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妃儿也觉得皇上不会贪我银子的,他也丢不起那个脸啊?”那是因为贪她一两,指不定就得吐出十两百两,谁会那么傻缺啊。
一家人望着宓妃那一本正经说皇上不会贪她银子的模样,嘴角齐齐的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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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木有时间捉虫子,好困好累好想睡觉——
【V082】脱是不脱赔偿款到
时间如流水,悄然而逝。
一转眼,又是十天时间匆匆而过。
温泉湖畔,雾气袅绕,景致娴雅,如梦似幻,梨香幽幽,更是沁人心脾。
远离了尘世喧嚣的这方天地美如仙境,只瞧一眼便令人沉醉其中而不得自拔,心生流连之意。
唯那一道满是怒气的声音打破了原有的平静,令得那美如画卷没有一点瑕疵完美至极的画面犹如镜中花,水中月,瞬间就支离破碎,再也无法拼凑起来。
“你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不允许,可你竟然还敢拿命去赌,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回应男子怒吼咆哮的是无声的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仿佛这天地之间就没有什么能拨动那人静如死水一般的心湖。
“明明在你回星殒城之前,我就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过你,切记不可动武,不可动武,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说话的男人一袭藏青色的暗纹锦袍,黑亮的头发整齐的高高束在发冠里,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而蕴藏着丝丝锐利的黑眸,削薄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而略显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猎食的鹰,本该冷傲孤清,偏他吼起来嗓门极大,像极了一头怒火正盛的狮子。
“你说你,你要我说你什么好,你。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吼完仍是不解气,阴沉着一张脸直接就将凉亭的青金石桌拍得四分五裂。
“都说你是病人了,你能不能有点儿病人的样子,我。我真是早晚都要被你气得吐血而亡。”眼见自己说了半天,也吼了半天,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美得不似凡人的男人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燕如风濒临暴走边缘。
他真是…真是恨不得冲上去提起男人的衣领,狠狠的揍他一顿。
只是身为医者,揍自己的病人真的好吗?
话说得太多的后果就是口渴得厉害,等燕如风稍稍平静下来一些,准备在桌上端杯茶水润润喉咙,这才发现桌子都被他拍碎了,茶水什么的也早洒了一地,不由尴尬的收回手,憋屈的摸了摸鼻子。
遇上这么个不省心的病人,他这个大夫容易么他?
三天前才从渔城赶回来的唐景曜,见燕如风泄完了火,这才从阴影里走出来,看了看啥反应也没有的陌殇,皱着眉头问道:“世子爷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不怪之前他要一再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天知道燕如风这个男人发起疯来,那可真是什么都敢做,虽说他不敢揍陌殇,但他绝对敢揍他。
谁让人家世子爷武功高强,燕如风是想揍来着,可他打不过啊。
于是,每次倒雾的都是他。
知晓白家堡与太师府的关系之后,唐景曜就在谋划如何夺取白家堡的财富了,尤其在云锦发出赤色药王令之后,他更是加紧了拿下白家堡计划,且不容有失。
为了抢占先机,他甚至亲自前往渔城主持大局,哪里知道半路会杀出一个程咬金。
眼看着只差一步他就要得手了,偏偏在最紧要的关头被人给截胡了,险些没把唐景曜给气死。
那个叫商古阳的男人,他跟他的梁子结大了。
之后,渐渐就有关于初六那日赏梅宴的消息传出,紧跟着又是这样的预言,那样的天降祥瑞什么的,各种各样的消息与流言近乎在整个浩瀚大陆袭卷开来,造成的冲击波有多大,远非言语所能形容一二。
若非接到了陌殇的亲笔书信嘱咐他不要回星殒城,唐景曜又怎么可能近日才归来。
“你也知道他的身子弱,呆在他的身边怎么就不提醒着一点。”
唐景曜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的道:“我要真呆在他的身边不用你说我也提醒了,可问题是我被他留在了渔城。”
说到这里,某唐公子也恨恨的瞪了陌殇一眼,这厮不明摆着是故意的么?
不然为何不允许他回星殒城,难道是怕他去找相府五小姐的麻烦?
毕竟陌殇之所以会赌上自己的一条命,更险些因强行动武而犯病,以至于差不点就这么去了,都是为了宓妃,以唐景曜的性子,他是真的会不惜一切代价要找宓妃麻烦的。
就算他不会动宓妃,但他却一定会要求宓妃治好陌殇,哪怕是逼迫她,威胁她。
意识到这一点,某唐公子顿时就觉得自己似乎真相了。
什么时候起,他家世子爷对相府五小姐那么在意用心了,以至于连命都舍得?
还是说他家世子爷是真的生无可恋,绝了活下去的希望?
可不管是哪一种猜想,目前都是唐景曜不想看到的。
“那你也应该早一点赶回来。”燕如风也知道自己这是迁怒了,其实压根不关唐景曜任何事。
以陌殇的性情,他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岂是旁人能够左右得了的。
即便是唐景曜一直都在陌殇的左右,又或者是他亲自呆在陌殇的左右,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仍是谁也甭想阻止。
唐景曜撇了撇嘴,懒得跟疯子一般见识,省得自己活找气受,“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世子爷好好的,怎的昨晚会忽然发病,而且就连你新制成的药都压制不住。”
回想昨晚那惊魂的一夜,唐景曜只觉那颗心到现在都还是提着的,没能平安落地。
如果不是燕如风及时赶到,惊险重生的稳定住了陌殇的病情,他都不知道此刻还能否看到陌殇安然无恙的躺在这张贵妃椅上。
“就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新制的药对他起不了作用,短时间之内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药帮他。”哪怕只是帮他减轻发病时的痛楚,这句话燕如风没有说出口,而是特别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神情暴躁。
他并非是陌殇的属下,也并非是陌殇强迫他为他治病,而是自他与陌殇相识,便一心想要治好他的病。
最开始,他与陌殇的关系很简单,无非他是他的大夫,而他是他的病人罢了。
经过一年,两年,三年…多年的相处之后,燕如风视陌殇为手足,为至亲,而曾经一起在生与死之间挣扎过的他们,更是生死至交。
起初,燕如风一直都始终坚信着一个道理,他觉得只要是病,那就没有治不好的。
即便陌殇的病是先天的,那也一定会有办法治疗,哪怕不能彻底的根治,至少延长几年十几年的寿命该是可行的。
然而,随着一年又一年时光的逝去,眼看着陌殇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燕如风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内心里更多的是自责与愧疚。
枉他曾说一定能治好陌殇,即便无法让他长命百岁,至少也能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但他终究还是失信了。
甚至,眼下连他苦心研制出来的药,竟是连替他止痛都不行,这个认知更是将燕如风心里最后的一道防线彻底击破。
“怎么会这样?”唐景曜听完就傻眼了,额上竟是急出一层薄汗来。
燕如风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他已有两年时间未曾回师门,本想亲自请师傅前来替陌殇看一看,结果回到天山他才知道,师傅已经离开天山多时,他根本联系不上。
“那咱们该怎么办?”
“容我再想想。”燕如风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昨晚见得陌殇的状况,他就知道这家伙竟是真没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
明知不可动武,偏偏却动了武。
最可气的是,这人竟然还耗尽了体内护体之用的真气。
“那你赶紧想。”
“我比你更着急。”燕如风没好气的道,又见从头到尾听着他吼,又听着他跟唐景曜说话都没有丝毫反应的陌殇,他是真的要暴走了,“我知道你没睡着,说说看你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真…。”
他想问他,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可燕如风又问不出口,哪怕气极了,怒极了,他也问不出口这么伤人的话。
看似风光无限,手握重权的楚宣王世子,谁又知道在那些繁华风光的背后,他是怎样孤独,隐忍的活着。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顺其自然就好。”突然,陌殇淡淡的开了口。
他这一生从来不曾强求过什么,也觉得拖着这么一副残破的躯体,又能强求得了什么。
宓妃于他而言,就像闯入他生命里的一个美好的意外。
他无比的贪恋着她身上的某种气息,想靠近却又有些抗拒,虽是从心里认定了她,可却仅守着尺度,不敢靠得太近。
他想宠她,但又怕宠不了她太久。
因为他纵使富有天下,却独独没有陪她到老的时间。
“你…”燕如风气极,指着他竟是一时无言以对。
“好了,若无其他事,我想静一静。”
唐景曜捅了捅燕如风的后背,沉重的叹息道:“咱们先走,让他静一静想一想也好。”
“哎。”
黑着脸转身之际,只闻无悲的声音在梨花林外响起,“世子爷,温小姐来了。”
梨花小筑方圆五百米范围内都布有阵法,平日里也几乎没有人能闯入阵中,不懂奇门之术的人,根本无法察觉到此地还座落着这么大的一座别院。
宓妃能找到这里来,无悲并不感到奇怪,甚至是丝毫都不敢到诧异,要是她找不来那才有鬼呢。
因为赏梅宴上她不仅破了北狼国的十八木遁神光阵,甚至还摆下了一个索魂阵将三国的人整整困在里面足足九天,最后还是她亲自出手才解了阵,足以说明宓妃是个布阵解阵的高手。
倒也不难怪,如此轻易的她就站在了梨花小筑的大门外。
“你去回话,就说本世子不在。”初闻她找来那一刻,陌殇是欣喜的。
自那日她离开,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她,即便心中甚是思念,他也忍着没有踏出这里一步。
“既然想见人家,干嘛又要躲着人家,你说你这不是自找罪受么。”唐景曜看着陌殇起身又倒回去的动作,嘴角抽了抽,真是瞧得他眼睛疼。
“谁说本世子要见她。”
“是是是,你没说。”
陌殇瞪了唐景曜一眼,见无悲还杵在原地,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去回话。”
强忍着心中的笑意,无悲努力维持自己僵硬的面部表情,也觉得他家世子爷实在太别扭了,明明就想见人家得要命,偏偏还死撑,那不是自找罪受是什么。
“温小姐说她知道世子爷很可能会吩咐属下说您不在,要打发她回去。”说完这一句,无悲小心翼翼的瞅了瞅陌殇的表情,接着又道:“温小姐还说世子爷这别院里的阵法摆得不错,她很有兴趣玩上一玩,至于会不会一个不小心毁了什么东西,她表示不知道。”
“噗嗤,哈哈——”
无悲话音一落,某唐公子实在没忍住,抱着肚子大笑出声,毫无半点形象可言。
便是没什么表情的燕如风也抽了抽嘴角,双肩颤动,明显就是在憋笑。
“虽然还没有正式见过相府的这位五小姐,不过就她这性子,当真讨人喜欢得很,哈哈哈……”某唐公子止不住的笑啊,难得陌殇也有吃瘪的时候,解气,那是相当的解气。
顶着巨大的压力,无悲困难的咽了咽口水,恭敬的道:“世子爷,可否要……”
“请她进来。”
“是。”
无悲领了命令,脚步那是相当的轻快,一溜烟儿就消失了。
梨花小筑内的阵法虽然精妙,但陌殇也知道那小丫头不是个简单的,凭她的本事定能进出入如无人之境。
正月十三那日她刚醒来,仅是简单的向陌殇道了谢,而他提出的要求也只是让她陪他吃顿饭,然后就安排人送她回了家,丝毫没有为难她,更没有向她提出任何的要求或者条件,今个儿是二月十二,算起来她与他将近一个月没有见面了。
不紧不慢的跟在无悲的身后,小筑里如诗如画的风景被宓妃忽视得干干净净,她其实也理不清楚自己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那股子莫名的期待又是从何而来。
事实上,如果醒来的那一天,但凡陌殇对她提出一些要求或者条件,也许她就不会觉得对他亏欠很多。
他与她本无交集,可他却因她……
“温小姐,世子爷就在湖心亭里,请。”
走神走得太厉害,宓妃都没有注意到无悲已经停下了脚步,而她险些就撞到了无悲的身上。
垂下双眸黑着小脸暗骂自己没出息,胡思乱想些什么见鬼的东西,没得闹了笑话,丢脸丢死了。
本着她是哑巴的原则,宓妃只是冲无悲礼貌的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在别院外面看到‘梨花小筑’四个苍劲有力的字,宓妃就隐隐猜到这处别院里定是种满了梨花,她的嗅觉一向灵敏,从踏入阵中开始,她便闻到了这股若有似无的清甜梨香之气。
上次离开的时候她心里装着事,又很着急,根本就来不及打量这处别院,甚至前脚踏出房门,后脚她就上了马车,闻到了这醉人的梨香也没太放在心上。
此时回想这味道,仅是比陌殇身上的梨香更浓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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