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圣旨颁错了吧。”程嚣墨回的轻描淡写。
年晓鱼忍不住狠敲他的脑袋臭骂“该死的,圣旨还有颁错的吗?既然上头有这个意思你就接旨吧,毕竟抗旨是要杀头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面对无缘无故而来的圣旨换谁都会疑惑一下的,揣测一下。想来程家也没做过什么大贡献不至于这么破格提拔吧,难道是程顾也在京城出事了?还是又是个阴谋,他们一直在打程家那笔不义之财的主意。
程老爷越想越害怕,整个人都不好了。幸好程姨娘和程夫人左右搀扶着勉强站起身子。
但无论如何圣旨是真的下了,即便是不愿意也不得不从了。圣旨发出后第二天,原县令就准备东西告老回乡。正好年晓鱼与程姨娘上街买菜看的清楚,县令大人哭丧着脸收拾行李准备回乡,胡师爷也早早备好了行李,与县令大人道别准备别处谋职。
程姨娘也不知作何打算,居然上前拦住了胡师爷,欲让其做程嚣墨的师爷“胡师爷,你是个有才华有谋略的人。此次墨儿做县令,你可否留在他身边继续做师爷。一来可是为民请命二来也可是大展才华。”
胡师爷俯视了一眼程姨娘,嘴角上翘白了一眼没再多言。
程姨娘被这不尊重的表情弄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往前继续劝说。年晓鱼实在看不下去,再次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教训道“你这师爷好不礼貌,她可是新县令的母亲麻烦你尊重一点。即便不是官宦之家的就是普通大街上的老妇人也该尊重一下。她这么诚恳的求你留下来辅佐新县令,你肯或者不肯倒是回句话,何必这般傲慢无礼!”
“哼!”胡师爷闷哼了一声,依旧不说话,继续走。年晓鱼看的火冒三丈,还想上去理论一番被程姨娘拦住了。
“算了,许是文人都有这样的态度吧。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明日就是墨儿上任的日子了得买些东西庆祝一下。”
程姨娘匆匆拉着年晓鱼回去,年晓鱼也不再多言,跟着婆婆回家。听说程嚣墨当了县令,杨家父母也来祝贺,所以程家今日格外的热闹。
亲朋好友间各种寒暄以及祝贺,都浓浓的充斥着这个大宅。杨家父母见女婿越看越喜欢,简直就像捡到宝贝一样。没想到程嚣墨会这般有出息,街坊邻里间也对这对小夫妻充满了羡慕之意。男的当官不说还一心一意的爱着年晓鱼没有任何的三妻四妾。女的治商有道不说还总是将父母挂在嘴边,丝毫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感觉。
所以杨家父母的晚年生活可是受到不少街坊的羡慕,他们现在只要高高兴兴等着天上掉钱就好。至于杨家的馄饨店之类的都是年晓鱼一手打理着,婆家讲道理娘家又好,她一手掌管婆家娘家的生意却不受到任何的闲言碎语简直享尽人间福,谁不羡慕。
吃过这顿饭,等到下一轮的照样升起,新的人生便彻底开启。程嚣墨身为县令要住在县衙,年晓鱼也跟着去,好在县衙就在泉州离程家近,也就没人反对。程姨娘时不时的去衙门看望,看的一帮子捕快哭笑不得,背地里嘲笑不已。
程嚣墨倒也懒得理会,这种闲事都要管,那县令大人岂不是忙死了。
不过泉州城好像听太平的,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至少当县令半个月了一件事还没发生过,于是每天拿着国家钱不干国家活,良心还是挺不安的。
反正程嚣墨可呆不住整日在衙门的日子,倒不如到处出去走走看看年晓鱼在五色斋打理的怎么样了。
“救命啊,救命啊,县令大人出事了。”街上一妇人哭喊着跪在程嚣墨面前要求做主。
“出什么事了?”程嚣墨纳闷。
“快救救我女儿,她就快被人打死了。大人,求求你了,快救救她吧。”妇人言语很急切,一个劲的催促程嚣墨快点赶过去。
程嚣墨没明白过来,但见其这般着急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二话不说推着轮椅过去了。
到了一户不富足的人家,此时的家里还在争吵,即便是程嚣墨来了他们也不停息,反而还大打出手,程嚣墨看不下去想好言相劝让他们住手偏偏没人听从。
无奈之下只好出手,动用了一点点武力阻止那些抄家伙的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谁能说个清楚!”这么一吼再加上刚才的武力制止,众人这才停止,纷纷让开一条道。
程嚣墨这才从一条道中发现了里头的女子。是个衣着朴实的女人,还带着哭腔,头发衣物因为撕扯的关系弄的散乱“怎么回事?”程嚣墨推着轮椅到女人面前,递了手绢过去。女子结果手绢擦了擦,抬头又看了程嚣墨一眼,很委屈仿佛有无限的委屈说不出来。
程嚣墨有些疑惑,她既然不说就更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表情又好像是有事情发生。
“究竟是怎么回事,谁能说明白。老婆婆你说。”程嚣墨指了指方才急忙来找自己的老婆子。
谁知道这个时候的老婆婆居然也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究竟是怎么回事。程嚣墨有些看不下去“她不是你的女儿吗,眼睁睁看着女儿受欺负也不肯说出原因吗?这样要本官如何帮你,我看既然你们自己都不想讨回公道别人再努力也是帮不上忙的,你好自为之吧。”
程嚣墨推着轮椅准备离开,老婆婆终于忍不住拦住了程嚣墨跪着哭诉道“我女儿嫁入他们家,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不说还伺候老老小小。到头来居然被他们说女儿不忠诚,这实在是太气人了。每每看着女儿哭着跑回娘家,我这一颗心都碎了。亲家母,你也是当娘的人,为什么不能宽容一点呢。难道只因为儿媳妇不是你亲生的就可以人不当人的对待吗?”老婆婆泪眼汪汪的对着亲家母。
亲家母不屑的瞪了一眼气冲冲回到“若是安分的儿媳妇谁人不爱。可是你们的女儿究竟是什么转世,为什么生的儿子会比人家的大很多。你知道不知道为此我们家没少被邻居闲言碎语,你们自己说说看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嚣墨听明白了,不过是婆家怀疑孩子并非亲生的。
老婆婆一听人家这么诋毁自己的女儿不乐意了“谁说的!大胖小子难道不好吗,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女婿你自己说我女儿嫁到你们家可有一天享受过宁静的日子?她到你家做牛做马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还要被你们这么嫌弃。好,这个大胖小子你们不要算了,我管!外婆管,女儿,走娘带你回家,这样的人家不呆也罢走吧。”
“你敢!”婆家的亲戚不让。
程嚣墨听得已经基本明白了,只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孩子让他们觉得并非亲生“等等,我想见见那个孩子。”程嚣墨提议。
大家不敢反对,从屋里抱出了孩子。孩子很漂亮可爱,而且抱着的时候还对着自己笑,让程嚣墨也忍不住对着孩子多看几眼。确实与刚出生的婴儿想比这个孩子确实大很多。不过谁说生下来的孩子一定要这么点,也有特别大的没什么奇怪的。孩子胖嘟嘟的很可爱,这么好孩子有什么招惹他们了。
程嚣墨眉头紧蹙,隐隐间为这个孩子鸣不平。
“孩子健康又乖巧,这么好的孩子有什么让你们不满意的!我看是你们太挑剔了,自古婆媳总是不合。许是婆媳之间有什么隔阂所以怪罪到孩子身上。”
第一百五十二章 女人生子案(一)
程嚣墨愤恨不平,如此贤惠的女人如此可爱的孩子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但是孩子的婆婆似乎对这样的说法十分不合理“大人,一看你就是还没做爹的人吧。不明白没关系,可是民妇已是孩子的母亲,如今又是为人婆婆这种事知道的清楚不过。一般孩子哪有这么大的,即便是生的胖小子也不足以这么大。你看看他比平常出生的孩子更加老健而且襁褓都包不住了,少说也有四个月了。你们这些人别以为我眼睛不好就真的以为老眼昏花了。”
这本是家事,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婆家人一直忍着想暗中寻找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但程嚣墨的介入使得事情更加大化,如果今日不解决了此事那他们永远成为笑话。
所以无奈之下婆婆只好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既然事情已经这样,那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大人你让在场的生过孩子的女人看看,这孩子是不是一月有余?”
婆婆一把抢过孩子,抱着孩子在看客面前转了一圈。
许是孩子被这股蛮力弄疼了吧,使劲的哭喊。孩子母亲看了心疼不已,试图上前抢走孩子,无奈被婆家的亲戚拦下。
看客们看的清楚,这个孩子确实比一般的大好多,也确实看到小小的襁褓已经包/无/错/小说 m。qulED。COM不住这个孩子,反而小脚很别扭的探出襁褓。
看客们起初还为这个媳妇鸣不平,如今看来都不由自主揣测起来,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看客们议论纷纷,程嚣墨也听得清楚,他们也在怀疑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看的真的比刚出生的孩子大好多,可是看跪着的媳妇不像是那样的女人,应该没有那种事吧。
人们开始议论纷纷,各种目光投向媳妇和她的夫君,也有不少人玩味的看着程嚣墨。看看这位新上任的县令大人有什么高招。
但是没想到这位不为人父的县令大人根本判断不出什么,反而像个傻子一样呆呆的杵在那里不说一句话。人群中好事者大声提议要滴血验亲。
这个想法很快遭到孩子母亲的反对“不,不要,还给我的孩子,快点还给我!”母亲开始有些暴怒,不再任人摆布而是站起身愤怒的上前争抢。
婆家的亲戚上来死死拉住媳妇不让靠前,婆婆抱着孩子躲在婆家亲戚当中。媳妇的母亲也看的心疼欲上前帮着媳妇争夺回他们的外孙。
但是人群里要求滴血验亲的声音越来越响,呼声也越来越高,甚至还有一些好事者已经端了清水过来的,大家都很好奇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在众人的起哄下,婆婆已经没了做主的能力,不得不来个滴血验亲。孩子哭得越来越大声,可即便如此细长的银针还是刺了下来,鲜血滴入清水之中荡漾着别样的红。
女人越来越紧张,整个神经绷紧,紧接着惴惴不安的看着孩子的父亲。孩子的父亲看上去也是很不安,想要维护孩子的母亲却又迫于自己母亲的压力不敢违抗,别别扭扭的上前滴了血。
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要仔细看个明白,甚至还为了能看到更清楚的结果跑的更近。两滴血在清水中慢慢晕开,但是很奇怪并没有融合,反而相互排斥。这下众人都唏嘘不已。
各种指责声辱骂声都快把这家人家的屋顶顶破了。婆婆也看的惊呆,虽然早有怀疑但当真正知道只想之后还是不免心凉。一只手就着胸口,一只手揪着儿媳妇的衣领哭闹。
“这是为什么,快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们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还是我儿子做了什么不可饶恕得罪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们!快说,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快说!”
“对,说!”看客们也纷纷帮着婆婆,指责者儿媳妇,要求说出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一时间,女人乱了方寸,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她,恐惧和绝望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可是无情的看客们只觉得她罪有应得没有任何人同情。
女人一个劲的哭,根本不知道如何解释。程嚣墨很想上去帮忙,只是这件事还没查清楚无法向激动的人们一个合理的交代,也只好推着轮椅出去不想回头看到女人那张委屈的面孔。
女人绝望的哭着,看着本以为可以为民做主的县令大人一点点离开自己的视线,这一刻真是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这个世上还有说理的地方吗。
程嚣墨不忍再想今日之事,又每每见到年晓鱼在身边忙进忙去的想起了今日之事。那婆婆说自己不曾为人父不懂得这些,忽然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尤其是见到孩子那么可爱更是喜欢的很。偏偏自己没有孩子,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只有羡慕的分。
年晓鱼忙活半天从屋里来来回回好几次,看的眼都花了。程嚣墨干脆站起身将其揽于怀中不让动弹,这样就不用眼花了。
年晓鱼见今日的程嚣墨好像不太一样,话不多,一直在沉思状态,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第一日当官就遇到烦心事了?
年晓鱼忍不住嘲笑起来“怎么了,伟大的程县令,怎么第一日当官就愁眉苦脸的,莫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程嚣墨正愁没个说话的人,年晓鱼这么一提也就忍不住说起来“今日遇到一家人家因为孩子的问题争吵起来。婆家人怀疑孩子并非亲生,谁知道滴血验亲之后真的不是亲生。但那女子一脸的伤心好像有什么委屈似的。看的我有些不明白,究竟是唱的哪出。”
滴血验亲?这种极不靠谱的法子怎么可能证明的了什么,年晓鱼觉得好笑,不过在古代似乎只有这个法子是最可靠的。
“那,那个相公可有表态?”
程嚣墨摇头“没有,他似乎很怕母亲的样子。他娘一直喋喋不休他愣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太可恶了!”年晓鱼听得愤怒不已,从程嚣墨腿上跳起来。程嚣墨看着好笑“不用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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