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凤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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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凤啸世-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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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醒来他一直有一个错觉,好像殷悠与凤渊对他的态度突然亲近了不少,凤渊还好,特别是殷悠,言语间仿佛尽皆透露出友善和包容,错觉吗?
凤渊突然道:“不过,我想,这次的事情,可能有些在他意料之外。”虽然夜不会将翼儿置于险地,但是,看他的态度,也未必就会将璟燚置于险地,那场比武,有些蹊跷。
殷悠点了点头,道:“而且,那么懒的人居然会那么自觉自愿地往京城跑,想不让人觉得奇怪也难。”
“不是去看戏吗?”凤渊看着殷悠打趣道。
殷悠摸了摸鼻子,笑得有些尴尬。
三人好像也没有同行的意思,半个上午过去,殷悠和凤渊就起身与璟燚告辞了。
走到了门口,殷悠想起什么一样,又回过头来,对璟燚道:“你真的不用担心夜的安危,那个人永远不会成为别人的包袱的。”
说完,就紧跟着凤渊走了出去。
“你有什么事?”出来之后,凤渊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毛毛的,殷悠终于忍不住嚷了出来。
“你好像很关心他。”说得很肯定。
原来是这件事。
殷悠笑开了,道:“你不觉得他很有趣吗?”
看凤渊没反应,殷悠正色道:“当年那个预言,说来我也有些责任。”
“你内疚?”很明显的不相信。
“当然不是,”殷悠笑得别有深意,“我只是很好奇,那个预言带给他的到底是什么?”
让我看看吧,
璟燚,
这预言,
到底是成全了你,还是毁了你?
第十四章
凤渊与殷悠前脚一走,璟燚回到房里,并不意外的,房里多出了几个人。
除了紫和祁老,还有一位红衣女子。祁老坐着,而其余两人站在他身边。
“主上。”三人见璟燚进来,都上前行礼。
“免了。”璟燚走到一边坐下。
“情况怎么样了?”
紫上前一步,道:“太子已于昨日启程回宫。”
“他这么快就走了。”璟燚小声自言自语道。
“不过,”紫补充道,“太子似乎留下了几人寻找主上的下落。”
“不用管他。”璟燚沉吟片刻,又道,“密切监视。”
没具体说监视什么,不过,紫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璟燚转过头,望向红衣女子,问道:“红,你熟知医药,可知一日醉还未发作之前可有什么症状?”
红听了璟燚的话,似有些疑惑,但是很快答道:“据属下所知,一日醉之所以麻烦,不仅是因为他无色无味,可使人在特定的时间陷入昏迷,而且,中毒之人,在发作之前,是不会有任何异常的。”
是这样的吗?
如果真的的是这样,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他怎么会那么巧让我喝下了解药?
真的只是巧合吗?
璟燚直觉那绝不会那么简单。
看离夜的样子,他明明就知道自己中过一日醉。
而且,那日他破天荒地亲自倒茶,倒让自己有些受宠若惊了。
他看见自己被下药?
不可能,那天去他房里是那天第一次见他。
而,殷悠未见,凤渊未到,也不可能是别人告诉他的。
“真的没有其它方法可以提前知道吗?”璟燚沉声问道。
“据属下所知,确实没有,”红顿了顿,又道,“请容属下去查些书,也许有什么未知的方法也为可知。”既然主上已经问起,那么答案绝对不能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也必须想办法知道。
璟燚点了点头,道:“你们先退下吧,祁老留下。”
红与紫行了一个礼后消失在房间里。
“主上,要属下留下有什么事吗?”祁老开口问道。
璟燚沉吟片刻,才道:“我以为你知道。”
祁老顿了顿,叹息一声,道:“主上可以放心,忆剑楼只有一个楼主。”
“我见到他了。”璟燚没什么表示,只是平静道。
“属下已经知晓了,尊上尚在人间。”
“你还称他为‘尊上’,”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却突然语气一转,“如果,我要与他为敌,祁老不会为难吗?”
“主上也曾在忆剑楼受过训练,应该知道忆剑楼所有人均以楼主的命令为尊,并没有前任楼主这样的说法。”有些无奈。
璟燚却摇了摇头,道:“我要的是毫不置疑,任何的犹疑也许都会变成最大的破绽。”
很少有人知道,江湖中三大神秘之地的忆剑楼上任楼主就是他们的寒帝陛下——慕容寒玥,而对于慕容寒玥很多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璟燚也是真正接受忆剑楼楼主位置之后才知道的。
慕容寒玥绝对比世人所知道的要可怕得多。
从祁老他们对于这个前任楼主的称呼就可以知晓慕容寒玥在这忆剑楼的威望如何了。
如果让他们知道对付的人是谁,就算到时候,他们还能勉强执行自己的命令,但是,这命令能执行到什么份儿上可就难说了。
“这一点主上可以放心,虽然楼中人都对尊上推崇备至,但是,真正知晓尊上身份的人现在也只有属下了,”祁老说道这儿,顿了顿,才接着道,“如果主上觉得不放心,有些事不妨将属下排除亦无妨。”
“都不知道,”这一点倒让璟燚有些意外,“那你们以前是如何辨认他的?”
“玉佩,主上可还有带在身上?”
璟燚自然知道祁老指的是什么,从颈上掏出一块玉佩。
那块玉佩以红绳相系,初初看来,也不过就是一块随处可见的杂玉而已,看不出来有什么形状,倒像是那些雕刻所剩的残玉。
不过,看璟燚这么谨慎地系在颈上,这玉佩该不是俗物。
“每任楼主具都有自己的信物,主上的信物就是这块玉佩。”祁老道,“而主上也该知晓,楼主的信物并不是由自己决定的,而是有上一任楼主决定的。”
忆剑楼每一任楼主在辞去楼主之前,将信物交付长老,由长老毁去,并且确定下一任的信物为何。
至此,在下一任楼主诞生之前,楼内事物由长老于各部首领负责,直至下一个带着楼主的信物的人出现,此人若能得到长老与各部首领的肯定,就是下一任的楼主了。
忆剑楼不需要无能之人,就是楼主也不能例外。
手执信物的人,才有资格参加成为楼主之前的测试,而测试也是在上一任楼主在决定信物的时候确定的。
无法通过的人,信物就要交还,在有长老将信物流入世间,而他们也继续等待下一个人的出现。而那个人,如果他还活着——虽然还没有这样的例子——理论上可以离开忆剑楼继续生活,但是,绝不能泄露忆剑楼的事。
“尊上到底长什么样子几乎没人知道,”祁老补充道,“出现时一般用面具覆面,而就算看到他的脸,你也不知道那张脸是真的,还是一张人皮面具。”
“说来,如果不是属下无意间看到,主上还一直不知道自己带着的就是忆剑楼楼主的信物吧?”可能是想起了当时的情况,祁老笑着道。
璟燚慢慢摩挲着掌中的玉佩,喃喃道:“这块玉佩我至小就带着,但是,好像从来没有听谁说起过这块玉佩从何而来。”
祁老想了想,道:“听说,欧阳小姐与你父亲关系不错,所以,他把这块玉佩给了你父亲或者直接给你都是说得通的。”
“那个欧阳小姐?”
“还能有那个欧阳小姐,”祁老慈爱地笑了笑,“自然是那个众所周知的欧阳家的二小姐欧阳静。”
本来有些紧张的气氛倒因为这个问题舒缓了不少。
璟燚端起茶抿了一口,微挑了眉,问道:“他真的喜欢欧阳静?”
祁老可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位主上突然有心情八卦一下了,谨慎地答道:“这一点恐怕也只有尊上自己心里才清楚了。”
“你说得也对,他那样的人确实不会让人随随便便地就把心思看穿了。”璟燚点了点头,符合道。
“不过,”祁老突然补充道,“属下曾见过欧阳小姐一次,那样的温柔不似作伪。”要不然也不会把有些人气得跳脚了。
“哦?”璟燚眼睛微眯了眯。
“主上下一步是回京城吗?”
璟燚点了点头。
京城,那个开启一切仇恨的地方。
准备了这么久,也是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而且,他也在那儿。
第十五章
阳光灿烂,官道上旌旗展展,锣声喧喧。
那锦銮上金龙盘绕,每只龙爪上具少一指,却无损它的尊贵。一路行来,朝拜连连,毕竟,没有人愿意得罪太子——这个国家未来的主人。
看那人群一一跪伏,连呼“千岁”,也许可以了解,为什么人们都对那权势欲罢不能。
三呼万岁,万人臣服,若非亲临,绝不会知道那是怎样的震撼。
千岁,与那万岁看来似乎不过一步之遥,却有多少人毁在了这一步之遥。
既然有了万岁,谁还会在意千岁?
如果是千岁,为什么不可以是万岁?
所谓歆羡与觊觎,不过都在那一步之遥。
这世间本就没有乞丐,在他只是个乞丐时,就开始为他有朝一日坐在金銮殿上而追求?
乞丐,追求的不过是一口饱饭。
真正所谓的凌云壮志,也只有那些吃饱了没事找事的人才有的吧。
人们都看到了銮驾华贵,又有几人注意到了气候那一辆朴素的马车。
小六本是太子身边的一个小小的侍童,在家排行老六,所以就叫小六了,穷人家哪有那个功夫请人一一为孩子起名字。
小六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买身为奴了,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那个时候小六已经懂些事情了,小六知道是去别人家里当奴才,但是,却不知道买他的居然是太子的人。
太子,小六还是知道的,不过也是路过戏台是悄悄瞄了一眼而已,就是在怎么无知,小六也知道,那皇家与别人或许还是可望而不可即,对自己是望了不敢奢望的。
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太子的时候,小六还小小地兴奋了一下,要是自己能再走运一些,看看太子殿下的长相,那以后见到村里的二狗子他们也可以炫耀一把,但是,小六很快知道,自己也许再也不可能见到二狗子他们了。
所谓侍童,小六也就是帮着打杂的。小六不是个伶俐的人,所以偶尔受些欺负也是在所难免的,好在小六还是活下来了,以前小六认识的一些侍童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这次,跟着太子为长宁公主送嫁,小六还是很高兴的,不仅是可以出来走走,而且,公主成亲,连带他们这些奴才也得到不少好处,起码小六觉得自己吃到了许多以前吃不到的好东西。
突然听到太子殿下要所有的侍童见驾,小六很紧张,以为自己做错的什么,结果到了,看到密密麻麻的人时。小六才稍稍松松了一口气。其间小六一直低着头,把想要看太子殿下长得什么模样的想法全望了。
小六觉得一道目光在自己身上一扫而过后,小六就被叫了出来,被交待了去伺候一位公子,还被总管叮嘱说,这位公子每天有什么行动,或是说了什么话都要报告。
小六本来以为会是件苦差事,毕竟太子可是那么大费周章地选人了,虽然小六也不知道怎么就选上他了。战战兢兢地做了几天后,才发现,这位残夜公子真是再好伺候也没有了。
吃饭喝水,你给他他就吃,你不叫他吃,他也不说什么。小六私下里觉得这个人如果是一个人,很可能会饿死。
而说起吃喝,这个人更是没要求了,不管你拿来的山珍海味还是剩饭刷锅水,他都是照吃不误。
总管后来叮嘱的事,本来小六也是认为应该是很难完成了。一个人一天可以做多少事,说多少话,要一一报告实在不易。但是,如果放在这位公子身上,就实在太好办了。
其实,小六怀疑这位残夜公子到底会不会说话,反正这么多天了,他就没听见他说过什么,甚至连声音也没发出过,平时就那么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儿,要么睁着眼不知道看些什么,要么闭目眼神,事实上小六很多时候都忘了自己身边原来还坐着一个人。
小六虽然也算是太子的人,但是,受过的欺负可不少,就是那些达官显贵们,遇上小六他们这样的人,还不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但是,这位公子别说一句重话了(因为他根本没说过话),连一个看不起的眼神也从来没有过。
所以,小六觉得这位公子肯定是一个好人,伺候起来也愈发地尽心尽力起来了。
小六有一天突然想,如果这位公子肯和自己说一句话就好了。
虽然走的是平坦的官道,马车还是偶有颠簸,离夜还是好像完全不为所动般的,坐在马车上,微微靠着马车延,闭着眼睛养神,平静而安宁。
小六觉得坐在这位公子身边,真的的是件很舒服的事,好像自己也随着那周遭的气氛变得很宁静了。
小六看着离夜侧脸平凡却显得很优雅的弧线,眼睛微微闭着,睫毛很长,透过车窗射进来的阳光照到那长长的睫毛上,很漂亮;黑亮如瀑的长发低垂;修长的身材,包裹着月白的长衫,隐隐给人一种纤细的感觉。
突然,离夜睁开了眼睛,小六愣住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很明亮,好像所有的光都敛在了其中,却是深沉而安宁,平静无波,却能看见怡人的水色。还没有对上那双眼睛,小六就觉得,自己的魂好像都要被吸进去了。
外面突然传来的打斗声惊醒了小六,小六透过马车帘幕的缝儿里只看见好多好多的刀,还有血。
“公子,快躲起来。”小六忙冲离夜叫道。
却只见眼眉一转,目官似在这马车里转了一圈。
小六的脸一下子烫了起来。这四四方方的马车,能躲在哪儿呢?
小六颤抖着身子,走到离夜身前,依然透过那小缝儿看着外面,把离夜挡在了身后。
这位公子是个好人,好人应该长命百岁,所以一定要保护好他。
离夜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位把自己护在身后的小童,自己看上去那么弱吗?明明自己害怕得要死,却还要保护他。
第一次见这个人,离夜就知道,慕容清他们选这个人,怕是煞费了一番苦心。
这人看来对慕容清的事毫无所知。就算怕自己从他那儿知道什么,也不用做到什么程度吧。
这个人,好像是叫小六,看来有些呆呆的,却是个很纯朴的孩子。说话做事,都是一丝不苟,从来没见他做事偷工减料。
慕容清用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想干什么?
离夜微微侧过身子,从窗子看着外面的情景。
打斗已经渐渐平息下来,不过,遍地的血迹,看来也是一场恶战。起程了这么久都忍着没有动手,不想一动手就是这么激烈啊。
越来越接近京城了,看来慕容清家的后院也颇不宁静啊。
京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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