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哦。”
四爷屋里——
轩辕痕和萧柯一起谈到深夜才回屋。
在院里让左冷下下去休息,轩辕痕进了屋。
屋里只点了盏烛灯。
轩辕痕走到床榻前,看着面朝里睡着的人目光不觉地柔和了下去。
轩辕痕褪去外袍,拖了靴子上了床榻。
他侧身躺着,而后伸手将床榻上的人捞入怀里。
原本浅睡着的吕梓冉猛然惊醒。
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轩辕痕缓缓闭上眼,略微疲乏的声音淡淡道:“本王吵醒你呢?”
吕梓冉身体微僵,嘴张张合合了几次。
原本紧闭着双眸的轩辕痕突然睁开眼。
轩辕痕撑起身,看着床榻上的人冷声道:“你是谁?”
吕梓冉缓缓转过身来。
轩辕痕眉头猛地拉开,寒声道:“你怎么在此?”
吕梓冉坐起身,面带惊愕道:“是知府衙门的总管安排妾身住这的。妾身不知道这里是王爷的屋。”
轩辕痕冷哼道:“他倒知道做事!”
吕梓冉脸沉僵,“对不起,妾身这就出去。”说着欲起身。
“不必了。”轩辕痕冷冷道。
吕梓冉微愕,而后眼里露了几许惊喜,然不过眨眼,在见他翻身下床后眼里的惊喜全无。
“四爷,如此晚了,您要去哪?”看着他向房门处走去,吕梓冉出声道。
轩辕痕只微微侧头看了吕梓冉一眼,便踏出了房门。
吕梓冉低下眼眸,看着方才轩辕痕所躺过的地方,眼里尽是落寞。
吕梓冉的手指划过柔软的床榻,四爷,你便如此不愿与她共处吗?
**
顾梓菡在后花园假山下寻了块地坐下。
抬头看着不满繁星的夜空。想想,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细瞧这里的星空,比起京城,这里的星空显得更低些。
此番四爷从许攸掉了二十万兵来此,与靖国所谓旗鼓相当,也便是如此才让两方僵持。
对此战,最好的办法是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如若真的打开来,即便吴越赢了,却也会受损。于吴越不利。
看着一闪一闪的繁星,不知不觉间她竟感觉有几分困乏。
寻了个地儿躺下,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中,感觉身体被人搂着,接着熟悉的龙檀香的味道灌入鼻中。
她缓缓睁开,看着拥着自个的轩辕痕眉头微蹙,“四爷?”
此刻,顾梓菡趴在轩辕痕身上,二人躺在草坪上,身上盖着方才轩辕痕让左冷送来的被褥。
“本王以为你会一直睡到早晨去。”轩辕痕低头看着趴在他身上的顾梓菡轻笑道。
她微微撑起身仰头看着轩辕痕睡眼惺忪问道:“四爷和萧将军他们谈完呢?”
“嗯!”
她将头靠在他胸口,不再语。
“为何在这睡?”半响后,他出声随口一问。
“知府的总管将四爷屋给了吕梓冉,我本想寻另一间屋去睡。走到此,见月色好便坐下看,不知不觉间竟睡着了。”她淡淡道。
他又是沉默不言。
“四爷和萧将军们可商议好了下一步?”见他不言,她随口找了话题问道。
“本王和萧柯他们的意见不谋而合,与其痛击靖国,更希望是能避免此战。”他道。如今的吴越还未到能用兵之时。
顾梓菡微微侧头看着星空,淡淡的声音道:“帝王星忽闪忽明,看来靖国的皇帝撑不了多久了。”
他瞳孔微闪,她言下之意是要利用靖国皇位间的争斗让其无暇战场而让此战役结束。倒是和他不谋而合。
他伸手扶她光洁的脸颊,淡淡一笑道:“本王不知,本王的菡儿还会星象之术!”
“小时候学了几年,后来未再看便荒废了。如今也便记得少许。”她道。以往她最喜欢跟在外公身旁看兵法,外公曾说,用兵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而天变幻莫测他们不可控,却可查而用之。所以外公有教她些天象之术。
他眉头微扬,而后感叹道:“菡儿身为女子当是可惜了。”如若是男儿,当能成就一番大业。
 ;。。。 ; ; 顾梓菡坐在轩辕痕腿上,双手环着他脖子,头搭在他肩上轻喘着,脸绯红异常。
她眼帘低下,触及到他缠在胸口上的绷带。上面浸了些血出来。
她微微直起身,不让自个的重量放在他身上。
她双手将敞开的上衣抓着抱在胸口,眉头微蹙道:“方才我是不是扯到四爷的伤口呢?”左冷说他受了伤,但却未细说。如若不是脱了上衣,她不知他的伤会在背上。
轩辕痕冷峻的脸一丝不苟道:“此刻,比起在乎本王的伤,本王更喜欢看你满意的表情。”
顾梓菡呆愕,未反应过来,如此的话竟然会从四爷口里说出,还是如此严肃的表情。
他伸手将她散落在脸庞的一缕发丝挽到耳后,“怎么如此看着本王?”
顾梓菡眉头微蹙道:“我原以为四爷是个清冷之人,如今却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轩辕痕眉头微蹙道:“你如此说却是有后悔之意?”
她嘴角微扬,眼睛眨了眨,难得的俏皮道:“是有些,便不知四爷可否退货否?”
“啊!”
他倏地将她压在暖榻上。
他炙热的气息吐在她脸上,低沉的声音缓缓道:“本王这货一出是概不退的。这辈子你都休有此想法了。”
她水眸凝视着他的,一辈子,好久远的事。她能奢求吗?
他黝黑的瞳孔紧紧地凝视着她的双眸,伸手覆盖在她脸庞,突然严谨了神色道:“菡儿,本王失不得你。但本王有时候却也是无可奈何,本王寻不得他法,唯一能做的便是将你留在身边。本王是不会放手的。”
她瞳孔微紧。他不能为她而做危及吴越江山之事,她懂。但他以让绝杀去救她。以他的地位和身份去求绝杀,她已满足了。
而他的无奈她知,他要的是帝王路,这条路本就难走,又如何能畅心如意。只是他的帝王路,她又能陪他到几时呢?她终究是个没有明天的人。
“咚咚——”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左冷的声音传来进来道:“爷,城楼守卫求见。”
“何事?”轩辕痕低冷的声音道。
门外,左冷犹豫稍许,道:“爷,还是见他一面吧。”
顾梓菡眉头微蹙,能让左冷开口让四爷见,恐是要事。
稍许,顾梓菡伺候轩辕痕更好衣衫,左冷传来城楼的侍卫进来。
守卫见轩辕痕行了礼而后道:“四爷,城楼外有一女子,宣称是四爷府中之人。卑职恐有诈,请四爷明示。”
轩辕痕眼眸微沉。
顾梓菡问道:“她可有报出名讳?”
侍卫知道顾梓菡是轩辕痕跟前的人,便回道:“没,不过她给了卑职这个。”说着,侍卫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乘上。
左冷上前一步接过玉,而后递到轩辕痕手里。
轩辕痕看着手里的玉眼眸微眯。
顾梓菡眉头微蹙,是宫玉,玉上刻了个冉字。是吕梓冉。
“让她进城。”轩辕痕低冷的声音道。
“是,四爷。”
顾梓菡眼眸微低,吕梓冉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尤城。她来又是为何事?
一个时辰后——
城楼的守卫领着吕梓冉进来。
此刻的吕梓冉身上穿着破布麻衣,凌厉的头发,沾着泥土的脸遮住了原本的娇艳。
左冷打发了守卫离开。
吕梓冉看着轩辕痕眼里一湿,尽是柔情的轻唤了一声,“四爷。”
轩辕痕冷眸看着吕梓冉,而后让左冷带吕梓冉下去找了知府里的丫鬟为其梳洗。
左冷带着吕梓冉下去。
此时,门外侍卫来报,说萧柯等人来见四爷。
顾梓菡暗忖,他们来当是为了如今战事之事。于是退了出去。
如今战事吃紧,四爷无修养的时间。虽然四爷的伤从方才来看当是无什么大碍,但还需调养。知府里的厨娘恐无王府里的心细,所以她还得亲自去厨房一趟。
知府后院厢房内——
吕梓冉坐在木桶里,两名丫鬟伺候着沐浴。
“夫人的肌肤是奴婢见过最细滑的。”一旁丫鬟恭维道。
方才吕梓冉已经表明了身份。
丫鬟知道她是四爷的夫人,自然巴结。尤城因是两国商人交换货物之地,所以虽处边城去也富足。但这皇亲贵胄却是第一次见。
吕梓冉眼眸微低,看了眼靠在木桶边缘的手臂。
另一丫鬟夸道:“便是夫人这般姿色才能入得了四爷的眼。”
吕梓冉依旧不语。丫鬟的心思她自然知道。
方才说话的丫鬟拿起葫芦瓢舀了勺水缓缓地淋在吕梓冉的手臂上,眉头却突然拉拢道:“有一事,奴婢不知道该不该给夫人说。”
吕梓冉狐疑地看向丫鬟。
丫鬟面露犹豫,踌躇稍许道:“奴婢还是告诉夫人的好。毕竟关乎四爷的名声。”
“何事?”吕梓冉轻声问道。
丫鬟听吕梓冉回自个的话,为巴结立马弯腰靠拢吕梓冉压低了声音道:“夫人,你刚来有所不知。四爷身边有个长得极美的男子,我们都称他为菡公子。不过低下都传言,那菡公子和四爷一路和四爷同吃同住,恐和四爷——”
吕梓冉眼眸低下。菡妃,她果然是从京城便一直跟四爷来此的。当她听下人说顾梓菡去寺庙为四爷祈福时,她便有所怀疑了。
见吕梓冉不语,丫鬟又道:“夫人,且不管传言是真是假,但这话传出去便是对四爷不利。如今夫人来了,当得好好收拾一下那个菡公子。且被让他那般人诋毁了四爷的名声。”
吕梓冉沉了声道:“不得胡言。”
丫鬟见吕梓冉脸微沉,胆颤地低头道:“夫人饶命,是奴婢妄语了。”这大户人家的主子一不高兴要奴才命的多得是,更何况这些个皇亲贵胄。且别攀附不成丢了自个的小命。
吕梓冉低沉着脸看了丫鬟一眼,“如此妄加揣测的胡话,本夫人不希望再听见第二次。”
“是,冉夫人。”丫鬟小心翼翼地道。
吕梓冉冷脸看着丫鬟,“行了,伺候本夫人起来吧。”
“是,冉夫人。”
丫鬟转身去拿毛巾。
吕梓冉坐在木桶中看着浮着花瓣的水面眉头紧蹙。
 ;。。。 ; ; 晌午,她被刺眼的阳光和一阵烤鱼的香气唤醒。
她撑起身,盖在身上的外袍滑了下来。
“醒了!”绝杀低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不远处绝杀正蹲在火堆便烤鱼。
顾梓菡起身,抱着绝杀的外袍在离火堆甚远处坐下。
须臾,绝杀拿着烤好的鱼走到顾梓菡跟前。
绝杀将插着鱼的树枝递到顾梓菡跟前,顾梓菡接过树枝。
绝杀拿着另一条在顾梓菡身旁坐下。
两人不语,静静地进食。“你准备一下,待会儿我们上崖。”须臾,绝杀吃完鱼,起身冷冷道。
顾梓菡眉头微蹙,“你的伤好呢?”
此处是个山凹,要上去只能用轻功走崖壁,而昨日绝杀流血过多。
绝杀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而后抬步向山洞外走去。
顾梓菡眼帘微低,须臾,她放下手中的鱼,起身跟了过去。
崖壁下,顾梓菡仰头看了头顶的崖顶一眼。
如此的高度以她的轻功上去有些吃力,不过激进几分应当是没问题。
正想着,腰间突然一紧,绝杀唤住她的腰打算带她上去。
她拒绝道:“你不必带我,我可以自己上去。”
绝杀却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而后一个提气,借着崖壁上突出的石块着立,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上到了崖顶。
崖顶上,绝杀放开顾梓菡,生冷的面具泛着白光看着顾梓菡冷声道:“昨日吴越将靖国逼退至尤城百里外。你当可安然进城。”说完,绝杀转身欲走。
“绝杀。”顾梓菡唤住他。
绝杀停住脚步,微微侧头,“还有事?”
顾梓菡眼帘微低,而后抬眼看着绝杀的背影道:“谢谢。”
绝杀静默不语。清冷的背影立在日头下,却给人一阵孤寂感。
“你无需对我言谢。”就在她以为绝杀不会回话时,绝杀低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就便是一句无需言谢的话却让顾梓菡心里添了难过,对绝杀,不知从何开始,便注定了她要欠他的。
顾梓菡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感触。既然心里装了四爷,也便只能亏欠他人了。
“绝杀,离愁——”她刚开口。
绝杀截了话道:“绝杀宫不会动她。”对离愁,即便负了她,她亦留了几分心。
因为——离愁是鸣鸢的妹妹。
“谢谢。”她低眼道。他说不必对他言谢,但她以礼相待便是绝了他的心思,但愿他明白。
绝杀眼眸微低,沉默良久但留下一句,“是他让我来救你的。”而后一个跃身而走。
她的心思,他自然懂。
顾梓菡看着没了绝杀踪影的山头,绝杀最后那句话是何意思。
他是说四爷让他来救她的。她不意外四爷会去找绝杀。但让她意外的是绝杀亲自告诉她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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