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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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丑妻-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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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母亲如果活着,也会很喜欢她的。

拎着剩下的一点酒,挽妆脸上更加窘迫,早知如此,她就不应该贪图那几杯,再怎么着也应该给婆婆敬完酒才自己喝的,都怪文睿渊,怎么都不说清楚!

将酒满满地斟上,挽妆跪在墓碑前,毕恭毕敬地将酒杯放在糕点旁边,与之前的那杯酒放在一起。

“婆婆,很抱歉,本来应该是斟茶的,可是现在手边上也只有酒了,不过这酒味道不错,婆婆就尝尝吧,下一次再来看您的时候,一定会准备地更充分,希望这次您不要生我的气。”

挽妆挽起衣袖,将飘落在墓碑上的花瓣轻轻地拭去,虽然只是冰冷的石碑,但能有文睿渊这样的儿子,想必墓碑的主人一定也是个美丽的人。

再行了礼,挽妆才缓缓地站起身来,却惊见在这一处的墓碑后面还有几座墓碑,似乎是在相互依靠着,让彼此都不会感觉到孤独。

睿渊见她已经行完礼,再牵着她走向后面的那几座墓碑而去。

“这是我外婆。”

原来他的外婆也在这片梅林之中,挽妆照旧做足了礼仪,又跟在他的身后走着。

“这是祖父。”

文睿渊的祖父,不就是那位比现任老爷更加传奇的文二少爷文风吟么?想不到他也在这里。

她脸上神情变幻,睿渊自然没有错过,世人将他的这位祖父都传诵得太神奇,事实上真的是位什么样的人,他也不曾知道,因为他也没见过。

“当年这里还只是个很小的梅林,祖父喜欢这里的清幽,所以就买了下来,又加种了许多,才会有今日的别院规模。”

“原来如此。”若真是这样,他会选择一直长眠此地倒也说得过去。挽妆忽然想起昨日管事说的,文二少爷也极为喜欢这片梅林,还真不是句假话。

“这位?”挽妆看向他的旁边,有一座仅仅只有名字的墓碑,安静地候在一边。

睿渊顺着她的目光扫视过去,对她的疑惑了然于心。“这位是从前静贤太后身边的迎平姑姑。”

“静贤太后身边的姑姑?”她早听闻静贤太后与文家的关系非比寻常,但不曾想就连身边的姑姑都会埋在文家别院的梅林里。

“你或许不知,静贤太后可是文府出去的人。”

“文府出去的人?”听闻此话,挽妆更加不解,抬起头看向睿渊,眼中充满着疑问。“静贤太后不是兖州首富刘家的长女吗?”

“是的,但当年太后不受母亲喜爱,逼迫嫁进文府填房亦为祖父冲喜,论辈分,她还是曾祖母。不过后来文府破败,太后得肃宗皇帝喜爱迎娶入宫,后来因为抚育了先帝才得到太后的尊封。”

“可是……”虽然睿渊解释地很清楚,但挽妆心中的疑惑并未因此减退,她分明记得,在宫里的那些典籍上并没有静贤太后嫁入文府的这段往事。“可是,宫里的书上并无此段的记载。”

她这样发问,撞进睿渊的眼里,满满都是可爱,他顺手揉着她额前的发丝,柔声道:“寡妇之身被迎立宫中怎么会是一件光彩之事,自然不会有半点的记载。”

他这样解释,倒是合情合理。

“回去吧,再呆会被冻病的。”

睿渊将她手中没剩多少酒的酒壶搁在墓碑前,牵着她的手,转身向来时路满满走去。

她的手很凉,即便是抱着暖手,也只能依附在上面时有片刻的温暖,若是一离开,霎那间就又会恢复冰冷。那时的那个人,总是扬起一抹好看的笑意,对她说着:“妆妆,离开我,你可怎么活?”

怎么活?离开了还不是一样能活得下去,这个世上缺了齐华或许会天地变色,但缺了她常挽妆还是李齐珞,不都一样如常天黑天明的么?

终究是被他握着,挽妆瞧着身前的那个背影,轻轻地挣扎起来。如果注定要一直冰冷下去,那就连片刻的温暖都不要给她,这样她就不会再奢望,再眷念。

又在闹别扭,睿渊对于她的挣扎习以为常,并不曾在意,他只是将那只小手紧紧地拽着,怕一松开身后的那个人就会消失不见。

“放开……”挣扎不行,挽妆只能出声“提醒”。

睿渊忽然停下脚步,差点让身后的挽妆径自撞了上去,她还没来得及平复自己被惊吓而上升的心跳时,他就俯身靠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不想为夫牵着,那就是想为夫抱着回去。”

“你!”她果不其然地如他所料,顿时就涨红脸,满心气愤却有无奈地说出不一句话来。

“为夫倒是不介意,若夫人不介意的话,为夫一定照办。”

☆、第七十五章 别院(5)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挽妆被睿渊乖乖地牵着回到屋内,没能跟着她出去的从云已经在忙活午食的事情。

挽妆将暖手递给从云,自己挑了一边离睿渊最远的地儿坐下,嘟着嘴一个人郁闷。论口齿,她当年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莫说齐华说不过她,就是那宿敌常季兰也只能甘拜下风,偏偏就是遇见文睿渊,总是三言两语地就将自己打发的哑口无言!究竟是自己退步了还是棋逢敌手,实力不如人?

她那里冥思苦想,睿渊却潇洒自在,端着手边的暖茶,脸上的笑容未减分毫地看向她。

他的目光是那般的毫不避讳,连一旁侍弄着午食的从云都有所察觉,自然的,挽妆也感受到这股目光。

瞧见她回头,狠狠地瞪视,睿渊脸上的笑意更浓,有时候,会觉得,看那一个人怎么看都不够似的。

一个狠狠地瞪视,一个不见发怒地带着笑容,整顿饭都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下进行着。从云带着别院的小婢女在旁边伺候着,素来与挽妆玩笑惯的,此刻也不敢出声。

午后的太阳彻底照射出来,梅林枝头上的雪变成冰条一般的东西,在阳光的照耀下逐渐化成水,一颗一颗地滴落下来。

午食用过之后,睿渊便留下一句“申时回府”就消失在屋外。屋内的低气压终于暂时告一段落,挽妆一旁瞧着从云将东西都收拾起来。

还以为……能够在这里多住上些日子呢。

挽妆抱着手里的暖手,这温度虽然和以往都差不多,但又好像到底是没有那个人的温暖。

也许是被这座静溢的别院所影响,那些曾经影响过她的事情都被彻底地隔绝在外,难怪文老爷喜欢住在这里,的确能让人感觉到神清气爽。

但真的是因为这院子的缘故么?

挽妆站在被支起的窗棂,看着院子里逐渐被阳光融化的冰雪世界。

“少夫人,马车已经备好,少爷让我请您过去。”

门口小厮探出个头来,朝屋内的挽妆说道。

一沉思,竟让时间流逝地如此快,转眼间就到了要离去的时候。纵使再怎么舍不得,总归还是要走自己的路,命运不会因为你的舍不得而有所改变。

挽妆这次本是半路被接到别院中的,东西并不多,睿渊先前送来的一箱子衣服,她也只让从云挑了几件出来,其余都留在别院。也许累了痛了的时候,她还能找到机会到这里来小住片刻。

素服已经换去,但挽妆还是装扮地极为清雅,又因着连续以来的伤身,让人看着觉得清减了不少。

睿渊早就候在门口的马车旁,见到挽妆出来清减的模样,不由得眉头一皱。

“接下来的日子有不少要忙的,裕成。”他将自己的目光从挽妆身上抽离,转向身旁的裕成,嘱咐道:“回去让厨房给少夫人多做些补品。”

“不必。”对于他的好意,挽妆却是下意识地拒绝。

裕成站在两人中间,望望脸色正在变得难看的睿渊,再看看一脸坚决的挽妆,究竟该听谁的话呢。

“我只是……我只是怕你还不到宴会就晕倒在府里,届时别人会以为我文府亏待你。”

他的话语稍冷,听着是那般的无情,可裕成知道他家这位少爷不过是在赌气而已。不过,他记得文睿渊已经很久都不会跟别人生气了,因为向来都只有文睿渊气别人的,哪里有人能气到文睿渊啊!

挽妆正提着裙子,准备跨上马车,听闻他的话语就停了下来,回首想了想才说了一句:“谢谢。”

“谢谢?”睿渊本来极为难看的脸色此时变得更加难看,像是暴雨来临前的乌云笼罩般。

原来他也有气急败坏的时候,挽妆心里偷着乐,脸上却依旧淡淡地。“是谢谢你让到别院来,不是为了补品。”

话语刚罢,她就在从云的搀扶下进到马车内去,睿渊脸色一僵,半响才恢复如常。裕成见此,急忙将自己看好戏的表情收起来,伺候他上车,哪知他偏偏不上车,而是翻身上马,夹着马肚子悠闲地在前方带路。

这家伙!平时不都是挤来坐马车的么,又不是去远方,还骑马!挽妆见马车开始行进,睿渊也没有进来,霎时没有先前的好心情。

“小姐……”见她一副十分气恼的模样,但从云左思右想都没能相出,到底她家小姐是在生什么气,不过大致原因还是能猜到的,那就是姑爷又惹小姐生气了。

“要不要吃点蜜莲子?”她像是献宝般,从怀里掏出一包蜜莲子来。其实人人都觉得常挽妆仗着太后和皇后撑腰,就很难伺候,只有一只跟着她的从云最清楚,她家小姐是最好哄的,瞧!这一包蜜莲子保准气儿就烟消云散了。

马车继续前行着,越是临近繁华的街道,车外的声音也越喧闹起来,别院似乎只是人生的一个小小插曲,一切最终又恢复如常。

熟悉的红色大门,熟悉的灰色高墙,挽妆跳下马车,看着眼前的文府,短短数日竟也像是经过了前世今生般。

门口只有谷雨香候着,挽妆扫过她一眼,她才跟在身后解释起来:“少夫人,向妹妹身子还没好转,所以没有出来迎接,白妹妹在老爷跟前伺候着,也走不开人……”

挽妆忽然停下脚步,让身后的谷雨香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不去伺候着?”

谷雨香闻声,错愕地望向常挽妆:“少夫人……姐姐……”

“我说笑而已。”瞧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挽妆遮着脸笑了起来。一个病秧子,一个祸害精,一个装无辜,文睿渊这厮还真能选人!

☆、第七十六章 年节(1)

回到府中头一件事自然是去给文老爷请安,挽妆带着从云没有回清荷苑,直接就去了望梅居。

睿渊望了一眼,却没有跟上去的打算,而是打着呵欠,径自朝庸人居走去。

谷雨香瞧瞧前方分道扬镳的两个人,陷入究竟要跟上谁的苦恼中,还是身旁伺候着的婢女东儿提醒,才惊觉两个人都早不见了踪影,最后安安静静地回了自己的清曦苑。

清扫后的地面显得更加的亮堂,倒映着临近傍晚的夕阳。挽妆没让门外的下人禀报,带着从云越过大门,朝里屋走去。

文容初正弯着腰,瞧着桌面上铺就的白纸,手里的笔提了不知多久,然而纸上却没有一点墨迹。白缘君候在书桌的一旁,垂首磨着墨,谅她是闻名京畿的解语花,此刻的诡异气氛也让她没底气出声。

“公公。”挽妆缓缓地走到文容初的正前方,朝他行礼问好:“儿媳这几日让公公与文府都操心了。”

听闻她的声音,文容初抬起头,那一瞬间仿佛有丝满足的笑意晃过,待白缘君再仔细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这阵子忙于年节宴会之事,也算是累着了,去别院休息一日也是可以的。”文容初将提了半天的笔搁下,话这般说着,眼神却没看向挽妆。

见他没了兴致,白缘君也急忙地停下动作,这老爷子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整她一般,她好心好意地来伺候他,他却说什么要画画,让她磨墨伺候,偏偏提了半天的笔愣是没画下一笔,累及她磨了半天的磨,手都酸掉了。

文容初不着痕迹地扫过白缘君一眼,这丫头到底没常挽妆沉得住气,他卧在病床上的时候,常挽妆伺候在床前,可是没有一刻的偷懒与不耐。不过,他也不必为常挽妆而担忧,有耐心的人才是能笑到最后的人。

“别院的梅花都开了吗?”

挽妆错愕地抬头,惊见文容初眼中淡淡的哀伤,随即明白他是在思念亡妻。“多谢公公,儿媳去的时候,别院梅花开的正好。夫君这次特地带儿媳去拜见了婆婆。”

白缘君脸色顿时惨白一片,而文容初亦是微微错愕。

“睿渊带你去见了问雪?”睿渊对常挽妆的异样,文容初早就看出来,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睿渊竟会是先情深的那一个。这也好,那孩子到底是太心冷了些,如今能有人让他心动情深,也是一件极大的好事。

挽妆扫过白缘君一眼,她并且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反而一味的陷入自己的沉思中。见她如此,挽妆也只得在心中轻轻叹息,向文容初点点头。

“早应该让你去见见问雪,是老夫的疏忽。”

“不,是儿媳的失礼,未能早些去拜见婆婆。”

文容初闻言,轻轻地点头,尔后又对她说道:“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是。”挽妆顿了一顿,接着又说:“明日儿媳准备进宫一趟。”

文容初望着她,久久没有言语,刚去过别院就要进宫?莫非她真的是那位派来的人?如果这就是真相,那么睿渊以后有苦吃不完了。

“年节将近,儿媳给太后娘娘备了些礼品,明日准备送进去。”见文容初沉思不语,挽妆便又解释了几句。

“去吧。”半响,文容初才朝她回应道。老话常说,是祸躲不过,如果这是睿渊避无可避的祸,那么就让他自己去承担吧。男人,若是不经历一些事情,就不会变成顶天立地的汉子。

你说呢?

文容初看向窗外,枯枝上的积雪变成了冰条,在夕阳的光晕里被染上了一层红晕,像问雪害羞低垂的脸颊。

第二日要赶着时辰进宫,所以挽妆前一日用完晚食后,早早地就睡下了。可惜翻来覆去地,她竟然没有睡着,在别院时,文睿渊虽说讨厌,但有他在身边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快到她来不及抓住一缕就全部都消失不见了。一回到文府,她要想他能随时都陪在自己身边,却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姑爷昨日里宿在清曦苑了。”

从云状似不经心地对着铜镜里的挽妆说起来,她正为挽妆梳着发髻,今日要进宫,装扮要更为稳重与华丽些。飞天双髻高耸入云,乌丝中间选了朵点翠绿蓝翡翠掐金丝的祥云鬓花,再选了几朵细小的绢花点缀在一侧,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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