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想要叫他帮忙?那还不好说!叶倾绝心思飞转:“叫小硕儿出来陪我玩,我便帮你!”
“我还怕她玩的时候你不在近旁呢,否则要是又看着不该看的东西,找谁说理去!”淇奧戏谑的说着。
“你这人!。。。。。。”
他乡遇故知,真算是万般不幸里的一桩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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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硕在叶倾绝家住下的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去了叶倾绝的书房,她和淇奧达成了协议,上午身体供他使用,与叶倾绝在书房谈事,下午灵硕使用,随她想去哪里玩都可以,前提是要和叶倾绝报备一下。嘿嘿。
昨天淇奧与叶倾绝的谈话,她听了不过一刻钟便睡了过去,什么江山社稷图,什么冥地,感觉上倒是相当神秘有意思,可惜她灵硕听不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的就是她。既然听都听不懂,那么再重大的事情,于她灵硕有何干!
她倒是终于理解邻居家的小二牛为什么从私塾回来时,总是嘟囔先生讲的什么变身术什么灵力提升,什么什么都是屁话了。她道不至于对淇奧叶倾绝讲的内容厌烦,至少没人逼她听那些,睡过觉去也乐得自在。换句话说,要是你跟灵硕谈医术,谈医学典籍,她道是会双眼晶晶亮的跟你不厌其烦的讲个半天。
此刻的灵硕,被束缚在书房里,边对着无数的大部头感叹着自己的渺小,边仔细的留意着哪里有她感兴趣的医学奇书,像叶倾绝家书房这样的规格,依着灵硕就会叫它藏书阁。
十几二十排两人高的书架,拿本书都得搬梯子或者开法术飞升以及隔空取物。再加上书阁里的紫檀桌案踏椅和玉石棋盘,锦绣坐榻,房间当真是又高又大。开阔华贵,还三面临湖,配合夜明珠的光亮,通透明亮。
许是这书架上的分类所致,灵硕始终没有见到自己感兴趣的医术。叶倾绝与淇奧席地而坐在一堆放着羊皮纸卷的大架子前谈论了半天,又各自怀抱了一堆,来到了桌案前讨论。
当当当,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倾绝,我听说你在这。”温柔的女声由远及近,一身素色兰花纹样绸衣的卿鸢,提着个食盒款款的走了进来。
叶倾绝和‘灵硕’将目光一齐看向她,未想到会有人来此。
“你一回来,我便做好了你爱吃的点心,可你也没来看我。”卿鸢走到桌案近旁,将食盒放在桌案上。
叶倾绝帮着收拾草纸将食盒安置好:“怪我,怪我,我应该一回来就去看你才对!”叶倾城忙笑笑认错,若不是有事,他千百年也想不起来回家一趟,每次回来按理说是每个夫人都要瞧上一瞧的,可这次事由多有特殊之处,他也便将不成文的规矩给忘在了脑后。
“二城主也在这儿,”卿鸢与叶倾绝相视一笑,又将目光看向叶倾绝一侧的‘灵硕’表情温婉,语气温和“也来尝尝我厨房里的手艺,这些都是倾绝爱吃的呢!”
‘灵硕’看了眼前这一对恩爱夫妻一眼,向看着她的卿鸢礼貌的点点头,便顺从的从食盒里随手拿了个点心,慢慢的吃下,等着这两人话完绵绵的情话,他才好再把叶倾绝拉过来继续开工。
“这么多时日,你又去了哪里?”卿鸢倚在叶倾绝的胸口小鸟依人状的抬头问他。
叶倾绝含情默默的望着卿鸢带着淡淡的笑容开口:“自是湖光山色随性漂泊,可也都想着你呢。”叶倾绝越说声音越隐秘,他转身将‘灵硕’和卿鸢以身体隔开,低下头去吻住了怀中人。
淇奧无事可做所以一直抬眼定定的看着叶倾绝,见到眼前的一幕小魂灵硕在他耳边发表开了意见‘嚯!亲上了,羡煞旁人啊!’
淇奧这才惊觉自己应该转过头去,不要叫灵硕看到这一幕——哪怕只是背影,在他和叶倾绝眼里,灵硕还是个应当安上绿坝的未成年,就感觉上来说灵硕的心智的确幼稚且单纯的部分居多,外貌也显得单薄些,这个认知是相对正确的,可事实上灵硕可是遍览医书画本,这点儿罗曼蒂克的小场景还冲击不到她所谓幼小的心灵。
卿鸢与叶倾城拥吻完毕,又相互低声情意绵绵的对话了几句,这才又转身面向‘灵硕’
“硕儿,我去送送卿鸢,片刻便回。”淇奧的眼神不置可否,他平静地点了点头,便自行翻看起了桌案上的书卷,随意的依靠在叶倾城的紫檀座椅上,不去注视离去的两人。
‘哎呀,好不容易发生点好玩的事,怎么这么块就结束了!’灵硕不无失望的在淇奧耳边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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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叶倾绝与卿鸢缠缠绵绵的话完别,回到了书房,那边卿鸢被贴身的丫鬟柳儿扶着往自己的别院走去,“主子,怎么样?”柳儿体己的问道。
“我看着这两人没什么猫腻,应当就是妹妹。”卿鸢说的心满意足,她想起来刚刚叶倾绝对自己那般温柔的神色,和往日他见自己时的态度一样让人暖心。“只是,”卿鸢欲言又止。
柳儿看她吞吐追问过去:“夫人,只是怎样?”
“只是那小儿似有不同,与昨日在前厅的放荡模样大为不同,见到我极有分寸,神色里甚是端庄。”简直与昨天酒席上比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哦?”柳儿急切道“那小童怎么称得上端庄二字!,夫人,也就是您心善才说他好话!”昨日在酒席上,柳儿就伺候在一边,那小儿是什么做派她都看在了眼里。
卿鸢打住柳儿的吵嚷:“不是我说她好话,是果真像是换了一个人,见到食盒并不贪嘴,与倾绝之间也恰当多了,两个人不知在一同翻阅什么,专注的很,桌子上摆了一大堆古卷,可都是要有些素养功底才能看得懂的呢。”
“那是柳儿以为错了,还是夫人明眼,可城主是在看什么呀,如此高深,您讲给柳儿听听,也好叫柳儿懂懂。”柳儿立马附和主子卿鸢,她知道卿鸢是郡主出身,一直到现在都是喜书好卷的。
卿鸢闻言果真语气颇有得意:“像是‘方略’和‘典制’一类的,都是上古流传至今的韬略奇书,讲了你也听不懂”。
“柳儿愚钝,只会伺候好夫人,其他的却是不知。”柳儿回的圆滑极了。
也的确讨了卿鸢欢心:“你呀,就是这张嘴,真甜!”卿鸢看看柳儿,笑的真心又欢畅。丝毫没有注意到迎面已经走过来了人。
“姐姐,这么好的心情!”来人兀的对她打起了招呼。原来是老幺粉意,这妖女仗着自己是新欢,素来狂傲,不将礼数放在眼里,见了大夫人卿鸢,连福都不福,迎面走的极近,才打了个不知是亲近还是无礼的招呼。
卿鸢向来不喜欢她。“粉意妹妹,”她扫视了打扮的妖媚招展的粉意一眼“粉意妹妹穿的这般隆重,可是要去找城主?真是不巧啊,倾绝刚说想要清净些,怕是不便招呼姐妹们。”
粉意本是心思里笑意莹莹的,可她听着这卿鸢的话,火气不自觉的就上来了,谁叫她直爽呢,不高兴压也压不住!她扯扯发梢,瞬间的变了语气:“你自己见不到城主,怎么还不叫别人去找!”
真是好没有教养,卿鸢内心暗骂,嘴上却保持着风度:“妹妹说笑了,倾绝吃过食盒又忙着看书呢,他告诉我不叫姐妹们过去,我这边还没通知到呢,你去我也不拦你,可粉意妹妹要是再被轰出来,那真是在叶家再也没有颜面了!”粉意前一日的事情,早就笑话一般的传开了,温和的在她心上剜刀子,卿鸢清秀而粉莹的闺秀面貌笑的温文。
“你!你个。。。。。。”粉意被激怒扬起胳膊就准备放狠话。
“怎么回事!”一个叫人惊觉的声音喝了出来,叶倾绝不知为何出现在两人身后。他和淇奧在书房刚恢复了工作,就有下人过来通报说看见两位夫人在来书房的路上吵了起来,他原本思考的正在兴头上,可这一通报打断了他原本的思路,于是急忙的赶了过来。
粉意立马面向叶倾绝哭喊起来:“城主,你可得替粉意做主啊!”她急得抹泪又跺脚。
灵硕的脑袋从叶倾绝身后探出来。一听说有女人掐架的戏码可以看,她就开始在淇奧耳边叫唤要去看,可毕竟淇奧是不喜这样的戏码的,他原本只打算等在书房里,但若躲在书房听灵硕轰炸,和跟过来又有什么区别?淇奧索性把躯壳交给她让她跟着过来了。
眼前的剑拔弩张叫人顾不上理她,她也乐得安静的看戏。
叶倾城询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先安慰了两人几句,叫她们都平定了下来,又提出了一条规矩——只要他叶倾绝在书房,任何夫人都不许进去找他。
“可粉意不就不能给您送夜宵去了吗?大夫人都送了!”粉意说的委屈极了。
唉!叶倾绝在内心发出轻叹:“去,可以,但书房的门,半步也不许踏进去,也不能在外面喊我,吃食交给小厮,回去便可以,谁在意我叶某,心意当然要领下!”他看了看卿鸢又看了看粉意,扶住两人的肩膀,恩惠均施。
平息了闹剧,也立下了规矩,接下来该清净了吧。叶倾绝目送着卿鸢和粉意的离开,麻乱的心情很快的消逝掉了。
“是有多无聊才会搜罗来这么些女人”‘灵硕’看着他的背影开口,“还不如早先答应了我自在些。”淇奧所说之事已经过去好久了,他曾经邀叶倾绝留在海璃作宰相,以叶倾绝的学识谋略,绝对是可以执掌乾坤之人。
叶倾绝转过身来冲着‘灵硕’灿烂的笑了:“无聊之人本就该做些无聊之事,还不快回去,无聊的事,咱还没有做完。”
叶倾城这般轻松,淇奧与他一对视,也倏忽的笑了。
这两个人,果真微妙,灵硕嘟囔着,尽是讲些些旁人听不懂的话。
我要像你这样的美人
他静静的屏息畅游在水下,享受着温热泉水带来的舒适和惬意,粉樱徐徐,微风阵阵,四周的树木花草朦胧而清新,这一方纯美的梦幻的湖泊仙境,景色叫人流连沉醉。
水底的鹅卵石错落有致,间或冒着两根水草,他在水中游得安心,前方水面与空气的皎洁之处,却突然的现出一双手来。十指瘦长却苍劲,一下一下的舀动着泉水,似乎在洗濯着什么。
这里还有其他人么?自己在这仙境一样的地方不知呆了多少天,却未曾见过任何人呀。
他好奇的于水中游弋过去,优美的轨迹未惊起湖面一丝的涟漪。
身形停在这双手的近旁,面朝那岸上之人所蹲坐的岸边,他随着水面的雾霭,缓缓的露出半个脑袋,那蓝紫色的长长发丝一出水,便变作湿漉漉的发绺一丝丝的披在他的脑后。
额前两列掩着双颊的头发,将他绝美的面孔点映的更加迷人。
只将额头露出水面,他张着朦胧的淡色瞳孔,好奇友善的看向那河岸的来者。
一身劲黑的软甲衣裳,头顶束冠,凌乱的发丝在面前散乱下一缕,面容沉静英俊非凡,他蹲在岸边,以泉水沃面,淋漓的水珠,从他的指缝间散落,这清爽怡人的画面叫水中之人忘却了照面的招呼。
可岸上的男子却发现的及时,他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窥伺他,于是抬起头来,望向不远处的湖面。
肉眼得见的只有一串斑驳的涟漪。
岸上男子起身警惕的扫视四周,确认四周无人,却还是在温泉的四周设置上淡紫的半球状结界,他站在原地开始宽衣解带,因这梦泽一般极其舒缓的温泉,和美绝的景色,若是有人至此不为这泉水所动,实在是不可思议。
伏在水下之人偷偷以灵识视之,这人不简单啊,开结界的同时以灵识索引,探查是否有敌人,要不是自己灵识同样灵敏强大,怕是瞬间就要被他发现了。
毫不避讳的欣赏着岸上那伟岸修长的身影逐层的扒去上衣,露出衣着下匀称有力的健硕胸膛,没有一丝赘肉的优美身材,肌肉紧实,叫水中之人看得津津有味。
不错,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某人在内心暗自的点着脑袋。
那黑衣的男子站至水中,水面贴着他光洁的腰身,他以汤池做洗濯,打理一二后开始向水深的泉池中心游去。
七八亩地大的泉池池底尽数是鹅蛋卵石,神奇的不可思议。
在他向湖心游去的同时,在暗处窥伺他良久的那道身影,也跟了上去。
渐渐由他身后游到了他的身旁左侧。
惊觉身旁有人的男子,停下游弋,转头看向左侧。
身旁有人正在看他,那纯真的淡色眼眸和紫蓝色妖冶发辫,尽数的落到他的眼中。
怎么可能有人?男子暗自压低眉头,紧接着没有任何迟疑的,瞬间以紫光笼罩过全身,他的衣袍尽数回归。
劈开水面后退着与那人保持好四五米的距离,黑发的男子御水悬在水面上。
水中人似乎朝他笑了,眯作月牙的眼眸,浮现在他白皙的脸孔上,随着水浪的翻涌,他竟然突然的探出了整个的脑袋,水面褪至了锁骨以下,他却没有停住,将上半身涌出了水面。
他不知何时也已经披好了衣服,淡紫衣袍带着一丝水汽,遮盖住她的身姿,没有扣紧的襟口还微露出锁骨,紫蓝色的妖冶发辫已经有些干燥的蓬松,随风披散在身后,配合他绝美的容颜,国色天香。
掐腰立于水中,他向后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妖冶美发的发梢拖到水面之下。
“姑娘,你是何人?”黑衣的男子问的平静他舒缓的声线听来格外叫人舒服。
水中之人闻言,表情怔住,淡栗色的瞳孔倏忽的放大开来,如同受惊的猫咪。而后他笑了,舒畅的表情,笑容迷人而温文。
“公子何必如此拘谨,小女子还穿着衣裳呢!”他的眼神暗暗的向左下一撇,神情柔和,语音登时变得更加清冽迷人起来。
“和人打招呼,哪有离得这么远的道理。”他抬眼看向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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