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并把军队中又痞又奸猾的士兵划归到他的麾下。
在整个殷朝中,像刀疤这样的小将军有太多。实际上,就算是破杀狼麾下的许多大将,心里也并不赞同破杀狼的招兵之法。
不过,破杀狼的命令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敢忤逆,而且凡事有利有弊,在这些大将眼中,这些兵将总算还是有一些作用的,需要人冲锋陷阵的时候,肯定首先想到他们。
说实话,像刀疤这样的军中老油条,确实很能打,又有许多歪手段来保护自己,因此往往比别人活的更长久。
刀疤在一众兵士中当先而行,非常骄傲,昂首而行,有一种志得意满的感觉。
确实,他最近过的非常舒服自在,相比起以前生里来死里去的生活,现在的日子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他拍了拍肚皮,咂吧咂吧嘴,腰围似乎又增了一圈了。
刀疤有些怀疑,过不了多久,他基本上同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差不多了,当然,单是指身材而言。至少他是这样认为。
他们一行人还在天崖阁外边,天崖阁里的修士就已走了大半,没办法,遇见这样的**,打杀不得,甚至还得罪不得,就只能走了。
等到刀疤他们进到天崖阁,阁内就只剩下最先来的三人,以及十几个男修士三三两两一群在低声交谈。
各人的忍耐度不同,受到外界干扰的时候,有些人还是勉强能把注意力集中到感兴趣的事情上。正如这些修士,大多是散修,难得心情不错聚在一起,在这样好的景致下正谈的兴起,并不想因为刀疤他们而败了兴致。
刀疤他们自然没有这样的觉悟,对于那些散修,随意的取笑戏耍,说实话,这已经有些腻味了,没遇见几个反抗的,他们戏耍起来就一点意思都没有。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贱,做事情做的太顺的时候,就巴不得出现一些波折,让生活变的刺激一些,精彩一些。
但当波折真的出现的时候,就哭都来不及。
很快,刀疤他们的注意力就被转移到那对最先来的青年男女身上,没办法不注意,无论是他们的气质,还是他们的装扮,哪怕他们在人群之中,也非常的引人注目。
有些人,似乎生来就非常引人注目!
说实在的,我们有时候真的要认命,有些人生来就长的好看,生来就不用为自己的前途打拼,生来就比别人更聪明,这能怪得了谁?
男人,当然容易被女人吸引。
刀疤他们的眼睛,从进来那一刻起,就不停的扫向带面纱的女子身上。而女子旁边的男子显然不是好脾气的,几次要发作,却被女子拦住。
“老大,你看那女人,那屁股,那身材,那皮肤,啧啧啧,娘的,我肯定她是个大美人,明月楼的女人同她一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一个兵士凑到刀疤耳边猥琐的笑道,他一旁的兵士也随声附和着,他们这些天混迹红楼,眼力还真长进不少。
再说了,男人对女人,天生就有这样一种敏感。
“你怎么知道她是女人?你仔细检查过吗?”刀疤一敲那兵士的头,大声骂道,“她也许是乱党呢,也许是男扮女装呢。”
刀疤眯起眼,犀利的眼神像刀锋一般,看向那带面纱的女子。
“乱党!对,乱党!哈哈哈哈……!”
一众士兵彼此心照不宣的坏笑起来,他们都明白所谓“乱党”的意思,因为这样的事情,他们先前已做过太多。
例如在街上遇见漂亮的女修士,开头还同那些女修士讲一些话,让她们乖乖过来陪酒陪睡,后来干脆就直接贯以乱党罪名,用上硬手段了。
基本上,这样的方式每一次都能奏效,只偶尔遇见几个性子比较硬的,死都不从,结果难免要流血,一流血就难免扫兴。
不过,大多数人毕竟还是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
刀疤站起身,带着一众手下走向那对男女,但觉阁中吹过一阵极轻的风,一个黑袍老者挡在刀疤他们身前。
他的衣袖上绣着银色丝边的弯月,这是明月楼的标志,也是代表个人地位的标志,无色丝边地位最低,接着是红色丝边,橙色丝边,黄色丝边,绿色丝边,蓝色丝边,银色丝边,金色丝边,紫色丝边。
紫为尊,明月楼的楼主就是紫色丝边。而出现的这个黑袍老者,是银色丝边,地位也算是上层了。
明月楼的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虽然他们查不出那一男一女的身份,但都感觉到这两人的来头一定极大。对于这样的人,他们都会派遣有分量的人随时关注。
“将军,那两位是明月楼的贵宾,他们的身份清白,绝不是什么乱党,我们明月楼可以为他们作保,还请将军看在明月楼的面子上……!”黑袍老者非常得体的道。
但他的话还未说完,刀疤就打断道:“面子?什么面子不面子,魔帝陛下已颁下帝旨,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乱党,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你跟本将军讲面子,军纪法纪可不会跟本将军讲面子。”
刀疤说完,直接绕过面色难看的黑袍老者,黑袍老者还想阻拦,但有一个人的声音突然出现,让整个天崖都变的非常安静。
“这就是破杀狼手底下的兵将?哼,真是让我失望,我以前还觉得他是个人物,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这句话,说的很慢,说的很清楚,也说的很平静,就好象同一个熟悉的人在聊天一样。
然而,这样的话,整个殷朝,是绝不可能出现的,也绝不允许出现,这是对伟大领袖破杀狼的侮辱。
凡是敢这样说的,都要归为乱党一派,换一个字来说,就是——死!
而说话的人,并没有任何忌惮的味道,不是用传音,也不是用法力,就是坐在那里,用口发出的声音。
所以,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声音的来源处,正是那带面具的男子。他不但敢说,似乎还准备做,一股剑气向四周辐射而去,虽然很淡,却也很冷。
黑袍老者的脸一下子白了,近似于死灰色的白,他刚刚才说要为这两人担保,现在就出了这样的事,平白把明月楼搭进去了。
乱党的事情,一旦牵涉到其中,明月楼就算不死也脱层皮。
“是乱党!上!捉住乱党!”
刀疤的脸色也变了,他不是傻子,他不但不是傻子,而且非常聪明,别的士兵上去的时候,他却是向后退。
虽然这几个月来,他过的是极放松的日子,但他毕竟是从生死堆里爬过来的,对危机还是有着非常敏锐的感觉。
他有一种非常清晰的直觉,只要他往前踏上一步,就必然会死。
不过,他也许想不到,就算他后退了也要死。
风,在下一刻,变的如同冬天里的寒冰一样冷,纯粹无比,璀璨无比的剑光,晃如烈日在前,虽如烈日,却并不感到丝毫温度。
噗——!
血光飞溅,十几个人被这剑光淹没,血才飞溅出来,在虚空中现出一抹红,立即被残余的剑气蒸发掉了。
而那男子,似乎连动都未动,依然坐在原位,只是背在身后的剑已然不见。
这第一剑,却还未完,剑光依然在亮,像有灵性的活物一样追向刀疤,没人以为这一剑能干脆利落的斩下刀疤的头颅。
因为在场的许多人都了解刀疤的实力,虽然刀疤确实不是什么名门出身,但他能在无数大作战中活下来,并且成为一个小将军,就说明他的实力肯定不会差,大罗金仙高期的修为,几乎逼近于大罗金仙颠峰的实力。
这样的高手,如果被人一剑灭了,确实还是比较少见的。况且,那出手的男子还那么年轻,并不像是一个绝世的高手。
然后,血的事实彻底惊骇他们的心神,也让他们大开眼界。
这未完的一剑,速度猛然加快,快到如同闪电一样,刀疤几乎没有反应过来,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剑光淹没。
不过,他在临死之前还是做了一件事情。
嘭!嘭!嘭!
炮仗三响,一朵巨大的美丽烟花出现在虚空。
而随着这三声炮响,整个黑木城的气氛突然变了,风,吹的更冷了;天空中,乌云压的更低了;地面上,无端端变的极压抑,每呼吸一次都要深呼吸。
轰!轰!轰!……
战鼓声响彻万里,声音把地面的泥土都震的浮起来,整个世界都似乎在晃荡一样,哪怕是在屋子里,依然感到一种地动山摇般的震荡,如同大地震来临一般。
天上的云,渐渐如血一般!
明月楼的天崖阁里,黑袍老者的脸已变的惨白,他艰难的看向那带面具的男子,苦笑:“公子,明月楼在今天之后也许就不会存在了。”
黑袍老者的脸色况且如此,更不用说别的那些看客了,他们都是普通的修士,哪里见过这样大的气势爆发,都吓的面无人色,少数机灵一些的硬撑着悄悄离开,当然也有胆子大的,留在不远处观望。
看热闹,几乎是万物灵长者的通病了,哪怕明知道会有危险,依然管制不住自己。说句题外话,在这方面,我们国人深得其“精髓”。
“不要那么悲观,凡事都有转机。另外,你也可以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拖你们明月楼下水的。”那男子看出了黑袍男子的心思,似笑非笑的道,“不怕说句实话,你们明月楼还不够资格让我拖下水。”
这话说的极不客气,让那黑袍老者哑口无言。
那男子说完之后就不再看黑袍老者一眼,转头看着身旁女子,一手执剑,一手握着那女子的手,轻声道:“对不起,躲了这么久,我不想再躲了。”
女子温柔的看着男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握住男子的手。
对于两个真心相爱的人而言,有些话,实在不用多说。
也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天崖阁外面的高空中,血色龙旗滚动如潮,战鼓啸天,铁血气势如同巍峨大山直压下来,方圆几万里,空气粘稠如身陷泥泞。
黑木城中一些寻常凡人,在这气势中直接被压成血雾。
那男子面容一冷,轻轻冷哼,抬起脚轻轻在地上一跺,一股犀利无比的气势向四方辐射,拦下了那横冲直撞,肆无忌惮的铁血气势。
轰——!
虚空中,一道血光劈下,轰鸣一声响,整个天崖阁被从正中劈开,随着天崖阁被正中劈开,一个冰冷的声音也随之出现。
“谁?是谁杀了刀疤?”
在四处飞射的木屑碎石当中,出现一个身穿血色战甲的中年男子,他站在断崖最边上,张狂的头发随风乱舞,遮住他的脸孔,只看得到他的眼睛,冰冷,不,应该说是麻木,是那种看一切事物都如同看冰冷的死物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
被他眼睛扫过的人,都感到一种窒息,似乎死神就站在他们面前,随时可以勾走他们的魂魄。确实,生与死,在他眼中,已经没有必要区分了!
“我!”
那戴面具的男子看了这中年男子一眼,淡淡笑道,他并没有任何惊慌,因为他的手还非常稳的抓着剑。
“杀的好,死的好。”
那中年男子仔细的看着戴面具的男子,出人意料的说道。
“当然是杀的好,死的好。”戴面具的男子却一点也不意外,点头道,确实,像刀疤这样的人,喜欢他的人肯定不多,哪怕是在同一阵营里。
“对你却未必好。不是因为你做了不该做的事,而是因为你说了不该说的话。”中年男子接着道,“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当然明白。”戴面具的男子点头道。
刀疤算什么,死了一个刀疤根本不算什么大事,不,甚至连事都算不上,杀了就杀了,对于许多人而言,刀疤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然而,戴面具的男子说的那句话,却是足以要他命。
不要问我为什么中年男子会这么快就知道的傻杈问题,整个世界都是殷朝的天下,每一处地方都有他们的耳目。
只要他们喜欢,你基本上不会有**。
“你更应该明白,我不得不出手杀你。”中年男子道。
“我当然也明白。破杀狼是个怎么样的人物,我比你更加清楚。”戴面具的男子点头道。他说过的话,现在也许已经传到破杀狼的耳中。
作为殷朝的战将,中年男子确实不得不出手。
中年男子的表情第一次有些变化,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轻描淡写说出魔帝的名讳,“看来,你的来历非常不简单,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问别人姓名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别人?”戴面具的男子笑道。
中年男子的表情似乎有了一些笑意,这是他脸上神情的第二次变化。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能让他改变表情的人或者事情,基本上没有,而这一次,竟然连续变幻了两次。
“我叫斐忠。”中年男子道,关于他的来历,除了他自己之外,也许不会再有人知道,我只知道,他曾经被关押在魔神宫的地牢了。
至于关了多少年,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反正是很久很久。
岁月最是无情,也许很久以前,他是个很出名的人,但现在,别人除了知道他叫斐忠,就再不知道他的其它事了。
关于他曾经的亲人,曾经的朋友,曾经的爱人,都已随风消逝了。我想,这大约就是他总是这样冷漠的缘故吧。他虽然活着,沐浴在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