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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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孢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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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阿东.你看见什么了?"

    "她...好象是感染了尸菌.她的脑袋...肿起如同...西瓜一样大."阿东描述着.

    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感染尸菌不是只有肚子大吧.你该不会看错了吧."我说.为楼上的女人捏了一把汗.

    "不会错..她的肚子不大.但是脑袋肿得怪异.你不会想象她的五官已经变成了什么样了."

    我思索着阿东的说法.但不能理解.

    感染尸菌的人,有一个明显的特征,那就是肚子涨大.因为里面装满了子囊.它必须把它传播到空气中.而且这些大肚行动缓慢.遇人才稍微活动.如果没有人.等到肚子里的子囊成熟了后.就会像楼下躺着的尸体一样.走到空旷的地方进行传播.

    "你再仔细看看."

    对面的人也在焦急的等待着答案.

    "好象要跳楼."有人说.

    "什么?"

    因为大家都在讨论,所以有些听不清楚.

    阿东依旧仔细的看着那楼上的女人的一举一动.而我用肉眼观看.也只看见这个人影站在楼顶边缘.一动不动.

    "我确定他感染了尸菌."阿东放下了望眼镜.也许举了太久手酸了.

    "确定?"我问.

    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抬起那双孔望眼镜.

    那楼顶上的女人突然活动了.就像电视上的舞者跳着太空舞步.所有的姿势都是怪异的.

    她慢慢的蹲了下来,跪在了地上.把头从楼顶边缘探了出来.

    有人在尖叫:"别跳啊!"

    "那女人好象要跳楼了."

    从我这栋楼里传来惊叫声.那对面的人们.只能干着急.

    小区里顿时沸腾了.所有的声音的交织在一起.

    那女人探出了头后,就一动不动.她的脑袋.似乎和正常人真是有点不一样.

    "她好象不是要跳楼."阿东说,然后一边后退.

    "怎么了?"我问.

    "事情好象不妙.我有预感."阿东说.

    然后在大家毫无预备的情况下.那一动不动的女人,突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她的脑袋爆裂开来.烟雾随着风从高处向下吹来.

    没有人能仔细的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仔细的听到那声清脆的声音.

    那个女人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但是脑袋却爆裂的挂在了脖子上.

    "胡川.快进屋把门关好."阿东急忙退回阳台."是孢子!"他大喊着.

    我愣住了几秒.然后看见那远处红色的烟雾向这里飘散.

    我急忙退进了屋子里.然后关上了落地玻璃门.

    我已经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对面在焦急着等待着事情结果的人们,依旧站在阳台上朝这里张望.

    那孢子随着风飘散在小区的上空.落在了人们的身上.据说,没有人能感觉到疼痛.就一下.菌丝就已经深深的埋入了肌肉中.以最疯狂的速度生长着.



………【(十一)大头】………

    那挂着头的女人的影子依旧跪在那阳台的边缘。

    我听见阿东在叫我;我退回到了房间里;顺手拉上了落地玻璃门。我从那玻璃门向外张望。

    那对面的邻居们有些已经察觉。他们的叫声透过了我的玻璃传进了我的耳朵。

    但有些依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向外张望着。似乎想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过电视的人;或者说这段时间的河门市民应该从电视上得到了相当多关于:";尸菌";的消息。

    他们知道。从大肚里散出的孢子是感染源。只要碰到这种致命的孢子;那么就等于已经踏入了鬼门关。

    可是;还没有人知道。

    这个孢子的传播会从空中向地面传播。

    我们把它称呼为:";大头";

    因为这是我们亲眼所见的新的感染症状。尸菌患者的身体各部分除了尸菌带有的典型特征外。它们比起在地面依靠风力传播的大肚。覆盖范围更广泛。它们活动似乎更灵敏些。子囊长在了脑袋里。形成一个巨大的囊肿。并且把五官都聚集在了一起。扭曲变形。结着痂;冒着浓。像猫一样发出凄厉的叫声。

    眼前的屋顶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大头。";后来电视上把他们称呼为:";空中传播者。";

    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个记录片。讲述一种孢子会寄生在蚂蚁等昆虫的身上。然后控制它的大脑。感染这种疾病的蚂蚁;会往高处爬。这是为了成熟后的孢子;能够更大范围的传播;寻找新的宿主。

    如果联系起来。那么眼前这个屋顶已经死去的女人;它的使命和蚂蚁身上的孢子一样。在高处传播。是为了更大范围的寻找新的宿主。

    我看见透明的落地玻璃上粘着几丝褐红色的物体。

    我凑进去一看。

    一只。两只。三只还有

    这是我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些孢子。而这些;才在几分钟的时间里。就挂在了我的落地玻璃上。

    它们就像很细小的蝌蚪。这个形容一点也没错。只是颜色的红色的。周围长着细细的菌丝。如果不很仔细的看。就看不到。他们在很缓慢的移动。那些菌丝在动。在眼光能够照耀下的孢子。不到一会就慢慢的从红色变成了褐黄色。再成为了褐色。感觉也不在像软绵绵的虫子。一旦成为褐色;就宣布它们的死亡。孢子僵硬的贴在那玻璃上。

    它们在玻璃上移动的速度非常的满。甚至他们一动不动的粘在那上面。

    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些致命的孢子。我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我害怕他们溜进玻璃门。但同时很好奇的观察它。

    我又仔细的检查了落地玻璃门的缝隙。我心里庆幸着。还好这些小如蒲公英的东西。它们似乎不怎么活动。

    我往对面看的时候。对面的B栋楼的阳台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些和我一样。透着玻璃观察外面的情况.

    我不会想要开门去研究这些致命的小东西.我不能确定我开门后那些东西是否会悄无声息的飘进来.也不能确定,那些看上去枯死的孢子.是否还活着.所以我只能把自己关在玻璃的另一头.静静的安全的保全自己的生命.

    我的电视始终在播放着新闻.因为这个时候新闻才是必须要看的节目.因为和你本身的生存有着莫大的关系.

    电视上播报了关于国际红十字及救援队的插入.以及,出现了新型"空中传播者"的消息.

    这些消息都来得及时.

    以及另人恐慌的消息:河门市全市封锁...

    天空中传来轰鸣的声响.我走到窗外望去.那小区有限的天空上一架军用直升飞机从头顶掠过.他们飞往的方向.正是河门市政府.接着又来一辆.前前后后共有十几辆之多.

    呆在房间里的时间是无聊的.电话欠费.无人聊天解闷.只有电视上不停播报的新闻.以及一些无趣的连续剧.我开始找起了事情来做.首先我要为自己列个清单.因为我所购买的食物毕竟非常的有限.

    我把自己每天可以食用的东西列了张清单.列到了第20天,我的东西已经无剩.

    眼前也只能考虑现在的20天.未来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在阳台的时候要过了阿东的网络号码.所以在我觉得无聊的时候也会和他一起聊天.甚至网上打牌.但网速总是不快.也许是因为所有人都躲在家里上网的缘故.

    我的耳朵到现在已经非常的灵敏.我对外面的声音特别的敏感.

    所以当有急救车的声音,我便习惯的到阳台落地玻璃后观看.(但我的角度看不见马路.)

    夜幕降临的晚上.

    听见了爆炸声.我不清楚那声音的具体位置,也许在我房子的后方.我看不见的范围.因为对面的B栋楼.在听见爆炸声后都在窗户后面往我这里观看.

    我只能估计,也许是小区后面的住宅区里发生了爆炸.也许是在往后一点的工厂里.

    凌晨杂碎的声音特别多.甚至听见了哭声和喊叫声.几乎所有的邻居都非常的敏感.只要有声音都躲在那玻璃后面观看.

    远远的夜幕中,有些红亮的光芒.那也许又是远方某个地方发生了火灾.

    连续三天.都不敢开那落地的玻璃大门.外面的空气似乎也无法流通进来.

    房间里虽然寒冷.但没有冷*通.现在只有些垃圾发出一点味道无法散出.

    我该想个办法.让垃圾能够离开我的厨房.

    我在厨房的窗户边思考了许久,在观察了一段时间后,确定外面没有任何漂浮物.我拉开窗户.那瞬间刮进了一阵冷风.那股冷风的味道让人留恋.是清新的空气特有的味道.因为这些日子.没有汽车的尾气.没有工业的污染.或者是因为我太长时间没有开了窗户的缘故.那空气如此的珍贵.

    我迅速的把那包垃圾挤出厨房窗户的栏杆.然后迅速的关上了窗户.

    在做这些简单的动作前,我把自己用衣服包得严严实实.戴着帽子和手套.甚至戴上了夏天的游泳眼镜.我不想因为露出了一小部分的身体,打开窗户扔垃圾把小命也给扔丢了.

    当然,完成了这项任务后,我会把厨房门关上.然后小心的检查四周.要找出孢子其实不难.在白天光线充足的条件下.仔细看就可以看见他们褐红的颜色.我小心的照着镜子,然后轻轻的脱掉身上披着的白色旧衣服.我也不想因为动作太大而抖掉这些东西,然后在厨房里埋下了死亡的种子.

    我准备了打火机,如果发现了,就用镊子取下,然后烧掉.既然这些褐红色的孢子害怕干燥和阳光的照耀.那么一定是害怕高温.当我确保所有我预想的程序都完成的时候,我整整的用掉了将近1个小时.

    从那天开始,我考虑了如何减少垃圾的产生.但我细想,往后也许没有太多的垃圾可以产生了.

    我听见了对面邻居有人在哭.我猜想可能是那一天在阳台的时候.大头飘散的孢子感染了他们.他们哭得很大声.一边哭一边叫着亲人的名字.我想他们感染的家人,现在一定是昏迷着,全身在糜烂着.他们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我感到害怕,又不禁泪流满面.

    这个社会说是平等,但在金钱权利和社会地位上.却有一个人是平等的.但在这场灾难下.似乎每个人都难逃厄运.这个社会暂时的平等起来.

    那个晚上.哭声从四面八方连续传来....



………【(十二)12月29日】………

    我看了看手机,虽然已经拨不出号码.也因为欠费而接不到电话.但依旧习惯的充电.生怕因为

    自己太过无聊,而忽略了墙上挂历的时间.而手机现在最大的好处是,它是一个时钟,你不用害怕你忘记几天是什么时候.因为它只要还能运作.那么它就会清楚的告诉你.

    距离全市封锁到现在已经过了5天.

    今天是12月29日.星期一.天气晴.

    你无法想象,你生活的小区,如今如同坠入一个地狱.透过玻璃门窗.已经看不见出来阳台的人们.他们把所有的时间,就如同我一样.深深的关在房间里.

    那哭声和嘶喊声断断续续.我也没有能力去关心谁家出了事情.也没有办法打听.只能在网上和隔壁的阿东聊着附近的变化.他的观察比我仔细.他告诉我.我们小区似乎很多人感染了病毒.

    我已经明白了.

    那些哭声和歇斯底里的喊叫声,正是那些在毫无防备状态下感染的家人发出的哀号.

    他们在哭着的时候叫着他们的家人.

    甚至,他们在吵着架.

    也许,在讨论是不是该把他们感染的家人丢在外面.任其自生自灭.总好比在家里放上一颗定时炸弹来得好.

    但谁做这个决定都是痛苦和残忍的折磨.

    我昨晚在枕着邻居的哭声中惊醒.而现在疲倦的想着他们的这些琐事.

    我突然担心起我的朋友们和同事.

    博康和小辛.文琐和小季.还有萍萍...

    你们也许会好奇的问我.为什么我不担心我的家人.

    那是因为我的家人都已经远在遥远的地方...

    这样也好.至少担心他们会少一点.我能理解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在担心自己的家人.或许.在这个时候,没有家人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如果我自己得了病毒.那么就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不需要背负别人的眼泪.

    我在网络上没有任何我的好朋友和同事的消息.我给他们发了留言.他们都没有回复.

    又有人在对面的楼里哭着.我隐隐约约听见了一声响亮的声音.没有去管它.到了晚上.阿东才告诉我.有人跳了楼.

    我在阳台边的落地玻璃门那张望.什么也没有发现.即使我站在椅子上.也只能看见一具漆黑的尸体.

    我恍然间看着对面的灯亮了.那里的门拉了开.原来那是那天在和隔壁阳台聊天的妇女.还记得她像对面的邻居借醋.就是她了.她哭着走到阳台.她家的阳台没有栏杆.

    她的手里抱着她的小孩.一个7.8岁的男孩.我记得我曾经看过他在小区里玩耍过.而现在他僵硬的躺在她母亲的怀里.

    她母亲哭着喊着他的名字.他就这么直躺躺的横在那.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因为他的身上包裹着一条床单.我想.这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她的母亲为了全家人的安全.想把他的孩子丢出去.

    我实在不忍在看.悄悄的拉上了窗帘.我听见了那位母亲和他老公在争吵.也许是他老公举起那孩子丢了下去.也或许是这位母亲自己丢了下去.一声揪心的喊声后.听见了物体撞落水泥地的声音.然后只剩下哭声.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已经闻不到房间里发出的霉味.电视上的新闻越来越少.我说的是新的新闻.它们依旧在重复着以前的那些片段.似乎这几天.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所以没有新闻.

    但这些在网络上,却可以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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