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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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时代-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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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了富歇;红衣主教费什既有许多东西需要教会的宽恕①,因此非常积极帮教
① 拿破仑的舅父费什在法国革命前在科西嘉岛的阿雅克修当副主教,革命后不久还俗,与波拿巴一家患难

会说话;皇帝不止一次断然顶撞他,认为他的担心害怕是“想入非非”,劝
他“洗个冷水浴”;但是如符合他的目的他还是常向费什让步的。
首先要保证低级教士的衣食住行和维持教堂做礼拜的费用,因为对各公
社市府施加的压力,促使它们慷慨解囊成效不大。一个神甫写道:“农民对
宗教有好感,对神甫也有好感,只要不使他花钱。”拿破仑很快就决定自己
负担一部分费用。自1803 年起,他同意给司教会成员付报酬;后来在1804
年将近全民投票和加冕的时候,他同意给二万四千名低级神职人员每年每人
五百法郎;1807 年领他津贴的低级神职人员增加到三万名。1804 年,他已经
把葬仪的垄断权交给教区财务委员会;并保证在每个主教管区内资助一所大
的修道院。1807 年,他拨了六十万法郎作为修道院学生的奖学金。他把其余
的教会开支强加在地方的预算上:诸如不是由国家支付的低级神职人员的薪
金(1804 年12 月26 日),教区神甫的膳宿费和礼拜的费用(1805 年2 月2
日)。为了管理做礼拜方面的补助金,1807 年组织了教区“对外”委员会;
1809 年教区资金由教区财务委员会理事会集中管理,其成员现在第一次由郡
守任命,以后出缺则由原有成员推荐加以补充,这个教区财务委员会理事会
还必须选出一个执事会。此外,郡守继续要公社议决给予补充俸给并由公社
负责副神甫的生活费。最后,1810 年2 月14 日的法律明确地规定了公社应
负担的费用:副神甫的俸给,建筑物的维修费,万一教区财务委员会的收入
无法支付,也得由公社负担;但补充俸给还是可给可不给。教会预算这样的
分担继续存在了将近一个世纪。①1811 年,罗讷河口郡各公社总共要付出十
万法郎;而国家除了支付三千一百万各种年金以外,还要开支一千六百多万。
教会也非常重视使人民尊敬它,以及为了帮助它招募神职人员和扩大宣
传所给予的恩惠。修道院的修士得免服兵役;教会的显要人物在共和十二年
关于名次排列的敕令中获得了很好的地位;几乎到处都恢复了敬神游行的仪
式;一些“内地传教团”得到了补助,红衣主教费什还创设了组织这些传教
团的机构;一些郡守下令在星期日举行礼拜时关闭酒馆;波塔利斯赞同这种
做法,甚至取得参政院同意,惩罚那些在敬神游行队伍经过时站立或不脱帽
的人。自1803 年起,国立中学和市立中学都派进了驻校神甫,并规定在校师
生必须参加宗教仪式。波塔利斯要求各主教报告有关人事情况;1805 年,凡
尔赛主教提出了任命小学教师的要求,波塔利斯表示赞同;1807 年,颁发了
法令批准各主教掌管各学校的宗教教育,1809 年,丰塔内发出通告要求他们
派本堂神甫监督教师,答应由各主教推荐的人去取代那些评价不好的教师。
另外,主教团组织了一套宗教教育,因为要准备建立大修道院,主教团获准
建立一些初级修道院,这些初级修道院实际上都变成了地方中学。教士也进
入了救济事业委员会和慈善事业局;修女重新主持医院。最后,天主教会的
统一得到保障以反对“小教会”,其教规至少有一点是被认可了的,即通过
行政措施禁止神甫结婚。如果说国家的世俗化没有受到更多的阻挠,那就该
归功于拿破仑:在遵行星期日的仪式方面,在对敬神游行行列表示敬意方面,
在任命小学教师方面,他都拒绝采纳波塔利斯的做法,并且谴责丰塔内把监
与共。到1796 年拿破仑独当一面出征意大利时,费什随军办军需,发了不小的财。雾月政变后,拿破仑取
得政权要同教会打交道,费什又回到教会,不到三年就从主教、大主教升到红衣主教。但他的这段经历使
他得不到教会的敬重,因此他竭力两面讨好。——译者
① 到1905 年12 月“政教分离法”通过为止。——译者

督小学教师的工作交给了主教。
在约制正规僧侣扩充人数方面,也同样应归功于拿破仑。他原则上反对
男修道会:“不要修士”;“修士的苦修行败坏一切道德,破坏一切活力,
摧毁一切政府。”但是在执政府时期,他曾经准许恢复了几个男修道会,特
别是“忠信神甫会”或称帕卡那利修士会,警察局很有理由把它看作耶稣会
的继承者。富歇最终占了上风:共和十二年获月3 日(1804 年6 月22 日)
的法令规定,正规修道会必须得到政府批准才能建立。味增爵修士会、圣灵
神甫会和“外方传教会”的神甫尽管在原则上合并在一起,却继续保存了下
来,因为他们能在国外扩大法国的影响;基督教义兄弟会和圣絮尔皮斯修道
会获得了同样的优待;有几家“练心会”得到宽容,因为他们负责阿尔卑斯
山的山间旅舍。其它的僧团均被取消,包括“忠信神甫会”在内,因为他们
的会长帕卡纳里是一个外国人。①然而该会神甫自称已重获自主,不再依附耶
稣会,因此却能不再受政府干涉,费什甚至把拉让蒂埃的修道院交给他们管
理;他们只是到1807 年12 月15 日才确实地被禁止了。拿破仑对修女比较优
待,因为他认为把医院委托给她们能节省费用;他批准了她们所建立的大量
女修道会,还容许其它一些女修道会存在。他很想将她们组织起来,以便更
好地监督她们,可能他很想把她们统一起来。至少,他在1807 年组织了“慈
惠修女和仁爱会①教务总会”,由指定为修女保护人的皇太后主持,他在1808
年颁布了一道敕令,给修女制订了一定的法律地位。事实上,这些医院修女
经常也兼办学校,原以忏悔祈祷为宗旨的两个新建立的修道会,一个是女会
长波斯泰尔的“慈悲修女会”,一个是女会长巴拉的“圣心圣母会”,也同
样在兼办学校。专以教学为业的女修道会为数也不少。据1808 年的调查,共
有二千多个学校和一万六千多名修女。至于不属于隐修院的修道会和慈善
会,波塔利斯决定,共和十二年的法令不涉及它们。譬如苦修会在整个南方
都重新出现了;圣母会在巴黎有了发展,并在外省设立了分会:波尔多和里
昂便是如此,安培②在那里成了一名热忱的新皈依者。
总的说来,主教们是感恩戴德的。1806 年,他们甚至甘心接受由贝尼埃
和波塔利斯的秘书达斯特罗方丈编写的《教义问答》,拿破仑曾亲自参予此
书的编写工作:书中关于基督教徒的义务有很长的一章,载明对皇帝应服从、
纳税和服兵役。有些人,象贝尼埃积极效忠到这种地步,竟要成为警察的助
手,因为富歇曾写信给他们说:“你们的职责和我的职责之间有很多联系。”
另外一些人则相反,象在鲁昂的康巴塞雷斯的兄弟和圣布里厄的卡法雷利那
样,对他们的过分的要求,显得令人难以忍受。大多数主教利用了他们谨小
慎微的态度,来扩大了他们的影响。各郡守知道自己最后难以抗衡,所以他
们看成是大势所趋,只得如此:在马赛,蒂博多向尚皮翁·德·西塞征询关
于官员人选的意见。主教的权力由于得到官方的“高卢主义”的保护,不再
事事听命罗马教皇而加强起来,又由于教务专约规定低级教士(只有所谓本
堂神甫例外)应无保留地服从主教,而更为加强。然而思想上的统一远未实
① 帕卡纳里是意大利神甫,1797 年创“忠信神甫会”,搜罗已被解散的耶稣会士,所以帕卡纳里派实际上
是改头换面的耶稣会士,1814 年后纷纷回到耶稣会。——译者
① “仁爱会”是十七世纪由味增爵(1576—1600 年)创办的女修会,以办理慈善事业为标榜。——译者
② 安培(1775—1836 年)物理学家,为了纪念他的贡献,电流强度的单位就命名为安培。象这样的科学家,
在宗教信仰上却表现如此,可见当时修道会的影响。——译者

现,而且宪政派教士仍然受到歧视。在贝藏松,大主教勒科兹经常和他那些
受到过去顽抗派教士挑唆的神甫和修士们争吵;起初有些本堂神甫也不甘心
世俗化,事故不断发生;最后,绝大部分的教士还是忠于波旁王朝,而这一
点往后也能看得很清楚。至于他们对人民的影响是不能以教会在物质上的改
进来衡量的;在很多地区,人们对宗教依然表示冷淡,而在城市里,总是有
一批观众为《哀狄普》或《伪君子》鼓掌喝采。①何况有理由相信拿破仑并不
一定要法国重新深信基督教;他作出了这些安排是为了掌握臣民中最听神甫
的话的那些人:他所需要的无非如此而已。
与教皇的冲突使这项政策没有完全成功。冲突的起源不是宗教的原因,
尽管庇护七世在“组织条款”问题上,尤其是对在意大利王国里的僧侣所实
行的政策问题上,指责皇帝,但如果教皇不同时也是一个世俗的君主,那么
双方就可能永远不会破裂。但是破裂使拿破仑再次产生象罗马皇帝那样统治
全部神职人员,并把罗马主教沦为附庸的奢望;这样,1810 年2 月17 日元
老院决议案把四项条款的声明立为帝国法律,拿破仑在参政院中也宣称,他
将“恢复历代皇帝一直拥有的批准对教皇的任命的权利”,并要求“教皇登
位前须在法国人的皇帝面前宣誓服从四项条款”。“教皇们不得再提出蓄意
反叛的荒谬要求;这些要求过去曾经为人民带来不幸,为教会带来耻辱。实
际上他们什么也不肯放弃,而且今天还把他们自己看成是世界的主宰。”
庇护七世被囚禁在萨沃纳;罗马教廷的红衣主教们已被带往巴黎,由于
二十七名红衣主教中有十三名拒绝参加皇帝的婚礼,皇帝把这些“卑劣的”
红衣主教流放了。这样就不可能圆满执行教务专约。自1808 年起,教皇为新
任主教授职的祝圣通谕已不完全符合教务专约规定的程式,甚至参政院也拒
不认可。随后变得完全无法填补主教的空缺;皇帝命令被任命的主教径自去
管理他们的教区;红衣主教莫里接受了巴黎教区,多斯蒙接受了佛罗伦萨教
区。这只是一个临时的权宜办法。1809 年,一个教会的委员会发表了意见:
如果教皇由于一些世俗的理由推迟任命一名主教,那么大主教就可以任命一
名主教;但是这个委员会拒绝作出任何决定,而建议召开一次全国主教会议。
1811 年,第二个教会委员会同样得出必须召开全国主教会议的结论。随着世
俗政权对僧侣的压力愈来愈沉重,埃梅里方丈的“高卢主义”倾向日趋缓和,
他一个人大胆地,而且为着拿破仑本人的面,捍卫罗马教廷的权力。但是他
在定于1811 年6 月17 日召开的全国主教会议开幕前去世了。胆战心惊的主
教们直到那时一直噤若寒蝉,怕得不放打破缄默;如同在路易十四时代和制
宪议会时代一样,他们感到被夹在国家元首和天主教首领争执之间的法兰西
教会有成为争执的主题的危险。拿破仑不得不一个个地施加影响,争取主教
们赞同他的计划;然而他们还是有所保留,一定要得到罗马教皇的认可。如
果教皇在六个月的期限内没有授职,那么就由大主教或资格最老的主教授
职,结果就又回到了1790 年《教士法》的办法。庇护七世接受了此议,只要
授职是“明确地以罗马教皇的名义”进行即可,这样他就能随意禁止授职。
1812 年2 月23 日,拿破仑宣称罗马教皇的教谕不能采纳,并且认为教务专
约已然失效。
① 《哀狄普》是1718 年出版的伏尔泰的第一部悲剧,这部戏攻击了教会人士,并批判了专制政体。《伪君
子》(汉译或作《达尔杜弗》)是1664 年出版的莫里哀最富有讽刺性的喜剧,揭露了天主教徒和当时“上
流社会”的假冒伪善。——译者

与教皇的破裂使教士们对拿破仑政权的感情恶化了。一部分神甫逐渐又
公开表示反抗。一些主教被迫辞职或遭到流放;一些神甫被取消了年金或俸
给;反叛的修道院学生失去了奖学金,并被迫入伍当兵;政府宣布解散男修
道会;对忠信神甫会最终也应用了1807 年命令;味增爵修士会、圣灵神甫会
以及“外方传教会”也都被取缔了,而“外方传教会”会长阿农则被逮捕;
1810 年轮到了圣絮尔皮斯修道会被取缔。自1809 年起,圣母修道会早已受
打击,因为其成员在法国散布教皇革除拿破仑出教的通谕,并且保持与庇护
七世秘密通讯。接着轮到了大量的慈善会。最后,1811 年综合教育团的改革
导致了关闭大部分教会学校或初级修道院。教务专约曾使保王党和反革命失
去僧侣的支持;拿破仑和教皇的决裂又使它们再得到了这种支持;在被合并
的各国,他也重新激起了敌视法国的情绪。然而他所争取到的几年已见成效。
大多数教士都迟疑不决,怕再次要尖锐对抗和失去既得利益;只要宗教仪式
没有中止,只要本堂神甫没被赶走,人民是不会怎么骚动的。拿破仑同教皇
的冲突重新燃起了保王党的希望,并有利于他们的阴谋;但是就冲突本身而
言,还不足以动摇拿破仑的统治。
新教徒并没有给政府制造任何困难;但是犹太人则迥然不同。如果问题
纯属宗教性质,那就容易解决了,因为是犹太教法师自己要求颁发“组织条
款”的。困难在于要知道他们是否会认为摩西法律能同民法和法兰西公民的
义务相容;人们以为法国南部的和意大利的“塞法尔第人”①久已适应当地风
俗,而东部的“阿斯肯纳齐姆人”②则被视作是固守旧教规的,1805 年博纳
尔曾认为犹太人是同化不了的。最后,有些犹太人在阿尔萨斯和洛林放高利
贷,引起了极大的民愤,因为高利贷常常剥夺了农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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