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招手,把伙计叫过来,低声嘱咐:“你去一趟官府。就说那通缉犯白鹰在咱们酒楼上,昨天就来踩过点儿,让他们前来抓人,快!”小伙计不敢怠慢,一溜烟去了。
到了知府衙门,见到了程不忧,程不忧一听怎么着,白鹰?还带着一个黑大汉?不用说,肯定是抓了又让他逃跑的黑大汉。他们一定是准备前去刺杀虞大人。
程不忧不敢怠慢,急忙去报告虞丰年。
最近。虞丰年果然在考虑修建公办学堂的事情,初步要建五到十处学堂。免费招收小学生,除了教孩子们四书五经、认字写文章以外,还准备教他们学习算术、武术。
私塾先生好请,武术教师也很容易找,唯独算术,虞丰年倒可以教,可是他哪有时间?后来他想了办法,请店铺的账房先生来。
当然这还都是虞丰年的计划,要实施必须先把学堂盖起来。
这个时代,就空地多,虞丰年考察两天,选定了七八处地方,还准备在菜市口附近选一片大地方,建一所最大的学堂,今天准备去菜市口看看地方。
正准备出门,程不忧慌慌张张前来禀报,虞丰年听后哈哈大笑,“好,正好收降黑大汉。”
程不忧觉得虞丰年在说胡话,那黑大汉是说抓就抓的吗?“大人,我现在就去调动人马,再去把李雷将军请回来。”
虞丰年一摆手:“不用不用,你不用管,踏踏实实跟着我到菜市口,什么都不用你做。”
虞丰年的自信让他安心不少,便不再多问,可一想起黑大汉那么凶猛,心里像装了一块石头。
虞丰年带上周晨星、程不忧、王不忧出门赶奔菜市口。
现在的泉州城公买公卖,秩序井然,安定太平,与半个月前的泉州城天壤之别。虞丰年一上街,卖苹果的送苹果,卖桔子的送桔子,不要都不行,不要就给你磕头不起来,就连街边的剃头挑子都要拉着给虞丰年剃个头。
虞丰年无限感慨:“多善良的老百姓啊,现在当官其实真好当!可那么多官员,都他娘不干人事。”
程不忧也非常感慨,以前他也带人上街巡查,那时候老百姓什么样?站在你的面前笑脸相迎,转脸就骂娘。可现在呢,跟着虞丰年,人家拿你当菩萨供着,看来当官就得给老百姓做事。
最高兴的就数王不忧,给虞丰年的东西虞丰年都不要,王无忧就成了管家,脱了衣服,袖子一扎,给的东西都往里边放,一会儿就满了,把王无忧给乐的,“师弟,以后只要你出来一定带上我,出门的时候我套个马车就好了。”
虞丰年和周晨星被逗得大笑,程不忧却笑不出来——他们此时距离菜市口不足三百步,距离那座酒楼只剩下一百多步,酒店的幌子在那儿挂着迎风招展,程不忧越走越慢,唯恐幌子后面射出冷箭。
“大人,咱们还往前走吗?您忘了,那大汉,还有白鹰……都在酒楼上等着咱们呢?”
虞丰年哈哈大笑,既然如此,咱们跟他捉迷藏。
说话间,身后来了一辆马车,停在四个人的面前……
酒楼之上,白鹰和憨虎扒着窗户早已瞅见了他们,见四个人越来越近,憨虎拉凤翅镏金镗就想往下跳,被白鹰拉住:“等等,等他们到楼下,射死他们。”
白鹰说着,把弓箭架在了窗户边,只等虞丰年等人靠近。
憨虎没有弓箭,四下瞅了瞅,楼上除了桌子就是椅子,只有墙角放着两扇磨盘,每一扇有四五百斤重,这家伙仗着力大,把两扇磨盘都搬过来,只等着虞丰年靠近,把磨盘扔下去,砸死虞丰年。
他们都准备好了,没想到虞丰年他们的身后上来一辆马车,四个人说笑一阵,一掀车帘,都上了马车。
白鹰心说坏了,难道虞丰年改变行程要调头吗?正在想着,却见马车向菜市口方向驶来。白鹰大喜,“哈哈,这下正好,一磨盘把你们四个全砸死,师弟,准备扔磨盘,给师父出气的机会来了……”
眼看着马车越来越近,白鹰守住一扇窗户准备放箭,憨虎则高高举起了磨盘……(未完待续) 众人“哗啦”跪倒一片,再也不敢说话,心中怕了这位新来的都监。虞丰年微微一笑:“军心不稳则泉州不稳,泉州不稳则百姓不稳,新都监为全城百姓着想,希望大家能够体谅。”
“小人明白!”
“小人给都监见礼!”
“参见李都监。”
虞丰年哈哈大笑:“既然如此,李都监,在场的官升一级如何?”
“一切凭大哥做主!”
众人一边擦额头上的汗,一边再次磕头谢恩。
经过这么一个特殊的仪式,岳雷顺利就任泉州兵马都监之职,先掌权再说,将来再上报朝廷走程序。
虞丰年嘱咐岳雷,现在军中空下来许多职位,可以在全军选拔,唯才是举!另外,不管是官府衙门,还是清泉山上,只要是岳雷看上的人,随他调遣入职。
岳雷千恩万谢,跪倒给虞丰年磕头。
当晚,虞丰年把五十名随从给岳雷留下,让他及时巩固力量。岳雷再三拜谢,带队送虞丰年和周晨星回泉州。
直到现在完全控制了军权,虞丰年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现在的泉州才真正成了自己的天下,他泉州侯林一飞再无翻身之日。以后可以大刀阔斧整治吏治,治理泉州,发展商业了。
……
……
虞丰年和周晨星回到知府衙门已经是三更天,先去看了其他三位夫人,又到监牢看了被关押在监牢之中的憨虎。
憨虎到现在也没吃饭,饿得难受,扯着脖子大喊,“我饿。我要吃肉”,声音震得屋瓦乱颤,可官差衙役恨透了他。一口吃的也不给。
虞丰年决意像熬鹰一样熬一熬他,也不理睬。
……
……
第二天。虞丰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一身轻松。四位夫人都在身边,亲亲这个,抱抱那个,觉得日子过得无比惬意。
刘飞燕想撮合胡秋歌和岳雷,问虞丰年的意见,虞丰年一想他们俩还真合适,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一个是名将之后,一个是忠臣之女,有共同语言,也有共同经历。
当即命人把胡秋歌送到军中,又写了一封信给岳雷,信中把他和四位夫人的意思说了,让岳雷考虑,如果他答应,就把婚事定下来。定亲之前,就让胡秋歌跟着岳雷。照顾他的衣食起居。
岳雷也很高兴,只是念及父亲大仇未报,母亲不在身边。暂时把定亲之事往后推迟,等见了母亲再定亲、成婚。
这一天又过去了,到了傍晚,虞丰年想起憨虎,心说差不多了,已经一天半没给他吃饭,再饿下去恐怕就饿死了。就命下人炖了一锅牛肉带上,再抱了两坛子好酒去监牢探监,打定主意。先问问黑大汉的底细,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收降。留在自己身边。
哪里想到,距离监牢还有一里地的时候。就见前面突然一阵大乱,从监牢里钻出来七八个牢头,没命地逃,后面追出黑大汉憨虎,嘴里喊着:“你们他娘不给我吃的,我打死你,打死你。”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人,虞丰年一见,大吃一惊,那人他认识,正是上次逃掉的白鹰。白鹰追上憨虎,连拉带扯:“师弟,快走,改天再来找他算账。”
“不,这帮混蛋饿我,我非打他们。”
“别闹了,快走,回家吃肉,吃饱了再来找他们算账。”
憨虎一听说吃肉,不再追赶衙役,扭头跟着白鹰就跑。虞丰年大喊一声:“站住!”紧追不舍,前面到了知府衙门的院墙,眼睁睁地望着两个人番强而去,等虞丰年再追出去,两人已消失在淡淡的夜色之中。
虞丰年后悔不迭:“可惜可惜,都怪自己,疏于防范,让白鹰救走了大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抓回来。”
与此同时,虞丰年也疑惑重重,他师父到底是谁呢?我到泉州以后也没有打过老头啊,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憨虎一跑,衙役老头们都不免担心起来,这个说,“大人啊,那瘟神跑了,要再回来可怎么办?”那个说,“是啊,七八十个也打不过他,何况李雷还去了军营,以后他要再来,谁能抵挡?”
其实虞丰年一点都不担心,要对付憨虎这样的人,拼力气当然不行,可他有的是招数,随随便便想个招儿也能把他捉了!所以他一再安慰众人:“你们都不用担心,不是还有老爷我呢?只要咱们严加防范,他翻不了多大的浪。”
虞丰年就让人严加部署,尤其自己不在的时候要保护后四位夫人。
且说憨虎,跟着白鹰逃回了泉州侯府,白鹰昨天就把憨虎大闹知府衙门的事情讲了,泉州侯非常高兴,拿憨虎当宝,早已摆满了丰盛的酒席,宴请憨虎。
憨虎一天半没吃饭,饿得眼睛发蓝,看到吃的,可算是小孩见了妈,放开了吃,吃了两桌子。
林一飞说:“壮士啊?吃饱了吗?还吃吗?”
“吃饱了吃饱了,还是你这养猴的最够意思。”
林一飞说:“既然吃饱了,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去知府衙门,杀掉虞丰年?”
白鹰也说:“师弟啊,昨天虽然打死打伤不少人,但是坏人头子虞丰年安然无恙,我看咱们找个时间还要再去一趟,非把虞丰年打死给师父出气不可,你说好不好?”
憨虎虽然憨,但没傻透,有些事情他也琢磨:“白鹰,那虞丰年我看不像个坏人。”
“他打了师父怎么不是坏人?”
憨虎说:“我问他,可是他根本不认识师父,他不认识师父怎么会打师父?还有,他也不打我……”
憨虎说话混乱,白鹰听了个一知半解:“师弟,你还说他不打你,我爬到树上隔着墙头都看到了,怎么没打你,他还派了那么多人打你,我看得清清楚楚。”
憨虎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是不是不是,有个球用渔网把我网住,要拿刀子扎我,虞丰年不让他扎,他要是坏人,他怎么不扎我呢?”
“你真是傻子?你被他骗了,他不是不扎你,他是想把你抓起来,活活饿死你,你想过没有,饿死多难受?我要是不去救你,他好几天都不给你吃饭。”(未完待续) 在场的官员们瞅瞅马跳山,望望杨立业,又看看虞丰年,都在琢磨:这场官场“拆台”是不是虞丰年一手策划的?
现在又到了一个挑边站队的关键时刻了,该不该落井下石一起揭发杨立业?
其实这是一个很容易做出的选择。要不是憨虎上午杀了好几个偏将副将,他们在揭发杨立业的问题上都会举棋不定,可现在完全不同,杨立业就像林一飞,也成了光杆司令,只要不让他返回马步军营,他就什么都不是。
想到这里,有大胆的官员站出来附和马跳山,指证杨立业。一个站起来开了头,其他人也都站起来,杨立业傻了,手里的佩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扑通”跪倒在虞丰年的面前,祈求的眼神眼巴巴地望着他:“大人饶命啊,小人有苦衷,小人长期身体不适……”
虞丰年面沉似水,许久不发一言。
其他官员墙倒众人推,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跪倒一片:“请大人为全城百姓着想,拿下杨立业,整饬军队,查抄杨家。”
杨立业跪在地上体如筛糠,苦苦求饶:“大人,下官乞请辞官,请大人网开一面……”
虞丰年真是好笑,今天这个会开的,自己几乎没有说话,兵马督监就崩溃了。既然如此,我正好掌握泉州兵权。虞丰年当即下令:“来人,请杨督监暂时住在知府衙门,就别回军营了。”
杨立业当即瘫倒在地,双眼呆乜。
……
散帐以后,大小官员陆续离开知府衙门,程不忧冲虞丰年竖起大拇指:“大人,您让马跳山出面弹劾杨立业。夺取杨立业的兵权,真是一招神来之笔,太妙了!”
虞丰年连连摇头:“程都头你误会了。我什么也没做。”
“你什么也没做?不可能吧?不是您让马跳山弹劾杨立业的。”
虞丰年一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这马跳山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他。只听过他的名字,今天倒让我印象深刻,他那番话说得好,说出来就要了杨立业的命。你了解马跳山吗?”
“回大人的话,此人是个刺儿头。”
“刺儿头?”
“没错,刺儿头,以前好喝酒,整天醉醺醺的。胡正明在位的时候,他一大早喝得大醉,脱光了衣服在知府衙门大闹了一天,把泉州大大小小的官员指着鼻子骂了个遍。也奇了怪,别看他放荡不羁,又难以管教,胡正明竟然很欣赏他,还经常找他喝酒。
“胡正明曾经写推荐信,向朝廷举荐此人,说他可堪大用。不过。举荐信到临安转了一圈,没落到圣上的手里,却落在了秦桧的手里。秦桧看了以后,把信原样送回了泉州,给了泉州侯林一飞,指使他查一查马跳山,是敌就拿下,是友就重用。
“林一飞跟朱通海走得最近,当即把信给了朱通海,朱通海跟马跳山长期不和,自然深恶痛绝。此后没少被朱通海穿小鞋,后来朱通海的什么把柄被他抓住。告到胡正明那里,还没等追查那件事情。胡正明就死了,但是从那以后,朱通海也不敢逼他,唯恐他揪住不放,告到上头撸了官职。”
虞丰年很是惊奇:“这么说,马跳山倒是个正派的官员,好在今天没有喝酒。”
“大人玩笑了,据说他自从胡正明投缳自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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