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懂精灵语，而是你懂了我们的语言，虽然我会一些精灵语言，但你之前说得话我并没有听懂。”霍嘉丝笑着解释道。
“我说的是上古精灵语，我还以为你能听懂呢。不过，我怎么会突然听懂你的语言，难道你刚才唱的歌是‘语言通晓’？”欧阳想起自己刚到埃斯特斯城的情景，觉得自己懂对方的语言与那首歌有关。
“是因为我刚才的那首歌，但不是‘语言通晓’，而是‘通灵战歌’。”比蒙女子一边回答，一边悄悄地抽回了自己的小手。
“什么是‘通灵战歌’？”欧阳觉得‘通灵战歌’应该是与‘语言通晓’差不多的东西，但在爱尔琳妮身边呆了两个月，他已经养成了不懂就问的习惯。
“做解释之前，我有必要做一些自我介绍，不过我好几天没吃好了，而且昨天在海上漂了那么久，现在都没力气站了。”比蒙女子说着就在沙滩上坐了下来，有些嗔怪地看着欧阳，主要还是这个家伙弄的，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而更让霍嘉丝心颤不已的，眼前这位胖子居然真的是一位比蒙，源自一个消失万年的种族！
“什么？！我是一名比蒙？！还是消失万年的斯派德族蜘蛛人？！”欧阳暴跳而起的吼声把四周又渐渐靠近的魔兽吓得落荒而逃，怎么都无法接受眼前女子那还响在耳中的话。
“我叫霍嘉丝·拉维尼，比蒙王国敏克族雪貂人，我是一名圣坛祭祀，战神坎帕斯陆地上的行者，我代表全比蒙欢迎你的回归，消失万年的斯派德族蜘蛛人！”
看着霍嘉丝满脸的自豪与热切，欧阳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变成了比蒙了？他对自己真的变成了蜘蛛人感到十分诧异。
在埃斯特斯，珊蒂斯曾跟自己开玩笑说，被蜘蛛“染疫”之后，他或许都不再是人了，还纠结外族精灵的身份干嘛？
在前往大陆之前，欧阳对自己的身份担心的只有一点，那就是龙族。椒图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巨龙气息实在太纯粹了，到时候面对龙族的质疑，自己都不知道能否说得过去，从来就没想过自己跟比蒙会有什么瓜葛。
可现在居然有个比蒙圣坛祭祀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比蒙的一员，还是消失了万年之久的斯派德族蜘蛛人。
比蒙祭祀他也是知道的，在盖拉德他曾经对大陆做了一些大概的了解，不过欧阳担忧的是，自己与霍嘉丝之间会不会有着“心灵契约”之类的东西存在吧。
“你就那么肯定我是比蒙？是蜘蛛人？我一直以为我是一名人类，而且我从来没见过蜘蛛人，甚至是比蒙。”欧阳认真地问道，他希望这位年轻的比蒙祭祀不要因为年轻而弄个大乌龙。他不介意自己多个比蒙的身份，反正他的月神使者身份也都来的莫名其妙。
但如果蜘蛛人消失了一万年后，就出现自己这么一位，不说别人承不承认，如果别人要自己找出族人来证明，怎么找？最怕别人到时候把自己当成异类，最后落得上解剖台、上火刑架的下场。
“之前看到你射出蛛丝，我就怀疑你是失踪已久的斯派德族蜘蛛人，而现在你接受了‘智慧启蒙’，成为了一名祭祀，成为了战神坎帕斯的陆地行者，那就更肯定你是一名比蒙。因为除了比蒙以外，其他种族都不可能接受‘智慧启蒙’成为一名比蒙祭祀的，这是成为祭祀的先决条件，而且成为祭祀的另外条件是，你还没满二十岁。”
霍嘉丝扳着手指列举了路凯是斯派德族蜘蛛人的证明。
首先，“智慧启蒙”能够对路凯产生作用，并让他成为一名圣坛祭祀，那么他肯定流淌着比蒙的血脉，战神承认他是一名比蒙。
第二，路凯力气惊人，有着黑色头发，黑色眼睛，这符合比蒙泽尔格虫族的特征，大部分泽尔格都是黑发黑眸的，只不过在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中，泽尔格虫族基本灭绝了，只剩下少数几支残延至今。（虫族力量没欧阳那么大）
第三，手弹蛛丝，攀附峭壁，都是斯派德族蜘蛛人的特殊能力，而且斯派德族男子全部都是胖子，女子则非常苗条，而狂化能够让他们的肥肉变成肌肉。
第四……
欧阳蹲在地上，看着霍嘉丝说得有理有据，无奈地点点头接受新身份。在卡多雷里面他已经领教过一次了，任何事情，只要是神职者认定为神旨，都是无法辩解的。
“好吧，你说我是比蒙就是比蒙，是蜘蛛人就是蜘蛛人吧！”
“不是我说，是战神坎帕斯认定的！通灵战歌的智慧启蒙，就是最好的证明！战神借助我的指引让你回归比蒙的家庭，回归战神的怀抱！”霍嘉丝激动地摆着手，纠正路凯的错误认识。
“那好，战神让我回归比蒙，他老人家不会让我带着一支蜘蛛人回归吧？我根本就从没见过跟我一样的人，到时候别人问到怎么办？会不会说我是骗子之类的？”欧阳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不想上火刑架！”
“当然不会！没有人会质疑战神认定的血脉！比蒙经历了数次世界大战，总有一些分支遗失在大陆某个角落，并且比蒙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支遗失部落回归，我的导师那一族就是三千年前回归的，她也是泽尔格虫族的。”
第36章 新的方向
霍嘉丝的话无疑给欧阳吃了一颗定心丸，心中暗叫侥幸。他莫名其妙地成为卡多雷的月神使者，还有椒图这个龙子作为证人，可这么稀里糊涂成为了战神的地上行者，没点说服自己的理由，欧阳总觉得自己心里装了半桶水，慌得很。
霍嘉丝看到欧阳连连点头，便继续道：“至于你的族人，肯定会有人过问的，说不定到时候会惊动国王呢。路凯，你一直是在哪里生活的？难道真的就没有见过你的族人吗？”
惊动国王？欧阳不禁有些担心，比蒙的国王会像暗夜精灵女王那么好说话吗？证明自己莫名其妙穿越的证人，还是凯女王找出来的呢。
欧阳不禁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是在海外的一座岛屿生活的，是一位精灵把我抚养大的，所以我之前只会说精灵语。据她说，是在海边捡到我的，后来我找遍了那座不大的岛屿，除了精灵没见过任何人的痕迹。一个月前，我跟她一起乘船出海，却遭遇海啸失散了。”
欧阳撒了一个谎，但他脸上安然的神色还是勾起了霍嘉丝的善心，也引起了她的共鸣。
霍嘉丝眼睛潮湿，低声道：“真的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路凯。看来我们不仅同时遭遇了海难，还同样有着不幸。沙漠强盗潜入了比蒙王国，屠杀了我的村子，俘虏了包括我在内的年轻女子，想通过海路把我们运送回沙漠，献给那里的人类贵族。是这场海啸让我逃脱了强盗的牢笼，重新回到陆地上。是这场海啸让我们相遇，路凯，或许这就是战神的旨意，圣坛祭祀挥洒战神的光环，冥冥中接受战神的指引，让我遇到你，让你成为我的学徒。战歌抚平创伤，一切不幸都会过去，我相信战神会庇护你的精灵伙伴的。”
“月神会庇护她的！”欧阳嗯了一声，心里却翻腾着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是战神的旨意弄出这场海啸，把精灵的两名希望之星淹没在波涛里，月神会不会找战神拼命？
欧阳差点为自己无厘头的念头发笑，却没有料到，这海啸的出现，却是跟海神的旨意有关，日后战神与月神的子民会联手对付海神的子民。
看到两人的失落，卡卡用骨棒尖的一端刺破两个椰子，递到他们面前，安慰地叫了两声。
欧阳接过椰子，摸出一把桑葚递给卡卡，小东西是彻底喜欢上这种甜甜的果子了，每次都吃得爪子紫黑紫黑的，还顺带把它的骨棒一端涂成了相同的颜色。
欧阳又摸出一块提苏递给霍嘉丝，突然想起自己貌似忽略了一件事。
“霍嘉丝，这是精灵的特制食物。那个，你刚才说我是你的学徒？”
自己是什么时候拜她为师的？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位导师出来？
“是啊，智慧启蒙让你成为了一名祭司学徒，也把我的知识传递给了你，那么我就有责任指引你在祭祀的道路上更进一步，让你领悟完整通灵战歌，并指导你学习更高层次的战歌。不过我只是一名‘灵魂祭祀’，只会一首‘通灵战歌’，距离导师的期望还远着呢，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位向导师那样伟大的祭祀的。”女子说得眉飞色舞，满脸兴奋。
“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祭祀的……我也一样！”欧阳看到霍嘉丝摆出导师的样子，投来的目光，连忙改口道，“那我我现在是什么级别的祭司？能够掌握什么战歌？”
“最低级的风语祭司。在我们比蒙当中，有成为祭祀的天赋的人，一旦被导师选中，接受了智慧启蒙，就会成为风语祭祀。风语祭祀掌握的是‘密语战歌’也就是‘通灵战歌’的上半阙。而风语祭祀领悟了下半阙，掌握了完整的‘通灵战歌’，就会晋升为灵魂祭祀，也就是我现在的阶段……”
“密语战歌？”欧阳插嘴道。
“你别打断我，先让我说完，”霍嘉丝嗔怪地白了欧阳一眼，那表情说不出的可爱，
“密语战歌是一首安抚心灵的战歌，能和听到歌声的人产生共鸣，约束狂野的思绪；而完整的通灵战歌，可以使听到歌声能够和自己的语言相通，并附带一个技能‘智慧启蒙’，这是祭祀们导师和学徒之间灌输智慧的教育方式。”
“我现在只能哄小孩睡觉？”欧阳不满地道。
成为月神使者，除了一个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月之眼”，就扛了一肩膀的责任。
而战神，就让自己唱歌哄别人开心？这算啥？
听到欧阳这样形容“密语战歌”，霍嘉丝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点了点欧阳的额头，道：“哪有你这样说的？密语战歌安抚战士的心灵，这在战场上是很重要的，就像刚才你狂化了一样，如果不是我用冷静光环让你清醒，你还不干出什么事来？”
霍嘉丝白了一眼嘻嘻笑的学徒，继续道：“而通灵战歌是比蒙战歌当中唯一一首具有双作用力的战歌，上半阕密语战歌是风语祭祀们用来超度亡魂的，还有一个功效是给活人用的，冷静光环可以让狂暴的情绪平伏，让愤怒的心灵平静。而完整的通灵战歌的两个作用分别是‘智慧启蒙’和‘野性召唤’。
其中野性召唤是让比蒙祭祀能够召唤魔宠的，它可以让祭祀与魔兽心灵相通，并询问魔兽的意愿，经魔兽的同意并接受召唤，它就会成为祭祀的魔宠，作为祭祀的战斗伙伴，但野性召唤只对魔兽产生作用；
而智慧启蒙只对有成为祭祀的潜力的比蒙产生作用，能够对祭祀学徒进行知识传承，是比蒙祭祀最重要的传承手段。
同样是一首通灵战歌，却不会对魔兽产生智慧启蒙效果，也不会对比蒙产生野性召唤，这就是比蒙战歌的严谨辨析性。同样，通灵战歌也不会对比蒙以外的种族产生智慧启蒙的效果，所以说，你是一位比蒙，这是战神坎帕斯认定的，或许你自己不那么认为，过去你也不曾知道，但现在智慧启蒙就是你回归比蒙怀抱的指引！”
一大通话说下来，小姑娘说得脸红气喘，气吁吁地盯着欧阳，说得欧阳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霍嘉丝看着胖子傻兮兮的样子，没由来一股气概冲上心头，她觉得这是自己当导师的责任，只好不辞劳苦地继续开导道：“路凯，你给我听着，我之所以反复地说这些，就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战歌是战神赐予比蒙祭祀的利剑与盾牌，该怎么使用取决于祭祀本身！而考验是必须的，完整的通灵战歌就是最大的考验！”
“什么考验？”欧阳摸摸发根扎手的脑壳，不禁想起爱尔琳妮的“火之试练”。
霍嘉丝道：“比蒙所有的战歌都能够由导师传授给学徒，但通灵战歌除外，通灵战歌的下半阙必须由学徒自己去领悟，这不仅考验学徒的悟性，更考验一名祭祀的恒心！如果在二十岁之前无法领悟完整的通灵战歌，那么他就注定一辈子是风语祭祀，无法再前进一步。通灵战歌的双作用恰恰说明这一点，它能够让祭祀拥有强大的魔兽伙伴，也让祭祀承担传承知识的责任！你这样的态度是不行的，想想你现在多少岁了？”
“十九，多一些……”
“那你还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你还想要之前肥肉变成肌肉时充满力量的感觉吗？那是狂暴战歌的作用！能够让战士的战斗能力翻倍！但那是灵魂祭祀才能够学习的战歌！我成为灵魂祭祀已经有一年多时间了，直到不久前才领悟这首战歌，如果我能够早些掌握这首战歌，我的魔宠就不会战死，我的村子就不会被屠杀，也不至于险些沦落海外！”
霍嘉丝有些竭斯底里的斥责，让欧阳收敛了脸色，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扛着什么责任，但一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把握方向，不知道怎么让自己拥有强大的力量。
或许关键是没有那个心，卡多雷里面保留着的职能者培养方法，战士、法师、弓箭手、破法者等等不下二十种，自己挑来挑去，总觉得不合适，总觉得自己成为“蜘蛛侠”就很强大了。
而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一条路，比蒙圣坛祭祀的战歌，或许就是上天的安排！双倍力量的增幅！欧阳偷偷看了一眼四周的魔兽肢块，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让他不禁回味。
还有半年多的时间，只要自己领悟到了下半阙，就能学习掌握到那种力量了。
同是少女，与活了一百五十多年的珊蒂斯不同，眼前这位老师还不到二十岁呢！
既然是战神的旨意让海啸淹没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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