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实在是没忍住,温绍云‘噗呲’一下就笑出了声,觉得他家大哥夸奖某小丫头的话都白说了,“珍儿,这只五彩鸟是你表姐师兄养的,它很认生的,如果不是你表姐将它交给你三表哥照顾,这只五彩鸟也是不会让你三表哥抱着的。”
穆月珍似懂非懂,没再说要摸摸樱桃的话,眼里还是有显而易见的失落。
“你表姐也养着这样一只漂亮的五彩鸟,它的名字叫彩儿,等你表姐回来,你或许可以抱抱彩儿,让彩儿陪你玩。”
彩儿喜欢美男,貌似穆家三兄弟也个个都是难得一见的俊美男子,相信彩儿一定会喜欢的。
然后,彩儿应该会看在美男的份儿上,让美男的妹妹抱抱吧!
“表姐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五彩鸟,珍儿还可以抱抱。”小丫头一下子就兴奋起来,整个人一蹦老高,小脸上的笑容别提有多灿烂了。
“真的,二表哥骗你是小狗。”
“二表哥最好了,珍儿最最喜欢二表哥。”
温绍云听了这话没当真,只觉这丫头小孩子心性,不由打趣她道:“珍儿不是最最喜欢妃儿的么,怎么一会子喜欢一个的,二表哥能相信你的话么。”
“唔,珍儿喜欢表哥,还喜欢表姐,你们珍儿都喜欢。”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穆月珍谁也不得罪,干脆全都说喜欢。
三舅母宋氏看着女儿调皮的模样,笑说道:“她一个小丫头就爱无理取闹,你们别太当真,也别太宠着她。”
“咱们家就这么一个小妹妹,当然要宠着。”温绍轩笑得温和,倒真是喜欢穆月珍这小丫头活泼又单纯善良的性子,虽然偶尔有些刁蛮小姐的霸道,但心地很好又知错能改。
当然,穆月珍再怎么好,却也不及宓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毕竟,那才是他的亲妹妹,是值得这个世间任何好东西的妹妹。
没有遇上叛乱一事之前,温绍轩记忆里的妹妹就是这样一个开朗活泼,天真单纯,有些调皮,有些霸道,有些骄傲,有些刁蛮,但却心地善良,犯了错从不推卸责任,会诚肯道歉,率直坦荡的小丫头。
虽然已经有整整三年多没有见到穆月珍这丫头,但很多时候温绍轩总是能在她的身上找到一些宓妃小时候的影子,因此,温绍轩对穆月珍的疼爱,多少会有一些移情的因素在里面。
“珍儿,你都玩闹一天了,跟着奶娘回屋歇息去吧。”好好的一顿饭,穆老夫人是吃得心不在焉的,宓妃就那么走了,她哪里还有心情用饭。
这都过去两个时辰了,宓妃也没有回到,也没个讯息,真是让她都急死了。
出事的人是宓妃的师兄,也就是药王谷的人,穆老夫人也不能拦着宓妃不让她去,更何况她也拦不住。压根就没等她反应过来,宓妃的身影就已经飘出了国公府,连个影子她都没看到。
单是之前看宓妃那一手飞针刺绣的技艺,穆老夫人还以为那是宓妃忽悠穆月珍玩的,见识过宓妃那出神入化的轻功,她算是彻底明白过来,女儿口中说宓妃有多厉害是多厉害了。
只怕是她文武双全,最是得意的几个孙子加在一块也不是宓妃丫头的对手。
短短不过半年,练就这样一身的本事,除了自身天赋使然,宓妃那丫头付出的辛劳怕只怕常人难以想象。
“不,珍儿就要在这里等表姐回来,表姐去救她的师兄,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坚定的摇了摇头,穆月珍就是打定主意不离开。
别以为她年纪小就想忽悠她,其实坐在这里的每个人心里都在为表姐担心,她也不例外。
姑父用过午膳就进宫去了,也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大伯父,二伯父跟她爹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姐姐们也各自回房了,几个哥哥倒是因为三个表哥在这里而没有离开,还留在花厅里陪奶奶说话。
不是穆月珍敏感,反正她就是觉得自表姐突然离开之后,这花厅里的气氛就有些古怪,奶奶有姑母跟大伯母二伯母和她娘陪着说话,又有哥哥表哥不时说些趣事儿逗她开心,一直表现得倒也平静,只是那眼里透露出来的担忧跟着急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了。
“你这孩子不要乱说话,你表姐哪里会出什么事情。”宋氏心里也担忧,可这担忧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不是让人更担心么。
“奶奶,珍儿说错话了。”
“你没错。”穆老夫人招招手,穆月珍听话的走到她的身边,“绍宇,你可有办法跟这五彩鸟交流,也好问问它妃儿在什么地方,有没有事情……”
温绍宇轻抚樱桃羽毛的手一顿,继而嘴角猛抽,抬眸望着一脸期待之色的穆老夫人,他竟一时间无言以对。
外婆,您外孙子不会讲鸟语,也没办法跟鸟沟通啊,您这不是为难我么?
妃儿能读懂这些五彩鸟眼神里所传递出来的讯息,那是因为她了解这些五彩鸟的习性,跟它们相处过,可他不了解好伐。
“娘,宇儿他哪里能听懂这鸟儿在说什么。”温夫人笑着拍了拍穆老夫人的手,安慰道:“娘,妃儿做事一向有分寸,她肯定没事的,等她安排妥当一切,一定会给咱们报个平安的。”
不得不说温夫人这次是真相了,宓妃跟乐风师兄妹两人回到星殒城,直接就住进了白云楼的后院,然后安排了一辆马车出城去接应云锦。
宓妃忙得团团转,也就忘了吩咐彩儿去国公府送个信,报个平安。
等她再想起来,已经又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在这两个时辰里,宓妃真是恨不得能把自己掰开分成两个人来用。
先是替小师兄乐风处理了身上的几处外伤,拿了专门治疗内伤的丹药给他服下,却发现他竟然还中毒了。
这毒甚是刁钻,竟然是等到乐风服下了治疗内伤的丹药,正准备打座调息之时,借由周身血液运行速度加快而爆发出来的。
当时宓妃正想借着小师兄乐风疗伤的空档去打听打听白家堡的事情,还没走出后院,就听到桌椅碎裂的声响从乐风的房里发出来,吓得宓妃一个激灵赶紧跑了回去。
接下来,几乎没有时间让宓妃去想去思考任何的问题,她先是强行喂乐风服用了解毒丹,然后飞快扒了乐风的衣服,拿出银针替他逼毒。
整整一个时辰,连续不断的施针,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崩状态的宓妃,终于在下完最后一针之后,引发了旧的内伤,吐出一口血之后晕了过去。
云锦坐着马车,带着毒宗青净坛的左右护法和几个杀手盟的杀手回到白云楼,稍作安排走进后院就灵敏的嗅到了血腥味。
顺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云锦快步走了过去,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面色斗然大变,又惊又惧,后背都被冷汗给打湿了。
他看到小师弟乐风躺在地上,上半身片缕不着,一根根银针扎在他的身上,而小师妹宓妃则是面色惨白的倒在乐风的旁边,嘴角还带着未干涸的血迹。
定了定心神,云锦告诉自己保持镇定,上前先抱起宓妃将她放到一旁的软榻上,然后才走到乐风面前蹲下身子替他诊脉。
当真是好阴狠的手段,好歹毒的心思,若不是宓妃抢救及时,只怕乐风定是活不成了。
小心谨慎的,有规律的将银针取下,云锦找了一件衣服替乐风换上,又将他搬到床上躺好,再喂他服用了一个清毒丹,确定他的身体真没问题之后,提起的心方才落了地。
目光落到软榻上的宓妃身上,云锦又是心疼又是自责,他竟不知这丫头何时受了内伤。
扶起她,双掌放于她的身后,云锦用自己的真气为她疗伤,之后也拿出丹药喂她,这才走出房间。
毒宗,杀手盟,渔城白家堡,这一个个都别想逃,他药王谷的人可不是吃素的。既然招惹了他们,那便付出足够的代价作为偿还。
云锦站在院子里,屈身从黑色的长靴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竹筒,按了一下竹筒底部,一簇五彩之色的焰火飞上高空,转瞬即逝。
酉时初,宓妃悠悠转醒,想到什么似的猛然坐起身,动作太快以至于她眼前有一瞬间的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更险些因为这个动作而掉下去。
“小师妹何时变得这般毛躁了。”云锦眼明手快的扶了宓妃一把,避免了她掉下软榻的命运。
眨眨眼,神思回笼,宓妃看了看云锦,又看了看那边床上面色已经恢复了红润的乐风,一颗心稍安。
“三师兄,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刚酉时初。”
“酉时初?”那不就是下午五点左右,宓妃一拍脑门,赶紧动作麻利的从软榻上下去,“糟了糟了,完蛋了。”
宓妃嘴唇未动,千里传音将她的声音表达得很有神韵,不禁让云锦觉得,他日宓妃若能开口说话,那么她的声音一定很好听。
“什么糟了,完蛋了。”
“三师兄,小师兄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得赶紧回国公府,其他的事情咱们明天再说。”也没等云锦回答,宓妃一溜烟就蹿了出去。
顺便召来彩儿,让它先回去国公府给哥哥报个平安,不然国公府铁定要乱成一团了。
至于她,内伤本就未愈,现又添新伤,虽有云锦为她运功疗了伤,但短时间内她最好不要妄动武功,不然不利恢复不说,还很有可能得不偿失。
刚刚运气说话,她就觉胸口疼得厉害,内力轻意妄动不得了。
是以,宓妃只能让白云楼的掌柜替她找一辆马车,她乘坐着马车回国公府。
“给你。”
依旧是梨花小筑的湖心亭内,唐景曜将打探来的相府五小姐的资料摆在了陌殇的面前。
要说这相府五小姐,活了十四岁,即将快要十五岁,她过去近十四年的日子,也远没有最近大半年过的日子丰富多彩,堪称传奇。
不查不知道,这一查吓了唐景曜一大跳,忍不住就会去想,那究竟该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全都在这里了。”陌殇挑眉看了看,没有伸手去翻。
“能打探到的都在这里了。”至于更深层的,唐景曜不敢保证,也不屑说大话。
关于温宓妃在药王谷中的一切,他是真的打探不到。
“你确定没有遗漏。”
“我确定。”
“那你去吧。”
唐景曜耸了耸肩,点头道:“那我先走一步,有事你传唤我便是。”
“嗯。”淡淡的应了声,陌殇垂眸望着眼前这厚厚的一叠,都是跟宓妃有关的资料,整个人在这雾气缭绕,梨香迷弥的世界里,越发的虚无飘渺,不似这红尘俗世之人。
修长的手指轻落在资料上,来回反复的摩挲,陌殇却是没有翻动一页。
她,会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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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65】情不将就初步计划
穆国公府
酉时中,还没有宓妃的消息,饶是之前坚定站在女儿一边的温夫人也耐心尽失,心里就像装了七八只桶似的,七上八下的这心慌得不行。
不过为了让穆老夫人安心,温夫人面上却是丝毫不显,说了好些话便将穆老夫人哄得高高兴兴的,将穆月珍那个小丫头也带下去休息了。
穆老夫人离开花厅之后,温相就面色凝重的从宫里回来了,没等跟她说上两句话,便又跟她的三个兄长去了前院书房,这次甚至是把两府的小子都叫了过去。
“钱嬷嬷,你说相爷进宫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自己的丈夫自己知道,温夫人跟温相成亲这么多年,她已经很多年不曾在温相的脸上看到那般沉重的心思了。
还有也不知温相在她长兄穆国公的耳边说了什么,穆国公片刻沉吟之后,竟然是将国公府和相府的七个小子都叫进了书房,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这…夫人可让老奴怎么说,朝中之事老奴可不懂。”钱嬷嬷见温夫人一脸的忧思,心里便想着该如何劝慰她,“不过有一件事情老奴心里却是清楚得很。”
“什么事?”
“万事皆有相爷做主,夫人放宽心便是,需知忧思过重于身体无益,相爷知道了会心疼,少爷跟小姐知道了也肯定是要罚老奴的。”
说到丈夫儿子跟女儿,温夫人整个人就跟掉进蜜糖里似的,一时间崩紧的心也宽慰了不少,“钱嬷嬷就是喜欢哄我开心。”
“哎哟,我的好夫人耶,老奴说的可是大大的实话,半点假都没有掺杂其中。”
“话虽是这么说,但我这心里到底不踏实。”她是知晓温相心意的,断然不会同意他们的长子娶一个公主回来。
别说那是别国的公主,就是金凤国的公主,他们相府也不会去高攀。
只要一想到皇太后,皇后以及庞太师,太子一派的人竭尽所能的促成梦箩国柔幻公主跟绍轩的婚事,温夫人就觉这气不打一处来。
到底温夫人也不是年纪小,不经事,没过大世面,眼界窄小之人,表面上柔幻公主的一举一动莫不表现出她是真的倾心于她的儿子,对她的儿子一见钟情,还非她儿子不嫁。
实际上,在她眸底深处,暗暗隐藏着的几分算计与掂量,又何曾逃过了温夫人的眼睛。
远的暂且不谈不论,撇开温夫人自己主观的喜恶之外,倘若她的绍轩非得娶这么一个公主回家,那她便是用婆母打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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