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自己也有一把手电。于是翻箱倒柜找了出来。我又走到落地玻璃门边。
方才觉得自己可笑。因为我的角度根本看不见。
那对面亮灯的人家边照着;边和一旁的家人说话。有人在打电话。估计是报警。
有人拿着望远镜。
不一会;那四五把手电的方向开始移动。他们都把光线照到了另一个地方。
窗户上张望的人们开始往着另一个方向张望。
他们惊恐的捂着嘴巴。一定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的心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加快。也许是我自己一个人呆在这个房间的缘故。
我知道;那东西会随着空气飘进家里。也许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毕竟我在六楼。那夹着孢子传播的空气应该卷不到我这个高度。
我回头张望;确定自己已经把所有的门窗都关好了。
然后望着那手电光线集聚的方向。被阳台挡着;我始终无法看见下面的状况。
那对面窗户的一个女人。误着嘴巴。摸样惊恐。她稍微的后退了一步。边上她的小孩跑了进来。她急忙窗帘给拉上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透过阳台的落地玻璃。还依稀可以听见他们惊恐的喊叫。和窃窃私语的说话声。
但我终究看不见。
对了;我在大厅里把椅子搬了过来。然后站在椅子上。这样我的角度也可以透过阳台的栏杆缝隙看见下面的情况。
我站了上去。还没打开手电。就已经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了。
因为他们已经把灯光都积聚在了那里。
在那方才的尸体边上的小区草地里。又躺了一具。现在可以更清楚的看见。他的肚子如同橘子剥开了皮。
已经看不见那烟雾状的气体。估计已经随着微风飘散了。他们倒地的地方;就在C栋和D栋的道路上。真担心那住在一楼和二楼的人。如果他们忘记关了窗户;那么就真的不秒了。
我把手电打开;也往那照去。那灯光摇晃着。除了我们。似乎所有的大楼里有手电的都拿了出来。
有人不停的拨着电话。
我想;他一定是打不通。
我也拿起了电话。播给了博康。无人接听。
于是我播给了文琐。当我打通的时候。文琐在电话那头也以慌张的口吻告诉我。
从他家望过去;马路上躺着十几个人。
都已经死了。
我把这里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然后挂了电话。
我又走到落地玻璃门那。看着对面。对面也一样看着我。也许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意识到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也许事情已经面临着失控。
如果这样。我就必须好好的保护自己。
我从厨房找出了保鲜膜。然后拉出了抽屉。在地上翻找出透明胶布和剪刀。然后我把所有窗户的框边都用保鲜膜覆盖了两层。然后用透明脚步粘上。我检查了房间的窗户和房间阳台的门。厨房和洗手间。除了大门的底下缝隙。我找来了没用的衣服。把他们堵在了门缝下。
这样就算随着风飘起的孢子。也很难进入我的房间。我可以把他们都挡在门外。
据说;他们如果在干燥的时间里。存活的时间不长也就几分钟。
但是今天大雨刚过。
我想着想着。那对面照进了一丝手电光芒。似乎一慌而过。然后隐隐约约又传来了声响。那手电筒的光芒从杂序到一致排列成一条直线。他们把那光芒指向了另一个地方。
我立即登上椅子。那C栋和D栋;的过道上。又走出一个人。他的关节像被机器锁住。每走一步身体就重重的抖动着和抽搐着。它似乎没有方向感。歪着头向前走着。他经过了那两具尸体。那手电的灯光也在跟踪着他的方向。
他渐渐的走到了我们这栋楼和对面楼的底下。也就是A和B栋。
我看不见了。从我的角度;我无法看见。只能看着对面的手电在不停的移动。然后静止。
我可以想象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人突然倒地抽搐;然后肚子裂开。装满子囊的肚子;把孢子喷射了出去。这个人就死了。
那一晚上对面的手电没停止过照射。
电视依旧打开着。除了一条不停滚动的消息:";请市民注意防范";
剩下的新闻。都还没来得及更新
………【(十)预兆】………
凌晨十分又下了一次雨.当我醒来一次的时候.听见了那警笛声和那雨声交织的混合声.
我又睡去.
隔天中午方才醒来.那是因为接到了萍萍的电话.
她告诉我,现在她在家里哪里都出不了门.外面现在正横躺着许多的尸体.
我把这里的情况也告诉了她.
挂完电话后.我接到了一条短消息.
移动它通知我.我已经欠费了几毛钱.叫我赶紧充值.
真他妈的想得周到.现在还有谁赶出去呢.
不到一刻.又发了另一条消息.这条消息我还真没见过.
"您可以选择开通网络充值服务.便捷快速....."
我实在无语.如果没了这电话.心里总是有个堪横在那.无法和在外面的朋友沟通.
于是我打开了网络.也许是因为现在躲在家里上网的人太多.页面却怎么也无法打开.
梳洗完后,用奶粉泡了杯牛奶,拿出了过期3天的面包.
虽然过期三天.但丢了实在可惜.闻了味道.没有酸味.想想.在这冬天保存期应该会久一点.便就着牛奶下了口.中午饭也就那么解决了.
开了电视.依旧在播放着新闻.河门市的市长出来讲话.他告诉所有的市民.请尽量减少外出.
新的新闻在反复的播报.
从中知道了几个情况.
1:河门市的警力已经严重不足.趁火打劫的恶**件持续增多.
2:大量的群众感染了"尸菌".病毒已经出现无法控制的状态.
3:在第一线的医护人员严重不足.医护人员感染持续出现.
4:政府正在尽力的解决这次事件.
5:国际机构已经关注河门市.准备派遣先进的专业医疗队伍入市.
6:病毒"尸菌"的感染途确认为孢子通过空气传播进入人体.
7: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治疗和控制"尸菌"
看了一个下午的电视.我已经注意并且记下了这些重要的内容.现在每天看新闻是我必备的功课.也许在灾难发生的时候.新闻能让你更多的了解你如何生存下来的知识.
当然,除了电视新闻外.还有别的节目.用来打发时间.
我走到阳台的落地玻璃窗户边.
正对面的阳台上有人站着聊天.看来是对夫妻.他们趁今天天气转晴.于是晒起了衣服.
我犹豫了下.也打开了落地玻璃.顺便点上了一只烟.
我并不常抽烟.只有在极度无聊和紧张下.才会抽一只.
外面的空气真是新鲜,但也显得格外寒冷.也许是因为我把房间的封闭了的缘故.
我站在阳台边上.往昨天发生事情的楼下看.
在小区楼下的过道和草地上.躺着6具尸体.这是在我所能看见的范围.
"嘿!"
有人在叫我.
我正紧张的向下张望着.听见了有声音在我的左手边.
我从左边的栏杆看去.和我离着一米多远的阳台上也站着个一个人.正在和我打着招呼.
"嘿.能给我一只烟吗?"那人说.
他是一个年轻人.估计年纪相仿.体格高大匀称.穿着红色的风衣配着牛仔裤.留着平头.用东北的腔调和我说着:"我没烟了..."
我惊讶着这个年头.竟然还能和邻居说上话.
我住在这里一段时间了.除了边上开杂货店的邻居因为买东西认识.要不估计也是老死不相往来.
"我可以送你一包."我说.如果有人能够和你一起分享一点无聊的时光.那是多么开心的事情.
"怎么给你?"
"扔过来."他说.
我从房间里拿出了一包,然后小心的扔了过去.尽量不扔在阳台上焊接的防盗网上.
他迅速的从里面抽了出来,然后点了上.闭着眼睛享受着那香烟带来的感觉.
"谢谢.我的烟早就抽完了.一直想买.但店都没开."他说.
"不用客气,我抽得少."我说.
"那就谢谢了."他似乎很愉快.
"你叫什么?"他问.
"胡川."我回答.
"叫我阿东就可以了."他说.
"可惜现在我们没法握手."我说.他开心的笑了.
"想喝点啤酒吗?"他问.
"才下午啊?"我回答.
"这有什么关系.我还有两瓶.我去拿."他进了屋里,我则向下张望.
离我最近的那具尸体正在我阳台的正下方.他面目模糊四周都溅满了黑红的血印,却被昨天下的雨水给打了散.他的肚子裂着,那肠子正挂在外面.那肚子里似乎有些别的什么东西...
我有点恶心.
"在看什么呢?"他问.
"看下面的尸体."
"听说了吗?"阿东说:"这个东西的肚子里装满了病毒.就如同棉花一样.熟了就裂开,到处飞扬.还好今天阳光出来.这个东西,电视上说在阳光下存活不到几分钟.所以.现在我们晒晒太阳.也把一身霉给晒一晒.顺便..来..接着."
那阿东把那听装啤酒扔了过来."咚"的一声,打在了我的防盗栏杆上.还好我眼疾手快.一把给抢了过来.才不至于滚落到一楼.掉在那尸体的边上.这不就可惜了.
我们站在阳台上聊天.阿东虽然是邻居.但他却不和我同一组楼.所以.去他那里做客还是得下到一楼.在上他家的楼.
聊天中知道了阿东在外贸公司工作.单身.东北人.在河门市没有亲人.也和我一样.才搬来不久.
我也告诉了他我工作的地方.然后交换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这个病毒的情报.
"你说,这次病毒要多久才能正常?"
"不知道.看这个情况估计要很久"我回答.
阿东陷入的沉思.
"你说那些大肚有感觉吗?"他问.
"大肚?"我这才明白这个从阿东嘴巴里说出的新名词的意思.原来他把那些感染了"尸菌"肚子里装满了孢子的人叫捉大肚.
我回答道:"也许吧.听说,他们在肚子爆开的时候还是活着的.有听过专家说过.那"尸菌"似乎可以控制人的大脑."
我们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望着底下那些面目狰狞的尸体.
"如果我感染了,那还不如死了算了."阿东说.
我也深有此感.以其全身溃烂流脓.挺着个大肚毫无意识的闲晃.最终落到一个暴死的下场.不如就干脆死了的好.
"不过."我还是说出我的想法."我们应该小心点.好好的活着才是."
阿东转头看了我.他那单眼皮眼睛似乎有些赞许.
"就为了这句,好好活着--干杯."他敲了一下阳台的栏杆.我也举起啤酒敲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真高兴这个时候还能交到朋友."阿东说.
"我也是."
阿东把那空罐子朝那尸体扔了过去.掉在了一边.然后他说;"我该进去了.外面挺冷的."
"进去吧."我看着他进了门.然后也拉上了落地玻璃.
我依旧在看着外面的风景.似乎整个小区和谐了许多.
也许.灾难的时候这个社会会暂时的和谐一回.只是暂时的.
没有人来清理楼下过道的尸体.他们就这样横在那里.
我转身正要进屋里.突然听见了小区里传来了一个女人凄凉的喊叫声.
但却无法寻声辨认他的方位.
我来到了阳台.对面的阳台上也站着几个听见那声音的人.
我转过头看见了阿东也正好推门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问我.
"不知道.刚刚听见了有人在叫.好象是个女人."我摇头回答.
众人皆在寻找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在我们小区吧?"阿东问.
"应该是.估计不是我们AB栋."我说出了我的猜测.
又传来一声叫声,那声音应该是同一个人发出的.而后,又传来了急速上楼的脚步声.
"在那!"阿东指着斜对面的D栋楼.一个穿着黑色睡裙的女人正在不停的向楼上跑着.
"我看见了."
由于对面B栋和D栋在同一水平面上.对面的人焦急又好奇的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面的.怎么了?"有人问我们.
阿东大声喊:"不知道.好象一个女人在喊吧.往天台跑去了."
对面的人听了努力的想张望.但却什么也看不见.
阿*然拿出了一个望眼镜.
好家伙.
"怎么了.看见什么了?"我问.我的视线通过我的角度有点模糊.
"她好象往天台跑了."阿东说.
我也看见那如同影子一样的东西窜上了天台.
"她该不会是受不了刺激想要自杀吧."我说.
"等等...我看不见她了."阿东说.由于上了天台.视线已经无法触及.
对面的人也焦急的朝这里喊.
"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替我们解释了,那声音是在我的楼下.
阿东拿着望眼镜不停的盯着楼顶.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屋顶上.站在那屋顶的边缘.
"哇...!"楼下有人尖叫.
"好象她要自杀."有人说.对面的人悬了一颗心.
那人影站在那一动不动.摆着一个奇怪的姿势.她的双手弯曲着下垂....
"这..."阿东举着望眼镜,嘴巴里发出了惊恐的声音.
"怎么了.阿东.你看见什么了?"
"她...好象是感染了尸菌.她的脑袋...肿起如同...西瓜一样大."阿东描述着.
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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