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难为: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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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难为:包子-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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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她这话,如英呆了一下,扑到她脚边,“小姐……小姐是不要奴婢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一个人并不要紧,连累了别人就不好了。”

    “奴婢不怕!”如英泣道,“奴婢……已经没有家人了……爹娘走了以后,大伯和伯娘不把奴婢当然,只有姨娘和小姐待奴婢好,奴婢出去,就只有死一条啊。”

    “这……”温淑宜咬了咬嘴唇。

    “奴婢不怕吃苦,奴婢愿意伺候小姐一生一世!只求小姐别不要奴婢。”如英抱着她的腿,哭道。

    “也罢,”她闭上眼,握住如英的手,轻声道,“那从今以后,我们主仆二人就只能相依为命了。”

    如英哀哀地掉着眼泪,用力点点头。

    “好了,起来吧。”她轻叹口气,“这大喜日的,叫人看见不好。”

    “是。”如英忙不迭地起身,掏出帕拭去眼泪,强笑道,“小姐也不用这样悲观,也许,世爷是个好人呢?”

    好人?她无谓地笑笑。曾经沧海难为水,无论那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可能是她的良人了。

    时间便在安静的等待中缓缓过去,酉时刻吉时悄然而至。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鼓乐和鞭炮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轻缓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停在了门口。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她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唉,来了!”喜娘喜滋滋地迎了上去,打开门,打了个躬道,“世爷可算来了,这合卺的时辰可不能错过……来呀,把东西端上来!”

    便有小丫头们鱼贯而入,红托盘上摆着秤杆、酒具。

    “请世爷用这秤杆挑起盖头,今后世爷和小姐的日才能过得称心如意那。”喜娘笑着说着吉利话,递过秤杆。

    也难怪喜娘如此高兴,纳妾还做足这全套功课的,可算是十分看得起这门亲事了。

    温淑宜垂着眼睛,眼看着一双男人穿的靴慢慢走进视线。过了一小会儿,秤杆伸进了盖头,缓缓往上挑去。

    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此时,她却听到了一个她永远都不会听错的声音,“接下去的事情便不劳烦诸位了。”

    若不是屋里还有人,她几乎就要自己掀开盖头去确认!

    这是何海的声音!

    喜娘愣了一下,陪笑道,“世爷,这,这不合规矩呀。”

    男似乎不耐烦的样,沉声道,“怎么?什么时候这府里轮到主听下人的规矩了?”

    喜娘忙笑道,“世爷说得是,**一刻值千金,奴婢们就不打扰了。”说着,便赶忙招呼小丫头们放下东西,鱼贯而出。

    如英在出门前悄悄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她忙握住如英的手。如英怔了一下,用力回握她,她这才发现,自己满手都是冷汗。

    “啪嗒”一声,门被拴上了,男又走回床边,立在床头,却并不动作。

    温淑宜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呯呯跳着,几乎就要从喉咙口蹦了出来。

    “温姑娘请恕罪,”那男又复开口,“我不能与你成亲。”

    又是同样的声音!温淑宜发誓,她绝对不会记错这个声音!

    她也顾不得许多,用力一掀盖头,抬头看去。

    对方似乎猝不及防,也愣在那里,待看清了她的脸,却是连连退却两步,差点撞翻桌上设着的一对红烛。

    两人相视,皆是目瞪口呆。

    “……燕燕?”

    。。。

 ;。。。 ; ;    深夜,温府内外静悄悄的,唯有小姐的屋里还点着一星灯火,照着一室彩绸摇曳生辉。

    温淑宜躺在床上,无助地望着床四周挂着的帷帐。整整五天了,她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

    醒过来的那天,她傻傻地看着丫头们端着东西来来去去,还有一个胡花白的老者跪在地下,往她的手腕处覆上一条丝巾,伸出手指搭在她的脉搏处静静号了好一会儿,才朝她拜了一拜,提着药箱悄悄下去。

    隔着纱帘,她隐约听见那大夫在同外面人在说,“……摔坏了脑袋……后遗症”之类的话,接着是妇人的叹息声。

    再往后几天,大夫也来得少了,她也不习惯旁边有人,便把小丫头全都打发了出去,一个人躺在屋里发呆。

    她无比想念原来的那个世界,从前她每次住院,她妈妈总会炖好一锅一锅的补,跟她爸爸每天往医院送,就为让她能吃上点好吃的,她外婆有时候也会跟过来,唠叨东唠叨西的,说到她心烦了为止。

    还有何海。温淑宜闭上眼睛。

    恋爱的那几年,她因为鼻炎开刀住过一次院,何海那时候正在考研的关键时期,尽管她说了千遍让何海不要来,但对方还是一周两趟的往医院跑。有时候两个人就那样坐着,她玩手机,何海温书,彼此都不觉得无聊。

    越想这些往事,何海的脸在脑海里就越发清晰起来。她紧紧咬住唇,强迫自己不去想他。

    这个男人千好万好,可为什么,就是那么懦弱。

    “小姐?”轻轻的呼唤从床边传来。

    她睁开眼,只见一个小丫头站在那里,这是她在这个世界里的贴身丫鬟如英。

    “小姐又头疼?奴婢去喊大夫吧。”小丫头大约是看见她方才痛苦的神情,显得有些担心。

    “我没事。”她摇摇头。

    如英便笑了,“小姐老在屋里躺着可不好,该出去透透气儿,病才好得快。”她停一停,又道,“婢不怕说句僭越的话……早跟翟家商量好了日,小姐逃避又有何用,总,总还是要嫁过去的。”

    她看了看如英,又复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小丫头知她是想静一静,便行了个礼退下,无声地带上门。

    温淑宜望着房门开了又关,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如英的话仿佛一根大锤锤在她的心上,提醒着她,该面对现实了。现在,她是温家的女儿温淑宜,在这个世界,没有为她遮风避雨的父母,没有疼爱她的爱人,她只是一个家中并不得宠的庶女,再怎么闹脾气下去,也不会有人会依着她。

    人,终归还是要靠自己,活下去。

    她这么想着,就强撑着起来,轻声唤道,“如英?”

    房门被推开了,如英端着药走了进来,“奴婢去给您取药了,方才……方才过那里,听说婚期就在半个月后,小姐可要先养好身,听说翟家,并不好处的。”

    她点点头,拍拍如英的手背,“多谢你,是我一下没转过弯来。”

    如英垂下头去,咬了一下嘴唇,轻声道,“奴婢知道小姐委屈,虽然不是嫡出,但咱们这样人家的姑娘,去个门楣稍低的人家做正妻却是正好,可小姐却……那翟公虽然还未成亲,但名分上毕竟是妾,小姐……小姐这可怎么办好。”

    温淑宜苦笑着摇摇头,这便是她这辈被安排的婚事,嫁给廉郡王的世做妾。廉郡王姓翟,是当今朝上唯一的一位异姓王爷,出身高贵,曾是当今圣上身边的侍中,又是心腹。前几年外放做地方官攒了不少军功,便被破格拔擢为王。因为廉郡王年近四十只得这一个儿,因而十分珍爱,不欲令他早娶妻室沉溺风月,又不想失了规矩,便道先收几房妾侍搁在房中。

    而温家老爷温远乃是廉郡王属下,温夫人知道这事,便去寻廉郡王妃,只道家中多女,愿主动献上女温淑宜侍奉世枕席,廉郡王见是多年老部下这般有心,也便答应了。

    因是妾侍,也不便操办,两家说定后,不到一月后就要过门。

    据如英说,她那天正是听见婚事,才惊慌之下一头磕到门框上,撞晕了过去。

    她在心里哀叹几声,看来她前世今生,在姻缘上大概都是缺了什么,前生是遇人不淑,而今生却是要给人做妾,也不知道翟公好不好相处。她抿了抿唇,无论如何,至少有一点好,这一次重生,她不需要再为谁付出像何海那样的感情,不会伤心……也就无谓于其他了……吧。

    十五日一闪而过,转眼便到了嫁期。

    温淑宜坐在房中,由喜娘为她披上喜服。由于这半个月的修养,她的身体虽然没有完全恢复,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因着不是正妻,也穿不得大红色的喜服,只着一身粉红滚金线的外裳,倒也有颇为端丽。她望着镜里的自己,忽然笑了。

    她跟何海分手,只觉得世界都塌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后半辈该跟谁过,而到了古代,这事却完全不需要操心,大约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哟,姑娘该多笑笑,瞧这模样,多俊那。”喜娘取了耳坠过来,笑呵呵得对她道,说着,又附到她耳边悄悄道,“姑娘这一去虽然是做妾,但那世好歹是第一次与人恩爱,姑娘若是能抓住他的心思,这往后的荣华富贵,可就不消说了哟。”

    “承您吉言。”她也随着之笑了一下,随后,眼前便被一片粉红色遮盖。

    盖上盖头,外面来报花轿也已经到了二门,她在婢女和喜娘的搀扶下,坐上了花轿。

    前世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象过婚礼的场景,那些鲜花掌声,拖地的婚纱钻戒,缠绵的琴声和誓言,甚至她和何海还因为婚礼的形式吵过不止一次,不想这下倒好,一切都比着规制来,少了多少烦心事。

    花轿并不稳,只得两个人抬,不消不会儿,她听到了几声鞭炮响,便知道是翟府到了。

    喜娘在外喜滋滋地道,“看来翟家对小姐也挺重视那,到底是温家的姑娘,可比那些地位低贱的侍婢强多了。”

    照理说,纳妾当是悄无声息,翟家这串鞭炮却算是庆祝,给了她不小的面。她在轿里默默地听着,心里却忽然忐忑起来。

    接下去要见的人,就是她在这个世界后半辈要侍奉的夫君了。

    哪怕翟家再给她面,身份上她也不过是个妾,充其量也就是贵妾,前世读过的那些小说里,妾侍不是早早失宠独守空房,便是被那些吃醋的正室折磨至死,前者她不怕,甚至颇为期待,然而后者……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暗暗决定无论如何不能做那出头鸟。

    。。。

 ;。。。 ; ;    林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茫然地转过头看看男朋友,又看看屋里其乐融融的景象——这明摆着了,婆婆嫌儿媳妇不满意,趁着中秋给儿相亲呢。看何海的表情应该也是才知道,在明知道何海会带她回来过中秋的情况下,何海妈这显然是要给她难堪。

    “阿海,我记得我喊的是我儿,你带她来干什么?”何海妈斜了一眼林嫣,朝何海道。

    “妈,您这是干什么,”何海上前两步挡在自己母亲和林嫣中间,低声道,“我电话里不是说了我们会一块儿回来吗?”

    何海妈也不说话,上下打量着林嫣,拉过何海道,“你这孩,我特地跟你说了一个人回来,怎么办得事这是?你张姨家闺女,人又漂亮,也在浙大念研究生,跟你多般配。”

    “妈!”何海有点无奈,“您能别这么势利吗?”

    “这怎么叫势利?门当户对的,过日放心!你还不相信妈吗?妈又不会害你!”

    “可、可是,我和燕燕谈都五六年了,您不能让我对不起她啊。”

    母俩低声说着话,林嫣脸色通红地站在一边,张家母女的眼睛在她身上转悠来转悠去,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勉强笑了笑,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阿姨,我今天就是过顺便进来看看,这就要回去了。”

    “燕燕。”何海吃了一惊,伸手来拉她。

    “中秋快乐。”林嫣甩开何海的手,转身冲出了何家。

    为了能得到何海妈的肯定,她自认也做了不少努力,但是何海的态实在让她寒心。何海的孝顺她不是不知道,甚至她一还觉得这是何海最大的优点之一,可是越相处才越发现,何海所有的事都无条件听他妈妈的,而现在竟然愚孝到连婚姻大事上都如此。

    她为了他们的婚姻受了那么多委屈,而他却连为她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她越想越难过,不住地抹着眼泪,虽然何海对她真的是很好,这段感情两个人也都很珍惜,但是受过今天这种侮辱,她已经没办法再坚持下去,也没办法再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用笑脸去面对何海妈。

    远远地,她听见何海在后面喊她,“燕燕!等等!”

    穿着高跟鞋跑不快,何海很快追上她,一把拉住她的手,“别走!”

    林嫣一把甩开他,喊道,“你妈都找别人来给你相亲了,我还留下来做什么!”

    “她……我会和她谈,你再等等,再给我点时间!”何海喘着气,一边恳求她。

    “不用了,何海,我给了你多少时间!都快两年了!我大室友连孩都快会打酱油了!你还打算让我等你到什么时候?”

    “我……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那是我妈啊……你不知道,我每次跟她一提,她就哭,说我不孝顺,我实在是……”何海说着也红了眼眶。

    林嫣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心越来愈冷,她擦了把眼泪,哽咽道,“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就到这儿吧……我们分手吧。”

    何海猛得抬起头来。

    “阿海,就这样吧,你妈我消受不起,就算我们没缘分。”她说着就开始抽泣。

    然而何海却没有再接话。他只是沉默着,悲伤地看着她,他也在掉眼泪,然而——林嫣清清楚楚地记得——整整十五分钟,他都没有开口对她说一个不字。

    终于,他长长出了一口气,低下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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