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玉卷,乃是太玉峰主炼制的一件法器,其中寄托着太玉峰入室弟子的一点灵魂印记,太玉峰之入室弟子的行程,太玉卷纸上都会有所记录。
太玉峰主出行远游之后,便将这太玉卷交予鲍罡,并准许他一个月调用三次太玉卷。
太玉卷之上,总计有七个光点,分别代表太玉峰主的七大入室弟子,其中有两个光点尤为巨大,正是鲍罡与雁南归。
鲍罡一指点在雁南归的光点纸上,只见太玉卷之上闪现出一条条曲线,这是雁南归近一年之中出行的路线。
鲍罡凝视着这一条条曲线,最终将视线定在最后一条曲线之上。
“商都仙坪!”
鲍罡的几步之间,便跨出了殿宇,来到传送阵处,随手在传送阵凹陷处镶嵌几枚灵石,向商都仙坪传送而去。
于此同时,在承天坪巩固修为的雁南归心中猛然一跳,一种窥伺之感,在心头萦绕。
“鲍罡启动了太玉卷!”
“鲍罡定会去商都仙坪查探,只能希望他的嗅觉不要那么灵敏才好。”
雁南归此时正值修为不稳之时,难以动身阻止,若是派遣他人,怕是鲍罡一个眼神就能将之吓得惴惴不已。
“哼,我如今修为已然突破,量他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雁南归眼中冷光一闪,再次开始入定,只不过这一次的入定,却再也没有刚刚的闲适,多了几分急迫的味道。
望着商都仙坪之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鲍罡面色冷峻,心中颇有不耐,这种熙熙攘攘的所在,实在是不适合他。
鲍罡四处询问,发现应者寥寥,即便是回答,也是一无所知。更有不少小贩,游走在他身边,兜售他们的宝贝。
鲍罡冷着一张脸,抓过一个游走在他身边的汉子,问道:“一个月前,有没有什么扎眼的人来过这里?”
那汉子本来极为不耐烦,张口就要开骂,可是看到鲍罡黑色衣衫的袖口,当即就变了脸色,涎着脸笑道:“这位爷,这商都仙坪之上每天来来往往数万人,小的上哪儿能知道。不过我好想依稀记得,一个月前,也有一位太玉峰的入室弟子来到这商都仙坪之上。”
那汉子是个识货的主儿,太玉峰入室弟子的袖口都绣着一卷白玉色的卷轴,刺绣这卷轴的丝线乃是千年白玉蚕丝混同太玉峰特产的太玉天麻织就而成,其中被太玉峰主注入一道法力,可抵挡结丹修士一击!
太玉峰上,除去峰主,便以这七人为尊,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入室弟子?他可是一身青衣?他去了哪里?”
鲍罡问道。
那汉子想了想,便开口道:“确实是一袭青衣,神态从容,举手投足极为自在。我亲眼见他进了木区的药石坊。”
木区,药石坊!
鲍罡眼中寒芒大盛,他一定要找出雁南归突破的秘诀。
药石坊中气氛异常凝重,岑半夏将自己反锁在内堂之中,嚎啕大哭之声,即便是聋子,怕是也能听出其中的哀怨。
苏暮云一头雾水之下,将询问的目光扫向刚刚回归的的离风浔,希望从他的大嘴巴中,得到点有用的消息,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
至于楚江寒,他一早变成了哑巴,问他什么,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气的苏暮云好悬没跟她真人pk!
凄风愁雨之中,唯有离风浔依旧笑意盎然,仿若不知愁困为何物。
“谁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暮云心中不住的哀嚎。
若是说楚江寒做了什么伤害岑半夏事情,苏暮云第一个就不相信,毕竟楚江寒的性子,她了解的通透,不论他人前如何桀骜强势,遇到女子,他依旧是那个红着脸儿的小男人,断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正在苏暮云考虑是否要破门而入之时,一个低沉肃冷的声音,带着一股皇皇霸道之气闯入了药石坊中。
“请问这里谁是掌柜?”
说话之人,身着一身黑衣,一步跨越数丈之遥,于厅堂正中耸然而立。
此人,正是经楼峰入室弟子之首——鲍罡!
PS:楚江寒:“这一切是十二的错,忘了加引号,我是被冤枉的啊!”
十二:淡定的给“横冲直撞的幸福”之中的幸福加上引号,还楚江寒一个清白。
第一篇 问道太玄 第三十章 遮天之手掠暮云
“这位客官,可是要买丹药?您来咱这儿算是来对地方了,咱们这儿虽然刚刚开张,但是绝对不比那些老字号差,就是隔壁的青木阁,也抢着和咱合作呢。”
离风浔咋咋呼呼的道。
鲍罡紧皱着眉头,这小子这股殷勤劲儿,怎么就这么让人不舒服。
鲍罡用眼神在厅堂之中扫了扫,发现除了这个讨人厌的跑堂之外,也只有一男一女,都是练气境界的修为,平凡得紧。
这样一来,他心中未免有些狐疑,难道走错地方了?
“请问,这里谁是掌柜?”
鲍罡略有些不耐的重复道。
苏暮云心头正有些烦闷,见这人进门就一副要债的嘴脸,便没好气地答应道:“我就是药石坊的掌柜,客官要买丹药么?若是不卖,咱这店可要歇业了。”
听苏暮云自称是掌柜,鲍罡略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商都仙坪的规矩,他也懂,自然知道在这里开铺子的不易,这女子不过练气九重修为,便能够在这里开上一间铺子,怕是还真有几分本事。
“一个月前,雁南归是否来过这里?他在这儿见了谁?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鲍罡冷声道。
苏暮云一愣,这丫的是来查户口的?
“这位客官,实在是对不住。关于客人的信息,我们是不能向外透露的。”
苏暮云不卑不亢的回答。
鲍罡面色微冷,猛的向前跨了一步。
鲍罡高大的身子遮挡在苏暮云身前,阴翳的影子将苏暮云娇小的身躯给盖住,一股骇人的压迫力油然而生。
楚江寒和离风浔此时也感觉到了事情不对,两人一起站在苏暮云身侧,与鲍罡对峙,大有一副你有事冲我来的意思。
鲍罡见状,哑然失笑。
“我堂堂筑基九重的修士,居然被当成砸店的混混了。”
鲍罡面色一凝,周身的气势恍如大海之浪涛一般,一浪接着一浪,拍打在三人的身上,仿佛刻意考校三人一般,这气势并不是摧枯拉朽的强大,而是恰到好处的仅仅比三人的承受力强上一丝。
苏暮云的脸色被憋得通红,心中暗骂晦气,一回来就碰上两桩烦心事。
苏暮云勉力鼓起全身的真气开始与这股气势相抗衡,她只觉得自己周身似乎都要被碾碎了一般,真气运行之间,居然开始在静脉之中,带起了阵阵呼啸之声。
楚江寒面色阴鸷,一双眸子仿佛鹰目一般,闪烁着惊人的神采,三人之中以他的修为最为强大,却也同样承受着最为强大的压力,不过他的脊背倔强的挺立着,仿佛一座永远不屈服的高山一般。
至于离风浔,他承受着最弱的压力,却面色发白,显然有些坚持不住的迹象。
真气的飞速运转之中,苏暮云感觉一阵眩晕,经脉之中啵的一声轻响,似乎某一层隔膜终于被打破了一般,本来晦涩至极的真气,在那一刻,再次如大江大河一般,奔腾起来,那种舒爽之感,让她几乎忍不住引亢长啸,却被鲍罡陡然加大的气势压迫压的一阵颤抖,本来飘飘欲飞的真气,也瞬间被压迫的更加凝实。
“凝神静气,巩固修为。”
鲍罡冷冷的喝声,在苏暮云耳边如炸雷一般响起。
本来心中狂喜,几乎不可自已的苏暮云,赶紧收摄精神,将真气飞速运转二十八周天,将真气彻底凝练到收放自如的境界。
苏暮云本来苍白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起来,一双眸子变得越加的深邃漆黑,仿佛黑夜深处的星辰一般。
“这人在帮助我突破!”
苏暮云心中闪过一丝明悟。
见苏暮云已经将修为稳固,鲍罡轻轻一甩袖子,收敛了全身的气势,虽然依旧是那般冷峻,却并无一丝迫人之感。
“我助你突破,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鲍罡语气淡然。
苏暮云点点头,这人的行为虽然有些让人不喜,不过他到底帮自己破开了十重的瓶颈,若是依旧糊弄他,苏暮云心中也颇有些过意不去,最终只能勉强的点点头。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这句话是谁说的?”
鲍罡问道。
苏暮云三人一愣,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大费周折之下,居然就是要问这个问题?
离风浔和楚江寒的眼睛不约而同的看向苏暮云,心中都暗自奇怪,苏暮云这句话怎么就引来这么个怪人呢?
鲍罡瞧着三人的神色,最终将眼神定格在苏暮云身上,即便不用问,他也知道这句话是出自谁的口中,这丫头恐怕不是不简单可以形容了。
“是我说的,怎么了?”
苏暮云淡然道。
“你是从何处看到这句话的?”
鲍罡问道。
“家中的一本古籍之上。”
苏暮云对答如流。
“古籍呢?”
鲍罡的语调有些急切。
若是能得到这本古籍,也许他便能够破开九重的瓶颈,再次与雁南归成胶着之态,峰主的传承,依旧还有希望,甚至可以更进一步。
“当初家中发了一场火灾,那本古籍也被烧毁了。”
苏暮云的回答,让鲍罡一阵失望。
不过鲍罡却不是如此好糊弄之人,略微思索,便开口道:“你且与我去太玉峰做客,将那本古籍给我誊写下来。”
说罢,鲍罡也不理会苏暮云是否同意,张开手臂,便向着苏暮云抓去。
见鲍罡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掠人,楚江寒不禁大怒,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他那把青锋剑,一剑便向着鲍罡手掌削去。
鲍罡冷笑一声,手掌轻拂,那锋锐无比的青锋剑,就被他一巴掌扇飞,嗡的一声便插在墙壁之上。
楚江寒周身=被一股大力击中,整个人一阵战栗,仿佛被定身术定住一般,不能移动半步。
离风浔虽然明知不敌,却依旧向前,挡在苏暮云跟前,一双眸子之中居然罕见的有些认真的神色。
鲍罡哂笑一声,这人真是不自量力。
轻轻拂袖,离风浔便以更快的速度,被击飞回到原处,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鲍罡一只手掌,仿佛能够遮盖天穹一般,向着苏暮云照去,面对这般威势,苏暮云半点都不能反抗,便被他抓住了手掌,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被鲍罡拉出了药石坊。
第一篇 问道太玄 第三十一章 条条大路通罗马
药石坊之中一片死寂,楚江寒满脸怒色,一双眼眸之中尽是血丝,所谓目眦尽裂,怕也不过是如此而已。
可惜他周身被一股大力给定住,根本动不了半分,甚至开口呼救都不成。
离风浔脸色阴沉,这种表情甚少在他脸上出现,铁青色的脸颊与怒火升腾的眼眸相互交织,让这个平日里显得格外开朗的少年,平添了一股如同鬼魅的恐怖气场,这种鬼魅肃杀之气,即便是楚江寒都不能与之相比。
嘎吱!
内堂的门被推开,岑半夏被刚刚的搏斗声惊醒,出门一看,便发现二人都瘫倒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沈娆师妹呢?”
岑半夏一双眸子红肿着。
岑半夏见二人半晌都不开口,知道二人怕是都已经被人制住了,赶紧给二人渡入真气,好在鲍罡在二人体内留下的劲力只不过是为了锁住二人的行动,岑半夏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彻底将之解开了。
离风浔对岑半夏拱拱手,道了一声谢,而后便开口道:“该到搬救兵的时候了,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有靠山的找靠山,没靠山的就只能瞪眼看店了。”
离风浔脸色颇为难看,神情之中多了分凛然的味道,即便是一直与之不对付的楚江寒,都莫名的觉得周身一寒。
离风浔的话,让岑半夏更是一头雾水。
离风浔瞄了瞄岑半夏,心中暗自掂量,感觉这事情怕是与雁南归脱不开关系,脸色颇有些难看的对岑半夏解释道:“沈娆被太玉峰的人掳走了,据我估计定然是太玉峰首徒鲍罡,而且此事定然与雁南归有关。你回太玉峰找他,告诉他若是沈娆在太玉峰伤了一根汗毛,他雁南归就是最大的罪人!~”
岑半夏脸色一白,鲍罡在她心中已经被妖魔化了,如今沈娆居然被鲍罡掳走,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不过离风浔的话,却也让她心中有几分不舒服,什么叫“他雁南归就是最大的罪人”,又不是雁南归掳走了沈娆!
不过看眼前这两个男人的脸色都是恐怖的紧,她倒也没开口的勇气,只能闷闷的应声而去,临走之时还不忘幽怨的看了楚江寒一眼。
“耍剑的,你有没有什么靠山?如果级数不够,就在这里看店吧。”
离风浔瞅着楚江寒道。
“我去逝水峰!”
楚江寒面色如腊月寒风,快掉下冰碴子了。
他自墙上将自己那把青锋取下,嘎嘣一声,便将青锋的剑刃给折断,丢在一旁后,迈着沉郁的步伐向药石坊外走去。
“不能护主,要之何用!”
渐远的叹息声,缓缓的自门外传来,楚江寒已经消失在原地。
将两人的行程都安排完,离风浔出神的望了望门外的景致,喃喃自语道:“他们都走了,我也该去找那个变态老妖怪聊聊了。”
青木阁内,静洁依旧是那般闲适,一双狭长的眸子半眯着,嘴角绽开一条好看的弧度,手中一如往常般端着一杯茶,细细的品着。
厅堂之内的一角,拜访者一座铜炉,渺渺的烟气自铜炉的空洞之中飘逸而出,带着一股让为之一清的香气,将整个青木阁映衬的仿若仙宫。
踢踏!踢踏!踢踏!
厅堂之内,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面色阴沉的踱着步子,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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