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心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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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心竹-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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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例,退下吧!”

  “是,但属下不能违背良心啊!”说着,便退下了。

  “来,再叫一声”看着许显纯远远的离去,魏忠贤对着笼子里的八哥道。

  “吉祥,九千岁吉祥……”那八哥有模有样的喊着。

  “呵呵……”听到八哥的声音,魏忠贤满意的笑了,阴蠡和贪婪在他那阴柔的脸上显露无遗。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庄重而嘹亮的声音响彻在金銮殿上。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跪拜整齐,神态庄重。

  年轻的熹宗皇帝笔直地挺坐在龙椅上,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照不到的金銮殿上显得更加苍白,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无神的眼睛斜视着殿下,全无霸王睥睨天下的霸气。

  宝座一旁,魏忠贤弯曲的身体遮掩了那双得意贪婪的眼睛。

  “众爱卿平升。”宝座上,熹宗皇帝机械道,目光却一直盯着魏忠贤手中的木制飞鸟。

  “有事启奏,无中退朝”熹宗皇帝不耐烦道。

  “臣有事启奏”殿下,一大臣下跪道

  “准奏”熹宗皇帝强忍着性子道

  “启奏皇上,魏公公对皇上鞠躬尽瘁,对朝庭更是功不可没,臣恳请皇上封魏公公为九千岁以示嘉奖。”那大臣跪奏道

  “这……”熹宗皇帝犹着不知如何决定

  “臣等恳请皇上封魏公公为九千岁以示嘉奖”一瞬间仿佛约好了似的,大臣们不约而同地跪奏

  “这……”熹宗皇帝正犹豫着,他慢慢的转头看向魏忠贤,当看到魏忠贤手中的木制飞鸟时,热衷于木材艺术的熹宗皇帝顿时爽快道:“魏公公确实对朕是鞠躬尽瘁,对朝庭更是功不可没,准奏”

  “谢皇上隆恩”一旁的魏忠贤受宠若惊的跪地谢恩,肥胖的脸上挤满了笑容,嘴角却满意的斜翘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齐道

  “大家加把劲啊”阳光普照的山腰上杨涟布衣打扮,摞着袖管卷着裤腿对着劳动的人们喊道。

  和善的面容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耀眼万分,由于劳动,通红的脸上汗水如小溪般沿着额角流下。

  贫瘠的山丘上此时挤满了人,轻年们手拿铲子,挑着担子,你来我往。整个山丘此刻热闹非凡

  “杨大人,这样挖下去真的能开出河来吗?”古树下一褐衣老叟恭敬的问道

  “把握不大,但如果不挖,那就一点希望都没有。”杨涟歉意道,“辛苦大家了,老夫无能,没有解决灾情还害大家这么辛苦”

  “杨大人,别这么说,大家都是自愿的”

  “是啊”

  山丘上,劳动的人们诚恳道

  而此时,山丘下杨涟之女杨萤正跟着车队向山丘上走去。白皙的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象牙般柔和,乌黑的青丝隐隐的泛着温和的光华,清澈的眸子此刻如同冰雪初融的溪水活跃而清甜。

  “大家辛苦了,来吃饭了”尚未到达山丘,车队一旁的锦儿便喊道

  于是大家有序的来到车队前,领着自己的食物满意的向四周散开,临走前还不忘道:“谢谢小姐”或是“小姐心肠真好”又或者“杨大人好福气啊”

  “这个县太爷果真和前几任的不同?”一个满口黄牙的老人半信半疑道

  “不同,这个县太爷啊,是个好人——实实在在的好人”旁边满脸皱纹的老妪笑呵呵的说道。

  “是啊,杨大人是实实在在为咱老百姓着想的啊”

  “所以啊,咱们得好好干啊”

  …………

  山丘上,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开来。

  三个月后,一条长而深的沟壑成功的刻在了山丘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厅堂里杨涟万分惊讶地对着汪文言道,“三个月的成绩就在一个晚上灰飞烟灭了?”当看到长而深的沟壑在一夕间又回复原貌,好像没有挖过似的。杨涟不禁失了平常的冷静变得惊讶而恐惧。

  “看来,这妖龙是真的了”汪文言同样无比惊讶,他装模作样地摸着摸着胡子故作镇定道。

  “难道是真的,那我们如何是好”杨涟此时已是不知所措

  “不如,请那道长来作法吧!”想了片刻,汪文言对杨涟道

  事已至此,杨涟心道:如今也别无他法,也只好试试看。

  “也只好先试试了!”杨涟正色道,“你去请那道长,今晚就作法”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六章 剑胆琴心
夜色黑沉如墨,漫天漫地的大片泼下,湮没山西城里那些密密麻麻的角楼飞檐、章台高榭。白日里那些钩心斗角和痛哭哀号仿佛都被无边无际的黑暗融化,裹在一团含糊难辨的浓墨中。

  月很快便升起在半空中,睁大着眼睛,悲悯的俯瞰着大地。

  而此时,山西城里已是空城一座,万巷人空、所有百姓都汇聚到了西南边的山丘上,观看着隆重的驱魔仪式——这样驱邪魔、求平安的仪式是百年沿袭的传统,每每有灾祸发生的时候,人们便会请道士或是法师进行驱魔以保平安。

  “你确定要去吗?”紧闭的房间里一个清甜的声音响起

  “嘘”你想让所有人都听见啊,“小声点啦!”

  “真的要去啊,那里很危险的”那个那轻甜的声音放轻了些许

  “吱呀”随着房门的打开,从屋里走出两年轻公子:

  为首的那位公子长得极为俊秀:明眸皓齿,绿鬓朱颜,然而这种俊秀竟少了分男子应有的英俊反倒多了分女子的乖巧秀丽。细细看来,那公子竟是杨涟之女杨萤

  而随后的年轻公子一袭布衣,一幅小厮打扮。显然他是前面那公子的跟班。纵然只是一个跟班,却也有着娇好的轮廓,清秀的面孔。显然这便是杨萤的丫鬟锦儿

  “危险也要去”杨萤坚持道

  “听说那里有妖龙,而且都晚上了,我看咱们还是别去了。”锦儿恳求道

  “就是听说那里有妖龙,所以才去的。”杨萤担心道,“我不放心爹一个人在那”

  “小姐”锦儿道,“放心吧,有法师在杨大人不会有危险的,再说汪文言不是调了那么多的士兵赶过去了”

  “但愿如此”杨萤叹息道,“我们走吧锦儿,记住出去后要改口叫公子”

  “是,锦儿知道了”

  “驱魔仪式开始”山丘上,那老道士拉长声叫道

  于是,杨涟等人纷纷上前向着月亮恭敬地膜拜以乞求月神的庇佑

  “天灵灵地灵灵”仪式时,那道士开始含糊不清的念着咒语。这道士忽而仰天大啸,忽而当空挥剑,忽而手舞足蹈忽而不停地用血画着难以辨认的灵符。

  金秋的夜已是静谧而清冷,全无仲夏夜百虫齐鸣的热闹景象。

  月很快便升起在半空中,月华如流纱般倾泻而下,在密密麻麻的角楼飞檐、章台高榭中投下参差斑驳的剪影。

  如此的寂静中,却有一串马蹄“的的”敲破了霜夜的清冷。半夜的流霜中,竟有两个人冒着寒气并骑而来。

  “咚,咚咚……咚咚”静谧的山丘上隐隐传来悦耳的琴声,那琴声旖旎而清爽,竟似流萤飞舞于仲夏之夜。

  仿佛被这美妙的琴声所吸引,前行的马儿忽然停了下来,大而湿润的眸子静静的凝视前方。

  “大半夜的,怎么会有琴声,小姐,你说莫非……莫非这一带有鬼出没”马背上的锦儿缩着脖子,胆怯的四处张望。

  “胡说些什么,定是有人在前方”同样骑在马背上的杨萤道

  “大半夜的,谁会无聊到来荒郊野夜喝凉风啊”马背上的锦儿颤微微道

  “瞧你那胆儿,一身的功夫都学到哪儿去了”杨萤气骂道

  “可是……”锦儿还想反驳却见杨萤的眸子陡然一沉

  忽然间,刺眼的冷光划破了清冷的黑夜。只见杨萤的手上多了一把剑,那是一把精美绝伦的剑,天蓝的剑柄上嵌着一颗绯红色的宝石,在夜里隐隐的发着红晕,如同美人眼角下那动人心魄的坠泪痣。

  在众人心目中,杨萤一直是好人家的女儿,虽不是穿金戴银、綺罗满身,却也是深闺碧玉,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像世上大多数好人家女子一样,等待着被父辈们安排日后的命运。

  有谁会知道,像她这样温柔可人的大家闺秀却也有这样冰冷血腥的一面。又有谁会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性情的杨萤,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正如这混沌的世界中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什么是正什么是邪,有谁可以真正的区分它们。

  琴声越发的近了,弥漫在夜色里。那琴声如同清水一般漫开来,听似清爽悦耳,却又仿佛是有形有质的、粘稠的、无法自拔的,沉重的阻住人的脚步。

  “谁,是谁”马背上的杨萤斥道。冰冷的话语及执剑时的冷漠竟不似平时那温柔娴雅的大家闺秀,倒更像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

  “呵呵”随着琴声的消逝,一男子戏谑的声音由远而近,“想不到这次的对象竟是那么娇小的小哥,真是令人惊讶!”

  随着声音的渐近,只见远处松树旁,一男子背上背着古琴,手中持着三寸短剑,那黑衣男子御风而来。

  月光被树枝割得支离破碎,破碎的月光中,那黑衣男子英挺如剑、眉直如剑、目亮如剑、唇薄如剑。咋然一看,那黑衣男子锋利得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

  然而,剑一样锋利的男子,背上却横着一把斑驳的古琴,冰冷的琴弦在月光下微微流动着柔和的光芒。

  “阁下莫不是号称‘剑胆琴心’的杀手楚音?”马背上的杨萤简单而冷静的问道

  “………”月下背着古琴的黑衣男子子蓦然一怔,随即饶有兴趣道,“知道‘剑胆琴心’不足为奇,可你又怎么会知道楚音?”

  “‘剑胆琴心’原名楚音,祖上曾是宫廷乐师,从不涉及江湖恩怨。”杨萤坐在马背上静静的讲着。

  “你是谁?”月下背着古琴的黑衣男子一改方才那戏谑的神态,微扬的唇角缓缓的收敛。

  “但到了父辈楚熵就不同了,楚熵是个极有野心的人。”杨萤如同讲述《山海经》一般一步步地讲道,对于那黑衣男子的震惊视若无睹,“他不仅在宫廷里精心拉拢各级官员,另外还在江南建了一座‘听音阁’。名义上是以音乐之名招贤天下文人,而实质上这座‘听音阁’暗地里却……”

  “够了”仿佛害怕听到下文,月下背着古琴的黑衣男子怒喝道。

  “听音阁暗地里却招揽武林人士,他们组成一支强有力的队伍。”似乎没有听到男子的怒喝,杨涟淡淡道,终于……”

  “咚”尖锐刺耳的琴声隐没了杨萤的话。

  “我说够了”月下那黑衣男子挥动琴弦愤怒道。冰冷的琴弦在夜中划出苍凉的弧线。

  他已无法再听下去了,‘听音阁’的二公子楚音是当年被剿灭的乱党中惟一的幸存者。忽然间,撕杀声、尖叫声、痛哭声、喘息声,一切一切的声音瞬间如潮水般向他袭来。一层一层的将他包裹,裹得他无法呼吸。

  仿佛又想到了什么,月下那黑衣男子如同失了魂一般颤抖着。忽然间,他想起了通红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想起了父亲挥剑时的决绝,想起了母亲痛彻心悱的哭喊。一切深埋于心底的记忆瞬间被挖了出来。

  是他,是他自己将父亲出卖给了宫廷,是他亲手毁了那个家。他清楚的记得父亲含着泪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好……好……好啊……”随后便吐血而亡。然而父亲那含泪的目光却永远留在了他的心里。

  有多少个夜晚,他梦到了那个家。梦里,那个家宛如琴声,缥缈而温柔得如同轻纱一般拂面而来,将他层层叠叠的包裹,包裹得如同厚茧一般密不透风。他只觉得窒息,拼命地伸出手,想撕开缚住他的厚茧,然而仿佛被梦魇住了一样,只是徒劳无益的挣扎。每次都是大汗淋漓的惊醒。

  想到这些,如剑般锋利的男子此刻却如同犯了错的孩子一般将脸深埋入掌心,痛苦的抽泣着。

  当然这一段故事是不为人知的,马背上的杨萤自然也不例外。

  “小姐,她怎么了?”一旁静观的锦儿疑惑道

  杨萤没有回答。他知道,能让眼前锋利如剑的男子这般痛苦,定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所以她准备就这样悄悄离去。

  “想走吗?”杨萤转身的瞬间,那黑衣男子冷冷道。冰冷的声音如同冰山上的寒风,凝冻了飞舞的流霜。

  “………”

  “你认为,你可以走掉吗?”月色下,那黑衣男子抬起头冷冷道。俊朗的脸在月光下显得万分挣拧,挣拧得如同烈狱中的恶鬼。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千钧一发
看到黑衣男子那挣拧的脸,杨萤忽然觉得有点恐惧。因为她知道,一个被破了底线的人会变得疯狂,而眼前的黑衣男子正濒临崩溃的边缘。

  “走又怎样!”倒是一旁的锦儿愤愤道,“你耽误了我们这么长时间,我们当然要走了,难道还留下来陪你喝凉风啊”

  “呵呵”忽然间,那男子笑了。

  “你笑什么”锦儿莫名道

  “你们很荣幸,这世上只有两种人听过我的琴声”黑衣男子低头抚摸着手中的铮铮发亮的琴弦淡漠道,“我,还有就是死人。”

  说完,黑衣人望着夜空的那轮月亮忽然笑了。那柔似月华却又似看破一切的笑让杨萤不禁一恸。

  “你……”看着黑衣人,杨萤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剑

  “呵呵……”月下那黑衣人发出了令人悚然的冷笑,随即将深埋的脸微微一抬,那双冷俊的眸子已被黑暗完全吞噬。

  “诤”马背上的杨萤深吸了口气,决定先发制人。于是,她轻轻的抬起手,将手中的剑朝着虚空中轻轻地一划,铮然一声响,剑的周围居然腾起一道大约三尺长的白光来,那白光追逐着月华在月下若隐若现。

  这是杨萤最擅长的剑招,她平时是不动武的,所以一般人都以为她是温柔娴雅的闺中女儿。但眼前的黑衣男子却让他觉得恐惧,于是杨萤迅速转动手腕,那道白光顿时飘忽不定宛如雪亮的利剑,挽起一串剑花,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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