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仿佛更近,道:“果是郑府的后辈,毕竟会记得我。”
郑天龙道:“我即已来了,为何还不现身一见?”
白二郎道:“我见你就要杀了你,你现在受伤了,等你伤养好了,自然可以见到我。”郑天龙笑了,道:“前辈若是想见我,只要放下话,我赶来就是,又何必俘虏我的朋友呢?”
白二郎道:“若不是你那位朋友,我想八抬大轿也请不动你,白荷,你说是吗?”
粉红女子鞠了一躬,道:“回老爷子,正是如此。”
郑天龙盯着她,道:“她是?”
白二郎道:“她是我改造出来的人,专门来对付你的,你再仔细看清楚她,是不是和你心中的女郎一模一样?”
郑天龙淡淡笑道:“阁下能够想到这样的妙法,倒也不容易啊。”
白二郎呵呵笑道:“我若有这样的计谋,想必也不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郑天龙探道:“哦?这么说前辈幕后还有主谋?”
白二郎语气变得有些焦急,道:“这个你不用管,因为你总是有机会见着他的。”
他又道:“但我并不希望你可以见着他,你见到他,也难免一死。”
郑天龙沉吟道:“哦?”
白二郎道:“我既能杀你,就绝不会让你死在别人的手上。”
郑天龙缓过神来,叹道:“生亦何欢,死又何苦?只是我的几位朋友?”
白二郎大笑道:“竟然你如此豪情大义,那老夫也不防告诉你,白荷,你说。”
白荷道:“我们并没有抓你的朋友,只是点了他们的穴道,锁在一个房间里,泪星剑客的朋友,我们岂有胆量”
白二郎突然打断道:“够了,你说的太多了,出去!”
白荷鞠躬道:“是!”
白二郎道:“我知道你很关心你的那位朋友,但如今或许只有我们才能够保证她的平平安安。”
郑天龙道:“那如果我要买这副平安符呢?”
白二郎道:“那肯定要付出相等的代价了。”
郑天龙道:“前辈有话不妨直说。”
白二郎道:“好,留下你的剑和剑谱,我保证她们一生平安。”
郑天龙忽然大笑道:“早闻白二郎君一生寻觅良剑,钻研剑法,解剖剑谱而不辞辛苦,不择手段,果然名不虚传。”
白二郎道:“金钱,享受,名声,**我都厌倦了,唯独剑法,我却没有达到最高境界,所以我一直在追求着。”
郑天龙盯着手中的剑,道:“剑在这里,你随时都可以来拿,但剑谱却是没有,我也从未听说过。”
白二郎道:“看来你还是不肯交出剑谱,难道你真的希望我把林姑娘请过来?”
郑天龙眼角动了动,道:“几年前,就因为你,让我放弃了这里的一切,萧然而去。今日,你又在我面前提起她,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白二郎笑道:“你在我的地盘说这种话,这岂不是不自量力吗?”
郑天龙紧握手中的剑,大笑道:“在我面前,你亮相都不敢,自不量力又何足挂齿?”
白二郎沉默了一阵,道:“我给你两天考虑的时间,现在你应该好好的休息,白荷。”
白荷立刻出现了,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出现的,白二郎的命令似乎就是魔咒。
白二郎道:“陪郑少侠两天,无论他需要什么,你都要满足他。”
白荷不经意的瞧了一眼郑天龙,腮边似乎红了红,道:“是,老爷子,可是”
白二郎盯着郑天龙打断道:“虽然你天生是个石女,但你在其它部位也一样可以满足男人,是吗?
………【软弱时力量消失】………
灯光,从羊角灯处透出来,一间极为华美舒适的房间里,放着一张漂亮的小床,锦帐绣着一些让人看了充满幻想的图像。床上的鹅毛软得像云堆,燃刃一躺下去便不想起来,房里的设备应有尽有,可以让每个男人都觉得舒服的设备。
郑天龙觉得灯光很刺眼,但他还是痴痴的看着灯光,仿佛忘了自己人在哪里,是从哪里来的。
灯光下,不会脱下了粉红的衣裳,很快,她的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而透明的轻纱。在灯光的反射下,很多不应该暴露出来的地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白荷盯着自己盈盈的细腰,用一种柔柔细细的莺声道:“你不问我想干什么?”
郑天龙没有问,甚至没有去看她一眼。
白荷笑得更加妩媚娇艳,道:“龙儿,你看看我”她把自己的小手放在大腿上摸索着。
郑天龙还是看着灯火,没有反应。
白荷停止了扭动,也望着灯火,黯然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的手突然去拉他的右手
纤细美丽的手,刚刚碰到郑天龙的皮肤,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震撼将她甩了出去,把她摔在床上。
她想站起来,却站不起来,云堆般的床,没有人愿意起来,何况是女人,但她的眼睛已红,看起来随时都会哭起来。
郑天龙连动都没有动,全身上下仿佛已僵硬,他知道刚才的力量并不是他本意发出的,而是自然反应,右手有剑,剑有生命,有生命就有力量。
力量的强大,与剑气一样无坚不摧,但他的确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用这种力量来对她。
白荷委屈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喜欢像我这样的女人,但我这样做,岂不是为了你。”
郑天龙嘴角抽动,道:“为了我?”
白荷压低声音,道:“你只有假装跟我好,骗过那些人,半夜我就可以放你走。”
郑天龙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荷道:“你再仔细看清我,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变成这样,你又可知道,我变成这样又是经过多大的痛苦?我连做女人的机会都没了”
郑天龙忍不住转过脸看着她,她的脸是那么的苍白而美丽,却又偏偏显得那么的凄艳。
他好像迷失了,想去抚摸她的脸庞,她没有闪避,也没有抗拒。脸,温暖柔软而又弹性,他想抱住她,但他克制了自己,在这个时候,他几乎比世上任何一个人能够克制自己。
她只好像一只猫一样顺从的站了起来,呼吸声伴着呻吟,整个人倒在他的怀里。
他可以感觉到她的心跳得很厉害,在这片寂静,变成一种不能解释的声音,无天无地,无悲无喜,无动无静。
白荷伏在他怀里,看起来像是一只疲倦的白蝶,飞过千丛花树,万重山水的白蝶,她笑眉如花,道:“这么多年来,今天是我最快乐的时刻,只是,我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郑天龙叹道:“你是女人,不折不扣的女人,我可以用一百种方法证明。”
白荷笑道:“你怎么证明?”
郑天龙怅然笑道:“你想知道?还是要我证明?”
白荷凝视着他,她成熟的**不停地变换扭动着,几乎想将自己多年的**都扭出来。
郑天龙道:“白二郎君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所指的幕后指使者又是谁?”
变换停止了动作,在这个时候,他实在不应该说这些,因为这些问题不但让人们的思想软弱,更让其他**也同时软弱。这些更像是配合着生命中某种神秘的节奏,每个节奏都在那燃烧边疆的间隙上。
郑天龙又道:“你若想帮我,就告诉我这些事情。”
她没有答复,夜中似乎出现的夜雾,又浓又冷,这种天气适合他们现在的心情。每个人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有时往往连自己都无法有选择的余地。
郑天龙突然推开她,淡淡道:“你走吧。”
白荷没有动,也没有走,而是笑道:“这是我的房间,你让我走到哪里?”
郑天龙道:“好,我走!”说完便转过身。
“站住!”白荷道:“老爷子让我这两天陪着你,那么你不许再离开这房间半步。”
“你刚刚不是要打算放我走吗?”郑天龙道。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只不过是在试探你,你却如此不知好歹。”白荷道。
白荷语气渐微,突又长叹一声,道:“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否则你那个‘白荷’又怎么会甩下你跟别人结婚呢,你根本就是个没用的男人。”
郑天龙的神情忽然起了奇异的变化,他的手紧握。
“甩下你跟别人结婚,没用的男人”每个字都像针一般刺入了他的心。痛苦本就像烙铁烙在身上的火印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鲜明的。
郑天龙突然伸出手。
白荷的人在那瞬间也收缩,然后再一翻,已翻到了两丈远的墙角。
她以为郑天龙要杀她,便翻身避开,可是郑天龙并没有去看她一眼,而是去拿桌上的一瓶酒,打开瓶盖,仰头倒了下去。那一刻,他似乎要将所有的记忆痛苦都化为苦酒吞下。
当他吞下最后一口酒时,便立刻听到一阵极诡异的声音,屋外一条黑影一闪,像灵蛇般消失在夜色中。
再看白荷,她已倒在地上,她那玲珑剔透的**,有道血痕,鲜血直流,由心脏流向雪白的小腹。
郑天龙瞳孔收缩,随着方向看到了飞镖,带着血迹的飞镖直直钉在墙上。
他盯着白荷喃喃道:“看来这次你是真的要走了。”
白荷突然笑了,道:“走?我能走到哪里?你根本就不知道白二郎的厉害,不管我走到哪,都会把我抓回来。”
郑天龙道:“那你现在?”
白荷喘着气道:“我但求一死,我不想再成为他的傀儡,你求求你杀了我吧,快杀了我。”
郑天龙凝视着她,眼睛里带着种奇怪的表情,良久良久,才道:“我不但杀不了你,而且就算想救你也没法子。”
白荷微微一怔,忽然又笑道:“方才你出手,我只道你要杀我,我竟然忘记了,点你穴道的是我,若不是若不是这样”
郑天龙接下她的话,道:“若不是这样,你以为不会分心而着了这暗器。”
不会慢慢地闭上眼,现在对于她来说,实在太累了,洁白的轻纱染满了鲜血,她嘴里喃喃道:“在我床头,有解你穴道的药方,你服下后,穴道自解”
郑天龙飞快跑向床头。
有了解药,解了穴道,那么就有办法出去,然后回道客栈
他虽然不怕死,但他还不想死,至少他不能死。
一个人如果还能够活下去,就必须要活下去。
天地寂静,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很奇怪的咳嗽声,这个人好像是特意咳嗽的,无论谁听到这种咳嗽,都会停下所有动作倾听下一声咳嗽。
郑天龙也不例外,他动也不动的站在床边,只是静静地站着。
一个苍劲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你不打算回过头看看我?”
郑天龙笑道:“白二郎前辈不想让我看到,我又怎么能看到。”
白二郎笑道:“我实在想不到这丫头也会出卖我。”
郑天龙道:“是你杀了她?”
白二郎道:“扶桑忍者若要杀人,就绝不会再让他多吸一口空气。”
郑天龙道:“那有人在你地盘杀人,而且还是你的手下,你不管?”
白二郎道:“我也是听到动静才赶过来的,本也想为她复仇的,但她即已背叛了我,就算别人不杀她,那只会死得更难看,她应该庆幸。”
郑天龙道:“那你不打算把凶手找出来?你不怕他跑了?”
白二郎道:“他本来就是来找我的,根本不用我去找,是吗?朋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把头转向林外一边。
郑天龙忍不住走出屋子,夜色很深,大地一片黑暗,几点星光淡淡照了下来,更显得凄凉。
他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无臂人,布袋束着两只空臂,腰间却依然插着一柄一尺两寸长的短剑。
独臂神鹰!
自从在蜀山被长老击断右手后,便无踪影,想不到今天竟在这里出现。
接着他看到白二郎,白二郎穿着一身的黑衣,只露出眼睛和耳朵,与夜空的漆黑融为一体,显得更不容易发现。他腰间系着一条并不显眼的布条,从腰间缠到脖子,穿过胯下,背上背着一把长剑。
只听独臂神鹰道:“白二郎君即使没有用‘闻金’,耳力一样灵捷,久仰久仰!”
他又转过头,看着郑天龙道:“快剑神行无影,别来无恙?”
郑天龙压住心中的惊讶,笑道:“一年半载的大概还死不了,你看,白二郎君还特意请我来这过年呢。”
白二郎君看着独臂神鹰,道:“你来干什么?”
独臂神鹰口中一吐,露出一枚令牌,令牌上雕着一个半圆明月,看起来仿佛是魔,是兽,威震着每个人。
“明月令。”白二郎皱眉道。
独臂神鹰淡淡道:“教主有令,要你连夜兼程,务必将你抓到的人送到黑月崖。”
白二郎眼睛忽然盯着郑天龙,道:“他?”
独臂神鹰神色淡然,道:“不错。”
白二郎眼角划过一丝冷笑,道:“你回去告诉她,人我明天送去,泪星剑客今晚在我扶桑谷过年。”
独臂神鹰冷冷盯着前方,那双眼睛即锐利又邪恶,他道:“这是圣令!”
白二郎霍然转过头盯着他,也冷冷道:“你在我面前说话,最好记住一件事。”
独臂神鹰瞳孔收缩,他在听着。
白二郎道:“我说出的话也是命令。”
独臂神鹰道:“你要造反?”
白二郎冷笑道:“萧姑娘与老夫只是一场合作伙伴,当初有言在先,得到各取所需,便互不干涉,怎么?如今倒来我扶桑谷管起事来了?”
独臂神鹰道:“只要在中原,不管是谁,都要接受圣令的遣动。”
白二郎道:“那如果不接受呢?”
独臂神鹰道:“教主神通广大,早已料到白二郎君会抗令。扶桑甲贺的传人,有人早想见识见识。”
白二郎道:“哦?”
独臂神鹰身子一闪,他的身后,也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腰挺得很直,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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