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还有……点良心”大口灌着水的牛五口齿不清地咕哝着。
一路前行,此时街道很是空旷,就连路边摆着摊位做生意的小档口老板也都全跑去凑热闹了。
就在牛五喋喋不休那马车有多华丽,出来的少女有多靓丽时;前方一处散发着阵阵药香味的门店映入眼帘。
二人快速步入店内,只见空荡荡的大厅里蹲着一位二八少女正摇扇煎着药;她一头乌黑秀发此时有些遭乱,原本白皙的鹅蛋脸也被柴火熏得黑迹斑斑,一袭明黄淡雅长裙下初具规模的酥‘胸正不断起伏着。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感到似有动静,少女回头一望,见是他们便娓娓问道。
眼睛正死死盯着人家丰满臀股的牛五赶紧擦了擦嘴角垂涎,很没责任的谄媚道:“哎哟,月儿姐我们冤呐!是镇上来了群来历不明的人,人家冠冕堂皇的门面惹得镇上大伙儿全去围观了,我们是费了三牛二虎的劲才花了好长时间挤过来的呀~”
“怎么没见老大夫和大伙儿?”将药匣子放在角落,沏了壶茶喝的沈清宇缓缓道。
“别提那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听到此话后少女‘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把正猥琐摸过去准备献殷勤的牛五吓一大跳。
“他之前见着那队伍的时候还一脸道貌岸然、安之若素的样子,方才听说车厢内出来了个美人后就一溜烟带着大伙全跑去凑热闹了!”
看着少女披头散发的样子和被烟熏得道道黑痕的脸,再加上这一股散发出来的怨气,此时俩人感觉屋内很是有些阴森恐怖……
“呵呵……那个,桌上这几包就是今日要送往病患家的药物吧?天色不早,我先去送药了。”干笑一声,沈清宇打了个哈哈便脚下抹油——溜了!
“等等我——”只见屋内怪叫一声,牛五也飞一般仓皇而逃……
两人依着名单,挨家挨户地将药送了出去;天色渐渐昏暗,药匣也近乎见底,就只差最后一户人家的药未送到了。
正抱怨着腰酸腿疼肚子饿的牛五瞅了瞅名单上剩下的最后一处地址,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无比苍白。
“至于吗,就最后一户了还装肚子疼?”沈清宇翻了翻白眼道。
不料牛五却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他,道:“镇北外最近流传得沸沸扬扬的事件,你不知道?”
“哦?啥事?”每天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沈清宇还真没听说过。
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液,牛五怪声怪气道:“前阵子镇北的存尸馆里来了个奇怪的老太婆,她既不是某遗者的家属却在馆内的公用厢房里长住着……”顿了顿,脸色发青的牛五继续说到:“那种地方寻常人避之不及,无事谁会去那儿落脚啊?可就在前几天,住那附近的一户猎人壮汉外出捕猎时失足坠落山崖死了。结果……”
“结果怎样?”
“结果猎人妻子在存尸馆里对着尸体掩面痛哭时,却听见老太婆在旁边厢房里哼着曲儿;随即她就冲进去对着老太婆叫骂一番解恨,不料猎人妻子回家后第二天便重病不起。
这药,便是送往那户重病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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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南柯一梦
不明所以的沈清宇奇怪道:“生病乃是常态,未必就跟那老婆婆有关。何况她刚经历了丧夫之痛,可能是悲怮之下发病而已。”
拍了拍他的肩膀,沈清宇从兜里掏出了十几个铜板塞入牛五手中:“天色不早了,送药我一人去便可,快回去照顾你娘亲吧。”
望了望手中铜币,牛五没有拒绝,只是眼角有些湿。
“好……”
紧了紧背上空空如也的药匣,牛五头也不回的转瞬消失在巷子中,然而没有路人会注意到衣衫褴褛的他早已泪流满面。
他明白手中这些钱可以让母亲饱餐几顿,亦或者多抓两服药,所以他没有拒绝,只是将恩情记在心底。
自从牛五父亲去世,母亲又一病不起后……他求过人,也偷过东西,甚至乞讨过……那段时间里望着一张张冷漠、嫌恶、可怜的面容早已将他麻木,忍辱负重能坚持下来是因为心里还有希望。
直至后来母亲得知他的事情后加重了病情,从而被医士断诊命不久矣,宛如晴天霹雳的消息砸得牛五脑中一片空白,希望也濒临破碎了。可重病如斯的母亲却依然慈爱地将他揽入怀中,安抚并循循教导着他做人的道理。所以他选择了用自力更生来陪伴她剩余的日子,孝者,莫不如斯。
为了报恩医士所以他进了医馆打杂,以最廉价的待遇感恩医士默许他用将来的工钱预支当下药费。可自从相识了沈清宇,这个无偿助人的少年……
镇北外,踱步在一片泥泞小道上的沈清宇怎知此时已经有人甘愿将性命为报?
天色已黑,丝丝淡银色的月光供他艰难地辨识着道路。步履蹒跚地穿过一片爬藤灌木,远处忽见些许稀拉光点,目的地就快到了。
更近了些,清晰可见的白纸灯笼散发出阵阵光晕,将简陋的墙院映射得斑驳点点。感受着一阵令他不太舒服的压抑气息行过门口,不自觉地偏头乜了一眼院内牌匾——“存尸馆”!
博学的沈清宇并不太畏惧神鬼之说,毕竟古往今来统御天下的都是凡人。可他不得不承认此时无来由的衍生出一些毛骨悚然,甚至感受到身边风元素都饱含肃穆。
摇摇头甩开这些异常思绪,就待经过此地去往猎人家送药的他忽然听闻到一阵苍老的女声——“小伙子,老太婆眼花看不清事物啦,能否请你进屋来帮老身缝补完这件衣物啊?”
如此诡异的场景骤然听闻此事,寻常人谁都会吓一跳。当然他也不例外……
刚欲做声得先送完药再说其他的沈清宇惊恐地发现身体已不受自己控制,双脚不由自主的迈进存尸馆,向最深处的一间厢房走去。
虽是初冬,可平日里泾渭分明的气候此时却雷声滚滚,一反常态。萧瑟的寒风伴着阵阵闷雷声,拨弄得院内屋梁上的白灯笼摇摇晃晃,内里烛光忽明忽暗、杳杳欲熄。
按理说,馆内应该配有馆正、司仪及一些杂仆才是,可眼下望去尽显衰草寒烟、不见人迹。内心努力平静了些的沈清宇不由得想起那些曾听闻过的吐气如雷、出神入化之类高手,不禁怔怔想到:“难道自己遇上高人了?”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人已经走进最后那间厢房。
屋内视线异常昏暗,籍着案几上一盏微弱的烛灯才依稀可见。忽然‘咯吱’一声,里屋的门开了,一个白发苍苍、衣着朴素的老妇人捧着一叠衣物踱了出来。
“您是?”
张口后才惊喜发现恢复行动能力的沈清宇才看清老妇人放在案几上的衣物,那是一件异常精美华丽的女性锦袍,色泽鲜丽光滑,做工秀美绝伦。只是右肩上赫然有一道寸余口子,却不知因何而故。
“呵呵,小伙子不必惊慌。老身知你有事在先,却也急于缝补此物,只待你替老身遂了这桩心愿便放你离去,如何?”
他能说不么……看着案几上衣物一旁的篮子里盛着针线,沈清宇叹了口气便坐下来动起了手。此时他很笃定这老妇人是某位深藏不露的大能,只是不知为何找自己做差事。言多则数穷,所以他只是默默地做着事,并不说话。
‘唔…这口子似是被利物所破’,看着衣物右肩上那处破损,沈清宇虽然暗暗嘀咕着可手上并不慢。案几上铺好衣物,穿针引线,行如流水。全神贯注下的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此时老妇人正神色无比复杂的注视着自己。
盏茶时间后,就在沈清宇引穿完最后一针,端起剪刀将线头剪去的那一刹那,突然脑海中一窒,眼前一黑便晕倒在案几上……
此时只见一只玉指素臂拂过,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脸颊。房内哪里还有什么老妇人,伫立在沈清珏身侧的赫然是一位绝美佳人!乌黑似泉的长发如瀑布般颤颤垂下,状若游丝的亮紫色锦袍勾勒出动人心魄的曲线,颈如蝤蛴、肤如凝脂,形若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尤物。
如果沈清宇清醒着一定惊于此女衣着,这分明就是他刚缝补完的那件锦袍。
凝视着沈清宇消瘦却又棱角分明的轮廓,依稀从七分俊美中透出三分儒气。当葱指划过他高挺的鼻梁时,她那忽呆滞,忽沉醉,忽哀伤的星眸渐渐蓄起朦胧雾气,终究化作雨水簌簌而落。
“数载生死两茫茫,清宇……”
低声抽泣的女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身形一动便将沈清宇安躺在床榻上,伸手便将他衣物褪去。
当沈清宇赤luo着胸膛时,女子手上赫然端着一块黑色璞玉——沈清宇的伴生之物。女子神色复杂的凝视了他一眼,旋即右手一挥,一道乳白色的结界倏现四周。端着璞玉的左手上忽地腾起一道刺目白光,灼得璞玉发出‘嘶嘶’声响,顷刻后便只剩下一团拇指大小的暗褐色球体。
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女子一系列动作都完成得异常吃力。令人奇怪的是每当她完成一个步骤身体便虚化一分,当璞玉完全凝练成暗褐色球体时她的身影已经渐化为半透明状。
眼看球体越缩越小,渐渐缩成黄豆大小时突然爆出一片玄黄之色,光华虽是县花一现便倏然不见,只是球体此时转变散发着湛湛精芒。精芒一现便差点让她身影崩溃,刹那失神后女子毫不犹豫的托着球体往沈清宇心口处拍去。
一片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沈清宇宛如行尸走肉般穿梭在琼楼玉宇之间。他不知道自己怎会在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在他眼里的这个世界是灰色的,思绪也异常缓慢。穿过一片美轮美奂的花园,前方一道人影映入眼帘。
那是一个身着华丽宫袍的贵妇人,虽然背对着他,但那亭亭玉立的身姿及庄严高贵的气质一览无遗。
贵妇人似乎感应到了脚步声,微折纤腰便回首望来。麻木前行的沈清宇身心蓦然一震,虽见那贵妇人面容模糊朦胧,好似云雾缭绕般飘渺莫测,可他不由得心底产生一股强烈的亲切感,以至泪水滂沱却毫不自知。
他清楚的看到那贵妇人见到他后也不禁一怔,随即双手掩口,似乎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寂静无声,两人不约而同的相互挥泪奔去。沈清宇心底只有一道声音,那是他从小到大缭绕心底的浓厚思念——母亲!
一步步近了,她的轮廓渐渐清晰着。
不料奔跑中的沈清珏骤然心口一阵剧痛,手脚痉挛的他一个踉跄便狠狠摔倒在地。当他正努力挣扎而起的时候倏然间天地变色,地动山摇。
天空中晴雨各异、雷电交加,周围的一切都在崩解!轰然一声巨响下一道黑色裂缝划破天际,裂缝中一颗暗褐色球体宛如流星般带着熊熊烈焰向他坠来。
末日来临,但又如何?眼中只有彼此的他们依旧坚持着。
更近了,就在快抓住彼此的手时,女子脚下大地突然塌陷,转瞬间除了沈清珏的立足之地外周遭一切尽成深渊。
“不——!”
…房屋内,女子一手按住沈清宇胸口,一手贴着沈清珏眉间,躺在床上的沈清珏宛如煮熟的虾子般遍体通红,被柔荑按压住的两处更是缓缓蔓延出一片玄涩异常的纹路,古老洪荒的气息扑面而来。
叮——被如此玄妙的气息一激,四周的结界顿时龟裂过半。
就在女子运作得越发吃力时,忽地见她娇叱一声,原本淡若如雾的身影此时爆发出一阵炫彩金光,映得娇美的可人儿仿佛清水上的芙蓉,天然不需雕饰般楚楚动人。
缓缓蔓延的纹路更是在这一变化下倏然覆盖全身,散发出忽明忽暗的光晕后便隐然不见。
见到此幕的女子终于如负释重,婉郁秋色地伏在沈清宇胸膛间,眼中透出浓烈的不舍。
“清宇,我舍不得…真的好舍不得……”
可栩栩如真的身影却暗淡了下来,渐渐朦胧的轮廓化作点点星光缓缓飘逝,空余阵阵思念缭绕世间。
“隔世方与见,却难道离别,因果斩不断,愿君重相珏……”
“重相珏……”
……
神魔战场遗址,这里是远古时期各个位面势力降临人间所打开的唯一一处基点。然而战争爆发,人类阵营付出惨烈代价获胜后驱逐了他们,并以当时三名最强者献祭自身,取寰宇造化之力布下了稳定诸界的‘千层镜’封印结界。所以神魔战场遗迹的空间进退两难,核心处的基点通道更是成为封印之力的最强处。
在战争结束三千年后,幽冥界共主冥帝阿卓尔休斯率领过半域内精锐,妄想力破结界降临人间。不料此行一去不返,各界链接神魔战场遗址的通道处依旧笼罩着绚丽的结界光辉。大伤元气的幽冥界实力下滑过半,也正因此为其他各大势力敲响了警钟。延续至今,无数神魔纪元时间过去,各大位面依旧无一人敢越雷池一步。
在神魔战场遗址,由于封印封印之力强弱被划分出外域和内域及核心处的位面通道。内域里,天空是灰蒙蒙的,没有日月星辰,不分昼夜。
“嗯?”
就在刹那间,内域里各方顶级强者们都感知到了那丝一闪而逝的气息,他们都是当初神魔战争中没来得及撤离或苟且隐藏在此处的异族。
片片断壁残垣中,依稀可见战火纷飞前的盛景。某处破败的宏伟祭坛下,一片怪石嶙峋的洞穴中端坐着一位肌肉虬结、头顶双角,满身布满魔纹的壮汉。只是此时的他也不禁为那股气息凛然侧目,因为那是一股在境界上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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