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了一个眼神,浩云居士仰天长啸,一股悲愤沧桑之情直冲云霄,整个人展露出视死如归的豪迈与悲壮。
浩然正气,仁者无敌!最后的一战,浩云居士不再有任何的侥幸的心理,抱定玉石俱焚之心,打算拼死反抗。只是光有决心,不怕牺牲,就一定能成功吗?他与丹青剑侠、法果大师,最后的结局会是怎样的呢?
太阴蔽日的出现,牵动着天下四方。这一天,除了那些较为明显的变化,以及人们显而易见的景象之外,在幻兽洞天的出口,道园山门所在的天苍山脉深处,一个荒无人烟的阴暗石洞中,也出现了惊人的一幕。
当太阴蔽日出现,天地昏暗四方动荡,这个原本就阴森的石洞本该更加的黑暗,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那一刻,石洞光华万丈,青、红、紫、金四色光芒交替闪烁,其中青红二色最为强盛,紫金光芒最为诡异。这情形持续了片刻,直到天上的黑色太阳消失,石洞中才渐渐平息下来。
半晌,一个周身闪烁着紫色光芒的人影出现在洞口,遥遥地看着远方。阴暗的洞口光线并不明亮,这人虽然周身闪烁着紫光,可他的面容却有些模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粉,除了那双眼睛之外,根本分辨不出他的具体容貌。
留意着他的双眼,就会发现那里面有着淡淡的悲伤。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一身强劲的修为,又是从何而来?
凝望了许久,这人轻轻一叹,回头看了一眼山洞,流露出一丝不舍与留恋,足足静立了好一阵,才黯然离去了。
飞身出洞,此人直上云霄,目光看着南方,那里是太阴蔽日出现的方向。稍做停顿,此人展开身法向前飞去,可刚刚飞出数十丈距离,整个人就突然停下,口中发出一声惊异的轻呼。
低头看着脚下,起伏的山峦苍翠碧绿,没有丝毫的异样。可仔细留心,半空中的那人就发现,在一颗大树下,传来一股很古怪的气息,正深深地吸引着他。
迟疑了一下,此人周身紫光一闪,整个人就玄妙地来到了那颗大树下。只见一道袍老者正盘坐于地,双目微闭正在打坐,腰间的一只金钟时不时地晃动,却没有发出声响。
目光停留在那金钟之上,神秘之人发现此钟很玄奇,虽然没有声响,但却能发出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总是深深的撞击着他的心灵,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静立了片刻,神秘人开口道:“道长何人,为何在此?”地上,老道睁开眼睛平淡地看着他,语气不波的道:“道于心,在天下,我既然是道门弟子,自然随处可在,为何就不能在此呢?”
神秘人眼神微动,周身紫芒随之起伏,语气冷漠地道:“道长此言意味深长,显然是位得道高人,不知道如何称呼?”
老道漠然道:“有心修道,却非高人,一破老道而已。倒是阁下年轻有为,一身修为远在老道之上,这才是值得赞许之事。只是”
神秘人语气微冷,质问道:“只是什么?听你的语气,你是知道我的身份了?”
老道看着他,久久不曾说话,直到神秘人二次问起,老道才叹息地道:“只可惜你的修为来得太快,快得让人感受悲伤。至于你是谁,说实话老道我并不知道,因此正想请教。”
神秘人看着他,怀疑道:“你看出我这一身法诀的来历了?”
老道沉沉一笑,有些惋惜地道:“道家有一门古老的禁忌法诀,名为‘聚天灵诀’,可以纳山川江河之力为已用,是一种极端霸道的借力之法。此法的优点在于,修炼之人在短期内,修为就能有飞速的提升。可缺点也十分明显,一旦修炼此诀,每月的月圆之夜就将承受体内真元的反响,修为越是高深,这股反响之力越强,直到有一天身体无法承受之时,就会肉身破裂元神尽散,形神俱灭!此诀号称禁忌法诀,一直为道园所封印,你能得到它想必应该是道园门下。”
神秘人身体一震,眼神复杂地看着那老道,神情显得有些痛苦,沉声道:“我叫无妄,的确是道园门下。前辈既然知道我的情况,想必是专程为我而来的?”
老道奇怪地笑了笑,起身道:“贫道天钟道人,来自无为道派,至于与你相遇,是缘是孽那就要看天意了。”无妄眼神变化不定,迟疑道:“前辈想劝我?”
天钟道长摇头道:“贫道此来只为一试机缘,看天意怎样。”无妄笑了笑,语气苍凉地道:“前辈既然知道我的情况,现在觉得还有必要试吗?”
天钟道长问道:“此时回头尚且不晚,你若要继续深陷,那就只有自取灭亡。”
无妄移开目光,看着四周的景色,沉痛地道:“这里是道园的所在,昔日是何等的辉煌,可而今呢?物是人非,道门衰落,我作为道园弟子,岂能置灭门之仇而不顾?佛家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然我还活着,那就让我用有且仅有的生命,为道园收回一些代价吧。”
天钟首长看着他,神色有些复杂,劝道:“仇是要报的,可道门的延续却更为重要。难道你为了报仇,就不顾道园绝后的可能?这样做值得吗?你的师父在九泉之下又怎会安息呢?”
无妄身体一颤,回头看着天钟道长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道:“前辈之言固然有道理,目前的道园除了我还有我师父,即便我死了,只要师父还在,道园就不会灭亡!”
天钟道长叹息道:“无妄啊,你还不知道,你师父为了救蜀山的张傲雪,已于前不久死在了张长河的手中。你目前已是道园唯一的希望了。可惜啊,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呢?听我一言,此时回头尚且不晚!”
无妄闻言身体一晃,随即怒吼一声仰天长啸,一股悲愤之情夹着强大的气息,瞬间就卷起无边的风浪,弥漫四方。
默默地看着他,天钟首长轻吟道:“太阴蔽日,七界浩荡。六院毁灭,三派苍茫!你还是看开点吧。”
发泄之后,无妄渐渐平静,双眼中紫芒流动,全身充满了邪魅的气息,仅片刻的光阴,他就宛如换了个人似的。看了一眼天钟道长,无妄眼神阴冷,冷酷道:“天意如此,我就要与天争抗。宿命如此,我就要摆脱它的干扰!”
天钟道长脸色一沉,右手微微一挥,腰是的金钟猛然一颤,一股惊雷穿刺身旁,震得无妄猛然退后,周身的紫芒急速窜动,转移就转换成了青色的光芒。同时天钟道长低吟一声,双眼青芒飞射,化为两股奇异的光波,牢牢地锁定住了无妄的眼睛,不给他躲避的机会。
二人沉默不动,四目相对,彼此之间正传输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寂静中,无妄周身青芒流转,速度越来越快,似乎在排斥着外力的侵袭,又好似在汇聚力量。脸上,无妄的表情开始清晰,一丝迷茫出现在了的眼底,感觉有些古怪。
对面,天钟道长脸色严肃,一层层青色绚光笼罩在他的脸上,正源源不断地朝着他的双眼汇聚,然后转化为一股高度浓缩的精神力,通过无妄的双眼,左右着他的意识,试图转变他的性格。
这过程表面上看去很简单,实际上却相当的复杂。因为这种无形的较量取决于很多因素,稍有变化就会失败,因此最终究竟会怎么样,谁也无法预料。
就目前二人的情况来讲,天钟道长突然袭击,借用腰间的金钟产生震魂荡魄之力,使得无妄的心神出现了一丝缝隙,然后再施展道家的奇门异术,控制住了他的心神,以其潜移默化的方式,转变着他的心智,想打消他心中的妄念。
如此举动虽然不甚光明,但天钟道长却并无恶意,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可惜,天钟道长精心的安排虽有一定的成效,但此刻的无妄已今非昔比,除了开始被其所趁略占下风以外,当他察觉之后,整个人就开始激烈地,仅仅一会儿功夫,无妄就摆脱了对方的控制。
不甘失败,天钟道长坚持着最后的努力,试图挽回局面。可仅仅维持了片刻,他便不得不承认,无妄内心妄念之坚强,绝非轻易可以动摇。
苦涩一笑,天钟道长收回了攻势,坦然地面对无妄,轻声道:“或许这就是你的命运,只可惜当初你师父没有将你的名字取好。”
无妄冷然道:“昔日恩师赐我道号无妄,是希望我心静如水起波澜,并非你说的那样。”
天钟道长摇头道:“令师昔日要是知道今日之事,恐怕他就不会赐你道号无妄了。再者,即便我说的不对,可你又做动心静如水了吗?
无妄哼道:“动静之机,在于一心。当动则动,不动则静,现在我不想与你多说什么,你最好马上离开,就当我们不曾相逢,不然就休要怪我出手了。”
天钟道长凝望着他的双眼,沉声道:“如果我说你不听劝告,最终必然结局悲惨,你信吗?”
无妄有冷道:“我意已决,休要干扰。不管结局怎么样,我即便死了,也一定会为道园收回代价。现在我再说一遍,马上离开大家相安无事,不然你就得永远留下。”
天钟首长叹息道:“禁忌的法诀虽然能够获得强大的力量,可你的心也逐渐偏移了正轨。正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善恶相邻,结局两样!可惜啊”转身,天钟道长黯然而去,背影透着几分苍凉。
看着远去的身影,无妄低吟道:“谢谢你,只可惜此刻一切都太晚了!”说完静立不动,直到好一会儿,无妄才飘然远去,赶往华山方向!
微风轻轻吹来,带着淡淡的花香。一座小山山峰顶,一颗大树迎风而立,宛如一道绿伞,遮挡着附近的花草。树下,一个雪白的身影静立不动,遥遥地看着远处,仿佛是在凝望,又好似在放飞梦想。
此时的天空没有太阳,灰色的云层很低,四周阴气弥漫,给人一种压抑之感。山林中,百兽寂静,似乎也感受一了那股阴冷的气息,都潜伏不动,再不复以往那生机勃勃的景象。
一声轻叹,自山顶飘散。那静立的身影此时回头,入眼的竟然是一张美绝人寰,带着淡淡忧伤的如仙容貌。她便是那蜀山的张傲雪,只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而没有去找林然呢?
身体靠在树干上,张傲雪看着中土,内心烦躁不安。回想昨夜,宛如一梦,只是梦中的一切,让她感到心情沉重。离开华山之时,她已身受重伤,当时思绪很乱,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
那一刻,“离开”二字一直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让她一心逃离而忘却了许多事情,整个人精神恍惚,在紫影神剑的带领下,一夜之间远行数千里,来到了这个地方。
嘿嘿阴笑几声,千幻鬼魈看着有些昏暗的天空,怪里怪气的道:“太阴现世,人间至阴至煞之气充斥天地,至圣至阳之气降到最弱。很快,天之三界就将面临毁灭,域之三界要统管人间,那时候作为你邪神,你觉得你会怎么样呢?”
冷哼一声,邪神朱喜傲然道:“天邪刃下,神鬼皆屠。谁要惹上我,他就自讨苦吃。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的说出你的目的,不然我就试一试你这位鬼域的高手,在这太阴蔽日之际,实力提升了多少。”话落眼神一寒,一股锐利的杀气直飞而出,震得千幻鬼魈身体一颤,口中发出一声轻呼。
闪身后已三丈,千幻鬼魈惊异道:“不愧是五大邪兵的传承者,实力果然惊人。只是今天我不是来与你动手的,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或许你会感兴趣的。”
邪神朱喜冷漠道:“可能你会失望,本邪神近来心情不好,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
千幻鬼魈胸有成竹的道:“这件事情你一定感兴趣,因为这关系到五大邪兵的排名与强弱。”
邪神朱喜眼神一动,冷声道:“是吗?你就准知道我在意这个?”
千幻鬼魈得意道:“你要不想知道,又何必问呢?好了,不多废话了,直说吧。现在五大邪兵已经出现了四把,唯有妖域的裂日龙枪暂时还没有动静,不过也应该快了。而目前出现的四把中,分别就在煞血阎罗、魔天尊主、你与江南才子手中。论实力,你们四人中煞血阎罗最强,可他此刻却伤重之极。”
邪神朱喜冷笑道:“你想借刀杀人?他不是你们鬼域的阎君吗,你怎么反而要对付他。”
千幻鬼魈阴森道:“他的确是鬼域的阎君,但我并非他的部下,他死了自然对我有好处。”
邪神朱喜疑惑道:“你很坦白,只是你这样说出来,不觉得会让我犹豫或是退出?”
千幻鬼魈神色淡定,不在意的道:“煞血阎罗的存在,对我固然有很大的影响,但对你最终的影响更大,因为你们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那就是五大邪兵。以他狂傲的性格,目前暂时忙着应付正道,一旦缓过气来,必然会对付你的。”
邪神朱喜闻言大笑,嘲讽道:“无稽之谈,你简直是牵强附会,硬要将他往我身上拉,这也太没有说服力了。照你这样说,天下之人都有可能成为我的敌人,那我是不是要把天下人都杀了,才能安心呢?”
思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清晰,当她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想到毕天与张宏飞的死时,整个人沉痛万分,满脸忧伤,为他们的付出而感动,也多少有些愧疚于心。
往事在瞬间涌现,对于毕天与张宏飞的死,张傲雪感到深深的遗憾与痛心,同时也对燕山的卑鄙与无耻,心狠与毒辣感到震怒与不屑。
一早,张傲雪就静静的站在这里,一边调息疗伤,一边默默地凝望,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愧疚与沧桑。
无论如何,毕天与张宏飞都是因为她的缘故而死的。两人对她的感情,张傲雪十分清楚,只是她深爱的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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