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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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丑妻-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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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华哥哥若真是废后,就做的太过了,这样怕会让凌姐姐伤透了心的。”挽妆小声地念叨着,果真是帝王无情么?当初得知太子妃人选是凌姐姐时,齐华脸上如锦绣堆砌般的笑容还浮现在眼前,不过十几载就走到了这步田地。

“还有银泰说,他师傅交代过了,若是被小姐知道了所有,也一定要拦住小姐,不能让小姐进宫找陛下。”

徐多福不想让她插手,于是刻意地断了消息,他也是一番的好心。如果不是真心疼她的话,大可不必理会,任由她去撞地头破血流。只是,她还是无法现在就接受齐华的狠心与拒绝……

许多年了,她不再是从前那个痴缠着李齐珞,一心要嫁给齐珞的常挽妆,齐华哥哥也不再是从前那个宠爱着她,嘴上爱恐吓她却下不了一次手的太子齐华。

他们早都变了,她知道他要桌上帝位必须变得圣心难测,面对她,面对凌姐姐时的他还是从前的那个齐华哥哥。可到底是她们都错了。

抬头望去,空中还有不断打旋飘飞的枯叶,映在万里无云的天空里,透着萧索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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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风起(4)

自那日之后,挽妆又没有再见到睿渊,他又仿佛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只听从云有时在念叨几句,说着他最近又宠上了向元柳,虽不曾在清幽苑留宿,白日里却总是去的。

每当听闻这些话时,挽妆总是淡淡的笑着,没有露出一丝的不悦,倒是惹得从云在旁干着急。在行宫时,文睿渊对挽妆的维护之举动历历在目,从云觉着两人的关系应该好转才是,没想着回到府中,仅仅那日里见到匆匆而来的文睿渊一次,便没有再见到他的身影。她自幼就伺候在挽妆的身边,总希望挽妆能够过得更好,尤其是在经历了李齐珞那事之后能够得到一位更好的夫君。

见那人懒洋洋地趴在窗边,望着窗外的秋色,从云心中长叹一声,将披风拿在手上,缓缓地走到她的身边。

“小姐,秋日了,小心着凉。”从云将披风搭在挽妆的身上,她眉间的担忧被挽妆看在眼里。

挽妆不是不明白从云的担忧,但是对于文睿渊,她还不想交出自己的心。那个人的花心,是她亲眼所见的,这府里的莺莺燕燕永远都不会少,将来还会增多的,她能计较一个两个,还能将全部都驱赶出去吗?她没有那样的自信,能让文睿渊对她死心塌地,她只是他被迫赐婚的夫人,他娶她并非是心甘情愿。

前几日一直担心着凌家之事,挽妆并未将心思放回文睿渊身上,但这几日,事情慢慢平息下去,她才在从云着急的双眸中明白过来。

他从前宠着白缘君,如今白缘君被自己禁足,他只得将心思转移到向元柳的身上,这也是正常之举。这样的日子,未来还会有许多,若是现在就忍不了,那将来的漫漫长路还能如何走下去呢。

她的目光落回在一旁的绣架上,那副百鸟朝凰图早就已经完工,且凌姐姐的生辰也过了。

“从云,将它收起来吧。”

从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那副原本要作为凌皇后生辰贺礼的百鸟朝凰。自家小姐与凌皇后的情谊,旁人不知晓,她却是最清楚的。她本早就想收起来,免得挽妆触景伤情,但又怕挽妆发现不见后更加的寻找起来,不敢乱动,此刻得了挽妆的示意,当下就将绣图小心地收起来。

“夫人。”

正当从云转身时,裕成跨进门内,朝挽妆行礼。

“何事?”

“别院传来消息,老爷前几日就染了风寒,今日开始加重,少爷吩咐夫人去别院探病。”

“老爷病了?”挽妆暗自恼怒自己,只想着凌姐姐之事,却将自己的家翁忘记脑后。她连忙起身,追问道:“怎么不前几日就来报!”

“老爷原是吩咐过的,不让回报,但下人今日见老爷病情加重,便回了本宅。”

“快走。”挽妆回头寻了一眼从云,便匆匆地随裕成朝屋外走去。

到府门时,文睿渊早就等在马车旁,向元柳和谷雨香都候在一边。挽妆还没还得及与那两人打过照顾,就被睿渊一把拖上了马车。

挽妆人还没坐稳,马车就开始疾驰起来,她随即被这阵颠簸撞向一旁。

“怎么越来越笨了!”文睿渊见着万般无语,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挽妆本想争辩一二,但见着他脸色中隐隐地透着不安,想必是在担心文老爷的病情,空张了张嘴却没反驳出一个字来。

除却这句话,文睿渊也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两个人都随着马车的颠簸而彼此沉默着。睿渊没想过自己的父亲也会有患病的一日,在他的记忆中,父亲总是长年累月地在四处奔走,只有年节前后才会回本宅,但他也难得见到父亲一面。

他从来没有想过,父亲也有年老的一日,父亲也有患病的一日。在听闻父亲病情加重的那片刻,他的心忽然就晃动不安起来,其实父亲一直以来都是他心中那座城池的城墙,突然地跨掉了大半,他无论如何都平复不了心。

瞧他这般,挽妆也不敢轻易出声,她害怕自己安慰的话语会引发他更多的伤感,只得偷偷地拿眼看着他。

一阵疾驰之后,马车停了下来。文府的京畿别院就在城郊,离京畿城十分的近。

别院的管事早就候在门口,此刻接到了睿渊和挽妆便指引着两人朝里走去。文老爷的病情早先裕成已向两人都分别禀告过,睿渊也没有再询问,默默无语地随着管事走了进去。

每一次来别院,他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每一次来别院,他总是会想起母亲过世时的那个场景,会想起母亲躺在那个男人怀里咽气的场景。

见他脸色越发的难看,挽妆以为他是因为老爷的病情而忧心,她悄然地跟上睿渊的身侧,犹豫再三还是拉住了他的衣袖。

忽然被拉住了衣袖,睿渊疑惑地看去,却见是低着头的挽妆。她,可是在忧心着他,于是用这样默默无言的方式?

被睿渊探询的目光盯着,挽妆即便是低着头也不禁有些脸热起来,她偏过头,加快了步速,然而拉住他衣袖的手却一直都没有松开。

屋外的一大片的梅林,此时还郁郁葱葱的,若是冬日想必就是万朵梅花绽放在枝头,定是一番美丽的景色。

挽妆随着睿渊跨进屋,她并未见过文府现任的当家文容初,那日拜堂时她盖着盖头,只听见过他的声音,透着一股清冷的威严。此时,她才算是真正地见到了文老爷。

与文睿渊几分相似的面容,眼角的皱纹布满了岁月的沧桑,那较常人更加深邃的五官,有一丝外邦人的感觉,但在他的身上却感觉不到突兀,反倒是浑身都透着一份儒雅的风度。

听见脚步声,他才缓缓地睁开眼,先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睿渊,接着停留在挽妆的身上。

“你们怎么来了?”管事的将枕头垫了起来,将文容初扶来靠在上面。

“听说父亲染病,所以特地来探望。”睿渊站在床边不远的地方,不算靠近也不算太远。

“小病而已,何必到这里来。”文容初淡淡地说着,仿佛事不关己般。

这样相处的父子,似乎流窜着一股怪异的气流。挽妆听着两人的对话,眉头悄然蹙起又迅速放开。

“还是回本宅吧。”睿渊的目光看向一边,口气略微生硬。“这里不适合养病。”

文容初并未出言拒绝,只从被子里伸出手来,轻轻地摆了摆。

“这里有什么好!”睿渊有些恼怒他的反应,将自己关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够么?

“等你母亲忌日过了再回去。”对于这点,文容初有着自己的坚持。睿渊他不知道,这里才会有问雪的身影,才会有问雪的气息,才会让他觉得问雪还在他的身边。

这位文老爷实在是情深,挽妆在心中感叹着,也羡慕着那位素未谋面的文老夫人。

见文容初如此固执,睿渊将头偏地更过,气呼呼地鼓着脸,像个跟大人赌气的小孩般。这样可爱的文睿渊是挽妆从未见到过的,他在她的面前要么风流地过分,要么就睿智地要命,唯独没露出过这样的可爱模样。

“公公,”在两人的错愕中,挽妆慢慢地开口:“这里环境清幽,的确是个好地方……”

话未完,她便收到了睿渊的瞪视,心中暗自笑了笑,脸上保持着谦逊的样子,继续说着:“但别院毕竟在城郊,来回请大夫也不是很方便,公公不如随我们先回本宅,待身子好了再回来,可好?”

听完这话,睿渊的瞪视瞬间收回,目光虽然还在停留着,却明显地柔和起来。看来果真是一物降一物,文容初心中暗自高兴着,想必这个被强塞来的儿媳算是娶对了。

“公公请放心,儿媳会向太后请旨,让御医到府中为公公诊治,让公公能够早日好转,不会耽误了婆婆的忌日。”

如此的诚恳,若是他再拒绝,怕就是拂了儿媳的面子。文容初终于点点头,同意了回本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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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风起(5)

别院管事的一见文老爷同意便立即着手安排起来,几名下人将文老爷就着被子轻轻地送到马车里,又塞了几条被子,伺候地稳稳当当。

挽妆站在车旁,睿渊与管事的交代了几句,本以为她早上了马车,没想着还候在一边,眉一挑询问道:“怎么不上车?”

挽妆看了看马车,压低了声音:“不如夫君先送老爷回府,我稍后就赶来。”

睿渊瞧瞧她,又看看马车,思索一番便知道她的心思。顾不得旁人在场,他拉过她的手,将她送到车内,自己探了半个身子看着她坐在父亲身旁才退了出来。

“你……”话声出口,挽妆却忽然收住了声音,冲着睿渊的背影淡淡的笑了笑。就算唤他回来又能如何呢?马车一般最多只能坐进三个人,但如今文老爷染病躺在其中,多一个人都是挑着缝儿坐的,她与文睿渊只能凑进去一个。她本想着,让文睿渊送老爷回府,自己随后让管事的再找辆马车回去,没想着文睿渊竟会舍自己的身份,与赶走的小厮坐在车外。

这一切,容初都看在眼里,在他们两人都没注意的时候,他的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你看见了吗?问雪,咱们儿子终于找到自己的心头好了。→文·冇·人·冇·书·冇·屋←

因为文容初也在车上,所以回去的马车行得特别慢。挽妆靠在车壁上,虽没说话,但眼神时时刻刻地都关注着他,就怕有个什么万一之类的。

车里没有声音传出,睿渊倒也没放在心上,从父亲同意回府的那刻起,他就知道父亲对这个儿媳是满意的,也是喜欢的。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这么肆无忌惮地坐在驾车的小厮旁边,脸上还挂着和煦阳光般的笑容,银色的衣袖在空中拂过一道又一道好看的弧线,这般的身姿早在进城的那刻开始就在引人瞩目了。

不管是风月场所里的姑娘们,还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们,此刻也顾不得彼此之间固有的敌意,一窝蜂地都跑到街边,守着文睿渊的马车经过,倒也形成了一道京畿独有的风景。

“这是做什么呢?”人群中有人在呵斥,但来往的人们谁也没有回应她,径自地朝街边挤过去。

“王妃切勿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跟在她身后的婢女探出头,劝慰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常季兰提起自己的裙子,方才不知是谁重重地拌了她一下,新做的裙子就印上了一个硕大的脚印。仔细装扮过的容颜,现在只能看见火气不断上冒的景象。

婢女见她追问地急,随手抓住一个正在挤的女子,“你们是怎么了?”

那女人横了一眼婢女以及她身后衣着华丽的常季兰,轻蔑地说道:“你们竟连文睿渊都不知道吗?”要知道,文睿渊虽是京畿的第一浪荡子弟,但确实风流倜傥,俊逸非凡,不过这些都是市井里的传闻。真正见过本人的,也不过是风月场所里排得上号的花魁娘子,她们哪里能得见过真人,此刻有机会一见,谁会放过呢!不过,她才不要告诉眼前的这两个笨蛋,平白无故地多两个人来挤位置。

文睿渊……又是文睿渊,又是常挽妆,看来她真的是自己的冤家宿敌!常季兰握紧了拳头,气恼地看向人潮涌动的方向。

“王妃请不要为一般小民生气!”

“废物!”一个巴掌甩在婢女的脸上,顿时冒出了鲜红的掌印。“本王妃怎么会为了一个常挽妆生气!”

“是,王妃。”在她的怒视下,婢女连摸自己被打的脸颊都不敢,讪讪地敷衍着她。

你等着,常挽妆!凌锦翾都已经失宠了,你还能嚣张到何时!常季兰站在人群中,看着那辆马车从不远处慢慢经过。

裕成与谷雨香早早地就候在府门口,当马车一到时,裕成身后的下人就手脚麻利地从车里接出了文老爷。

老爷子闭着双眼,似乎是任由他们折腾,裕成一路跟随送进了望梅居。

“小姐……”从云见着挽妆归来,竟然是一副要哭的模样。自从常挽妆嫁进文府,她还没有离开过常挽妆的半步,就这段时间里,她都不知道想多少她家小姐可能会遇到的危险。

“好了,帮我整理一下,我马上要进宫去。”挽妆无奈地看了看从云,将话交代下去。

“怎么要进宫?”从云的泪珠还聚集在眼眶里,猛然听到挽妆说要入宫,顿时惊呆在原地。

“准备牌子,先找人送过去。我去整理一下,就进宫求见太后。”挽妆一边说着,一边朝里面走着,还不时地回头对谷雨香吩咐:“家里多照顾着点,望梅居那边要是差什么东西都挑最好的补过去。”

这样的场景又一次的上演,文睿渊没了上次的气闷,只带着笑容看向那个远去的背影。下一次,不知道她会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不会将他遗忘在……在这个大门口。

身后不知是哪家胆大的姑娘,竟然高声叫着他的名字。他闻声停下脚步,气定神闲地朝后面看去,那抹笑意瞬间谋杀了一大片的芳心。

看来,他的功力还在,为何就偏偏那个人总视而不见呢?

人潮的声音随大门的关闭而消散了去,挽妆携了从云,步履匆忙地朝清荷苑走去。

入宫觐见本需得到宣召的,但她也曾经干过不少次自己递牌子求见的事儿,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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