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四爷走后,菡妃恐是因为思念四爷饭量比往昔少了许多。这四爷走才半月,菡妃便廋了一圈。看着离愁眼里心痛。
顾梓菡眉头紧蹙看着那油辣辣的蹄筋,平日里她是喜欢吃辣的,但如今喉咙痛得难受便是想吃也不敢。
顾梓菡干咳了一声道:“先放着吧,我还不饿。”
离愁还想劝顾梓菡多少吃些,外面奴婢进屋禀告道:“菡妃,冉夫人来了。”
“让她进来吧。”
稍许,吕梓冉进了屋,行了礼在顾梓菡跟前坐下。
顾梓菡打发了离愁下去奉茶。
“你找本宫何事?”顾梓菡看着吕梓冉看门见山地问道。无事,吕梓冉是不会来自个这的。
“昨日我听了些流言心里记挂着便来菡妃这走一趟。”吕梓冉道。
顾梓菡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连吕梓冉都听说了,看来这说她欲害佟夫人的流言当已传得人尽皆知了。
“一些个下人的胡话也值得你走这一趟。”顾梓菡眼眸微抬道,吕梓冉今日来恐不是为了流言。
吕梓冉淡淡一笑,“一些个流言蜚语自然用不着我走此一趟。不管传这话之人背后是何用心,我相信对菡妃而言便也是雕虫小技而已。”
“那你今日来的目的是?”顾梓菡问道。
吕梓冉看向顾梓菡突然道:“月前我二哥回了京城。”
顾梓菡微怔,吕驰回京城了,她却未得一丝的消息。没了内力,当是差了许多。
吕梓冉又道:“我记挂二哥便回了府一趟,经过家父书房时,不甚听见家父道,‘四爷已离京,当是好机会。’的话。”
顾梓菡脸微沉,看来四爷此番离京并不单纯。
顾梓菡看着吕梓冉道:“你何以告诉我这个。”
吕梓冉嘴角划出一个淡淡的弧度道:“两个原因,第一,我是四爷的人。”
顾梓菡凝视着吕梓冉,这个理由很充分。对吕梓冉而已,吕家不过是个空壳而已,而四爷却是心尖上的人。
“第二,我说过菡妃定然有用得着我的时候。”吕梓冉道。
顾梓菡微怔,而后一笑道:“看来你是想向本宫证明昔日本宫留下你当是正确的。”
吕梓冉起身道:“菡妃如何想当是菡妃之事,而我的话也带到了,便不打扰菡妃用膳了。”说着吕梓冉抬步向屋外走去。
离愁端着茶正巧和吕梓冉碰上。
离愁将茶放在矮桌上道:“菡妃,冉夫人怎么坐一会儿便走了?”
这冉夫人曾欲设计陷害菡妃,离愁本是讨厌至极的。但而后其多方帮衬菡妃,且菡妃不替其过往,离愁心里到也不再嫉恨。
顾梓菡看了离愁一眼未回,心思全在吕荣那句“四爷已离京,当是好机会”的话上。吕荣这老匹夫,不知又在打什么鬼计谋。
 ;。。。 ; ; 孟夫人屋里——
婢女小荷回到孟夫人那。
一进门便大声道:“夫人,你且得治治那佟夫人的嚣张。”
孟夫人正躺在暖榻上假寐,听小荷的声音睁开眼。一旁伺候的贴身婢女水香见状扶着孟夫人起身。
“让你去取个东西而已,却又是去招惹了什么麻烦。”孟夫人略微慵懒的声音道,伸手揉了揉脖子,方才一个姿势趴在,如今脖子有些僵硬。
这小荷是她屋里的婢女,平日里喜欢耀武扬威她亦是知道。自个的身份在其他正夫人里是最金贵的,这自然让小荷这小丫头长了些气焰。
小荷走到孟夫人身旁,伸手给孟夫人不轻不重地捏着肩头。孟夫人舒服地闭上眼,便是这小丫头心细有些小聪明,便是如此,自个喜欢才放任其几分。
小荷指法熟练地给孟夫人做着按摩。
“夫人,方才奴婢去厨房给夫人去人参鸡汤,未想那厨娘却已忙碌未给准备。”小荷气愤道。
“今日佟夫人被太医确诊有喜,王妃刚下令让厨房准备精致些晚膳给各屋,算是同喜。厨房自然忙碌,本宫此刻也不想闻那鸡汤的味道。便不必去给厨房添乱了。”孟夫人闭着目淡淡道。
小荷却道:“夫人你便是为善。你且不知那厨房哪是忙露,分明是受了某人的蛊惑。否则何以夫人你早些时候要的人参鸡汤未有,那佟夫人晚些时候去要的,厨房却备妥当了。”
“她如今身子不同,厨房那上心亦是应当的。”孟夫人道。
“她是怀了身孕,众人让着她。但她却不该以此而自视甚高。”小荷哼声道。
孟夫人不再接话。
小荷一脸不平道:“夫人,你是不知那佟夫人让人说些什么话。奴婢现在想想也气不过。”
“她说什么?”孟夫人不甚在意地一问。
小荷添油加醋道:“她说夫人虽为正夫人,当如今她肚里有了四爷的骨肉。一个正夫人算得上什么,待她生了儿子,回头四爷便会将其扶为侧妃。到时候,夫人您见了她还得行礼。”
孟夫人未接话,但就眉头微蹙。
小荷又道:“不单单如此。奴婢听不过去和她理论,夫人不知她说什么。她说夫人不过出身粗鄙的武夫之家,仗着老爷手里有那么点兵权得了个夫人的位置。但也便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想喝人参鸡汤也行,便是让自己的肚子争口气。”
孟夫人猛地撑开眼眸,眼里划过一抹寒意。
小荷见状跪地低头道:“夫人赎罪,奴婢也不过是转达那佟夫人的话而已。”然眼里却划过一抹阴冷的光。
孟夫人冷冷的眼眸看向小荷半响不语。
“本夫人乏了,你退下吧。”孟夫人沉了声道。
小荷起身微微欠身,而后退了出去。
“夫人,佟夫人便是小人得志,以夫人的身份何必跟如此之人置气。”孟夫人的贴身奴婢水香见其寒脸出声劝道。
孟夫人看了奴婢水香一眼,欲起身下榻,水香见状立马上前搀扶。
孟夫人下了榻走到一旁香炉前,道:“佟姚我接触过,不是个不懂分寸之人。那些话还说不出口。”
水香惊愕,“那小荷那丫头说的——”
孟夫人瞥了水香一眼,拿起放在一旁装香料的木盒道:“小荷那丫头平日里仗势欺人,没少给其他奴婢苦头吃。当是佟姚屋里的婢女受够了她的气,如今仗着佟姚有了身孕便嘲讽了那小荷几句。小荷便在我跟前添油加醋夸大了言辞,不过也是想让我替她出出气而已。”
水香哼声道:“这个小荷,当是越发地大胆起来。”
孟夫人冷笑,“她便是多了些心思。”
孟夫人打开香料盒子,一阵香气袭来,孟夫人不觉干呕了起来。
“夫人,你没事吧?”水香担忧道。
孟夫人合上香料盒子,香气散去心里舒服了稍许。
婢女水香倒了茶水端给孟夫人道:“夫人这几日吐得越发地严重了,还是请太医来瞧瞧吧。”这几日夫人总是吐,也吃不下东西,让她看得着急。
孟夫人脸一沉道:“这府里多少双眼睛盯着佟姚的肚子,我如若此刻去找太医来,当是愚蠢之极。”
婢女水香眉头紧蹙道:“夫人的担心奴婢知道,可夫人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不若如此,奴婢偷偷去给夫人请个大夫来。”
孟夫人接过水香手里的茶杯,“这园里的女人没一个是单纯的,便是一丝的马虎便让人起了疑心。”
婢女水香面色凝重地看着孟夫人。
孟夫人喝了口茶水压了压喉咙里的酸味,而后将茶杯递给水香道:“如今四爷不在府里,众人便如没了缰绳的野马,恐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今佟姚怀孕的事被公开,正好引了大家的注意去。我有孕之事,不到四爷回来定然不可让人知道。”
等四爷回来,腹中的胎儿也安稳了,到时她便放心了。
而佟姚——
孟夫人低头看着平坦的小腹。当她发现自个怀孕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她无意间发现佟姚也有了身孕。而佟姚和自个却也想的一样,想要先瞒着等四爷回来。
但四爷此去便是两、三月。中途的变化太大,她如若像如此不小心被别人发现怀孕恐保不住腹中的孩子。所以她设计了佟姚,如今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佟姚那,她当可放心些。
孟夫人看了眼案桌上的香料盒,吩咐道:“水香,你待会儿把这香料都拿去扔掉。换些清淡的来。”这本是她平日里最喜欢的香料,如今有了身孕却闻着想吐。当是折腾她,便只盼她受得这些苦能有所获。
“是,夫人。”
夜深人静——
一抹娇小的身影从孟夫人院子后门处悄悄离开。
身影从游廊后穿过,而后来到园子最里面一处隐蔽的假山下。
“怎么这么晚才来?”假山下早已候着一人,见来人声音略微不满道。
来人带着斗篷,斗篷拿下,月色映照下现出其容颜。竟是孟夫人屋里的婢女小荷。
小荷看重对方压低了声音道:“孟夫人身体不舒服夜里老睡不安宁,方才睡熟,我才能出来。”
对方听后眉头紧蹙,“孟夫人病呢?”
小荷挥了挥手手道:“她便是矫情,哪会真的得病。”
对方听小荷如此说也未放在心上。
 ;。。。 ; ; 佟夫人屋里——
佟夫人醒来后便坐在暖榻上静默不语。
“夫人,你可是找奴婢。”其贴身婢女席荷从屋外走进来道。
佟夫人抬眼看着席荷寒着脸质问道:“我多番嘱咐你,我怀孕之事暂不可让人知道。何以会变成这样?”如今四爷不在府里,她此刻让人知道怀孕,多的是要让她流产心思之人。
席荷脸微白,低头有些怯怕道:“夫人饶命,方才夫人突然晕倒,奴婢是害怕伤了夫人腹中的小王爷和夫人才会去找王妃的。”
佟夫人眼眸微眯,“我晕倒呢?”她只记得在屋里看书,后来觉得有些困便在桌上趴了会儿,醒来便成如此了。
席荷点头道:“奴婢给夫人你端茶水进来,见夫人趴在桌上便去唤夫人。但夫人却不回奴婢,奴婢一探夫人的手,夫人手冷得渗人,且额头尽是汗珠。奴婢才会一是害怕忘了夫人的嘱咐的。”
佟夫人眼眸一沉,她自个的身体自个知道,不会如此的。佟夫人瞳孔一闪,看来自个是中了他人的诡计。只是如若真要害她,何以不直接让她流产,而要如此大费周折呢?
“夫人您的鸡汤。”此时,去取鸡汤的奴婢小喜端着鸡汤进了屋。
婢女席荷见状接过小喜手里的鸡汤端到佟夫人跟前道:“太医说夫人您的身体有些虚弱,这人参鸡汤是奴婢让小喜去厨房讨的。你且趁热喝着。”
佟夫人但就看了鸡汤一眼不语。
席荷知道佟夫人还在为自个未能抱住秘密而生气,低头不敢再言。
小喜来回地打量二人,见佟夫人脸色不好。虽不知夫人为何生气,但心想说些高兴的事给佟夫人听,夫人高兴了,日后能多重用自个几分。于是小喜将方才在厨房里遇见孟夫人屋里奴婢之事夸大其词地说了一遍。
然佟夫人听后眉头却蹙得更紧。
小喜未查觉其脸色,继续道:“夫人,你是未见那小荷的脸色。平日里仗着孟夫人是正夫人,对夫人你亦不是十分的尊重。但今日却被奴婢说得还不了嘴,夫人当该在那,当是大快人心。”
佟夫人沉脸看着小喜斥责道:“孟夫人论身份的确在我之上,你不该如此无礼的。”
这个小喜,平日里仗着几分的小聪明却还让人喜欢,但如今口无遮掩,恐为自个惹一身的麻烦。
小喜一听却道:“夫人何需再畏惧那孟夫人,夫人今日地位不同往日,别说那孟夫人了。就是几位侧妃,亦要让着夫人几分。夫人肚里可是四爷的长子。”
“你还不知错。”佟夫人厉声道。
小喜咬着嘴嘀咕道:“奴婢说得哪错了。”
“你——”佟夫人寒脸。
“我也觉得着丫头说得不错。”一阵女子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接着便见一名打扮得精巧之人走了进来。
佟夫人微愕,而后下了榻上前行礼道:“妾身见过芙妃。”
芙妃上前亲自扶起佟夫人道:“你如今身子不同,这些虚礼便免了。”
须臾,佟夫人和芙妃在暖榻上相对而坐。
佟夫人看着芙妃道:“方才奴婢胡言,还妄芙妃别往心里去。”
佟夫人心里暗忖,芙妃与自个素无来往,今日突然到访必然心里是有所打算的。
芙妃淡淡一笑道:“那婢女说的虽有失分寸,却也在理。如今你怀着四爷的孩子,一切以子嗣为重,当该我们多照顾你几分。”
佟夫人低头谨慎道:“妾身不敢有此想法。”
“便是佟夫人这份谦卑让本宫喜欢。”芙妃道。这佟夫人有孕却未骄,还算是个明白人。
芙妃向着一旁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手里捧着锦盒上前。
芙妃看着佟夫人道:“妹妹此番有孕当是府里的一大喜事,这是前些日子本宫兄长让人捎给本宫的灵芝说是安胎最好。妹妹好生收着,让人每日取一些食用对腹中孩子和妹妹都有好处。”
“芙妃有心了,妾身谢过。”佟夫人淡淡道。
芙妃打量了佟夫人一番道:“方才听人说妹妹晕倒了,本宫甚为担忧,如今见妹妹气色上佳总算是松了口气。”
“让芙妃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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