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偶师日记- 第10部分

　　　　没想到的是，艾斯特尔只留下一句“你等着！”就扑扇着翅膀朝遗迹的方向飞了过去，不一会就消失在托尼的视线之中。

　　　　难道它去找布置永恒奴役法阵的材料去了？最好有一个现成的阵盘，只需要激活就可以了。

　　　　甩开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托尼把目光转向躺在地上的那个女吸血鬼。

　　　　几步走到她身边，少年把她的身体翻转过来，一直掩藏在金之下的面庞终于显露出来。一瞬间，托尼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这个吸血鬼女子竟然是他所认识的一个人——安妮小姐。那位在艾尔郡城对流民布施，托尼也受到过她的恩惠的善心女士。

　　　　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两片毫无血色的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呼吸几乎完全消失了。如果不是知道她吸血鬼的身份，托尼多半会把她当做一具尸体。

　　　　冷静下来仔细一看，托尼现这个女吸血鬼的样貌似乎比安妮小姐显得年轻一些，看上去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当然，这是按照人类的年龄计算的，这位吸血鬼小姐的实际年龄也许已经有几百岁了也说不定。

　　　　难道不是安妮小姐？但为什么两个人会长得如此相似呢？少年陷入深深地思索当中。

　　　　没过多长时间，扑棱棱拍打翅膀的声音把托尼从沉思中唤醒。

　　　　转头望去，鹦鹉艾斯特尔去而复返，两只爪子抓着一个金属圆盘，嘴巴上还衔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把圆盘和亮晶晶的物体仍在托尼跟前的地上，少年看清楚了，那是一个刻画着某种复杂的炼金阵图的阵盘和一枚镶嵌着宝石的戒指。

　　　　“这就是永恒奴役法阵？”托尼捡起地上的阵盘，向艾斯特尔问道。

　　　　阵盘上的图案比他见过的所有炼金阵加在一起还要复杂。

　　　　“那当然！”鹦鹉骄傲地仰起头，“艾斯特尔大人亲自出马，你还有什么需要怀疑的呢？”

　　　　“我想我还需要一些布置炼金阵的材料。”托尼说道。

　　　　“如果你的运气不太坏的话，戒指里应该都有。”

　　　　托尼错愕地把那只戒指举到眼前，将信将疑地问道：“难道……这是一枚传说中的空间戒指？”

　　　　在鹦鹉艾斯特尔的指导下，托尼打开了这枚空间戒指。戒指大约有2个立方左右的空间，里面各种瓶瓶罐罐、卷轴、阵盘、晶石、矿物和植物材料堆得满满的。

　　　　但他只是勉强认出了一只比他用的高级得多的描阵笔，其它的东西他几乎全都不认识。

　　　　“好像没有激活炼金阵用的能量传导液。”经过一番搜索之后，托尼不得不再次求助于艾斯特尔。

　　　　一眼扫过少年跟前那一堆装在玻璃瓶里面的五颜六色的液体，鹦鹉跳到一瓶金蓝色液体的瓶盖上，气呼呼地说道：“真不知道你的炼金术是跟谁学的，居然连效聚能剂都认不出来。”

　　　　用弯曲的喙部敲了敲脚下的瓶子，艾斯特尔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用这个，比能量传导液好用得多。如果不想浪费的话，你可以用埃托卡溶剂把它稀释十倍再用。”

　　　　少年学徒虚心受教。

　　　　在艾斯特尔的指导下，消耗了大量空间戒指里的材料，经过两个标准时的时间后，托尼总算成功激活了这个永恒奴役法阵。

　　　　依照它的指示把女吸血鬼抱过来，并把她的头部放到阵盘上，托尼一丝不苟地按照艾斯特尔重复过三遍的流程操作起来。

　　　　按照这只自大的鹦鹉的说法，这个炼金阵对于精神力的要求不高，而是对灵魂本质有着比较高的要求。而托尼的灵魂过正常人的十倍还多，就算奴役契约没有缔结成功，也不会遭到反噬。不过考虑到吸血鬼濒临死亡的虚弱状态，契约失败的可能性不会很高。

　　　　托尼小心翼翼地以精神力驱动炼金阵的运转，不敢有丝毫懈怠。虽然失败的几率不高，但无疑是存在的。因为第一次不太熟练的缘故，托尼浪费了一些数量很少的材料，而现有的材料已经不允许他在激活一次永恒奴役法阵了。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误而丧失一个吸血鬼护卫，何况这个吸血鬼护卫还关系到他能否安全离开这个半位面。

　　　　在炼金阵的作用下，托尼很快感应到了吸血鬼虚弱不堪的灵魂，按部就班地剥去那层脆弱的外壳，一刻钟之后，他成功地在这个虚弱的灵魂上刻下了属于自己的烙印。



………【第二十章　少女的意外身份】………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托尼又按照艾斯特尔的指示，布置了一个由聚光阵和月光转化阵组成的复合阵，作用是聚集阳光并把它们转化成为月亮光。很显然，这是一种不常用到的炼金阵。

　　　　因为没有现成的阵盘，虽然这个复合炼金阵的复杂程度还不如永恒奴役法阵，却花费了托尼三倍的时间，又用去了空间戒指中不少材料，这才最终布置成功。

　　　　把女吸血鬼丢到占地六个多平方的炼金阵中，托尼激活了阵法，然后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大半天时间一直在布置炼金阵，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此刻的少年都已经疲惫不堪。一放松下来，托尼才现自己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天空中的阳光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吸引过来，在炼金阵上方汇集在一起，在阵法的作用下转化成柔和的月光，洒在阵中央的吸血鬼身上。

　　　　只是这样神奇的景象，托尼却懒得睁开眼睛去看。

　　　　如果没有新鲜的血液可供吸食的话，月光对吸血鬼来说也是不错的补品。即使是处于垂危状态，有足够的月能提供，吸血鬼会本能的吸收它们来修复自己的身体。也许想要完全复原很难做到，但至少也能恢复活动能力。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少年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月光转化阵已经停止了运转，吸血鬼少女静静地坐在他身侧，双手抱膝，出神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现在的状态比之前好得多，至少皮肤不再干枯黯淡，又恢复了少女应有的光泽。

　　　　“你好，怎么称呼？”托尼从地上站起来，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少女裸露在外的肌肤过百分之八十，仅仅遮住了几个关键部位，他的这一举动实在是不怎么礼貌。

　　　　“杰西卡·梵卓。”少女抬起头，两眼空洞无神。

　　　　“你认识艾尔郡的安妮小姐吗？”托尼随口问道，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哪一个安妮？”杰西卡·梵卓反问道，脸上稍微有了一点表情，“您能说出她的全名吗？”

　　　　“抱歉！”托尼摊开手，“我也不知道她的全名，只知道她经常去贫民窟布施。还有……她长得和你很像，呃，看起来比你稍大一些。”

　　　　少女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她试探地问道：“难道您曾经见过我？安妮·布朗诺是我在人类社会的身份，不过我已经快有一年没有去贫民窟布施了。”

　　　　这个答案让托尼无所适从，在契约的约束下，吸血鬼少女不可能对他说谎。少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吸血鬼少女竟然会是安妮小姐本人。他也无从预料，会有这么一天，当初帮助过他的安妮小姐会成为他的奴隶。

　　　　命运果然是一个奇妙的东西，谁也没有办法捕捉它移动的轨迹。

　　　　少年呆在那里，好半天时间之后终于开口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托尼·李，艾尔郡埃博拉高塔中的一个魔偶师学徒，你可以称呼我托尼。”说到这里，托尼深吸了一口气，“差不多一年前，我的身份是艾尔郡贫民区的一个流民……”

　　　　而吸血鬼少女杰西卡·梵卓似乎预料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显出微微惊讶的神情。

　　　　“……是‘您’赠予的食物让我渡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日子。”

　　　　听托尼把话说完，杰西卡·梵卓愣了一下，双手抱胸也站了起来，展颜一笑道：“不知道对我来说，这算不算一个好消息？”

　　　　收回自己放在少女身上的目光——在得知对方的身份之后，且不论杰西卡·梵卓当初布施的目的或心态，他也很难再保持平常的心态去对待自己的吸血鬼奴隶。想了想，托尼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套带有明显的兰蒂斯文明风格的衣物扔给少女，这也是空间戒指里唯一的一套衣物。

　　　　等少女穿好衣服，将线条优美的身躯掩盖在略显宽大的服饰之内，少年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了。

　　　　这个半位面没有日升日落，太阳时刻都悬在空中，温度并不算低，以吸血鬼的体质，即使穿的再少也完全不会有着凉的担忧。现在想来，这套衣服唯一的作用，似乎只是让他的视线范围内减少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说实在的，杰西卡·梵卓的身材真的很不错。

　　　　收起自己某些不可告人的想法，托尼开口道：“杰西卡，想必你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了。”

　　　　少女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鹦鹉艾斯特尔不知道在哪里转了一圈之后又飞了回来。

　　　　“小子，你终于睡醒了！”它一回来就大声嚷嚷道。

　　　　托尼迎了上去：“想必您已经找到带我离开这里的办法了。”

　　　　“好像……应该是这样……没错……”艾斯特尔的声音一下子缩了回去，吞吞吐吐地说，“也许我应该再去找找看，有没有一条更适合的路线。”

　　　　看着朝遗迹方向飞去的鹦鹉，托尼哭笑不得，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又一屁股坐到地上。他讨厌肚子里面空荡荡的感觉，这种感觉总能让他联想到一些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扭头向那座奇迹般的城市望去，城市边缘那一排大约12标准尺高的金属柱子吸引了他的目光。每根柱子顶端都悬浮着团凝聚成一团的光球，光球颜色各异。托尼知道，那是城市外围的防御塔。进入半位面前安东尼导师专门对学徒们交代过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这种防御塔是他重点提到过的内容。

　　　　每一种颜色的光球都对应着一种元素的力量，银色是电系、黑色是暗系、红色是火系、白色是冰系……这种防御塔依靠出的元素球攻击目标，威力相当于一个四级法术师全力一击。如果打在普通人身上，通常的结果是尸骨无存。

　　　　托尼并不觉得自己的骨头比一般平民更硬一些。

　　　　仅靠自己的力量想要离开这里基本上不可能，可那只自称艾斯特尔的鹦鹉，给他的感觉却总有点不太可靠。难不成真要饿死在这个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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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危险之路（上）】………

　　　　这是一道数百标准尺宽，中央位置大约有2o标准尺深的巨大沟壑，从遥远的地平线一直延伸到城市内部，通往不可知的远方。

　　　　沟壑的底部有一层玻璃状的结晶，那是瞬间的高温所留下的痕迹。这道大地上的巨大伤痕，取代了一路上的所有事物。不管是城市边缘的防御塔，还是越往里越高的建筑物。

　　　　顺着这道深沟向城市内部望去，大致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巨大的，直径近千标准尺的圆形通道。

　　　　沿途的建筑物有的底部只剩下三分之二，留下一个半圆形的缺口依然屹立不倒；有的则是最下面的几层变成了拱桥状，斜靠在旁边的建筑上面；还有的高塔彻底倒向一边，顺便砸断了几座半空中的虹桥。

　　　　在艾斯特尔的带领下，他绕着城市外围走了半天时间，终于来到了这一处可以避开防御塔的地方。如果沿着沟壑底部最中央位置进入城市的话，离得最近的防御塔也没有如此之远的射程。

　　　　只是托尼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武器造成了眼前的景象。难道这就是兰蒂斯文明消亡的原因？强大的敌人带着不可抵挡的力量侵入了这座炼金之城？

　　　　在托尼看来，能够使用威力如此巨大的武器，兰蒂斯文明敌对一方的实力毋庸置疑。他怀疑即使是核弹也很难造成眼前的景象，至少核弹的威力不可能被约束在一个标准的圆形通道之内。

　　　　“别呆了，我们快进去吧！”托尼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对一边失魂落魄的杰西卡·梵卓叫道。

　　　　他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时间，饮水方面还可以用炼金阵来聚集空间内的水元素，但食物对他来说却是一道迫在眉睫的难题。作为一个人类，他可没有办法做到像某些妖魔那样连续几个月不吃不喝也能活得好好的。

　　　　艾斯特尔飞在半空中带路，托尼和吸血鬼少女沿着巨大的沟壑前进。

　　　　走着走着，杰西卡突然一把拉住前面的托尼。她表情严肃：“我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

　　　　“是吗？”少年集中注意力尝试着用耳朵去捕捉杰西卡所说的“奇怪的声音”，但结果一无所获。

　　　　“你听不到的。”看到托尼的行为，少女解释道，“那个声音出的位置离这里至少还有两千尺。”

　　　　显然，吸血鬼的听力不是人类可以相比的。

　　　　“有奇怪的声音吗？”艾斯特尔留意到了两人的举动，从空中落回到杰西卡的肩膀上问道，“是什么样声音？”

　　　　“是一种类似于金属相互碰撞出的声音。”说着杰西卡皱起眉头，“在左边，那个声音正向我们接近……越来越近了。”

　　　　“也许是个残次品，也许是个大家伙。”鹦鹉自言自语道，同时腾空而起，“让艾斯特尔先去看看。”

　　　　很快那个绿色的身影去而复返，压低声音嚷嚷道：“是一个大家伙，虽然艾斯特尔不怕它，但我想你们最好还是躲一下。”

　　　　“往哪里躲？”

　　　　“让艾斯特尔想想……先按原路往后退吧。”悬停在半空中的鹦鹉建议道，“那个大家伙的视力不算太好，5oo标准尺以外的目标它都看不到。你们可以等它经过之后再继续前进。”

　　　　五分钟之后，托尼和少女远远地看着一个至少有3o标准尺高的巨大构装体从沟壑上穿过。这是一个造型奇特的大家伙，依靠两个直径二十多标准尺的大轮子移动，还有两个类似于昆虫的前肢。左胸的位置破开了一大大洞，一直贯穿到背后，吸血鬼少女之前听到的声音，就是破洞中的零件相互碰撞时出的。

　　　　一直等到这个大家伙远远离开之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