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恐怕这傻子还不知道秦师兄已经是武宗阶的高手,连我们都打不赢的软脚虾还妄想挑战秦师兄,退散吧!”
黄衫青年人耳闻两人轮番讥讽,目睹众多斗峰弟子冷目围观,眼珠子瞪得溜圆,忍不住想问,老子追女人管你们屁事?当他听到秦正的修为已经达到武宗阶时,心口一窒,立即熄灭了挑战的心思。不过眼前这两人嘴脸着实可恨,拳头捏紧想使出浑身解数再公平地打一场,借机出出几口恶气,就在这时不由地想起师尊的警告,发热的脑子顿时变得清明。
身为牛峰弟子,之所以能够进入修炼福地,还是七峰首座斗峰慷慨给与的数个名额。留在修炼福地整整五年的好机会,要是因逞凶斗狠闹翻了唯恐会殃及同门,这个身着黄衫的牛峰弟子仔细拿捏了得失,自知理亏不再提及半个字,一甩脑袋掉头就走,寻了一处僻静之地闭目修炼起来。
斗峰的两名弟子眼见牛峰弟子不再挑事,铭记师尊的叮嘱倒也没再相欺,毕竟七峰同属天烽谷,皆是同门。与此同时,还有更多与这牛峰弟子一般无二的女弟子们望着前方捶胸顿足:
“秦师兄怎么就看上西子了啊?她的身段还没我好呢!”
“就是说啊!西子不就脸好看点嘛,又没胸!”
“哼,她得意不了多久,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不管怎样明天可算轮到老娘了,一想到后山小瀑布下不着片缕的秦师弟就好激动……”
“什么!师姐一定要带上我,我也要去看!”
“你太贪心了吧,不仅偷看使者大人洗澡还想着偷看秦师兄?!”
“我只是想满足一下好奇心嘛,别再说了,好羞涩……”
……
第十三章 喜欢
秦邪一直躲在西子怀里,时不时偷瞄着秦正,以为自己藏得挺好,直到被瞪了一眼才乖乖地爬回他肩上,装起无辜。之后,秦正与西子两人在林子里并肩缓步而行,步伐甚是默契。
“你不说点什么?”西子率先打破平静。
秦正顿住脚步对她笑道:“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怪人,怎么我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西子脸颊微红,偷看秦正侧脸忍不住心道。心思辗转几回,想了想,说:“这么大方?只要我问你就说?”
“当然,只要是我能说的,绝无保留。”
“原来还有不能说的。”话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意思好像在指责秦正应该对她毫无隐瞒才对,明明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为什么会下意识当成男朋友而口无遮难?他会不会因此误会自己?西子尴尬地挤出笑容,不自在地用手拢了拢贴在鬓间的发丝,故作轻松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别误会啊。”
秦正笑而不语,双手背后视线移向别处看起风景。
西子看到他唇边的笑意,心下一阵懊恼,有点讨厌刚才表现出的小女人姿态。好在情绪来得快散的也快,也就几息的时间就调整好了心态,问起困扰她许久的问题。
“你并没有见过我的真容,是怎么认出我的?”
秦正好笑地看着她。“你不知道这些天里大家谈论最多的人就是你么?”
“你又不在!”西子说的信誓旦旦。
“哦?你怎么知道我不在,难不成……?”
秦正故意说的欲言又止,西子不禁气结,手捂着红透的脸颊往前快走了几步。心道丢死人了,自以为默默关注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曾想早就落入当事人眼中。难道他知道自己借用木影心暗中观察他一事了?可是这怎么好问啊!心里觉得丢人,因为害羞脸皮越来越烫,又不想被秦正笑话慌张地心蹦蹦跳。
西子捂着脸默默地站了一会,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只觉得度日如年不自在极了,暗恼脸这么烫害得她没脸见人。甚至开始后悔冲动揭掉面具,如果此时还易着容,即便脸红也不会感到如此难堪。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感觉到手腕被人抓住了,透过指缝看到是秦正,吓得用力捂脸暗暗与之较着劲。
“我不看就是。”秦正扑哧一笑,松了手。
随着他放开她的手腕,西子心中有一丝轻松,更多的却是失落。当她犹豫着要不要放下手的时候,忽觉额头一热,陌生的男性气息刺激地心脏开始狂跳,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西子轻抚刚才被亲吻过的额头,怔怔地望着他,下意识隐隐有些担心接下来会不会发生什么,紧张地手心里沁出了薄汗。
“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看见秦正眼神带笑径直往前走,西子心跳如擂鼓,快步跟上去想问个明白,可是由她来问又问不出口,一时间陷入纠结之中。
“秦正!”
一声不和谐的娇叱让秦正脚下一顿,蹙眉回望,只见一抹火红色的人影朝这边奔来,其身后还有一名少年手持一柄三尺青锋,正与争相阻拦的弟子们战成一团,金属清脆地碰撞声‘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梁启明。”秦正看清了那人后暗道。自从沈一奇倾囊相授了全篇骤雨剑技,再看梁启明所施展出的骤雨剑技,两者一比较显得粗劣不堪,一点精髓也没学到,难怪沈一奇对其资质嗤之以鼻。既然沈一奇不认梁启明这个徒弟,那么他也就不打算代为指点一二了,念头转过便收回视线不再关注。
“站住!秦正,本公主叫你站住听见没有!”来者气势汹汹翻身从天而降,瞪着凤眼,柳眉弯弯,粉面含春,极为可人的俏脸上布满了怒色。
难得与西子有了片刻相处时光,突然被打搅,秦正心中不快,拿眼斜睨拦在身前的女人。
夏国最小的长宁公主,夏连滢。平心而论此女姿色尤佳,即使放在人群中也能叫人眼前一亮,只是他对夏连滢没有半点好感,想起以前隔三差五前来纠缠就觉得烦不胜烦。
“她是谁!”夏连滢愤然指向西子质问秦正,凤眼里闪现着浓浓的不甘。
秦正冷漠地答道:“这与长宁公主有何干系?”
“怎么没有干系?你是本公主钦定的驸马,父王已经允诺了明年的大婚。”
“荒谬。”秦正懒得搭理,护着西子绕开她继续往前走。
夏连滢又气又急连连跺脚,放下姿态乞求道:“秦正你就耐心地听我好好说句话嘛。”
“不要胡搅蛮缠让我看轻你。”秦正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话,走得决然。
“我已经遣散了那些面首,真的,我已经放任他们离开了。”夏连滢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掩面抽泣道:“我不是大家所说的荒淫公主,真的不是!我只是像养宠物一样养着他们,给他们住最好的宫殿,给他们吃最精致的美食,给他们穿最好看最华贵的衣服……我,我只牵了他们的手,摸摸他们好看的脸,别的什么都没做……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大家所说的荒淫公主!”
听着身后连绵不绝的哭声,秦正烦躁莫名。
西子看了夏连滢一眼,自知不宜掺和其中,于是对他小声道:“我先走了。”
秦正点头,冲她歉意一笑,目送伊人离开。
“秦正……”
不知什么时候,夏连滢挨近了轻扯他的袖角,低低地唤了一声。
秦正不想和夏连滢产生瓜葛,拽过袖子语气不善道:“最后一次告诉你,不要再来纠缠我。”
“是因为她吗?”夏连滢猛地抬起头,盯着西子离开的方向眼瞳中透着嫉恨。
“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后果你承担不起。”
夏连滢惊慌失措地摇头。“没有,我没有。”沉默了一会,好像想起什么急切地抓住秦正的袖子又是一番解释:“我,我真的不是荒淫公主,我还是处子,是清白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拒绝你不是因为那些传言。”
夏连滢紧张的神情一下子放松下来,秦正的这句话仿佛是天籁之音,让她放下了提到嗓子眼的巨石,紧接着又好奇他总是拒绝自己的理由。
“那为什么?”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夏连滢眼里满是困惑,从秦正嘴里吐出的冷漠话语,像极了片片利刃扎在她心上,只觉得心口好闷,好痛,痛到喘不过气来。
“可是我喜欢你啊!”夏连滢含泪道。“想让你成为我的驸马,不论你说什么话我都会听,如果你不想看见谁,我让父王立马派人去杀了他,如果还不解恨,我就把他尸体剁碎了喂蛆虫!……对了!还有还有,看不见你的这些天里我吃不好,睡不好,听说妖兽袭城,我很担心你,真的很……”
碎碎的倾诉戛然而止,夏连滢只顾着理清脑中纷乱不堪的思绪,全然没有注意到秦正已经悄然离开。木然地怔在原地,盲目地四处观望,入眼处只剩一片空旷的林子,哪里还有心系之人的身影?
为什么不等我说完再走!为什么不喜欢我?我长得又不丑,又是高贵的公主,还有一个疼爱我的父王,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这究竟是为什么!夏连滢在心里面咆哮。怒极,恨极,银牙紧咬,浑身止不住的发颤,眼眶里饱含的热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忽地,一阵细微的悉悉索索声传入她的耳中,仔细辨认后听出是脚踩在落叶上的声音。夏连滢眼神一亮,按耐不住欣喜匆忙回过头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
“长宁?”
来人的步伐很轻,生怕惊扰到她一般。
“怎么是你?”夏连滢脸色一沉,恼恨地斥道:“本公主不想看见你,滚开!”
梁启明被训斥地莫名其妙,小心翼翼地瞅了夏连滢一眼,望其满脸憎恶之色,低下头陷入沉默。
“不是叫你滚吗,怎么还不滚?”夏连滢的声音既尖锐又高亢,旋绕在林子上空久久不散。
梁启明卑微地笑了笑。“我跟过来只是担心你,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修炼福地是天烽谷的腹地,没有哪里比这更安全,你堂堂一个大男人有没有长脑子!本公主怎么可能有事?还是你期盼着本公主有事?!”
梁启明手足无措地握了一下拳头,又搓了搓手,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是错,英俊的脸上透着浓浓地尴尬,耳根泛红。
“整天像条肉尾巴紧紧跟着,木讷又无趣,还一问三不知!你除了剑技让本公主有所高看之外还有什么?说啊!”夏连滢越说越气,甩袖疾走了几步又猛然间顿住,转过头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本公主?”
第十四章 兄弟
梁启明面颊一红,头垂得更低了,口中呐呐犹如蚊声,不敢抬眼看她。
“哼,连说声喜欢都不敢,没用的东西。”夏连滢轻蔑地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说也罢,反正本公主不喜欢你,而且看见你就心烦,要不是看在你对本公主还有点用处,才不会留你在身边伺候。”
“……是是,我知道。”梁启明低低地应道,像回答,又像在说给自己听。
夏连滢憎恨地看着他,恍然间在梁启明身上好像看见了刚才的自己,卑微,委曲求全,只愿心系之人能够正视自己一眼。渐渐地,憎恨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不再对梁启明肆意训斥,默默地转身就走。
在离开修炼福地的路上,她想笑,笑不出,又想哭,哭不出,心痛如绞。清晰记得第一次见到梁启明的时候,多么意气风发,光彩夺目,现在却像只缩在墙角里的臭虫,可怜可嫌又可憎。夏连滢猛然顿住脚步,表情变得十分惊恐,意识到她在秦正的眼里是否就像梁启明一般?想到这里表情由惊恐变得绝望。
……
秦正摆脱了长宁公主地纠缠之后返回住处,屡屡回想起西子害羞的样子就忍俊不禁,心情甚好。当他烧好热水一切就绪准备沐浴,打开衣柜发现里面空荡荡的,才想起没有换洗衣物了,瞥了一眼堆在墙根角的一盆脏衣,头痛地揉了揉额头。而且院子破损严重也需要找人来修缮,心里估算了下时辰,返身往修炼福地外走去。
偌大的天烽谷仅有三间制衣馆,均建在山脚,而修炼福地身处天烽谷腹地,不管前往哪一间制衣馆的路程都相差不了许多。秦正心想有阵子没去斗峰了,下意识就往斗峰方向的制衣馆而去,等买完衣物顺便上去看看交好的师兄弟们。
“秦师兄!”
道路上,来往弟子中有一人快步接近秦正,带着几分欣喜喊道。
秦正驻足一看是老熟人,笑道:“是你,好久没见了,最近好么?”
尤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我挺好的,都挺好的……”见秦正如此关心他,有些受宠若惊紧张地搓着手。
自从在刚入门不久之后,陪着秦正演了一出‘出卖兄弟’的戏码,就再也没能找到机会说过话。明知道那天晚上是一出做给别人看的戏,知道秦正并未因他身世而看轻他,那几个室峰的弟子也没有透露半点口风,只因那句话‘我秦正,再无你这个兄弟!’。冷漠的话语,加上心底的自卑,横在心里时间久了也就变成了一根刺。
心里明白原是说给那几个室峰弟子听的戏言,不知为何却渐渐当真了,最终变成心结。
“我记得你在七峰大比之前就已经是武士阶第八重的修为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突破?”秦正边走边随意问道。
“这个……”
尤豹脸上笑容渐收,变得有些苦涩,心境有障碍哪里敢提升修为?心结源于身世,源于自卑,源于秦正的那句话,成了他修炼道路上的绊脚石,眼下被秦正点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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