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当本姑娘看着前方不远处某男那颇具诱惑力的美背时;不得不悲催却又有些小激动地仰起脑袋,以免鼻血喷溅有碍观瞻。
情急之下还不忘捏了个隐身诀,当然,以我的道行还是被容兮看穿了,不,应当是察觉了。
待本姑娘捂着眼睛的手露出一丝缝隙在向容兮所在之处看去的时候,那厮已经抬手披了件白色的袭衣,迎着月光,淡淡回眸,露出好看的侧脸,将本姑娘迷的不得了。
背着月色,他老人家慵懒地拢着袭衣,湿着头发,踏着一地清辉向我款款而来。
走的近了,我都能看见他湿润的发丝贴着面颊绝美精致的轮廓,蜿蜒至精致的锁骨,没入衣襟。
这种场面委实香艳,任凭本姑娘意志如何坚定,情操如何高尚,一时间竟然都有些难以自持。
难免咽了口水退后一步,心下念叨着: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是个妖精,所以天上那些神仙并没有听到我的祈祷。所以,事与愿违,当容兮抬手触碰到我倍感凌乱的发髻时,我那微薄的结界瞬间崩裂,化为这漫天溢彩中细小的微光。
假如时光能够静止在这一刻,那该多好。整个世界安静的,像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一样。
“容……容兮……”在他的眼睛里,都能看到我的影子了。不自觉退后了一步,明明不想让他发现,却还是忍不住去唤他的名字。
“是不是知道自己闯祸了,所以才舍得回来?”容兮的声音无论是冷若冰霜还是温声细语,无疑都是极具磁性仿佛穿透了漫长无尽的阡陌光阴似的。
我一时无措,我的师父容兮,总能一眼就将我看穿,我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无所遁形的。
“是。”
听闻容兮轻声叹了口气,然后他牵起我的手,带我走向那倒映着漫天银河的一处。
轻微的碰触让我一时竟红了脸,不明所以地跟着他。
我看着他雪白的衣摆淌过流光溢彩浅滩,看着他干净修长仿若不然红尘的手指。微微有些发怔,直到他将我带到一块倒影着星芒璀璨的清潭时,他方才轻轻松了手。
他道:“这潭水清新静气,身上的戾气太重,还是洗洗吧。”
“哎?”闻得容兮此话,本姑娘只觉得面上发烫的更是厉害了,想必此时一定红的也很厉害。
容兮大抵猜到本姑娘已经习惯性的思绪飘远,轻笑了一声抬手过来刮我的鼻尖,算是解释吧,他道:“你闯了你们大的或,先别说天阙那些神仙如何彻查此事,但就哮天犬那一关你都只怕是过不了。”
“你都知道了?”
不用低头看潭水上的倒影,我都知道此事自己的模样扭捏的就像是一个做坏事被抓了现行的猴孩子。
“我说过,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
“好了,衣服的话我等会会让羽柒送来。”容兮摸了摸我的脑袋,转身准备离开。而我却不自觉地抬手拉了他的衣角不肯松手。
他回头看我,那一眼,百转千回。
其实,我很想问问他,万万年前的时光中,他是否就已经见过我?
最终,我还是放了手。他对我微笑,身形飘散。
自那次天劫过后,除了修为与神识较以往有所提升之外,我的身体似乎还发生了点别的变化。那便是在我左肩背后胛骨的地方,自那一日过后,便开出一朵红莲。起初颜色较淡,只是清浅的粉色,只能大致看清是一朵形似莲花的轮廓。那是,我并不在意,可是后来,那朵莲花的颜色愈来愈深,如今衣衫褪尽,借着映了一池明辉潭水,方才看清。
如今,那团如胎记般的颜色,一变成一朵栩栩如生的红莲,细看之下,似乎连花瓣上同血丝一般的轮廓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忽然有些害怕,因为,我背上的这朵莲花,同折骨萧上朱砂篆刻的图案,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潭水明明因着容兮的法术变得温暖舒适,那一刻,我将自己整个身子没入水中,却感受到无边无际的寒冷与空洞。
这种显而易见的联系,让我开始质疑自己本真的存在。
小狐狸出逃,理所当然将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我。抛却独自在绿萝山颐养天年的老龟来说,本姑娘确实是最有嫌疑的那个。
令我庆幸的是,当我换了衣服,随着前来‘拿人’的那几个神仙,款款来到苍云殿的时候,俞子夜他们几个,早已好整以暇的站在殿
内一处。而且,光看慕少白那一副依旧金玉其外明骚其中的模样,不难知晓,黛黛那边应当是平安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容兮作了伪证。天上来的那些家伙开口就问我昨夜入夜之后去了哪里,我看了看神色如常了容兮,脸不红心不跳的
回答:“洗澡,睡觉。”
那厮在殿内又问了:“可有人证?”
我就知道所有面上挂着两条大白胡子的人都看我不顺眼,斜了他一眼,我道:“我一个人睡,能有什么人证?”
那白胡子的神仙眼睛一眯,一看就知道在打鬼主意,他捋了捋胡子看了看一旁同行的几位神仙,复又看我道:“如此,入夜之后,便
是没有人能够证明你是在自个屋子里没有出去咯?如此……”
“我能证明。”
说话的是容兮,他老人家总喜欢出其不意冷不丁地开口,委实有些吓人。
我和十一望了望他,白胡子和殿内其他神仙也望了望他。
于是,容兮走出两步重复说道:“我能证明。”
“你能证明?!”白胡子吹了吹胡子,指着我道:“难不成她睡觉的时候你也在她屋子里?!”
说实话,听闻白胡子这番质问,本姑娘有些想笑。可是容兮却貌似瞪了我一眼,复又悠悠应道:“嗯。”
好吧,我被这个嗯字吓死了。保不齐听到这个嗯字前因后果的殿内一众,也被吓死了。
容兮依旧一派云轻风淡,只留的白胡子在原地瞪眼。
座首的重虚老头受不了这种震惊之余的寂静,分外庄严地唤了声:“容兮。”
并不算是严厉走走台面的语气。不过在我同俞子夜对望了一眼之后,更能确定,重虚老头的潜台词一定包括诸如:“你给我正经点。”这样的一句。
容兮轻笑,端华携秀。
他看了我一眼道:“我这个小徒弟夜半总爱生魇。”
意思是我半夜总会做噩梦。
容兮道:“梦魇之中饱受折磨,寐不安稳不说,挣扎之中还会踢被子。”
“……”我说,本姑娘什么时候做过踢被子这么有损妖格的事情啊!我在心里冲容兮嚷嚷,结果扔他飘来一记眼刀,便极没要格地秧了下去。
估计这眼神被白胡子误解成眉目传情了,他吹了吹胡子,质问道:“这又和上神你有什么关系?!”
于是接下来有听闻我师父道:“我总要替她盖被子啊~”
绝对没有听错,容兮这句话绝对如同慕少白以往那白,带了**的尾音。
“噗!”重虚老头忍无可忍,最终还是喷了白胡子一后脑勺的碧螺春。不要讶异,此时,本姑娘同这殿内的一众一样,受到了惊吓。
大白胡子首先从震惊中收了魂来,褶子手往大桌子上一拍,喝道:“一派胡言!”
容兮这边桃花眼轻轻一挑,在旁者看来,疑似抛了个媚眼。未置一词,但我同十一他们几人传音如密探讨一番,觉着大白胡子现下气的满脸发白,可以断定容兮回他的那句话,一定也是类似于传音入密这样的法术。我们纷纷猜测容兮说的那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最后还是俞子夜模仿容兮语气的:“爱信不信。”深受好评与认可。
第十五章 人间如寄
白胡子自知无论是气势还是人气都没有办法压住容兮;索性不去理他,反将过分凌厉的目光跟剑气似的扫向我。
白胡子一步步地蹭过来;他道;“那只畜生同你一道是绿萝山上出来的;即便是在人间有些至交,说到底却也不过是些凡夫俗子;而今也早就化为一摊白骨。”
说话间;他已经行至本姑娘面前,质问道,“劫走他的若不是你,还会是谁,;”
“你这个老不死的;小狐狸不是畜生!”
“你!”
本姑娘两手一摊,翻了个白眼送他,虽然此前容兮已经隐晦地告诉我这样做似乎很不雅观。我道:“我纠正你而已啊!”
白胡子气结,指着我看向容兮:“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我师尊教出来的,自然都是好徒弟了。”
极是突兀的一声,闻声望去,便见到大师兄身形凝聚。一袭追星流月法袍,气势张扬。
“寂遥!你不好好在东海守着那只青木蛟,跑到这儿来凑什么热闹?!”
“这儿很热闹吗?比起四海的海市,明显差得远呢?”大师兄抬步走来,还一边摆手道:“所以说你们这些老东西没事就要到处走走,别说锻炼身体,单涨涨见识也是好的。”
十一这边很是激动,心中大喊了一声:“师兄好帅!”
当然,由于是传音入密,这四个字大师兄没有听见,却深深伤害了我们剩下的三个。
只见大师兄走到容兮面前,恭恭敬敬地抬手鞠了个深躬。
“寂遥见过师尊!”
容兮颔首,表示受用。
接下来师兄抬起头,将那大白胡子上下打量一番,开口道:“我听凌霄老君的称呼似乎很有问题,方才叫我什么?”
“黄口小儿!”白胡子袖子一甩,怒不可遏:“当真放肆!”
“以老君现下的阶位,似乎还要称我一声神君呢。”大师兄剑眉一挑,无比睥睨。他道:“更何况我师尊位及尊神,说道放肆,老君还是照照镜子再来批判一二吧。”
“酷毙了!”无疑,这花痴道极致的语气,还是我那突然短了路的十一。
这边,慕少白甩着扇子冲我挤眼睛,密语道:“早前听闻师叔门下,最有他真传的便是寂遥师兄。师祖常说,寂遥师兄同师叔年轻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先前还以为是仙术品行,现下看来,说不定连言辞呛声都如出一辙呢?”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慕少白则不动声色撇开了眼睛去看我大师兄。
被慕少白这么一打岔,那边水深火热的对话余到我耳朵里就只剩下白胡子老头气急败坏的一句:“难道你们能一直护着她吗?”
“大祭司早有语言,一万年之内魔主现世。折骨萧一旦认主,魔族势必崛起!到时候,一场恶战……”
“够了!”白胡子将的阴阳顿挫吐沫横飞,却被我师父直接打断。只听容兮冷声道:“即便如此,同我,同我蓬莱,早就已经没有半点干系。”
“你!糊涂啊!”白胡子捂住胸口,全然一副痛心疾首的可怜模样。
容兮失去耐心,转身便走。期间还不忘提醒了句:“送客。”
这些天,在大师兄寂遥的建议下,我和十一正琢磨着是不是该在蓬莱门口立一块牌子。上书:天阙众神与哮天犬不得入内。
不过这想法很快便胎死腹中了,首先提出异议的是风骚怪俞子夜,据说是为了在司命府任职的黛黛。后来直到同容兮相好的某位帝君发出抗议,这才作罢。
自小狐狸出逃,四海八荒几乎所有的妖魔鬼怪都直到折骨萧一同被盗的事情。我想容兮是知道与我有关的,可是却从来没有问过我什么。所相所处还是同往常一样,并无半分不同。
我身份特殊,用十一的话来说,到现在还是锁妖塔连同折骨萧事件的头号嫌疑人。不便外出,更不便与小狐狸见面。是以,让慕少白转告黛黛,让她抽空帮我把小狐狸送到绿萝山,由老龟照拂。
不是以为天兵不会去搜查绿萝山,而是在绿萝山上其实还有个不为人知且不易察觉的结界。初化人形不久,本姑娘便发现了这个地方。之所以之前没有告诉小狐狸,是因为早在没有遇见他前,我便摸着胆子进去过几次,奈何走了三天三夜,还是一条大路走到黑,一点惊喜也没有。
我对它不感兴趣,想来小狐狸也是一样。
我让小狐狸在里面避避风头,顺便把那个装有月无颜魂魄的净水瓶交还给他,让他在里面好好养伤,好好修炼,等风声过了再出来。
祸国这事,咱晚个十年百年也不成问题。
至于折骨萧,我则在气海里辟出一个小千世界,成日里用灵气供养着它。这些都是按照殁水教我的来做的,我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想到这样以来,就算有一天被天阙那帮神仙逮着了,他们搜不到折骨萧,便是无论如何也拿我没有办法的。
想想还是做了。
毕竟因为梦里面的一段因果,现下再看殁水,还是较之前顺眼了不止些许。
转眼,又到了年末。
我想起往年在绿萝山,这个时候,我早就和小狐狸两个相互拽着,跟放鸭子似的往人间扫荡去了。
现下,蓬莱上大多的弟子,都已经早早出岛,回家过年去了。
本以为今年会有些冷清,直到萧落雪换上一身干净喜庆的红袄子,包包头上也缠了红色的流苏绳子,抱着一套同样色儿的衣裳来找我时,我才发现,其实今年也应该会很热闹的。
当本姑娘换好衣服被小落雪急不可耐地拽到庭园里,在看到俞子夜与慕少白那一双四海八荒好基友同样也是一身红色衣衫的时候,不禁拽着落雪笑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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