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锦溪公主看着顾梓菡沉声道:“果然是你,菡姑姑。”
顾梓菡看着拦住自个去路的锦溪眉头微蹙,“锦溪公主。”
锦溪愤恨道:“这几日,本宫见四爷屋里总有人在便起了疑。菡姑姑,你可否给本宫好好解释解释。”
顾梓菡沉眼,她又疏忽了,连锦溪一直在四爷院外探听她都未察觉。看来她果真不适合待在四爷身边。
锦溪冷声道:“那日本宫信了你的话,说是你是中了他人计谋才会和四爷那般。而这几日本宫看你如此不要脸地往四爷床上爬,本宫不得不想那日你说要帮本宫本就是一个借口,其实你早就计划好爬上四爷的床,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是吧。”
顾梓菡冷声道:“如若公主如此认为,奴婢无话可说。”
锦溪恼羞成怒,“你个贱婢。”上前一步扬手一巴掌。
“啪——”地一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的刺耳。随着八掌声,她脸上的面纱翩然而落。
锦溪猛地撑大了双眼,而后惊叫,“鬼啊!”
顾梓菡眼眸微闪,而后蹲下捡起地上的面纱带回脸上。而后缓缓转身,“公主,奴婢还是那句话。奴婢不是公主该担心的,公主只需要好好地站在四爷身边便可。其余不该存在的,终究会消失的。”
如此的顾梓菡便是不该存在的,锦溪又何需担心自个了。
锦溪看着顾梓菡离去的背影,眼里还有几分惊吓。但顾梓菡离去的那话却让锦溪心里起了涟漪。
菡姑姑,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 ; ; 见她寒眼,轩辕墨却是轻松一笑道:“看来姑姑并不喜欢本王这好意啊!”
“王爷是好意还是别有他心,王爷心里当是清楚。”她冷声道。是她心急了没瞻前顾后,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轩辕墨耸了耸肩,“既然本王先前的好意姑姑并不领情,如此这般好了,本王送姑姑一礼,姑姑当是本王的贺礼也好,赔礼也好。咱就翻过这桩如何?”
她此刻心里十分肯定自个是被他设计了。但为何呢?
轩辕墨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
她狐疑地接下。
轩辕墨用下巴指了指她手里的信封,“这里头有吕荣那老匹夫和靖国通敌的信函,和被本王拿下的靖国细作关押的地方。”
她看着手中的信封,而后看着轩辕墨道:“王爷的条件是?”先前是拿四爷娶东陵公主为条件,现在给她,看来他是想换给交易的筹码。
轩辕墨佯装起一抹难过的神情道:“看来在菡姑姑心里本王当是个市侩之人。可惜了,本王还以为菡姑姑懂本王的。”
“王爷,您的条件?”她沉声再次道,她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他这做做的神情哄骗不了她。
轩辕墨收起表情,扯了扯嘴角道:“还真不可爱。”
“王爷,您的条件。说了,咱们银货两讫。”她有些不耐烦道。
轩辕墨挖苦道:“你这女人,便不会信天上掉馅饼的事吧。过了明日,咱们也算是亲戚了,你便当是我这做皇叔的送你的见面礼不成。”
她给的表情很明确——不信。
轩辕墨烦躁地转身闪人,嘴里嘀咕道:“女人真麻烦,给你便接着。这么多的疑心,也不嫌累。”
她看着轩辕墨的背影眼眸微沉,他的行为太过异常。她不信他会如此白白给她,他一定在算计着什么。
她看着手中的信封,她明明知道这其中恐有诈。但她步步为营,机关算尽至此,丢了不该丢的真诚,便是为了一个仇恨。
如今为了保护沐儿和太君,她没有多余的时间了。所以她只能博一般了。
夜里,顾梓菡再次失眠了。
再过两日皇上的旨意便会下了,到时一切恐将不一样了。
起身,披了件外袍她只身来到四爷院外。
他不愿见她,她知道。但为何又要向皇上给她请封救她呢?
她细细想后却也有了答案,因为她是菡姑姑,她是宜妃的人。也许对他有用吧!
很可笑,曾经她憧憬过走到他身边。但如今却似乎要实现了,但却像滑稽的闹剧一般。
她从腰间拿出玉笛放在嘴前轻轻吹响。
悠然的笛音在冷寂的夜里有些凄寒。
突然,院门打开,轩辕痕站在院门内。
“来呢?”他清淡的声音缓缓道。
她微愕,而后看着手中的玉笛,回神,他恐是将她当成了宫里夜下相伴的那名小宫女了。
“过来。”他淡淡的声音传入耳中。
她抬眼,便见他向自个伸出右手。她微愣,而后仿若迷了神一般抬步上前,将手放到他手里。
他拉着她走进院里。
她微微抬眼看着他的背影,手心里他暖暖的温度传来,进了心,让她有了几许的贪念。
“哈秋——”突然鼻中一痒,她打了喷嚏。
他停了下来,放开她的手,而后转身,上前一步。
她惊愕中,他伸手在她身上摸了摸。而后眉头不悦地蹙起。
手指的触碰感让她不由地想到肌肤交融的那个夜晚,呼吸不由地乱了几许。她庆幸他看不见,否则她该如何解释此刻发烫的脸颊。
不过,她所庆幸的因不止这一点。如若他看得见,她和他之间恐难有这一刻吧。
他重新拉起她的手将她往屋里带。
她看着他顺畅的步伐,很难让人相信他看不见。但看着屋里相比其他屋无空旷的摆设,她心里微微刺痛。他对屋里布局的熟悉该是经过过少次的磕碰才有的。
他拉着她穿过左手边的扇门,进入暗间而后绕过屏风走到床榻前坐下。
她愣愣地站在他跟前。
他拍了拍身旁示意她坐下,她有些犹豫。如此和他并排坐在床榻上似乎有所不妥。
见她不为所动,他眉头微蹙,而后伸手摸索稍许拉住她放在身前的手,而后一个使劲。
她不妨,被他拉入怀里。
如此她不必犹豫是否和他并排而坐,但却尴尬地坐在他腿上,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不动。
而相较于她的局促不安,他似乎却随意许多。
他双臂将她环在怀里,双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低沉的声音透着略微的不悦道:“日后夜里出门披件斗破。”
她微愕,他在关心自个吗?
她看着他搓揉着她手背的手指,长长的,带给她许久未有过的温暖。这样被呵护的感觉好久未曾有过。从娘被张姨娘逼疯后,她便担了照顾娘和沐儿的责任。那时,她只有九岁而已。
“你在想什么?”他清淡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
她回神,微思而后在他手心里写道:“在想四爷给的温暖。”他总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予她温暖,八年前如此,八年后亦然。
他微怔,微微抬头寻着她的方向道:“陪在本王身边,本王允诺你一世。”
她惊愕,而后却露出一抹苦笑,写道:“一世太久了,奴婢要不起。仅是一刻便已足够了。”她何能要一世,她不配。她是菡姑姑,杀人不眨眼的奸婢。她要不起一世。
他眉头微蹙,反手握住她的柔荑。
她抬眼,望进他空无的瞳孔中,却迷了心。
她缓缓低头,越微冰冷的唇覆盖在他的上面。本是个随心的浅尝辄止的吻,但在触碰的那一刹那便变了。
浅浅的触碰不够,她想要更多。
恭亲王给的东西她看来,一旦放到景帝跟前。吕家便是个诛九族之罪。她不担心沐儿,顾家还护得住沐儿。
而她原是担心宜妃的诡计,和众皇子的阴谋。但那日他出手,她才知道,他其实是深藏不露。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他能藏如此之深蒙蔽众人,其谋略过于常人。她的担心亦是多余。
而等吕家殁了,她的仇报了。就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这世间将不再有菡姑姑,不再有顾梓菡。她将只是一缕没有依附的孤魂而已。
身体被他缓缓地放下,腰间丝带在他手指间滑动。
记忆和现实重叠,他身体的温度贴合着她的。
她仔细地注释着他的容颜,感受着他给予的一切。她想要留下一些属于单纯的顾梓菡和四爷的记忆,过了这一夜,他们或将不再有一丝的牵连。
屋内烛火缓缓地跳动着,床幔间身影交叠,彼此温暖着夜里寒冷了的身躯……
 ;。。。 ; ; 宜妃永乐宫——
宜妃坐在宝座上,手里拿着本杂记看着。
顾梓菡站在堂下。
今日早晨宜妃宣顾梓菡进宫。
顾梓菡早料到宜妃会找自个问话,但她站了快一个时辰了,宜妃但就自己看着书,却不语,这不得不让她心里猜度着宜妃此刻的心思。
宜妃看完最后一页,合上书册感慨道:“这至死不渝的爱也便是书里才有,这世上何会有如此之事。男婚女嫁躲不过利益便是个伦理常事。菡姑姑,你说是吧?”
“奴婢愚钝,参不透娘娘之智。”顾梓菡低头道。宜妃此话是借书中之事说事。
宜妃将书册递给一旁的宫女,别有它意道:“在男女之情愚钝亦不为坏事,且别在他事之上泛了糊涂便好。”
顾梓菡道:“此事是奴婢疏忽,请娘娘降罪。”
宜妃轻轻一笑道:“菡姑姑倒是将本宫看轻了。此事姑姑又何罪之有,便是有过错,也不过是技不如人而已。不过本宫倒好奇,能让菡姑姑如此跌跟头之人会是何人。”
顾梓菡不语,心里掂量着宜妃话中之意。
一旁宫女递了茶水,宜妃端过喝了一口,突然道:“不过此事本宫看来亦不是坏事。至少老四还是个有担待之人。早上时,皇上来本宫这,说是昨日老四让人进宫向皇上给菡姑姑讨个封号。菡姑姑可知,老四给菡姑姑要的是何封号?”
顾梓菡道:“奴婢不知。”四爷给她要封号,这却不是她预料到的。但他为何要如此做?勾引主子在吴越是死罪,他如此做便是在保她性命。
宜妃嘴角微扬,“老四给菡姑姑讨了个侧妃的封号可知。”
顾梓菡惊愕。
侧妃,吴越律法王府正妃、侧妃、正夫人都是要入碟的,所以必须得经皇上下旨。
宜妃眉头微扬露了抹为难道:“为这事皇上来找本宫商量,宫婢封侧妃是吴越从未有之事。但皇上不愿逆了老四的意愿,便让本宫问问菡姑姑,侧夫人的头衔可否?”
“奴婢不敢妄想。”顾梓菡谨慎地道。
宜妃笑了笑道:“姑姑无需自卑,此事姑姑可想。姑姑过往帮过本宫许多事,本宫便替姑姑允了皇上。过两日皇命便会下,虽不是侧妃,但亦是皇上亲封的侧夫人,比起他人亦是高了许多。对于本宫如此安排,菡姑姑可否还满意?”
“奴婢谢过娘娘。”顾梓菡道。侧夫人,如此的转变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宜妃道:“既然姑姑同意,本宫便放心了。不过——”宜妃眼眸忽的沉了下来,“本宫最喜欢的便是菡姑姑的聪慧,如此之事便只一次,本宫相信以姑姑的头脑,蠢事不会发生两次。”
“奴婢谨记娘娘教诲。”顾梓菡恭谦道。宜妃这是在警告她别有二心。
“行了,都退下吧,本宫乏了。”宜妃挥了挥手。
“奴婢告退。”
顾梓菡和众宫女都退了下去。
房门从外拉上,恭青从左侧扇风门后走了出来。
“娘娘便如此轻信了菡姑姑的话?”恭青走到宜妃身旁道。
宜妃看了恭青一眼,“菡姑姑的为人本宫还有所把握。此事却当是她轻敌所致。这幕后策划此事之人恐是冲着本宫而来。”如若菡姑姑引诱老四罪名成立,必然免不了一死。那样她失得力之人,亦躲不了皇上的责备。只是,老四为何要维护菡姑姑,倒是让她有些多心了。
恭青嘴角微扬道:“此事是算计,但日后她恐成了娘娘背后之刃。”
宜妃沉眼,“你是何意思?”
恭青走到宜妃身旁坐下,“此番设计菡姑姑之人虽可说是冲娘娘而来。但轩辕痕如此维护菡姑姑其心思却不得不多想。女人都是感性之人,此番轩辕痕护菡姑姑,菡姑姑之心不假时日恐会偏向轩辕痕。”
宜妃微思,而后微微侧头道:“你倒是很了解女人。”他所说的,她何尝未想到。不过他如此说,却让自个起了心。
见宜妃多疑,恭青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忽的一个伸手将宜妃拉入怀里,“恭青自是明白,不然如何摘得了娘娘这朵多刺的蔷薇呢?”手指轻缓地向下移着。
宜妃躺在他腿上,眼眸微暗,“所以本宫对你而言便只是个挑战而已——”
话刚落,宜妃倒抽了口气,他既然毫无防备的将手放入。
“娘娘您说呢?”恭青府身,鼻尖靠在宜妃鼻头,气息吐在宜妃唇上,语气轻柔无力。而手指的动作却略微粗暴。
宜妃迷了神,眼里此刻只有他能吸食人灵魂的瞳孔,而脑里只有他所带来的刺激——
屋外,顾梓菡站在垂花门前看着前方紧闭房门眼眸微眯。宜妃何时开始喜独处且不得让人靠近内院的。
顾梓菡来到偏僻的宫殿里。
内院抄手游廊里,轩辕墨候在那。
顾梓菡走了过去,方才出宫路上一名宫女递了话给她,他约自个来此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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