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渊躺在榻上,什么都不想,盖上大被就开始睡觉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熊渊迷迷糊糊地醒了,他自从入了唐门之后便很少睡觉,大多时候都是在修炼。本想着既然也不会疲倦,修炼自然是比睡觉强,可如今才知道,睡觉,竟然也是人世间的一大美事。
曾经为奴的时候,一夜夜都是在疼痛与噩梦之下度过,熊渊从未觉得睡觉是什么好事,不过只是给人徒增痛苦罢了。随逍遥子去了竹林后,难得睡几次好觉,可是更多的时候还是走不出那为奴时的阴影,要不就是日日夜夜想着剑法,如今这一觉,睡得好生香甜。
熊渊轻轻地从榻上爬起,定了定神这才发现原来已经是傍晚时分,那一碗粥放在桌上已然冰凉,熊渊却觉得有些饿了,当下也不管这粥凉,端起便吃。曾经自己吃的东西比这还要差,对于熊渊来说,吃食的好坏无妨,只要能够填饱肚子便可。
凉粥醒神,一碗下肚脑袋也清醒了许多,熊渊想着当下似乎也没有多少人了,去院里练了会儿破石掌,还有以拳化剑等拳法,正准备回到房间,却打了个寒颤。
自从跟随逍遥子之后,两度春秋,从未觉得冷,可如今却大了寒颤,当真是有点讽刺人的意味,但熊渊也懒得管这些,将袍服裹了裹,回屋中点了一盏油灯,坐在桌前静静地掏出自己的暗器书与机关书,静静研习着。研了些墨,狼毫毛笔轻沾,在书上圈圈画画。
忽而,熊渊站了起来,四下寻找了许久,却摇了摇头,自己怎能忘了带些木头来。无奈之下,只好将那旁边的另一把椅子拆了。
熊渊从怀中掏出一把轻巧的匕首,将那椅子上的黑漆刮去,复又削下一块木头来,将里面掏空了,再钻上个孔。随后又削了一些细薄木片,与一些钢丝缠绕,最后将一把短小袖箭放了进去,如此,竟是又做成了一个机关类型的暗器。
熊渊对准那墙,轻敲木匣后面的一个木片,箭立刻弹射出去,射在了对面的墙上。熊渊走过去,细细一看,那箭已经狠狠地扎在里面,箭尾都快要没进去了。
如此威力,就算是穿透两个人,尚有余力。
熊渊满意地笑了笑,唐玄控施展,也是费了好一番劲才能够将那箭从中拔出来。
原来,熊渊刚好学习到触碰类机关这一章,又想到袖箭的原理,两个加起来,就做出了这么一个小东西,只是这匣子有个缺点,做得大些,会被人发现;做的小些,却又一次只能发射一支箭。他总不能做那么多的小匣子吧?
就在熊渊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弥补这个缺点的时候,门却突然一下子开了,熊渊立刻警觉地抬起头,手中的小匣子立刻对准了门口。
一个男子慢慢进来,长发略微梳弄,身上一袭暗金色长袍,胸前那亮金色的“唐”字让熊渊知道了此人是谁。
“师傅,你回来了。”
“我当是你不在呢,这灯点的如此暗,对眼睛多不好。多添些油,小心你这小小年纪眼瞎了。”唐锲笑道,熊渊这个样子不用看他也知道熊渊现在定是在研究机关暗器,走上前去给熊渊好好添了一些油,快要熄灭的火光又亮了起来,整间屋子都照亮了。
“师傅,你看。”熊渊将手中的木匣子递给唐锲,唐锲仔细端详了一番,笑道:“果真是我的好徒弟,一天到晚这发明可是一堆一堆的,在这样下去,你可是又要给唐门做出一大贡献了呢。”
“不过只是自己捣鼓着玩玩而已,师傅言过了。”熊渊憨憨一笑,道。
“这样下去,好好学的话,你日后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好好学吧。”唐锲拍了拍熊渊的肩膀,点头道,熊渊也看着唐锲的眼眸,其中的坚定不言而喻。
“那是当然。”
忽然,寒风呼啸,大门猛然敞开,熊渊忽然回头,看向门那边,却不见人影,正在困惑中,再一回头,唐锲也不见了。
“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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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隔墙有耳
熊渊回头一看自己的师傅不见了,当下就慌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好端端的一个人,刚才还站在你的身后,可是仅仅一扭头的功夫就不见了,这叫人怎么能够镇定。
但是熊渊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镇定才是最好的,细一听才发现原来师傅竟然与另一个人出去了,若不是自己的听力不错,恐怕现在还在那里不明所以呢。
忽而听见院里竟然有拳掌碰撞的打斗声音,熊渊立刻冲上前,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两个人的的确确是动手了。
天色已晚,院里有些看不清楚,以熊渊现在的样子看去,就是院子里有两个黑影在相互缠斗。熊渊立刻使用唐玄瞳,这才隐隐看清两个人的招式。
两个人打得是旗鼓相当、不分上下。虽然唐门最出名的是暗器,但实际上他们的拳法也是很厉害的,唐玄控演变出来的拳法,有着很强的控场作用,这是很多拳法所没有的。而现在两个人可谓是见招拆招,那个人身穿一袭黑衣,带着面罩所以看不清楚容貌,却见他那两只手握成拳头如铁锤一般,刚猛有力。但是唐锲的唐玄控也是达到了一定的地步,以掌为控,以拳为攻,攻守有致,显然是轻松应付之意,熊渊看到唐锲这般放松,便也就放心了。
再看那黑衣人,他的拳法虽然刚猛,但实际上却并没有下杀手,全部都避开了要害,像是头部这种位置,他几乎很少涉及。
“喂,我说,够了吧,再打下去我可要被我那小徒弟给看笑话了。”唐锲这个时候却突然说话了,那个黑衣人闻言,在原地站定,也停了手中的攻击。
“好了,别耍酷了,在这里穿成这个样子,小心一会儿把御林军招过来,到时候你连哭都来不及。”
黑衣人手一扯,只听见衣服的破裂声,随后那套黑衣就变成了一堆烂布躺在地上。
刚才的那个黑衣人,如今却是一身白袍,盈盈柳眉,还有那一双丹凤眼,虽是男子,却给他添了一丝女子的妩媚,再看那手,温润如玉,玉指纤长,很难想象这是刚才那双拳头的原型。
“渊儿,快过来给独孤叔叔行礼。”
“唐门弟子熊渊,见过独孤前辈。”熊渊立刻行礼。
“呃……我叫独孤应,江湖侠客,嘿嘿……”那孤独应似乎很紧张的样子,介绍过自己之后就傻笑着。
“行了,跟我到房内一叙。”唐锲请独孤应进入了房间之内,走时还不忘把那黑衣扯成的破布给带上。
“说吧,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我本来待得好好儿的,前日清晨,却又一支箭射在了我家房门上,上面便是这里的请柬,我记得你每年也会来这里,所以我就来了。今天才到,一过来我就打听你的住处,这不,就来了。”独孤应说道。
“那你这一身黑衣要怎么说?”
“当然是想给你惊喜啊,谁知道你一下子就认出我来了。早知道就不穿那黑衣服了,质量不好不说,还怪憋屈,搞得我半天喘不上气了,一路上若不是我速度快,恐怕还真要被谁给发现了。”
随后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有的没的,突然,唐锲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不对啊,射箭送柬这种事情只有江湖上的人才会做,帝王家又何时学了这一招?而且,你也算是江湖隐士了,鲜少有人知道你,就连我都不知道你的隐居,请柬又怎么会送到你那里?”
“对啊,历年来从没有请过我,突然这么一年,这也不符合规矩啊。而且我也不算是什么大宗门旗下的人,拉拢我也没有什么必要,这又是为何呢?可那皇上似乎又知道我一般。”
“看来此时有蹊跷,明日我们便好好探查一番,天色不早。你若是被人盯着可就不好了,赶快回去吧。”
“好。”
待到独孤应走了之后,唐锲这才问熊渊:“渊儿,你觉得这事情有什么蹊跷?”
“确实有蹊跷。但是我没有办法解答。第一,帝王家为什么要请独孤应?若是说给皇帝多一个保障,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第二,还有那个请柬,咱们的请柬都是很久之前就送到了,包括其他宗门,也都是在一两个月以前就送到,唯有独孤前辈却是三天前。
第三,射箭送柬这种事情在俗世当中从来没有人做过,如此一来能邀请独孤前辈的定然是武林中人,没想到这如今还没有应对帝王,武林中却已经出现了内讧,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够让皇帝知道。皇帝表面上是寻求咱们的帮助,实际上也是心怀鬼胎,谁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唐锲也点点头,道:“确实是这样,但是我却有一个疑点,今天与那个皇帝交谈的时候,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什么不对劲,你有感觉到吗?”
“我没有。”熊渊摇头。
“看样子那就是你功力太低了,我在那里的空气中感觉到了一股能量,似乎是什么修炼者在那里,而且实力绝对不弱,至少绝对不会比我弱。”
“那这么说的话……”熊渊的瞳孔缩小,痴痴地扭头看向唐锲,唐锲也看向了他,两个人憋了半天才说出一个词来。
“隔墙有耳!?”
“那我们现在所说的话,包括刚才独孤前辈的事情,岂不是也很有危险?”熊渊惊恐地说。
“不,我想还没有。既然我在与皇帝谈话的时候还能够感觉到他,那他必然是实力还没有达到完全让我感觉不到的地步。若是这么说的话,他在这里偷听我也能够感受得到。可是我现在并没有感觉到有谁在。”
“那看样子就是没事。”熊渊轻叹了一口气,道,“果然是入了宫,处处都要小心,或许一个不注意,脑袋就掉了。纵使身上有着盖世武功,也保不齐生死存亡。这里处出险恶,看来日后要谨慎小心,不能够贸然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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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受伤(上)
有些时日过去,熊渊与唐锲处处小心谨慎,对方似乎并没有得逞,而两个人想要探寻也无处下手。之后的几次,唐锲虽然感觉到有人在监视他们,但是每当追过去的时候对方就已经逃得无影无踪,唐锲寻也寻不见,就算用怎样的计策逼他也从来没有真正现身过。
随后,那黑影似乎也没什么办法,便很少找两个人。熊渊与唐锲倒也乐得这宫中很难得的几日清闲。但是熊渊却越来越有些心底发虚,毕竟自己剑断了的事情也不敢说,每日不好荒废剑法,而且也要与唐锲交代,所以便拿上个什么树枝出去练习。实际上却是在用拳掌代替剑法。
虽然不比剑的效果,但是现在熊渊的拳法与掌法长进非常迅速,而且越来越厉害。出拳刚猛如虎,出掌迅速如龙,战斗经验虽然没有,但是至少基础是打下了,而且还不赖。
这日,熊渊在庭院中练功,却听到背后有脚步声,毕竟现在听声辩位的功夫练得也不错。熊渊立刻转变身法,开始练习唐玄步。
“渊儿,在这里练拳啊?”唐锲走了过来,问道。
熊渊心中不禁冷汗直冒,心道:“既然知道干嘛还要废话啊。”当然这种对师傅大不敬的话是绝对不能够说出来。
“嗯……是啊。”熊渊假装收了功,回头笑着看唐锲。
“那这样的话,为师陪你练一会儿吧?”唐锲笑道。
“好啊……”熊渊表面上不得不答应,心中却快疯了:“练个头啊!陪你练一会儿我就要死掉了!”
“最近练剑不太勤快了呢……”唐锲与熊渊用唐玄步周旋,说道。
“啊……这个……在宫里要是拿剑可能会被认为成刺客,所以就减少了练剑的时间。”
“哦,是这样啊……”唐锲笑着,那笑容在熊渊看来似乎有一种邪邪的意味,让熊渊整个人都猛然打了个哆嗦,要知道熊渊现在可是被冷汗打透了整个背后。
“那这样的话就是说……你现在已经练完剑了吧?”
“嗯……”
“咦?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你最近都这样。啊,你头上怎么这么多汗?”
唐锲凑了过来,看着熊渊的满头大汗,问道。
“好像是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水土不服吧……”熊渊打哈哈。
“怎么会呢?”唐锲说道,“修炼者应该都不会有这种反应的。”
突然,唐锲看到熊渊胸前有快凸起,便问道:“渊儿,这是什么?”
“这个……”熊渊立刻慌了,这里放着的是剑的碎片。
“给我看看。”
“这个……师傅,不用看的,这没什么。”
熊渊向后退了一步。
“没关系,你给我看看。”
熊渊又向后退了一步,突然,在挣扎中,熊渊感觉到了熊渊一片剧烈的疼痛,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这件的碎片,竟然将自己又伤到了。
红色的血很快就渗透了出来,打红了白色的唐门袍子,上面的那一点殷红显得格外耀眼。
“渊儿?你怎么了?快给为师把那东西拿出来看看!”唐锲一看到不禁有些慌了,渊儿平时是绝对不会把暗器装在这个地方,那这里到底放了些什么?不会是敌人的武器吧?
“不用了!”熊渊一步一步快速向后退去,可是唐锲的唐玄步修为自然要比他厉害许多,一时间一退一进唐锲便逼了上来。经过这一系列的运动之后,胸前的伤口又被扩大,熊渊背疼的脸上留下了滴滴豆大的汗珠,紧紧地咬着牙。
在挣扎的过程中,熊渊包“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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