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抄手游廊里,轩辕墨候在那。
顾梓菡走了过去,方才出宫路上一名宫女递了话给她,他约自个来此相见。
轩辕墨靠在石柱上,见顾梓菡打趣道:“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当下还能叫你菡姑姑,过了明日,本王且得改称呼了。”
顾梓菡沉眼,“王爷那日为何到晌午才来?”她让人传的话是让他清晨来四爷府,他却晌午才出现。设计自个的人会是他吗?
轩辕墨眉头微抬一副无辜的样子道:“姑姑这可是在怀疑本王。这倒奇怪,本王明明得的话是晌午才去。”
顾梓菡眼眸微眯,“那日进来给奴婢沐浴更衣的丫鬟是王爷叫去的吧?”如若不是那两名丫鬟,她与四爷的事绝不会被传开。而后她寻过那两名丫鬟,问是谁让她们去的。她们禁口不言。如此定不会是四爷。
轩辕墨一笑道:“那日见老四身旁是姑姑,本王亦惊愕。后一想这恐才是姑姑的本意。本王历来和蔼,不怪罪姑姑利用本王,所以便顺手帮衬了姑姑一把。”
顾梓菡咬牙,他这话她会信便真的蠢了。不过,他为何如此做,亦或是整件事便是他设计的。他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如若真是他,他为何要如此做?他的目的不是东陵公主吗?
 ;。。。 ; ; 顾梓菡从昏迷中醒来。
眼前有些光却很模糊,她似乎是醒着却又仿若在梦中一般。
“热!”一股陌生的燥热从腹部而起,她难受地拉扯着衣襟。
朦胧中,她仿佛看见了一个人影。缓缓地向她靠近。
淡淡的呼吸吐在她脸上,夹杂着药草的味道,给她带来缓缓的舒解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难忍受的浮躁。
她缓缓的伸手环住来人的脖子,将彼此拉近,嘴寻着目的而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寻着本能而动。
朱唇紧迫地覆盖在一阵冰冷的肌肤上。她感觉到身上的人身体微僵了稍许,但她没有力气去在意这些。她需要更多,但究竟需要什么她却又不知。
她仿若不再是自己,整个人被控制了一般,手不住地拉扯着对方的衣服。
腰间绸带被拉开,身上衣衫缓缓敞开,布料从肌肤滑下。
稍许的冰冷刺激着感官,接之而来的肌肤交融的陌生感让她心猛地一揪,有些清醒,但却不够意志来阻止一切。
滚烫的触碰,“唔——”她忍不住地闷哼,陌生的疼伴随着血花洒落。
夜色缓缓而过,床幔间交缠的身影伴随在重重的呼吸交融声在夜色里回荡着。
晌午的眼光透过窗户让顾梓菡难受地辗转醒来。
意识还不是很清醒,但身体上陌生的不适应却很明显,特别是两腿之间。
顾梓菡猛地坐下来,身上棉被滑下,洁白的肌肤露在空气中。
她微惊,抓起被褥裹在胸前。
她脑袋有些空洞,僵硬地脖子缓缓侧转。
她瞳孔猛地缩紧,先是惊,又是松气,而后又是惊吓。
是四爷,躺在身边的人是四爷。
那昨夜——
此时,轩辕痕慢慢张开双眼。
她惊吓地想要躲闪,但想起他看不见,又一动不动地僵在远处,仿若如此他便不会发现自个一般。
轩辕痕缓缓起身,盖在身上的被褥滑下,同样是为着寸缕的肌肤。
她脸不觉地一红。
轩辕痕坐起身后却静默不语,眉梢微扬,仿若在思量什么一般。
她眉头紧蹙,他是否在想昨夜之事。
昨夜!模糊的记忆慢慢袭入脑中,画面不很清楚,但每个细节却未漏一丝。肌肤交缠的触觉,阴阳交融的感触都那般清晰。就连第一次的不适应,和他轻声的耳语安抚声都仿若还在耳旁一般。
她顿时感觉有一股无形的手扼住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顾梓菡回神,惊觉糟糕,是恭亲王。想要逃却已来不及。房门被猛地推开。
“这都晌午了,老四还未起?这借口也太烂了些。”轩辕墨洪亮的声音随着开门声传了进来。
顾梓菡眼眸猛地撑大。
轩辕墨绕过屏风,行至床榻前。刚露身影的那一刹那,轩辕痕手一样,床幔翩然而下,挡住了床上所有的风光。
轩辕墨走到床榻前,看着一地凌乱的衣衫眉头微扬对着屏风后的左冷调侃道:“左冷,看来你家爷果真是还未起。”
屏风后左冷低声道:“爷,属下拦不住恭亲王。”
床榻上,轩辕痕沉声道:“左冷,带皇叔去偏房。”
“恭亲王,请。”左冷在屏风后恭敬道。
轩辕墨耸了耸肩,转身欲离开。
但转身的一刹那,嘴角却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而后猛地出掌,床幔被掌风掀起。
“菡姑姑!”轩辕墨惊愕的声音传出。
顾梓菡这一刻仿若置身于冰窖之中一般没有一丝温度。
顾梓菡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屋里的。
轩辕墨突然掀开床幔,而后被四爷“请”了出去。接着,四爷起身下床离开。而后两名丫鬟端着木桶和干净的衣衫进来,为她净身,而后换洗好后将她送回自个院落。
一路上她的脑袋都是放空的。
直到鸣鸢进屋,唤回她的意识。
顾梓菡回神,坐在太师椅上强制让自己静下心来细想昨日之事。
她在给四爷的饭菜里家了媚药,而后让鸣鸢将左冷支开,然后送东陵公主去四爷房里,今日再让恭亲王去“捉奸”。如此,四爷便不得不娶东陵公主。
只是,事情为何会发展成如今这般。
“鸣鸢,昨夜左冷是否都待在自个房里?”顾梓菡问道。
鸣鸢道:“回姑姑,奴婢给左冷下了迷药,左冷到今日早晨才醒过来。”昨夜之事已经传开,府里上下说姑姑引诱了四爷。
顾梓菡沉眉,究竟哪出了问题。她安排此事甚密,知道的人不过自个、恭亲王、东陵公主三人。连鸣鸢她只让其控制左冷,未告知全部的计划。为何会败露呢?
而又是谁在背后算计了她?
她正陷入迷茫时。
几名婢女走了进来,对顾梓菡微微欠身道:“姑姑,总管吩咐奴婢们来为姑姑挪院。”
顾梓菡眉头紧蹙。
鸣鸢出声道:“为何要让姑姑挪院?”
婢女看了顾梓菡一眼,而后道:“总管说,姑姑此刻的身份不适合住在这。让奴婢将姑姑亦去西院。”
顾梓菡沉眼,西院!
在吴越,王府西院都了用来给王府女眷所住。四爷将她安排至那是何意思?
顾梓菡起身向外而去,鸣鸢跟了过去。留下屋里一屋的婢女。
顾梓菡走到东院四爷院外,左冷却将其拦在了门外。
顾梓菡看着左冷道:“奴婢想见四爷,请左护卫通报一声。”
左冷冷冷地看着顾梓菡道:“菡姑姑请回,四爷嘱咐不见任何人。”
顾梓菡眉头紧蹙,左冷眼里的轻视她看得清楚。看来昨日之事在左冷心里却是有了另一番想法——奴婢为求荣华而勾引主子。四爷呢?他亦是如此想的吗?
这个答案应是肯定的,否则他不会不愿见她。想想,被如此认为亦是应当。
顾梓菡转身离去,心沉了几许。
顾梓菡挪到了西院月牙阁。
王府里的下人对顾梓菡原本才有的礼貌,如今全无。远远地见到顾梓菡便窃窃私语,眼里的鄙视自然不少。
鸣鸢看着眼里很是不悦,几番想要出手,都被顾梓菡给拦了下来。
自个所做成如此亦是活该,是她疏忽了。不过究竟是何人在背后如此暗算她,目的又是什么呢?让她费解。
 ;。。。 ; ; 顾梓菡回到四爷府里辗转一夜难眠。
张姨娘和吕荣要利用沐儿和太君她知,但她要如何阻止呢?
告知沐儿和太君一切真相。这是下策。
太君经历了丧夫、丧子之痛。如今还要让其背负仇恨,她不愿意。
而沐儿,自幼单纯,仇恨会带来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份怨她背了,她不想沐儿再陷其中。她答应过娘,要好好照顾沐儿的。
如此看来,她只能在吕荣和张姨娘利用沐儿和太君先将其了断。她本来想慢慢折磨吕荣和张姨娘的,如此看来只能给其一个干脆。
顾梓菡沉眼,眼里划过一抹很绝,她必须一招将整个吕家连根拔起。
三日后半晚,顾梓菡备了晚膳给四爷送去。
刚走到院门前,却见春喜和东陵锦溪公主被挡在了门外。
春喜一脸不悦地看着四爷的贴身侍卫左冷道:“我是奉宜妃娘娘之命来照顾四爷的,大了你的狗胆了敢拦我。”
左冷轻看了春喜一眼,“爷说了,娘娘的心意领了,请回。”
春喜愤恨,暗忖,菡姑姑伺候时便放,到她却如此阻拦,这个侍卫定是收了菡姑姑的好处。
东陵锦溪公主看了春喜一眼,而后对着左冷道:“本宫是奉皇上之命来给四爷医治眼疾的,你何以拦本宫?”
左冷看着东陵公主一板一眼道:“爷说了,皇上让东陵公主来看四爷的眼疾,如若公主无法医治,便不浪费公主的时间了。且日头已落下,四爷不方便见公主。”这公主仗着这借口来此多次,但无一次有给爷号脉,心思连他都能看明白。
锦溪咬着嘴唇,医治眼疾本就是借口,东陵医术的确了得,但她却是一窍不通。
顾梓菡拎着食盒走到院门前。
左冷见顾梓菡一反冷漠恭敬地唤了声,“菡姑姑。”
顿时惹得春喜怒目相视。
顾梓菡对着锦溪先行了个宫礼,“公主吉祥。”而后看着左冷道:“左护卫,我来给四爷送晚膳的。”
左冷让开道,顾梓菡走了进去。
春喜见状欲跟进去却被左冷拦住了去路。
春喜顿时恶狠狠地对着左冷道:“狗奴才,你给我记住。”而后拂袖而去。这个菡姑姑,宜妃娘娘明明让她负责四爷寝居,如今她却拿了晚膳进去。这笔帐她不会过的。
而东陵锦溪公主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顾梓菡的背影,而后转身离开。
顾梓菡进到屋内。
四爷轩辕痕正坐在暖榻上。
顾梓菡上前,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放到四爷跟前的矮桌上。
刚放好,左冷便走了进来。
左冷从怀里拿出银针欲试毒。
“不必了,左冷。”轩辕痕清淡的声音突然出声道。
左冷眉头微蹙,却听命地将银针收回。
顾梓菡眼眸微闪,头微微低下。
“四爷请用膳。”她拿起汤勺和碗递给轩辕痕。
轩辕痕摸索地接过,而后不慢不快地进食起来。
她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吃饭的动作有些晃了神。
“菡姑姑伤可好呢?”耳边突然传来轩辕痕的声音。
她微愕,而后微微点头道:“谢四爷惦记,早已好全了。”他何以会突然问起她的伤来?
“那便好。”一阵轻若似无仿若自语般的声音从他薄薄的嘴唇里透出。
顾梓菡眉头微蹙,总觉他这句话似乎有别意。
半盏茶后,轩辕痕用完晚膳,顾梓菡收好东西,微微欠身,正欲离开。
“菡姑姑身体刚好,便早些休息,且莫太累了。”轩辕痕清淡的声音缓缓道。
顾梓菡微惊,“奴婢谢过四爷关心。”他何以如此说?如若四爷果真深藏不露,那自己夜里的行踪必然躲不开他的耳目。
顾梓菡沉眉,难道是警告,他已知道自己的所为?她随后否定,他如若知道,不会如此顺利的。
顾梓菡自问安慰,而后退了出去。
深夜,王府花园假山下。
东陵锦溪公主拉了拉斗破,看着身前的顾梓菡道:“菡姑姑,你确定我们要如此做?”
顾梓菡冷眼看着锦溪,“公主是后悔呢?”她已安排好一切,如若锦溪此刻后悔,她岂不白忙了一场。
锦溪微微犹豫,“本宫没有后悔,本宫只是怕四爷他不悦。”
顾梓菡看着锦溪道:“四爷此刻排斥公主是因为其眼疾,但过了今夜,此番借口便不可再用。”她本想东陵公主一旦能够靠近四爷便能改善彼此的关系,但如今看来是枉然了。
锦溪咬了咬牙道:“如若真是为此,本宫大可书信让皇兄来此,本宫皇兄医术在整个东陵是最厉害的,他定能医治四爷。”
顾梓菡沉声激将道:“如若公主后悔奴婢可以取消所有的行动。不过公主确定东陵皇子定能医治四爷的眼疾,亦或是医治好之后,四爷愿意接受公主。否则日后公主还要奴婢帮衬,即便奴婢想,恐也无此机会了。”她没有时间等东陵公主慢慢靠近四爷。
锦溪一听果然脸一沉,摇了摇头道:“本宫一切都听你的,只要能待在四爷身边,让本宫做什么都可以。”
顾梓菡松了口气。她需要在吕荣伤害沐儿和太君之前扳倒吕荣,她此刻唯一想到的便是恭亲王轩辕墨手中吕荣的罪证。而她与恭亲王的交易是东陵公主嫁给四爷,此番情况下,她只能兵行险遭了。
“姑姑,办妥了。”此时,鸣鸢从一旁小路行至顾梓菡身旁低语道。
顾梓菡微微颔首对着鸣鸢吩咐道:“鸣鸢,看好左冷,明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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