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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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丑妻-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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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血肉翻飞,而他的脸很烫。挽妆将手搁在他的额头上,这里更烫手,这么重的伤又被丢在这种地方,他怎么会不发起烧来。

“我去叫他们给你请个大夫!”再这样下去,没等到惊蛰问斩就指不定什么时候病死在狱中,挽妆忽然起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妆妆……”睿渊及时地拉住她的衣袖,逼得她重新蹲在自己的面前:“没用的,妆妆。”

“有用的,有用的!”挽妆反握住他,思忖再三还是对他说了那番话:“只要交出文府的全部财富,齐华哥哥就会放你出去,放文家一条生路,他应承了我的。”

睿渊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进她的双眸里,她感到那股充斥着哀伤的目光像冰水一般将她冻住。

“睿渊……”

睿渊猛然甩开她的手,背对过去,对她呵斥道:“你走!你快走!”

“睿渊……”

挽妆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转变,试图重新握住他的手,却被他狠狠地打开,不留半点情分。

“我不想再见到你。”


☆、第一百六十一章情断4


这句话似千斤重,重重地坠落在她的心间,压地她的心很疼,很疼,疼得几乎都无法呼吸。她呆呆地望着他,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是的,她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她认识的文睿渊对她总是呵护有加的,何时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可是这一句……只此这一句就能伤得她遍体鳞伤。

“睿渊?”她不可置信地重新握住他的手,望着他的目光充满着祈求,似乎想从自己的记忆中抹去方才的那一句话,他还是从前那个对她呵护有加的文睿渊。

“你走吧,”睿渊望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重新说出那句话:“我不想再见到你。”

“不是,不是这样的,睿渊,”她顿时慌了手脚,从来没有这样的慌乱过,就算从前被齐珞据婚时她也只是暗自神伤,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慌乱过,不知如何是好。“睿渊,你听我说,财富都是身外物,眼下最重要的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是要保住文家上上下下的性命。”

睿渊却用极为仇视的目光看向她,语气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常挽妆,你才是那位派来的奸细吧!”

“你……你怎么会这么说!”他怎么能用那样包含仇恨的目光看向她,怎么能用这样的话语污蔑她,她所作的一切无非都是为了他,为了文家,她怎么就变成他口中的奸细呢!

“难道我说错了吗?”睿渊的口气逐渐加强,将所有的事情都细数一遍:“他为什么会赐婚于你我,为什么要你嫁进文家?自从你嫁进文家,文家就没一日消停过!你明知文家仓库里已没有所谓的珍宝财富,还帮着他来问我追要,是不是在帮他吸干文家的所有之后,你还会要求我休了你!”

他的字字指责,像是一把刀在她的心间划着,一道伤口不够,还要加上另一道,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原来在他的眼里,一直都是这样看她的,原来她是这样的一个充满阴谋的存在!那一点点的火光在她的眼眸里消逝,泪光聚集到眼眶里被她固执地不肯落下,她仰望牢狱的顶部,将眼泪硬生生地都逼回去。

“常挽妆,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文家已没有任何的珍宝财富,我也不会休你的。”

她的脸近在咫尺,她伤心难过的表情也近在眼前,睿渊撇开脸,不再将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怕只怕再多看一眼他就会忍不住安抚起她来,忍不下心将那些残忍的话说出口。

她一直都是他心尖最珍贵的宝物,不忍看见她的一丝神伤,但是如今……如今却是他要亲手将这份珍贵打破,她的心在痛,他的心呢?他的心只会更痛。

“文睿渊。”她重新看向他,眼里已然没有悲伤,取而代之的是绝望。她曾经告诉过他,她的心曾被人伤成了碎片,她好不容易才将它修复好,如果他再一次地伤了她,就再也拼凑不回来了。

“你一直都这样想的么?”是不是一直都这样想着她的,那么从前种种的深情又算什么!

“是!”他回答得很决绝,也很迅速,不加思考脱口而出,这样的话是真心话。

“是我……”挽妆难捱心酸,脸上展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她依旧看着那张从前熟悉而今陌生的脸,语言哽咽:“是我看错了你,原来真正错的人是我。我知你娶我并非出自本意,而是迫于皇命,可是……可是后面的种种我以为你是有真心的,原来一切都是我错了,是我看错了你,是我一厢情愿地相信你对我也会有真心……”

她的脸上没有他想象中的泪珠滑落,可是这样的她被他看在眼里,让他的心更加地难受。

对不起,妆妆。不这样做,怎么会逼你离开我,离开文府。

“即便是你如此想我,我也会同你说清楚,我嫁给你是因为齐华哥哥一直对我心有愧疚!因为当初我被拒婚的那道旨意是他去向先帝求来的,所以他才会帮我选户好人家,希望我能过得平安喜乐!想不到这番心意在你看来,竟然会是另外的意图,既然如此,你又何故来招惹于我,是还嫌我不够凄惨,还是因为你咽不下这口气!”

他匍匐于身下的拳头悄然握紧,眼见她如此伤心落寞,他却连一个安慰的字都不能说出。那位的心思,他早就猜到一二,那位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文家的财富,而一旦那位得手,不知会对文家下如何的毒手,他如今要做的,是希望挽妆可以幸免于难。可如果是他提出休妻的话,那位必定不会相信挽妆对所有的事情都一无所知,届时定是更多的阴谋诡计来刁难挽妆,所以最好的法子是由挽妆伤心来休夫,说明与文家恩断义绝,来免了那位的心思。

他一直都知道,慧淑太后临终前曾留下过一道旨意给挽妆,让她可以随时休夫。

“既然你是他派来的,我自然是要想方设法地稳住你。”

他的话语冷冷的,一寸寸让挽妆伤痕累累的心被寒冷所冰封住,再也融化不了。春日将近,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相反的是比冬日更加的冰冻。

“文睿渊……”她看着他,她想这是最后一次看清这个人,从此他们应该是两清,老死不相往来。“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文府,可是你却不信我,一点都不信我。你放心,虽你不会休我,但我会休了你,我们自此恩断义绝。”

她猛然起身,许是蹲得太久,许是太过于伤心,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她竟有些站不稳,只能握住牢门方才能支撑住自己的身子。

“女儿已经出世了,我本想问你,为她取名叫烟墨如何,现在好像都不用了。”

她的背影,映在黑暗的牢狱中,摇摇欲坠。

睿渊静静地看着她艰难地前行,无法唤出声来。他知道的,常挽妆素来都是坚强的,那年的拒婚没有将她打倒,这次的文睿渊一样不会让她倒下的。

一定要撑住,否则将来怕是相见无期了。

妆妆。

那句保重被他留在心底,没有说出口。


☆、第一百六十二章归恒1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着离开狱中的,只觉得外面的阳光竟然有些刺眼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然站在了牢狱门口,而沈青正一脸期待地望着她。

这样的嘴脸看在她的眼里,引发了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的恶心感。一定要这么迫不及待去回禀,然后请功领赏么?难道他人都是他们成功的垫脚石么?

挽妆冷冷地扫过他一眼,不发一语地扶着墙壁离去。

见她逐渐走远,沈青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他在京畿巡检史的位置上已有数年,这些年他勤勤恳恳地办事,八面玲珑地应对才换的平安地度过,但却也一直都在这个位置上得不到升迁,眼看着岁月一年一年的过去,他也一日一日地老去,要是真死在这个位置上真的有些不甘心。

当官很难,尤其是京官更难。

他很难得才遇见文家这回事,还指望着能借此上位,没想着常挽妆竟公开给他甩脸子,偏生他又忌讳着她的后台,不能发作,只能让自己脸色越加难看,眼睁睁地望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

小三子见挽妆出来,连忙将她扶上马车,也未曾多闻,做下人的自然是管不到主子要做什么,要说什么,虽他心中也着急,但也必须等到主子愿意说的时候才能旁敲侧击。

直至马车轻轻地开始走动,在只有她一个人的马车里,挽妆才能抱住双膝,轻声地啜泣起来。

纵使她再坚强,也总是有血有肉有真心的人,文睿渊的那些话像一支支锋利的箭,接二连三地射入她的胸膛里,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

她很想告诉他,其实她很痛,其实她真的撑不下去。她曾经同他说过的话都是真的,她已将常挽妆彻彻底底地交给了他,如果连他都辜负她的话,她真的再难以活下去。

他……怎么可以如此伤她!怎么可以如此践踏她的真心!

她捂住自己的嘴,尽量不让声音流露出来,即便是她心里已有了决定,她也不能哭出声来,因为在这一刻她还是文少夫人,不能失了当家主母的威严。

马车在她的暗自哭泣中,终于回到了文府。下车的时候,她望着依旧巍峨的文府停下了脚步,这一切湣粢怀∶伟悖沃兴蟹蚓奶巯в氚ぃ涡蚜怂谰芍皇浅M熳薄�

裕成没有等在府门口,从云在清荷苑内带着烟墨,自然也不会出来相迎,她的离去与归来都是湣鹗抢硭比话悖蝗嗽谝狻C趴诘男∝思槔矗仓皇前簿脖痉值叵蛩屎眯欣穸选�

脚下的步子有如千斤重,几乎每一步都要费尽她莫大的力气。这次归来,她明白的,即便是她不舍也终归永远的离去。

因为她在那个人的心里,只是一个奸细而已。

文府里的下人们各司其职,在裕成的管教下并未因睿渊的入狱而慌乱起来。她一路走来,下人们也只是按规矩向她问好。

她浅浅地笑着,带着疏离的神色。

从云带着乳娘呆在清荷苑的楼上,楼下的婢女们正在为挽妆准备午食。挽妆上楼的时候,特地在门口处站住,让乳娘将身上的披风接下,又搓了搓手,让自己暖和起来后才走到抱住烟墨的从云身边。

“小姐,您可回来了,烟墨小姐一睁眼就四处找您呢,这好不容易才将她哄睡着。”从云将怀里抱着的烟墨递给挽妆,也许是孩子也感受到那一场的生死考验,特别地粘挽妆。

看着女儿沉睡的小脸,挽妆这才有一丝真心的笑容。就算文睿渊不容她,就算文府不容她,就算天下都不容她,她只要有女儿就好,只要有女儿哪里都是世外桃源。

泪,在这一刹那间就那么毫无预警地滴落下来。

“小姐……”一旁的从云自然看得是惊心动魄,自从烟墨小姐好转,她家小姐何曾还有这样落泪的时刻。

挽妆抬起头,仔细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朝从云僵硬地笑了笑。她本意是让从云别再担心,却不曾想她这样的笑容叫从云更加疑心出了什么事。

“小姐,可是姑爷的事情没有转圜余地了?”从云一边看着她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问着。

提及文睿渊,挽妆的笑容瞬间都消散地干干净净。曾经年少痴迷过齐珞,那时她以为那就是她付出真心的爱情,可是遇见文睿渊后,她才明白,那不过是少女时代对于完美爱情的幻想而已。真正让她动心的,真正让她彻底爱上的那个人,是他文睿渊!但这一份爱情竟然会破灭得如此之快,破灭得如此彻底,还是那么的丑陋不堪。

“从云,你收拾一下东西,只收拾我们当初带来的,其余文府的东西都不要动。”

“小姐,您这是为何?”忽然要她收拾起东西来,从云百思不得其解,瞧这架势分明就是要离开文府,但文府如今的情势,小姐真的要这么做么?

“叫你收拾你就收拾,哪里来那么多的废话。”从云的追问让挽妆无由来地发了一阵脾气,先前努力压低的声音也不经意间扬起,惊动了怀中正在熟睡的烟墨。她眨巴眨巴眼睛,又似乎因为无端被吵醒而心怀不满,顿时就大哭起来。

挽妆只得重新哄起她来,从云不敢再追问,悄悄地退到里屋收拾起东西来。

挽妆费尽了口舌,让烟墨停下哭声,圆圆的眼睛瞅着自己的母亲,好半响才重新闭上眼睛,陷入睡眠。

这孩子似乎有极度地不安,总是无法熟睡,所以才会让从云与挽妆交换抱着她入睡,一旦搁到床上就立即醒来,哇哇大哭。

挽妆待她重新安睡后,方才打发乳娘出去。乳娘这厢出去,那边裕成就恰好进了屋。

“少夫人。”裕成恭恭敬敬地候在外间,轻声唤着。

挽妆抱着烟墨,从屏风后转了出来,看过他一眼道:“来得正好,我也刚好有事要跟你说。”


☆、第一百六十三章归恒2


“少夫人,这是府门外刚有人送来的。”裕成向她奉上一封没有署名却指明要给文少夫人的信件。

“谁送来的?”挽妆将孩子递给听到响动而出的从云,自己一边打开信封,一边向裕成问道。

裕成摇摇头,回道:“门口小厮说那人送来之后就立马走了,来不及询问。”

信封里极为素净的一页浅紫花飘金小笺,不用再细究里面的字迹是不是那个人写的,单看这页小笺,挽妆便已确定是那个人的真迹无疑。因素爱用这浅紫花飘金小笺的人不是旁人,而是挽妆她自己,那些旧日时光里,每每都是借由它传递自己满心的情意。

裕成见她脸色有变,合计着自己是否要在此时询问关于睿渊之事,却未料想她反而先于自己开口。

“虽说这天儿开始转暖,但狱中却仍旧是寒冬景象,我之前去的匆忙也未为少爷准备御寒的衣物,让从云帮你收拾收拾,给他送进去。若是狱卒问起,就说是我让送的,陛下恩准之事。”

不想再提及那个名字,连在心里想一想都觉得疼痛难忍,挽妆便选了他人的称呼,少爷。这般疏离的称谓听在裕成与从云耳中俱是一惊,却无人敢追问缘由。

挽妆看过一眼从云怀中的女儿,她嘟着小嘴正在安睡,瞧她这般模样,挽妆自己才放下心来,转身取过素兰花边的大氅,朝苑外走去。

“小姐……”从云本想跟上去,裕成忽然伸出手将她拦住。

“裕管家!”她瞧着横在自己眼前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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