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心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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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心存-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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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未带零王再次开口,一道凛冽无比的风刃毫不花哨地划破眼前的虚空,目标是他的头颅。脸色瞬变,他下意识地往侧闪开十几米,可衣领仍旧是难以幸免地裂开了一条口子。若是他再晚零点零零一秒,裂开的,或许便会是他的整个脖颈。不必多想,只可能千殁坠出的手。

    零王顿时沉下脸看去,却见千殁坠唇角轻轻扯出一丝弧度,眸中毫无波澜变动,一手随意垂放身侧,另一手只不过轻轻抬起一点,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

    面对父王汹涌的怒火,千殁坠不以为然,微微抿唇,淡然与之对视:“若是父王仍不相信儿臣的能力,儿臣愿陪父王切磋一下。儿臣相信,以儿臣现在拥有的,绝不逊于父王。父王,您意下如何?”

    零王不觉身子微颤,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千殁坠刚才那一招,若他没有及时躲闪,绝对会人头落地,坠儿从来没有心软过,向来是说一不二,即使对手是他的父王……他更不懂得如何收手。所以,坠儿是对他,有敌意,还是纯粹地想展示自己的能力?总之,千殁坠,已可以对他造成威胁了。他或许,真的长大了。

    心里再挣扎了一会儿,零王终是呼出一口浊气,松了口:“那么坠儿,此事便交由你全权处理了,本王不再过问。但,若遇什么麻烦,可来找本王。”

    他说罢便走了,千殁坠目送他离开,眼底满是冷意。

    若他(千殁坠)有心杀他(零王),那么他(零王),绝不会活下来,他(千殁坠)有足够的自信和能力。所以零王,算他走运。

    所谓亲情,与他(千殁坠)何干!

    *

    何为镇压?

    以王之威、军之威镇压?

    那仅仅是表面上的。

    所以,当他散步一般悠闲地走来时,果然看见一群群人或在树底,或在农田里,或在房屋内,议论纷纷,这个气氛绝不是在闲话家常,隐隐压抑着一丝蠢蠢欲动的不安。

    当然他们不傻,不会/直/接/聚/众/滋/事/然/后/什/么/揭/竿/而/起,他/们/就/算/人/再/多/也/只/是/常/人。自/然/拼/不/过/王/室/内/政/之/人/独/有/的/神/术/。但他/们/会/让/人/心/散/乱,让人们恐慌不安,无知迷茫慌乱,这便会造成很大影响了。到时候就算以威严镇压也无济于事,人心是杂乱的、强大的。

    所以当那些蠢蠢欲动的暴//乱刚露苗头,就要及时处理,人心其实很好/控制,因为他们无知,无所依靠。

    而千殁坠此次来,不仅要镇压住暴/乱,而且要让他们闭嘴,心定。

    当然寻常百姓是接触不到王室之人的,他们大多数只闻其名,不知其人。所以千殁坠来了也没有多少人注意,直至他抬起手。

    暮笙之兵的效率自是不用说,不消一会儿时间,方圆千里的人们大都聚集起来了,虽然还有窃窃私语者,但畏惧于包围他们暮笙之兵的肃杀之意,全都很安分,毕竟谁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些戴着半边银色面具的古怪白袍人,弄不好一不小心性命就丢了。

    待他们稍稍镇静下来,目光都不觉投向中间那个服饰华贵、气质清冷、举手投足间皆透出一种倨傲于人的气势的俊朗少年。

    “各位早安,稍安勿躁。我方才听说,有人很气愤于十几日前万人被杀一事,所以想要煽动复仇活动,讨一说法。我想知道,是谁?”千殁坠平平淡淡地说着,唇角含笑,“我亦对此事,感到愤怒,所以想要找他来好好谈谈。”

    他的笑容弧度很浅,优雅宛若世间最轻盈的花瓣,那般漫不经心地随风飘逝,只余留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香。

    一时间,多少少女少妇被勾去了心魂,手不由自主地捂住胸口,似乎也要追随那缕飘散而去的清香而去,吸气声四起。

    很快,有一壮汉冲上前来,声音洪亮,气势很足:“是我。小兄弟,那杀了万人的凶手实在为天理所不容,而军队却不管不顾,是不是很让人气愤?!贵族就了不起吗?那可是整整万人,好几个小部落的人数了。这么无缘无故地被人灭了族,我是不能忍气吞声了!”

    附和声稀稀拉拉地传来,其实很多人也不想惹事,能够平静地安居乐业就是了,而且看这名少年的装扮,说不定也是什么贵族,还是不要再说贵族的坏话比较好。可是经过那些人一劝说,也不觉气愤至极,想要示威反抗。死了那么多人都不管,又怎么会管他们这些活人?

    原来,他们把杀了那万人的凶手当作贵族了,因为连军队都不敢动贵族。千殁坠贵为王子之尊,与贵族完全是两回事,虽然笼统来说,这并没有错。

    久之,千殁坠没太大反应,只是上前几步,单手按住了这人的肩膀。

    这人觉得自己被认可、认同了,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却被千殁坠打断了。千殁坠的声音,清冷得没有情绪,却又似乎压抑着什么令人不由得恐惧的冷淡心绪,令人听着不觉安静了下来:“我的气愤,可与你的不同。我气愤于,当初为何,没有再多杀一些,杀尽,都是他们活该呐……”

    他的声音很轻,可周围的人却都听得很清楚,他们脸色瞬变,指着他惊讶诧异的说道:“你——”这个俊朗清冷的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是血腥毒辣之人,怎么会是他干的!而且,他这是什么态度?!视人们的性命为草芥么?!

    千殁坠不喜废话,手下那人顿时五脏俱裂,嘴角溢血,瘫软倒在地上,已无生气。

    众人纷纷大惊,欲开口指责大骂,有人也正想逃跑,却又在一瞬间被这名看似不沾血腥的俊朗少年瞬变的狂放寒意震慑住了,张大了口也不能言语,抬起了腿也不能动弹半分,只能静静听着他清冷的声音毫无感情地说着:“给我看到使你们有权利活下来的价值,我不希望看到无忠无信无爱无知者。那万人因为残害同族弱者被我所灭,你们想要怎么复仇?欲为此而进行所谓复仇暴//乱者,不论是否清楚真相,都视为背叛者,我必杀之。此,可有不懂?”

    四下寂然,但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将话听进去了。

    千殁坠似不经意视去,立杀数人,人们或是尖叫,或是绝然,他一概不理,只收回神念,又淡然道:“可服?”

    这众人生死,尽在他手中,一念可生,一念即亡,然而他仅是要立威罢了,顺便告知一下真相,若全死了便不好进行下一步计划了。况且他所杀的,的确是煽动人心最厉害的那些,既然他们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意孤行,那也怪不得他,只好成全他们。他想要的,不过是安分的人,守忠的心,这对每个时代的君王都很重要。

    众人皆是惶恐下跪,神色无不恭敬,齐呼:“我等服于三王子殿下!殿下英明!”

    至于他的身份是如何被人知晓的,便不是他要管的事情了。
计划
    readx;半年后,又是新的阳春三月。

    从书桌上抬起头来,千殁坠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起身将窗帘拉上,走进浴室洗了把脸。消去因为彻夜伏在书桌上睡觉而在脸上留下的印痕。

    这半年来,他的确有些忙得废寝忘食的意思,但成效亦是极好的。

    表面上,他常躲在书房,查阅钻研各种资料,包括佴钤殃尽力保住的那本顾陵梓园史册,再偶尔在外面惹些事,但事后都被他一一搞定了。于是零王也不怎么把精力放在他身上,各忙各的去了。

    实际上,他凭借那些资料,再借助暮笙之兵,渐渐打下了自己的威望以及愿意附属于他的一些势力,他的名字算是做到家喻户晓了,并且他也获得了姣好的名声。

    于是这第二步,也是圆满成功。接下来,只待时机成熟。

    如此说来,他也半年没有见到他的两位妻室了,去看看也无妨。

    只是刚踏入灵殿,便发觉人数起码多了好几倍,到处都是或大或小的女子在肆意嬉闹喧哗。若是寻常男子进来,怕是早已心魂全失,好一幅香/艳靓丽的女子之画,不时还有莽撞或玩得太疯的女子冒失地冲进怀里。

    但,问题在于他是千殁坠,十七岁的他已经显得稳重淡然,然而这并不影响他的俊朗他的光芒夺目,很快整座宫殿的大部分女子目光都集中于他一身,眼神中满是炙热与好奇。

    平静从容地将又一个冒失跌进他怀中的半大女子推开,他目光环视一周,英眉微皱,心下了然。于是便不再停留,迈开长腿往佴钤殃的专属独立房间走去,十几二十个灵女不觉讶然地远远跟在后面,他也没在意。

    见房门紧闭,千殁坠很自然地抬手轻叩了两下,沉声呼唤那个半年来几乎被他遗忘在脑海角落的名字:“佴钤殃。”

    门很快开了,却是半掩着的。一个长发凌乱睡眼朦胧的少女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有些茫然地眨了眨水汪汪的浅樱瞳眸,看着门外的一推人,目光还是很快移到了自己面前这个身材修长完美的男子英俊的脸上,木纳地开口:“千……哦,三王子殿下,早,早安!”他身后的这一推女人是谁?她们的眼神都好奇怪,似乎透着不善!

    那些女子遇上佴钤殃探究的目光,也都立马乖巧地屈身请安:“圣灵女大人日安。”接着疯狂地一阵窃窃私语,虽说有几个认出了王子,可是都不敢相信,所以被众人责骂了一通后,那群女子又迅速一齐向千殁坠行礼:“三王子殿下日安。”柔软清越的女声很是悦耳动听。

    千殁坠脸上并未带着因为她们的失礼而不悦的神情,依旧冷淡如常:“你们都退下。”

    “是,殿下。”又微微屈身,垂眸,轻轻后退两步,再转身离开,没有人还有胆子留下看热闹。

    见佴钤殃还是拘束僵硬地堵在门口,千殁坠冷凝的表情终于动了动,一手搂住她的后颈,一手环抱她的腰身,将她拉近自己,随即就这么抱着闯进了房间,又一个转身轻踢关上了门。

    佴钤殃有些无助地伏首在他肩上,头还有些昏沉,双手很自然地环抱住他的腰身,惊觉自己足下已不触地,心想原来他已经成长得如此高大强壮而令她有足够的安全依附感了吗?

    当然这只是一瞬而过的念想,她发觉自己有些不太习惯与他如此亲密了,脸蛋不觉微红,心跳亦随着他传来的热量逐渐加快,有点窘迫感。

    抱着她随意找张椅子坐了,觉得怀中的她娇小柔软,气息似熟悉似陌生地飘来,好不真实。

    “唤我的名字,佴钤殃。”千殁坠稍稍松开了她,语气平常,“我希望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只唤我的名字,不用在意他人。这是我给你的专属权利。也可以说是,义务。”

    她还没睡够,懒洋洋地靠在他的胸膛,眼角还有打哈欠时挤出的泪,声音含糊:“千殁坠,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几乎每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短暂地说了几句话就又要分开,真的,不是很喜欢。我是不是贪心了,想要久久地和你在一起,没有其他人在。我是不是,有点过分呢?”

    他没有接话,沉默了一会儿,平淡地问道:“洗漱了吗?”

    “唔,你等等。”清醒了,她也不再贪恋他的拥抱,乖巧地起身去洗漱。只要他还会来找她便好,的确不需要抱怨什么,况且也没有人喜欢听抱怨。他是王子,他的时间不可能总花在她身上,她该知足。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洗漱整理完之后,两人又在一众灵女热烈的注目礼中高调离开了灵殿,她感到很不自在,同时又深深领会到身边这个执起她的手的人是多么耀眼的存在。

    “千殁坠,你有去看过阿英姐姐吗?听说她还被关在暮殿。”实在找不到话题,佴钤殃又想起了秦顾英。但秦顾英她是大家公认的他的妻子,总还会有些尴尬。那么她佴钤殃在大家眼中,算是他的什么人呢?

    “是我请求父王让他继续留在那的,莫殿需要重新修整,不太方便。况且在暮殿安保工作做得很好,我只要求她还在,并且活着,就足够了。”千殁坠回答完,顿了顿,问她,“你可空闲?”

    “嗯。”佴钤殃低声应答,满腹心思却不知从而说起,干脆也就闭口不谈不想了。

    “那好,”他眸中神色稍稍轻松了些,又问道,“我们去半日人界可好?我允诺过,有空闲时便带你去。稍微有些好奇,人界是怎样的地方,能让她留连不舍离开。”

    她稍微有些错愕,抬首下意识地问道:“她是谁?”一时又回想起来,她吃醋实在太不应该了,听他的语气也不过是随口一谈。

    他浅浅抿唇一笑,很是淡然,神色未变:“我姐姐,宠音灿。听说她在人界化名为柳音灿,像是个寻常名字了。”

    她不觉有些讶异,极少见他这般纯净的笑意,似有浅浅的说不出来的感情与惆怅交/融。她也暗自懊悔又乱吃醋,随即真正放下心来,欣然一笑,粉色的眼眸微微闪烁光芒,柔声叹道:“姐姐呀……长公主殿下真的很幸福,又父王宠爱她,又能得到弟弟妹妹的喜爱。她很自由快乐吧?很多女孩子都悄悄羡慕着她呢。”

    “羡慕么?大可不必。”那抹笑容的弧度温度骤冷下来,又微微上扬,“姐姐还是过分天真了些,小女孩家心性,在这王室里……佴钤殃,你的天真,只能在我面前展现,否则便难保你的安全完整。至少在接下来的几年内如此。走吧,去越光殿,时间不早了。”

    佴钤殃恍恍惚惚地被千殁坠拉着走,目光有些不安,心下不定地望向他的脸庞,却见他毫无表情,不由得疑惑方才的弧度只是一场错觉。他的笑容,对她也很吝啬。
正文 人界
    readx;虽说穿过时空门到达另一个世界,身体多少有些不适,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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