶。
国家的威严是不容挑衅的,故,拓跋迟和南宫立轩才没有杀了她泄愤。
“闭嘴,我妹妹要是有你指甲盖那么点儿的恶毒,你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哪里还容得你在这里乱吼乱吠,疯狗一样的捸着谁都要扑上去咬上一口。”没等宓妃开口,温绍宇听了珍月公主的话就炸毛了。
他妹妹这么善良的人,哪里恶毒了。
“呵呵…”珍月公主仰着头疯笑着,怨毒的目光一一扫过宓妃左右的温绍轩,温绍云,温绍宇和穆昊铮四人,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似悔又是似恨,种种情绪难以用语言去形容。
她不禁扪心自问究竟是什么让她产生了那样疯狂可怕的,又不计后果非要杀了宓妃才甘心才痛快的念头。
对,是嫉妒,也是羡慕。
她嫉妒宓妃明明是个哑巴,可她却拥有着她所羡慕渴望得到的一切,而那一切偏又是她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
凭什么宓妃不过只是个哑巴而已,她却能不受束缚,张扬恣意的活着,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想要什么就有人捧到她的面前,完全都不用费尽心思的去讨好谁,挖空心思的去设计谋求,就能得到父母的溺爱,兄长的宠爱,所有人都那么疼惜着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温宓妃她究竟凭什么?
就是因为温绍轩等人对宓妃的百般呵护与疼爱,刺激得她失去了理智,内心深处那道关押着邪恶的大门被打开,整个人都被嫉妒怨恨所包裹,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毁了她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那一刻,珍月公主的脑海里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杀’字在不断的徘徊浮现。
终于,恐怖的执念战胜了理智,珍月公主顺从了自己的心意,对六个死士都下达了必杀令。
她要宓妃的命。
可当拓跋迟去布阵,她冷静下来,再次回想宓妃所提要求时,理智告诉她应该取消必杀令,可她仍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宓妃一定会死在十八木遁神光阵中。
在她看来,受到限制不能使用武功的宓妃,被家人像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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