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娇皱眉道:“哎哟,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然后一转头,马上呆住了。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里面放着一摊血糊糊的东西。
“这是什么?”小娇娇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马上捏住鼻子,“恶心死了。”
“这是什么动物的内脏吧?”助手和经纪人躲得远远的,经纪人已经开始拿出手机报警了,“太过分了,这是赤裸裸的骚扰!”
我、强子和二狗子对看一眼,心里都是同一个想法。强子脸色一变,就跑到旁边干呕去了。
小娇娇不屑地看了一眼强子:“还是个男人呢,这都看不了,你胆子变小了啊。”她以前毕竟是男人,胆子比经纪人和助手大一点,找了个衣钩挑着看:“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以前又不是没有收到过。我记得上次寄来的是只死老鼠,还附了张纸,纸上印满了‘死变态’三个字。”
原来小娇娇星途还挺坎坷的,看着她拿着衣钩在那堆内脏里搅来搅去,我们几个都有点犯恶心。
“你觉得这像是猫狗的内脏吗?”二狗子小声问我。
我说:“猫狗内脏能有这么大吗?”
“哎?”小娇娇衣钩一挑,果然挑出了一张纸,上面大半边被血浸透了,但字迹并没有花。
“每次都是一样的招数,一点创意都没有。”小娇娇嗤笑了一声,念起纸上的字来,“送给我最爱的小娇娇,我希望你的味道和你的歌声一样美妙,下次我会和你相见。爱你的Jack。”小娇娇皱眉道,“真是个变态,还是个外国人……等下,Jack?”她疑惑地看向我们。
“娇……娇娇……”还未等我们说话,打电话报警的经纪人颤抖着张开了嘴,“警……警局的人说他们马上过来,演唱会之前这附近刚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死了五个人,被杀的人内脏全部不见了……他们怀疑……”
经纪人哆嗦着,再也说不出话来,事实上,剩下的事儿也用不着她说了。
小娇娇面色惨白,又看了一眼内脏,终于哇的一声,和强子一起吐去了。
“我要回去!”小娇娇对着做笔录的警察叫道,“这事与我无关……呕……我要求马上回酒店……呕……我要坐飞机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受了不小的刺激,每说句话都要呕一会儿。做笔录的警察轻声问我:“她不是有了吧?这是孕吐?”
我看了看小娇娇,说:“不会,她应该没这个功能。”
这回轮到强子笑她了:“刚才是谁笑话我呢?呕……”
你也别边笑话别人边吐啊。
小娇娇一抹嘴,道:“别的事儿我不管,你要是再不放我走,我就叫我的律师了。”她转身对经纪人说,“订今天晚上最早的飞机票,我要离开这里!”
警察局的人一来,法医就确定这团血肉模糊的内脏就是人的内脏,十有八九这就是死去的那五个人的内脏了。
说起来也不怪小娇娇害怕,就在大家兴高采烈排队进门看演唱会的时候,有五个人被开膛破肚,惨死在不远处。犯人在不久之后把新鲜的内脏作为礼物送到了小娇娇的手中。
没人能想起那盒礼物是什么时候由谁给的,可能是警卫从外面送进来的,可能是演唱会中间小娇娇从台下观众那里拿来的,也有可能是杰克偷偷潜到了演唱会后台放进礼品堆里的。
这些可能性说起来一个比一个恐怖,而且那人还指明了对小娇娇有兴趣,作为当事人,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小娇娇的经纪人为难地看着她:“娇娇,你忘了?因为演唱会门票销路太好,所以我们下周六晚上又加了一场,合同都签了。”
“还有一场?”我大吃一惊。
“前几天临时决定的。”经纪人愁眉苦脸地说,“违约要赔一大笔钱啊,娇娇,这钱咱俩都赔不起不说,签合约的那位路子很广,得罪了他,你以后都不要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小娇娇不坑声了,委屈得直掉眼泪。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二狗子愤怒地说,“葛聚帅有才艺在身,还怕饿死吗?”
小娇娇感激地看着二狗子,带着美瞳的双眼热泪盈眶:“二狗子,你真是个好人,我之前还一直记恨你……”
“没关系,”二狗子拍着她的肩膀,豪情万丈地说,“不能在演艺圈混,可以去人妖圈混嘛,一样可以火!”
小娇娇的七厘米细长高跟鞋狠狠地跺上了二狗子的脚。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什么事这么吵,这是什么声音,你们问话呢还是杀猪呢?”随着一连串问话,又一个警察推门走进来。
我一看,是个熟人,警察南晨!最早是在笔仙事件里见过他,后来又见过几次面。
“怎么只要出怪事就一定有你啊?”南晨惆怅地看着我,“你走哪哪有人死,你是名侦探柯南吗?你去火葬场打工算了,还能给他们创收。”
我呵呵呵地笑,自从上次赌徒事件之后有一阵没见他了,看不出来这警察同志还真幽默。
是他的话这事就好办多了,我向他使了个眼色,南晨把屋子里其他的警察遣走了,然后问:“神神秘秘的,到底有什么事?”
我们几个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南晨彻底郁闷了:“怎么每次都是这样儿,要是人犯事还好说,每次搞些什么鬼啊,神啊,妖怪的,你让我们这些警察怎么去抓人?”
我说:“你只要找人保护好小娇娇就行了,抓他的事我们来。”
“就算你们抓到他了,我报告要怎么写?”
我说:“是解决案件重要,还是写报告重要?”
南晨低着头想了想,叹道:“算了,算了,你说怎么整吧。”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在下次演唱会的时候让警察在查票口守着,看有没有戴白手套的人。这天应该没有多少正常人会戴白手套,看到了就当成重点监督对象监视起来。
我这边派出云美、尼古拉丝凯七、李伯通三个主要战斗力在现场支援。我自己带着貔貅、强子和二狗子以及其他警察在后台保护小娇娇以防万一。
南晨听完我的计划,佩服地看着我,说:“行啊你,想得还挺靠谱的。”
“那是必须的,”我说,“哥智商怎么说也和小布什差不多,想想这些东西还是够的。对了,”我忽然想到另一件事情,“你们如果看到一个肩膀上趴着一条狗,穿白西装的长发男人,也要告诉我。”
“那就是你们说过的改命人?”南晨严肃地看着我,上次赌徒事件他从我们这儿或多或少听到了些什么,“你确定他会出现?”
我点头:“我的直觉告诉我改命人肯定会出现。”
“好,我马上就去准备。”南晨快步走出了屋子。
强子转头对我说:“还好,你没跟他说你的直觉从来没准过。”
废话,哪能啥都说。
不过南晨办事也是真利落,到了最后一场演唱会当天,不仅查票处安排了警察,就连场馆附近的偏僻角落都安排了人巡逻。
小娇娇老早就化好了妆,和我们三个人坐在化妆室里大眼瞪小眼地等着开场,她时不时看看表,那感觉就跟马上要上刑场一样。
“不用那么紧张。”我安慰她道,“这化妆室在二楼,外面警卫守着,门也反锁着,安全着呢,没人能进来。”
话音刚落,就看见小娇娇面部扭曲地盯着门,那反锁的门把手竟然在缓缓地转动。我们三人心里都是一凉,我和强子默契地对看一眼,争先恐后地往这里最壮的二狗子身后躲。因为二狗子身后位置有限,我为了抢夺有利位置先亮出了九阴白骨爪的架势,强子不甘示弱,摆出还我漂漂拳的第一招。
结果我俩被小娇娇一脚踹开,她又快、又狠、又准地躲到了二狗子身后,紧紧抓着二狗子的胳膊道:“他要是进来了,你得救我啊。”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我赶紧在心中叫:“貔貅,有什么情况就靠你了!”
这时只听见门锁“咔嚓”一声,门开了,门外露出一张傻笑的脸——雷迪嘎嘎!这时貔貅懒洋洋的声音传来:“紧张什么啊,能这么容易打开门的除了他还有谁。”
我走上去冲着雷迪嘎嘎的头就是一拳头:“你跑这儿干什么?”
雷迪嘎嘎委屈地说:“他们说这里有明星,我来看看什么是明星。”
见我们认识,小娇娇也松了口气,走过来问:“是自己人?”
雷迪嘎嘎也不理她,左看右看:“明星是啥?在哪呢?能吃吗?”
“我就是明星。”小娇娇见他说话奇怪,疑惑地看向我们,我冲她做了个他脑子不太好的手势,小娇娇再看雷迪嘎嘎的时候眼中就充满了同情与慈爱。她左右看看,拿起笔和一张自己的海报说,“这样吧,我给你签个名,我平时不太给人签名的,这很珍贵,你收好了。”
雷迪嘎嘎拿着那张签名海报看了半天,问:“这东西有什么用啊?”
小娇娇说:“这很珍贵的,你看到外面那些人了吗?他们都想要这个东西,想花钱买都买不着呢。”
雷迪嘎嘎这就听明白了,拿着签名在屋里跳:“能换钱,这个好!这个好!”
小娇娇欣慰地看着他。
雷迪嘎嘎把签名往她跟前一抵,傻笑着说:“那你给我折现吧!”
小娇娇立马愣住了,我和强子、二狗子笑得快岔气了。
雷迪嘎嘎这招太绝了,太有经济头脑了,以后谁再说他傻我跟谁急!
小娇娇气急败坏地把我们赶了出去,又叫了几个警察进去陪她。
我们几个笑完了,就开始四处闲逛。南晨给了我们通讯器互相联络,我拿着通讯器问查票口的几个人:“怎么样了?”
南门入口的是云美:“这边一切正常,没有看到戴白手套的人。”
北门的是尼古拉丝凯七,这家伙几天没吸人血,声音极其虚弱:“没看到戴白手套的,但是俺看到很多的食物在走来走去……哎,朋友,你看到俺胸前的牌子上的字了吗?‘义务献血最光荣’,献一点吧……什么血型都行,我不挑食,什么?没看见献血工具,给你看我的牙……啊,你别跑啊!我要饿死了啊,俺看见俺死去的姥姥拿着十字架召唤俺了……”
我说:“别跟你姥姥走,往回走,一会儿云美会带猪血糕给你。”
东门的是李伯通:“城管同志,我这真的不是无照经营,这不是算命摊,这是我坐着乘凉的……这位先生你印堂发黑,来,让我帮你算算……哎,城管同志你别搬我摊子啊,我真不是算命骗人的,搬我摊子对你也没好处啊,黄历说今天不宜搬算命摊……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真不是算命的,我就是乘凉……我这有个通信器,不信你让我徒弟和你说。”
我对着通讯器说:“城管同志,这就是个骗子,赶紧把他抓走。”然后我又切换到了西门南晨那里,南晨说:“四个门都没有发现戴白手套的可疑人物,OVER。”
还是警察利落,早知道我就不用切来切去浪费时间了。
二狗子说:“到底行不行啊,马上就要开场了,那杰克不会不来了吧?”
强子说:“他把心献给小娇娇,还说期待下次见面,这就说明他来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说:“这几天守在卖票口的警察也没看到戴白手套的人,会不会他没买到票?”
“我觉得他会来。”强子说,“如果那礼物是上次他进到后台混到礼物堆里的,那么他这次也有可能进入后台。”
“真混到后台搜索范围还小点……”二狗子话说到一半,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朝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然后在我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抓住了一个人,并摁在地上,挥拳打了过去。
周围的几个女人尖叫起来,两三个男人马上过去拉二狗子,一狗子转头对我们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压住他!”
我们这才发现被二狗子压住的那个人,手上戴着一副纯白的手套!
“不许动!”我和强子大喝一声,跑去帮二狗子。
没想到那人也有同伙,几个男人横在我和强子面前,要拦住我们,其中一个举起手,做了个阻止我们的动作,问:“你们为什么突然打人?”
我们的动作确实全停下来了,但是不是因为他的手,而是因为那伙人个个都戴着白手套。
我问:“你们戴着白手套干吗?”
那人奇怪了:“我们戴着白手套你们就能打人了,这是什么歪理?”
小娇娇经纪人跑过来说:“这是今天的伴舞,我忘了跟他们说今天要换服装。”然后对那几个人说,“快把手套摘下来。”
我们看着他们把手套全摘下来给一警察收走才安心。
这时候已经差不多到开场时间,各大检票口已经没有人了,南晨他们还是没有发现戴白手套的人。
二狗子问道:“会不会他没来啊?”
强子说:“不太可能,他说要和小娇娇再相见的。”
我说:“会不会他来晚了?”
强子说:“也不太可能,他对小娇娇都狂热成那样了,怎么着也不应该迟到。”
我们又坐回上次的位置,盯着舞台。
小娇娇这次一直在舞台中间蹦跶,再也不敢往边上走了。
我们三个戴着耳塞,精神处于极度紧张状态。雷迪嘎嘎倒是很喜欢小娇娇的歌,听得十分陶醉。
演唱会进行得非常顺利,转眼就平安无事地进行了大半。
就在我们的精神都有点放松的时候,貔貅忽然叫我:“马力术,快看!”
只见舞台边上爬上了一个男人,那人穿着夸张的白色燕尾服,戴着顶大礼帽,捧着一束花,直奔小娇娇而去。
这个人从头到脚都向别人传递着“我很可疑”的信息。
我马上打开通讯器问南晨:“怎么回事?”
南晨说:“经纪人说一场演唱会总得有几个献花的,好像是工作人员送的,不用担心,到目前为止,我们确定进场的人没有戴白手套的,台子旁边有警卫守着。我再去问问经纪人。”
我们几个牢牢地盯着那献花人的手,可惜那束花太大了,将他的手整个遮住。那献花人越走越近,小娇娇正好唱完一首歌,站在原地看着那人,表情很是不安,甚至还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