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海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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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海无边-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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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黑暗与树林中,是那么的寂寞,那么的孤零。

    “艳荷,艳荷,你是否还在那座小楼,你过的是否还好呢?”

    雪,时落时停,一个人木立在灯笼下,久久不愿移动,雪纷纷地从他身边落下,白天这种天气,晚上竟然还会下雪!

    酒在他手里,但他没有喝,适当的时候保持自己能清醒,是一种很好的习惯。

    完颜通就坐在离他不远处的椅子上,他的脸色很沉,沉得就像积雪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郑天龙没有喝酒,他遥望着不远处的一座小楼,小楼上灯光还亮着,但灯光却越来越远他的目光瞧着那座小楼,眼里想浓雾般越来越模糊

    他的心里想着什么呢?只怕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想得到。

    郑天龙忽然道:“这里的酒的确很好。”

    完颜通长长叹息一声,道:“只可惜无论多好的酒都治不好你的伤。”

    郑天龙回头道:“伤?什么伤?”

    完颜通没有去瞧他,道:“你的酒毒本已攻心,已经造成长时间的剧烈咳嗽,久咳伤肝肺。如今酒毒长期残留在你体内,导致你的视神经萎缩及损害,以致你的视力变差,视觉变形,所以你在看远方的物体会模糊不清。”

    郑天龙沉默着,没有反应。

    完颜通道:“要是在之前你戒了酒,或许现在还有得治,可惜你不但还喝大量的酒,这两天来还动用了内力,如今五脏六腑均受损,这些伤在目前来说都是不治之症。”

    郑天龙突然笑道:“幸好有些伤是不用去治的。”

    完颜通道:“哦?什么伤?”

    郑天龙道:“一种治不好的伤。”

    完颜通看着他,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你真的就那么不在乎自己吗?”

    郑天龙没有笑了,想到这一点,他怎能再笑得出来,他不能反驳,因为每个人对自己都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情。

    完颜通道:“你醉了!”

    郑天龙不懂道:“我还没喝酒呢,何醉之有?”

    完颜通道:“我刚才对你说的那番话足够能让你大醉一场了,不是吗?一个人要醉的话并非一定要喝酒,这个世界可以醉人的事毕竟还是很多的。”

    他慢慢的站了起来,喃喃道:“这里的酒是很不错,但一个人要好好的活下去,就不能老是泡在酒里,该怎样还是要怎样的,赖都赖不掉的。”

    郑天龙在听着,他的心却被一条无形的线牵着,牵得紧紧的。

    完颜通慢慢的走向他,神情突然变得很郑重,道:“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

    郑天龙抬起头,道:“请说!”

    完颜通把手放在郑天龙的的肩膀上,在他的食指和中指间突然露处一根极细的银针,往郑天龙的肩井穴刺了下去。他缓缓道:“像你这样的人,世界上已经不多了,我只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着。”

    郑天龙想叫,却叫不出来,他发觉自己的头和脖子慢慢麻木,很快的麻木已蔓延道他的胸口和心脏,接着他的眼睛越来越暗,最后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

    ——



………【报复之计冰宫人】………

    雪山,远处一片雪白,雪山并不高,但很远。

    碎雪纷飞,阿涛在雪中奔驰,虽然他座下的也是匹健马,但也狂奔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山脚下。阿涛的身子挺得笔直,他的左手握着一柄剑,白色的剑上无任何装饰,剑与雪白的雪相融为一体。

    翻过这座雪山,便是塔里木河,奔腾滚滚的的河水,在日光下发着银光,河水双分,水流地势险峻,滚动的浪花激起了凄迷的水雾。

    阿涛越过这条河,便到了大峡谷脚下,峡谷的岩石呈红褐色,显然是经过了大自然千千万万个风吹雨炷之下而形成的,在银光般的雪光下,犹如一簇簇燃烧的火焰,这就是天山大峡谷。

    峡谷雄奇而险峻,阿涛又经过了两个时辰,才到谷底,他站在谷底,仰视着高峰,只觉峰峦似乎随时都会倒下来,心头有着一种令人悬息,晕眩的感觉。

    阿涛走到一片山壁,沿着陡峭的壁崖爬了过去,穿过这座山壁,又到了一个屏风般的小山谷,谷边生满了盘旋纠缠的藤萝。他拨开藤萝,眼前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阿涛一话不说,就钻了进去。接着他的身子就往下沉,当他的身子停住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一道门,阿涛用尽内力推开了那道门,门里面是一条地道,地道不长,但道旁上结满了冰。

    阿涛握了握紧手中的剑,他穿过地道,又遇见了一扇石门,门上雕刻着一把白色的剑,剑尖所向的地方有个孔。

    “要见他,必须有一把打开宫门的钥匙。”

    阿涛把银剑插进那个孔里,用力向左扭转,门没有变化,又向右转动,门还是没有变化,阿涛的眉头皱了皱,用力一扭,“啪”的一声剑断了。

    阿涛扔下手中的半截剑,用力的拍着门,叫道:“师父,你是不是在里面?我有要事求见,你可不可以打开门?”话音刚落,地道里回声不绝,都是他的声音。

    他又叫了几声,用力的去推门,门还是纹丝不动,阿涛背靠着门,长长的呼了口气,他突然觉得好困,好累

    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涛儿,你来了!”声音苍劲而清朗,但每个字传进阿涛的耳朵里,犹如洪钟巨鼓般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阿涛站直了身子,他知道这是隔室传音,道:“师父,我想见您,您开门好吗?”

    那声音道:“我在修炼,不受外客!”

    阿涛应道:“师父,我不是外客,我是涛儿!”

    那声音道:“冰宫门外人,若非是外客,却为何人?”

    阿涛急道:“我”

    那声音道:“难道你忘记了我对你说的话吗?难道月儿没有告诉你打开宫门之法?”

    阿涛道:“泪星剑?”

    那声音道:“不错,你带来了吗?”

    阿涛道:“涛儿负望!”

    那声音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你,毕竟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阿涛道:“师父,泪星剑并非超凡之物,也只不过是普通的一柄剑,不同之处就是使用之人”

    那声音突然激动起来,道:“住口,你竟然说那柄剑是普通之物?普通之物能让我躲在这里两千多个日月不视人事吗?我要你杀了他的人,再带着那柄剑来见我。”

    那声音顿了顿,又道:“你是不是见过那柄剑?”

    阿涛道:“是的!”

    那声音道:“他他现在还好吗?”

    阿涛道:“很好!”

    那声音道:“他有没有去为难你和月儿的事?”

    阿涛道:“没有,他对世上的从来都没有过问,他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想他既然是个与世无争的人,我们又何苦对他”

    那声音打断道:“不对,月儿正在复兴明月神教,他绝不会对这种事置身事外,你们肯定认错人了,不可能的!”

    阿涛诧道:“认错人?”

    “我问你,他多大年纪?”

    “二十五六!”

    “你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郑天龙!”

    那声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哈哈哈”

    阿涛道:“师父,你明白什么了?”

    那声音缓缓停止了笑,似乎陷入了沉思,良久良久才道:“郑帝威果然很好,竟然还有个儿子,很好,很好!涛儿,你告诉我,他真的叫郑天龙?”

    阿涛道:“是的!”

    那声音道:“帝生龙,天子之龙,他果然很信邪!”

    阿涛沉默,他不愿回答。

    那声音道:“你告诉我,他武功如何?”

    阿涛道:“他武功最少高出我三倍以上。”

    那声音顿了顿道:“那么说他已经得到了他老子的真传,你们现在都不是他的对手。”

    阿涛道:“师父,我这次来找你老人家,就是要弄明白一些事。”

    那声音道:“你说!”

    “泪星剑客跟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涛儿,以前我没有跟你说过这事,你不要怪我,因为我根本就没脸跟你说,我就是被他们毁的,让我每天都活在不世之中。”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你以前到底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们并无争雄之心,你”

    “住嘴,这也是你该问的吗?我是你师父,你竟敢怀疑我!”

    “明月神教为什么不视行侠仗义,替天行道的?为什么要乱杀无辜,逼人取义?”

    “你给我滚,我不想再听见这些话,你给我滚!”

    “师父,对不起,我并非是来气你的,我只是想给自己心里的疑团一个了结。”

    “你所谓的这些疑团我现在不会告诉你的,我不愿想起那些我死去的兄弟,你是否还知道你姓什么?”

    “师父说过,我姓何,但师父叫我在外不许提起姓氏。”

    “你可知为何?”

    “涛儿恭听!”

    原来阿涛的父亲叫何别忌,十几年前,说起何别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年到二十八岁时,他不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且还是生长于名声显赫的武林世家中。在这个时候,也正是何别忌沉醉于荣誉和骄傲之中,但家中也随着来了一场变故,他的姑姑,也就是阿涛的姑奶奶,突然间消失了。

    江湖中突然一个女子消失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这个女子却与另一名世家有过媒妁之言,当那名世家子弟来迎亲时,何家却交不出人,弄得两家不欢而散。

    后来有人传言,那女子是逃婚而走的,也有人说是本人逼走的,也有人说那女子并非何家之人,而是当代峨嵋掌门的私生女。

    峨嵋弟子为保名节前往何家,为掌门讨回名节,峨嵋掌门其在半途上阻止了前往何家的弟子。当晚便有一密函到何家,告诉何家,真正挑拨离间的幕后主使者是与何家有媒妁之言的世家弟子,这名世家弟子想挑拨何家与峨嵋的矛盾,让江湖引起一场风暴而自己便可以从中得利。

    何家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当日前往这名世家弟子的府中,而何家也是在这一天惨遭灭门。

    阿涛听完这段曲折,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握起,道:“这个煊赫世家到底叫什么名字?与姑奶奶有媒妁之言的又是谁?”

    过了许久,那声音的激动声才慢慢平息,叹道:“这个煊赫世家就是郑府,而那名弟子就是郑帝威之父!”

    阿涛的脸色很凄然,道:“难道我全家全都死光了吗?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那声音道:“有一个,就是你,那个时候你师公路过那里,救了你,把你交给了我。”

    阿涛咬着牙道:“他们的手段怎么那么狠毒?”

    那声音道:“斩草除根,寸草不留,本就是武林世家用它换来的名声。”

    阿涛不仅手脚发冷,颤道:“师父,你告诉我父母们的灵位所在。”

    那声音道:“你师公救了你,回去的时候只剩下残躯不全的血肉和满地的鲜血,谁也无法可以辨出面目,你师公只好草草的埋了那些血肉。”

    阿涛突然倒了下去,他睁着眼睛就这样倒下去,嘴里喃喃道:“那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做?”

    那声音道:“血债血偿,本来就是江湖上天公地道的规矩,我想为你复仇,但是我失败了,如今就靠你和月儿了,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让我对你师公也好有个交代。”

    阿涛咬着牙道:“师父,他们下毒手的时候是否有人看见?”

    那声音冷冷道:“你这么说就是不相信我的话了?”

    阿涛道:“不是,冤有头债有主,我要查出他们的主凶,我要他血债血还!”

    那声音沉默了一阵,道:“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根本不需要找出什么主凶。何况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乌云密布,几乎没有人可以看得见行凶者的面目,现场的线索又被雨水冲得一干二净。”

    阿涛道:“那怎么肯定就是郑府干的呢?”

    那声音道:“也就是你全家惨死的第二天,郑府就开始遣散府内的庄丁和丫环,显然他们再逃避着一场灾祸。郑帝威借着“江南剑客”的名声避开了武林人士的追查,也保住了郑府,而他们也是再那个时候突然销声匿迹,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有个儿子。”

    阿涛道:“那师父你又怎会在这”

    那声音激动道:“那时你才十来岁,也就是那一天。那一天,下好大的雪,我告诉你们那天会晚点回来,我与郑帝威决斗于华山绝顶。因为我正将明月神教大业兴起,遭到郑帝威的妒忌,在那一战出手暗算我,将我困在此地,又请当代一名锁匠将石门改造,必须有泪星剑才能打开。”

    阿涛道:“师父,我会救你出来的,一定会的。”

    那声音道:“涛儿,你听我说,我就算出来也不能去做什么,我曾经当着天下英雄的面立誓不再管江湖之事。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你可以辅助月儿,重振明月神教,只要兴起神教,你才有能力为父报仇,以报师恩。”

    阿涛嘴角的肌肉缩了缩,道:“以我和月儿的武功根本不算什么,倘若郑家真的要阻止的话,我怕”

    那声音道:“这个你可以放心,郑帝威不会再出来了,他也许和我一样,在某个角落里隐度起来。至于那个郑天龙,按照你所说的,我想他不会对你们有所影响。所以你要尽快抓住机会,杀了他,夺得他的剑,让我出来,我就可以将我毕生的武功传授给你。”

    阿涛长长地呼了口气,道:“可是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似乎不关郑天龙的事,或许那时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我我有点下不了手!”

    那声音突然变得凄厉起来,尖锐道:“你错了,你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他们本来就是与你存着不共戴天的仇,无论你怎么对他们,都是应该的,你都不必后悔。”

    那声音接着道:“你身为明月神教的少主,不当有妇人之心,为了你,我等了十九年了,整整十九年了,你难道还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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