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澄- 第27部分

　　　　“所以你就这么愉快地答应老师了？”！！！

　　　　“嗯。”

　　　　雨澄扶额，慕容这货，只会给她惹祸是不是！

　　　　“给你。”慕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

　　　　“什么？”

　　　　“生日礼物，打开看看吧。”

　　　　是一个很精致的手表，表盘是罗马数字，表面镶钻。看起来华丽又不繁杂，优雅又不单调。

　　　　雨澄拿了起来，放在灯光下仔细瞧着。

　　　　慕容空出手来帮她戴在左手上，“任何时候都不许摘下，反正防水。”

　　　　“噢。”雨澄听着慕容强制性的话语，乖乖答应了。

　　　　这表，她挺喜欢，所以不摘下也没什么。

　　　　“对了，说了那么多，还给你生日礼物，却忘了最重要的那句话。”慕容拍了拍脑袋，“生日快乐！祝你成年快乐！”

　　　　“嗯！”雨澄收下祝福，心里是满满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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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平静的夜晚，和平常没什么区别。雨澄穿着一身高中的校服，系上领结，返回了校园。

　　　　今晚是毕业生的聚会。

　　　　每一年的这个时候，就会举办。受到老师特别邀请的雨澄也不得不去，而且作为开场的学生代表演讲，雨澄熬夜拟了一份演讲稿。

　　　　才下了车，雨澄就接到了慕容的电话，她一手划了接听键，一边走进学校，“喂，你在哪？”

　　　　聚会的地点在礼堂，礼堂离教学楼很近，所以雨澄走到教学楼的时候，就能听见音乐的声音。

　　　　“我在礼堂外面，里面很吵。”慕容看着手上的手表，聚会快开始了，雨澄还没出现。

　　　　“听到了。”

　　　　“你在哪？”

　　　　“唔，快到了。”

　　　　“嗯，我看见你了，我挂电话了哟。”慕容在黑暗中一眼就看到了雨澄。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

　　　　雨澄踏上台阶，慕容在最高一级等着她，慕容伸出手，拉了她一把。

　　　　“晚上好。”雨澄笑着说。

　　　　“晚上好，你今天很漂亮。”

　　　　“……”这算是赞美么？穿着校服，哪里好看了？

　　　　虽然她承认她们学校的校服确实不错。

　　　　白色衬衫，黑色领结，黑白格子裙，白色中袜。有点英伦风，她一直都很喜欢。

　　　　为了搭配校服，雨澄把头发扎了起来，最简单的马尾。即使是扎起来，头发还是长到了背部，发微有些卷曲，马尾随着雨澄走路而摆动。

　　　　“你等会要演讲喔……”慕容看见雨澄手里的稿子，突然想起来。

　　　　“是啊，昨天才想起来，我熬到半夜才完成的好么。”

　　　　“那你今天没休息？”

　　　　“傻，寒假我可以睡到中午的。再困白天都可以补觉，所以现在我精神的很，今晚可以有精力玩很晚。”看，多有先见之明。

　　　　“雨澄，老师找你。”走进礼堂不久，一个同年级的人跑过来跟雨澄说。

　　　　好吧，想想就知道老师为什么找她了。估计是聚会快开始了，她要为演讲做准备。

　　　　为什么她要拿着话筒站在那么多人面前啊！一点都不习惯。

　　　　听着连篇的开场白，还有雷声般的鼓掌声，雨澄在老师的示意下，站在了舞台上。身后是她临时向苏子辰请教做的ppt，不知为何，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雨澄内心平静了。

　　　　“老师同学们好，我是高三六班的雨澄。”

　　　　这句话刚落，所有人都习惯性的鼓了掌，也许是这个名字听了太多次，常常被老师作为范例提起，常常在学校的公告栏里张贴的获奖名单里看到。

　　　　“三年，真的很快。快到，其实我们都没意识到。记忆仿佛还停留在三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候稚嫩的我们，对陌生的脸庞微笑，然后我们慢慢地熟悉了。第一次参加班级活动，第一次努力拿了奖，第一次因为自己是班级的一员而高兴……”

　　　　“转眼就到了今天。忽然舍不得离开你们了，如果我们能一直在同一个班级，依然和往常一样打闹，嬉戏，听着老师抱怨的话语，就算学习作业再多再累，又有什么关系呢？青春，总是这样的。”

　　　　“我们抓不住时间，也不可能奢望它会停下来。所以，今天我站在这里，祝贺我们毕业了。我们就要走进社会，迈出那第一步。尽管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们都会说，永远不忘彼此。对吧，我们都不会忘记这一切的。”

　　　　“十年之后，大家都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虽然不知道会是怎样，但是一直相信，十年之后的我们，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十年之后我们不会记得最难的题，但是我们会永远记得毕业那天。那么，祝我们毕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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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了那番话，雨澄眼眶湿润了。这不是随便从网上搜来的演讲稿，而是她的心声，也是所有毕业生的心声。

　　　　十年之后谁会记得最难的习题，却会永远记得毕业那天满满的回忆。

　　　　慕容已经在幕后等着雨澄了，看到雨澄下来，慕容直接上前搂住了她，“雨澄，你真的，很有勇气。那番话，很有说服力。看，台下都有人泪奔了。”

　　　　的确，连她自己也被感动到了。

　　　　“那，你有被感动到吗？”

　　　　“有啊。”

　　　　“不信，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这样？”慕容低头，直接吻住了雨澄的下唇。

　　　　“喂，老师也在。”

　　　　“怕什么，我们已经毕业了。”雨澄转头，看见老师一脸平静，果然毕业了就是没事了。

　　　　老师看见他们分开后，走过来说，“雨澄，这次你是高考状元哦，是我们学校的骄傲。”

　　　　“嗯，已经听说了。”

　　　　虽然有想过考得很好，但是没想到考得那么好。

　　　　“真是了不起啊，在高三的时候搞早恋，竟然还考那么好。”

　　　　“那是因为只有把学习搞好，才有资格在一起。就算是为了彼此，也要在学习上下苦工啊。”老师你是在夸奖雨澄吗？

　　　　“你这话说得没错，许多老师不同意学生早恋，最主要的还是担心他们年纪小，不分轻重。把学习糟蹋了，关系破裂了，那他们的人生也毁了。还是你们懂，所以年级老师也没有反对你们，你们的认真努力，我们是看在眼里的。”

　　　　雨澄笑，她知道这样说话会讨得老师欢心，果然老师一直在说好话。

　　　　“听说你们毕业后要去澳大利亚留学？祝贺你们啊，这次慕容考得也不错。”

　　　　“是的老师，暑假之后我们就会过去的。”

　　　　“我看好你们。啊，对了，毕业之后别忘了回学校看一看啊，学校的公告栏上大概会挂上你的照片和名字，毕竟你是我们学校的骄傲。”

　　　　“当然不会忘了学校，听说澳大利亚那所大学和本部的大学有合作，每年都会互相交换留学生，我可以考虑到时候争取交换生的名额，回来看看呀。”

　　　　“那倒是不错，也别忘了到高中部来看看我们。”

　　　　“好的好的。”雨澄忙点头，和老师聊了那么久，都错过了许多活动。

　　　　雨澄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回到家大概也要十点了。苏子辰不给她晚回家，要是过了宵禁时间，苏子辰应该会很生气吧。

　　　　但是当雨澄站在礼堂外时，雨澄懊恼地看着地面。

　　　　天空竟然下雨了！而且是暴雨，雨澄懊恼自己出门前没有看天气，没有带把伞来。现在雨这么大，是不可能冒着雨回家了。

　　　　“哥，下那么大雨，你来接我吧！”雨澄只好打电话给苏子辰，这个时间，苏子辰应该在家陪伴夏薇。

　　　　“我在学校的礼堂，这么大的雨，暂时是停不了了。”

　　　　听着雨澄的抱怨，苏子辰穿了鞋就匆匆出门。

　　　　“辰，你要去哪？”夏薇喊道。

　　　　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雨呢。

　　　　“去接雨澄，雨澄说没带伞回不来了。”

　　　　“下这么大的雨，你小心点啊。”

　　　　夏薇看着苏子辰顶着那么大的雨走了出去，她心急，想要把手中的伞交给他。

　　　　但是她忽略了，这么大的雨，把光滑的台阶冲得更滑了，夏薇一下子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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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夜，疾驰的车。

　　　　雨澄最终还是没有等到苏子辰，因为夏薇出事了。

　　　　她在门前跌倒，还好苏子辰没有走远，及时发现并送往医院。

　　　　但听说，情况不好。

　　　　雨澄接到电话的时候，初夏也在旁边，正笑着对她说：“雨澄，你不再玩久一点吗？刚才听了你的演讲，好多人都想找你说话诶。结果都找不到你，不知道谁说出你是我好朋友了，大家都跑来找我。”

　　　　雨澄原本也是笑着的，但是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消息，笑容也一点一点褪下去。

　　　　“初夏，你姐姐……出事了。”雨澄挂了电话。

　　　　“什么？”初夏的笑容也消失了。

　　　　“我哥哥刚刚打电话来说，她摔倒了，孩子可能要提前出生。”

　　　　初夏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其实这个时候，她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了。

　　　　害怕？担心？

　　　　雨澄一句话惊醒了她，“初夏，我们去医院吧。”

　　　　“好。”尽管她在害怕，害怕失去什么东西，但是雨澄说的是对的。

　　　　“我去叫车。”慕容在一旁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两人着急，所以他冒雨去找车。

　　　　去医院的路上，看着雨水冲刷着车窗，三人都一言不发。初夏不安地绞着手指，雨澄下意识咬着唇。

　　　　为何会有害怕失去的感觉？雨澄问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夏薇已经慢慢走进了她的内心。她接受了她，接受了她和苏子辰在一起的事实，也开始期待那个即将诞生的生命。

　　　　所以，早就已经把夏薇当成家人来看待了吧？

　　　　“小姐，医院到了。”出租车司机提醒道，雨澄才回神，付了钱，然后拉着失神的初夏奔向了三楼手术室。

　　　　“哥。”雨澄垂下头。

　　　　她们在三楼尽头的手术室大门前停下，苏子辰坐在旁边的长椅上，脸上是冰冷冰冷的表情，仿佛在忍受着折磨。

　　　　雨澄没有得到回应，但是谁都没有再说话了。只是在静静的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站到脚都麻了，手术室的大门也不见打开。慕容的手一直紧握着雨澄的手，给她安慰。

　　　　“夏小姐的家属！”医生摘了口罩，说。

　　　　苏子辰猛地站起来，看着那医生，“我是。”

　　　　“恭喜你，是个女孩。”

　　　　女孩，真的是女孩。雨澄猜对了。

　　　　雨澄瞄向医生身后的护士，那护士手里抱着个小婴儿，小小红红的的，脸颊皱巴巴的。

　　　　是个早产儿，真的很小，小到抱在手上都不真实。

　　　　苏子辰只匆忙看了一眼，那眼神里是满满的爱护，是父亲对女儿一生坚定的守护。

　　　　“宝宝只有三斤重，需要送到早产儿重症监护室里，进行全面检查。”

　　　　苏子辰略沉重的点点头，目送着护士离开了。

　　　　“苏先生，请你跟我来。”

　　　　“这是要去哪？”苏子辰不解地跟着医生。

　　　　“很抱歉地告诉你，夏小姐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其他的并发症，我们已经无法挽回了。请你珍惜最后的时光吧，毕竟，她不能坚持太久。”

　　　　“什么！”苏子辰震惊，怎么会，跌了一跤，就要说再见？

　　　　只是因为一个短暂的告别，就要迎来永恒的再见？

　　　　“辰……”病床上的夏薇微阖着眼，连说话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你别说话，就这样看着我就好，听我说就够了。”

　　　　“不。”她轻轻地摇头了，脸上带着苦涩的表情，“我不想让你见到我这个模样，就让我在你心目中保留着最美好的样子吧。”

　　　　“你一直都那么美丽，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我知道的……现在我已经很狼狈，很难看吧？”

　　　　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嘴唇干而没有血色，声音嘶哑。

　　　　“你最美丽了。”

　　　　“辰，叫雨澄进来吧。”

　　　　“为什么？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再晚些，就再也见不到了。

　　　　“不为什么，就当是完成我的遗愿吧。”她已经知悉了自己即将逝去。

　　　　雨澄不久就换了无菌的衣服进来，苏子辰已经退了出去。

　　　　“雨澄。”

　　　　“薇儿嫂子，你要好起来。”雨澄的话里带着哽咽。

　　　　“我知道我现在的状况，所以，很抱歉，以后不能陪你了。你看到了吧，我的孩子，是个女孩，你猜对了……”

　　　　“嗯，我一定会好好守护她的。”这是雨澄见到那孩子的第一时间的想法。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我也知道，你曾经偷偷爱过辰，而我即将死去，所以我才和你说这一番话。不要激动，也不要问我为什么。如果可以的话，就代替我和辰在一起吧。”

　　　　“我不要。”她已经有慕容了，她已经放弃苏子辰了。何况，她不想代替夏薇，不想和一个死人争，何况，现在她真的很喜欢夏薇。

　　　　“听话。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啊。我其实放不下，放不下孩子，放不下辰，可是我没有办法。所以，只好拜托你。我知道你喜欢辰，所以一开始不喜欢我。可是以后我不在了，就没人和你争了，辰是你的了，拜托你帮我照顾好我的孩子好吗？她还那么小……”原谅一个母亲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