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丰年脸皮厚,毫不在乎。他无赖地将手里小石头乌龟举在周晨星的面前说:“你真的生气吗?你生气给我看看,跟它比比,看你俩谁气得厉害。”
周晨星一看小乌龟,顿时扑哧笑了,小女孩爱玩的天性表露无遗:“呀,你在哪里捡的?”
“那边,那边有很多可爱的石头。要不然我们回去看看吧。”
“好啊……”周晨星说了一半,突然想起一事,顿时非常失望,收起笑容说,“不行不行,天色晚了,我爹说,晚上山寨上还有事要商议。我得回去了。对了,爹爹说,你不必参加,快回去休息吧……”
虞丰年更失望!望了望手里的小石头乌龟,不免感慨,自己被水寨上的所有人隔离了。
第124章 三江水寨好山水
周晨星羞红了脸,不置可否。
蔡南成却心中一动。他恨不得杀了虞丰年,才不愿意教他功夫,可又怕小师妹冒冒失失答应传授,那样他们两个人朝夕相处,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事来,倒不如先表面答应下来。
想到这里,慌忙说道:“都是同门师兄弟,区区一套剑法,如果五师弟喜欢,教他便是。五师弟,师兄粗浅的功夫,你看得上眼吗?”
虞丰年见过蔡南成的功夫,上次面对司空达的四名保镖,只一走一过,一剑就杀了四人,功夫之深,骇人听闻,别说传我什么“盖天八剑”,教我几招保命的剑法我也求之不得。
想到这里,虞丰年抱拳施礼:“若得大师兄传授剑法,师弟感激不尽!”
周牧哈哈大笑:“看到你们师兄弟相亲相爱,为师非常欣慰。丰虞,成儿若教你剑法,与为师教你差不了多少,你要虚心求教,将来与人交手,将人打了杀了,捅了天大的漏子,师父给你兜着。可与人交手技不如人,被人打了,就不要报我的名字,省得给我丢人现眼。”
“是,师父,徒儿誓死不辱师门。”虞丰年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在暗笑——这老头可真有意思。
拜师礼成,刘洪道令人在府中大排筵宴,祝贺周牧收下门徒,也为虞丰年单枪匹马救出苗成梁庆功。
苗成梁已经得到救治,精神恢复了许多。对于他跟周牧、刘洪道策划的大事,苗成梁被抓期间只字未提,周牧和刘洪道略略宽心。既然如此,那件大事要从长计议。
酒足饭饱,周牧提出,要带领徒弟女儿,带上苗成梁返回三江水寨。刘洪道叮嘱一番,准备了马匹车辆,送他们前去。
……
在虞丰年的心中,三江水寨是个神秘的所在。自来到鄂州,屡次听众人说到,早就想去看看。
而且,虞丰年暗暗担心,三江水寨是周牧和刘洪道策划神秘大事的根据地,是另一个水泊梁山,一旦举旗起事,必定血流漂橹。
一路之上,蔡南成头前骑马开路,周牧、虞丰年和周晨星并辔而行,周牧左边是周晨星,右边是虞丰年。
好在这段时间虞丰年勤加练习骑马,技术大有长进。
虞丰年旁敲侧击向周牧询问三江水寨的情况,顺便打听他们所密谋的大事。可别看周牧性格怪异,耍起老小孩的脾气,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唯独对这件大事讳莫如深,避而不谈。虞丰年只能靠一双眼睛暗暗观察周围的一切。
……
往西北方向走了两个时辰,越走人烟越稀少,渐渐地,山石横生、林木茂密。
绕过连续的三座矮山后,眼前突然豁然开朗,虞丰年和周晨星同时惊叹一声:“哇……”不由自主一带马缰,放慢了速度,没注意周牧等人已打马前行,将他们抛在了后面。
眼前风光极为优美。只见三江汇聚,形成一大片水泊。近水远山,近水碧绿、浩浩荡荡、波光粼粼,水面之上渔舟荡漾;远山叠翠、层峦叠嶂,水雾蒙蒙之中若隐若现。那些或大或小的青山翠峰都像是长在水中一般。还有白鹭鱼鸥,以及诸多叫不出名字的大鸟在天空盘旋。
天哪,这是到了潘多拉星球吧?太美了。
若能在此无忧无虑地生活一辈子,也不枉穿越重生了一回。什么权位名利,在此灵山圣水之间,不值一提,想起来都觉得糟蹋了美丽的山水。
周晨星也放下了所有的不愉快,望着眼前的景色几乎呆了。
虞丰年望望周晨星,如此山水之下,面对如此美人,他心里软软的,突然觉得她好美。
又想起刘飞燕,真想把她也接过来看看,然后在山水间盖几间竹屋居住,再造一条渔船,与最心爱的刘飞燕、周晨星住在这里,恩恩爱爱生活一辈子。
周晨星回头望虞丰年,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羞涩异常,脸颊绯红,低下头去。
虞丰年真想跳下马来,将她抱在怀里说喜欢她,最好周牧他们都走得远远儿的,天地山水间只剩下他们俩你侬我侬,相依相偎,情意绵绵。
周牧发现二人没有跟上来,勒马催促他们:“星儿,虞儿,还不跟上?”
“来了!”两人答应着,却并不催马。对视一眼后,周晨星的脸颊又红了。虞丰年好生温暖,隐隐觉得,在周晨星的心里,自己的分量恐怕早已远远超过了蔡南成。
“小师妹,这个地方喜欢吗?”
“嗯。”
“我也喜欢,真想留下来,与最心爱的人结庐而居,打渔为生,养儿育女,享尽天伦之乐。”
“我也是……不,我的意思是我们该走了,爹爹在催促……”
周晨星说走了嘴,臊红了脸,一催马,追赶周牧他们。
众人沿着河堤走了一段,蔡南成一声唿哨,望着芦苇丛高声喊道:“不打鱼!不捞虾!远来的朋友要回家——”然后拔出长剑,敲击剑鞘,三长一短:“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暗号发出,不大一会儿,芦苇荡中蹿出五六条大船,由远及近。
艄公竹篙一撑,大船纷纷靠岸,周牧命人往一条船上搭了几块木板,将载着苗成梁的马车直接赶到船上。
其他人纷纷下马,牵着马上了不同的船。
艄公一声唿哨,竹篙一撑,大船离岸,向着远处的青山驶去。
时间不算太久,五六条大船已穿行在青山之间,此处的景观愈发优美。徜徉其间,虞丰年不禁对三江水寨产生了更大的兴趣。那该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地方?是否入陶渊明所描绘的桃花源一般?
也不知道船行了多久,五六条大船驶入了两座山峰石岛夹着的一条“山巷”:两边的山峰高大,林木茂盛,如两座天然的石门,山上鸟雀鸣唱着欢迎的赞歌。
最前面那条船上的艄公引吭高喊了一嗓子:“回家的路好走,出门的路难行。宾朋来聚,迎候的人在哪?”
他的声音高亢,吓得头顶上鸟雀又一阵合唱。话音未落,最前面的大船已经出了“巷子”,往左侧一拐,不见了踪影。其他的船也跟着一拐,也不见了踪影。
虞丰年和周晨星乘坐的是倒数第二条船,等这条船钻出了巷子,虞丰年这才看清,原来,往左一拐,竟到了湖泊正中一片大的岛屿。岛屿上站立着五六十人,正在迎候他们。
大船陆续靠岸,有人主动上来将苗成梁的马车赶上岸去,周牧、蔡南成等人随后陆续登岸。虞丰年和周晨星最后上的岸,有人接了他们的马匹,招呼他们进岛叙谈。
虞丰年这才留意迎候的这帮人,他们的穿戴打扮各不相同,高矮胖瘦,各有特色,还有和尚老道。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不难发现,无论老幼,这些人很多脸上大都刺了八个字:“赤心报国,誓杀金贼”,原来都是八字军的人。
等进了岛,虞丰年吃惊地发现:这片泽国之中的岛屿太大了,走了四五里路,才来到岛屿的正中央。
岛屿之上,房屋林立,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到处都是渔场。
不过这绝不是一般的渔村可比,四处林立吊斗,吊斗之上每时每刻都有人望风放哨。
地面之上同样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卫兵士虽然没有穿着军装号坎儿,却个个刀枪出鞘,精神饱满,如临大敌,不敢有一丝懈怠。如果没有人带路指引,陌生人想要进来,势必登天。
想来,这应该就是三江水寨了。
虞丰年突然想起北宋徽宗年间的梁山泊,看来,师父周牧和刘洪道密谋的大事,果然是扯旗举事。只可惜了这么好的山水!
第123章 拜师礼周牧赠剑
来人正是蔡南成!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揪着后脖领子提着一个人,那个人受了重伤,昏昏沉沉,气息微弱。
蔡南成将那人往香案前一扔,向周牧叩头行礼:“师父在上,成儿叩见师父。”
“你不在三江水寨,为何回来了?”
“禀报师父,师父收下高徒,我来给师父和年师弟送上一份礼物。您瞧师父,就是这个人!”
“他是什么人?”
“回禀师父,我也是偶尔见到此人的,此人姓郑,叫郑鹏,排行老三,人称郑老三。提起他你不认识,他爹你老一定熟悉,就是数年前与您交过手的郑白虎!那年郑白虎到周家寨找您比武,被你打断一条腿,回去之后,连伤带病,没多久就死了,师父你还记得吧。”
“嗯,是有此事!我们不是给他带去了大笔银两,平息此事了吗?”
“是啊,可树欲静而风不止,他爹死了,郑白虎有五个儿子,号称郑家五狼,立誓要找师父您报仇,这不是吗?从周家寨一路追踪师父的行踪,追到建康,又追到鄂州,伺机行刺。”
“原来如此,可是这个郑老三怎么落入到了你的手里?”
“回禀师父,说来凑巧。昨天我按照您的吩咐,回到三江水寨,办完您交代的事情以后,放心不下鄂州这边的情况,怕您老和年师弟搭救苗仙师遇到危险,又连夜赶了回来。
“徒儿刚到鄂州城,碰巧他们鬼鬼祟祟出城。我多了个心眼,就尾随他们听他们说些什么。后来一听,他们五个打馆驿出来,还打伤四师弟,又说什么‘王大人府中早有准备,谁去了也跑不了’,我就知道出事了,更加担心年师弟有危险。这才现身,要将他们抓了。他们打不过我,撒腿就跑,我一路紧追,追赶一夜,终于追上这个郑老三。
“我连夜审问,他将所有实情都招了。原来他们几个人混在鄂州,已经投奔了通判王刚。这个郑老三昨天还偷偷溜进了刘洪道大人的府中,我们部署营救苗道长之事,正好被他偷听了去。这个王八羔子,当即跑去王刚府中报信,让王刚造作准备、设下埋伏,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蔡南成的话,旁边的虞丰年一肚子狐疑,不知道蔡南成所言是真是假。
周晨星听了以后却一脸释然,跟虞丰年交换了一下眼神,好像在说:“怎么样,我就说大师兄不可能是内奸!”
蔡南成走到王无忧的近前:“师弟,我看你受伤不轻,是被郑老三他们打伤的吗?”
“不是他们是谁!牙都掉了快!”
“好了好了,我打伤了郑老三,也算为你出了气!”
“我出得来吗我,得让他赔钱!”
“算了算了。”
安慰完王无忧,蔡南成又来到虞丰年近前,神情十分关切:“师弟,昨晚你没有受伤吧?我一直担心你会落入王刚的陷阱。”
虞丰年微微一笑:“多谢大师兄关心,小弟没有受伤,多亏了大师兄将这个郑老三捉拿归案!我正不知道是哪个没屁眼、挨千刀的小王八蛋走漏了消息。师兄,你将此人交给我吧,我要审问审问他。”
蔡南成微微摇头:“晚了,此人被我打伤,受伤极重,恐怕活不了多久……”
正说话间,萎靡在地上的郑老三突然一阵抽搐,哇地吐了一口鲜血,脑袋一歪,死于非命。
“哎哎,别死别死啊……”虞丰年蹲下来连推带喊,无济于事,彻底死无对证,虞丰年心中的疑惑更加重一层。
拜师典礼还没结束,刘洪道招呼蔡南成:“蔡少侠,你们师兄弟有话以后再说,没瞧见吗,此刻正在举行拜师典礼,典礼过后,再叙谈不迟。”
“是是是,恭喜师父收得高徒,恭喜年师弟正式拜入师门。”蔡南成一笑,退在一旁。
典礼继续。
周牧喝了三杯“尊师酒”,虞丰年三叩谢师。周牧将他搀扶起来说:“三个头不白磕,入了师门,为师就要送你一件礼物。你想要什么?”
虞丰年再次跪倒,连连摆手:“师父,能入师门,就是徒儿最大的幸运,徒儿别无所求,只求长期陪伴在师父的左右即可。”
周牧开怀大笑,真是越看虞丰年越喜欢:“有这番话,为师就心满意足了,可是礼物还是要送的。你平日里喜欢什么兵器,说出来,为师打造好了送你!”
虞丰年脸一红:“不瞒师父,徒儿除了会些粗浅的拳脚,什么兵器也不会用,所以师父有什么就随便送我件什么就是了。”
“不会兵器?那若要行走江湖,建功立业,岂不短了一条膀臂?以后说出去,岂不给为师丢人?这样吧,为师用剑,你师兄蔡南成也用剑,我就送你一柄特殊的剑吧。”
周牧说着,在要里一摸,一按绷簧,“叱楞”一声,拽出一柄软剑。原来这柄剑一直围在周牧的腰间,犀牛皮的剑鞘、软精钢的剑身,平时不用便是腰带,用了拽出来即可防身,也可斩将杀敌!
周牧掐着剑柄,随意舞了几个剑花,院子里寒光闪闪,夺人二目。“这把剑名唤银蛇,跟了我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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