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离去。
吕梓惠坐在宝座上气急。这个宜妃当她呂嫔真怕了她不曾。宜妃,给她等着,总有一天她要将其踩在脚下。
突然一阵轻细的脚步声传来。
吕梓惠一脸厌恶道:“该死的狗奴才,本宫不是让你们滚出——”
吕梓惠话梗在嘴里,看着从一旁帘子后走出了的顾梓菡惊愕。
吕梓惠回神看着站在跟前的顾梓菡冷声道:“菡姑姑,你好大的狗胆,见了本宫也不下跪。”
顾梓菡冷冷地看着吕梓惠道:“鸣鸢是你让人残杀的?”
吕梓惠微怔,而后冷哼道:“原来是为了那个贱婢。是本宫杀的又如何,一个贱婢,本宫杀她还嫌脏了本宫的手。不过看她死的难受样,到是让本宫心里舒——”
咻——
一把飞镖破风而过,从吕梓惠脸庞划过。
吕梓惠微愕,而后只感觉脸颊一阵痛楚。吕梓惠手在脸颊上一抹,看着手心里的血先是一震,而后大声道:“你敢伤本宫。”
一把飞镖夹在顾梓菡两指间举在其脸前,顾梓菡寒厉的目光看着吕梓惠冷声道:“伤你,我要的是你的命。”
说着手中飞镖猛地射出,直逼吕梓惠的心口。
吕梓惠吓得瘫倒在宝座上,竟忘了喊叫。
铿锵——
飞镖在离吕梓惠不到一指处被另一把从一旁飞出的飞镖打落。
接着一名黑衣人一跃而进。
顾梓菡看着挡在吕梓惠身前的黑衣人,单从此番方才发出飞镖的力道便知其身手不凡。
墨心看着顾梓菡道:“菡夫人,宜妃有请。”
顾梓菡眼眸眼沉。
宜妃永乐宫里——
宜妃屏退了所有人。
宜妃坐在宝座上,看着站在跟前的顾梓菡冷冷一笑道:“菡姑姑当是大胆,这进宫刺杀嫔妃当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出的。”
顾梓菡立在那沉默不语。
宜妃把玩着手里的玉器,突然眼眸一抬,划过一抹锐光,“本宫以为菡姑姑是个聪明人,却未想会做如此愚蠢之事。”
顾梓菡眼眸微沉依旧不语。
见顾梓菡无语,宜妃脸冷了下去道:“怎么菡姑姑不会也想拿本宫的命来填鸣鸢的?”
顾梓菡冷声道:“是又如何?娘娘让人站在屏风后不就是怕奴婢如此吗?”
宜妃听后却不怒反而大笑道:“哈哈,菡姑姑还是如以往般的直白。本宫喜欢。不过——”宜妃突然止住了笑,“可惜了,菡姑姑与本宫恐成不了朋友。”
顾梓菡眼眸微眯。
宜妃手指划过玉器平滑的边缘,眼眸轻抬看着顾梓菡道:“既然菡姑姑与本宫成不了朋友,那本宫便厚颜一些,向菡姑姑要回昔日本宫给菡姑姑的东西。”
顾梓菡眼眸为闪,手放到挂在腰间的钱袋上。里面放着一块玉佩,是昔日宜妃给她的乃景帝赐给宜妃的一块宫玉。便是凭着这块玉她今日才能进得了皇宫的。
“皇上驾到!”突然门外传来公公尖利的喊叫声。
顾梓菡眉头微蹙,景帝!
公公的声音刚落,大门被人推开。
景帝走了进来,宜妃起身和顾梓菡一同行礼。
景帝让二人起身,见顾梓菡面露惊愕道:“菡夫人进宫呢?”
而宜妃却嘴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低柔的声音透着别意道:“皇上来得正巧,臣妾正和菡夫人聚着。”
景帝笑道:“朕今日一下朝便想着来宜妃这,看来老天是知道朕这几日为一局棋所困,让朕来宜妃这寻帮朕解棋之人。”
宜妃露着浅笑道:“既是如此,看来今日臣妾召见菡夫人来倒是受了皇上念想的影响。”
景帝笑看着顾梓菡,一副等不急的样子道:“与朕对弈的人不少,但就菡夫人的棋艺当算是厉害的。既然如此巧碰上,菡夫人便帮朕好好解解那奇局。”
宜妃会意道:“臣妾恭送皇上。”
顾梓菡看着二人这一来二往地唱大戏的模样,脸微沉。而后跟着景帝离开。
宜妃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原本的笑脸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有冰冷和些些的痛。
御书房内——
顾梓菡和景帝相对坐在棋桌前。
景帝道:“菡夫人,此棋局据说是百年前棋圣逍遥先生所留下的,百年来无人能解。菡夫人可否给朕些意见?”
顾梓菡看了棋盘一眼,而后看着景帝话中有话道:“皇上乃下棋的高手,如此棋局何需他人的意见。”
如此之话对帝位而言是不敬。但景帝却不怒只是淡淡一笑道:“朕即便再会下棋却也有当局者迷之时,比如当下,朕便怀疑,朕这子落得是否恰当。”
顾梓菡眼眸微眯,景帝这话言外之音是否是指她这枚棋呢?是否还有留的价值。
顾梓菡拿起黑子落下。
景帝眉头微扬,“这黑子此处已是瓮中之鳖,菡夫人何以还送子如局?”
顾梓菡冷冷一笑道:“奴婢昔日在兵部大牢便已是瓮中之鳖,皇上不也是送了鸣鸢入局而破了宜妃的局吗?”说着顾梓菡拿起一子落下,“接着皇上又用了一招偷梁换柱,想来个抛砖引玉。”
鸣鸢留给她的信函前半部是真的,但后面让她替其向宜妃和吕荣之言却是景帝让人加上去的。
景帝如此做是想让她对宜妃和吕荣有恨而报复,用她这块砖牵引出四爷这块玉。
 ;。。。 ; ; 对于顾梓菡猜到景帝的作为轩辕墨亦不惊,以她的心思猜倒是正常。
轩辕墨看着顾梓菡道:“本王猜到皇上会如此做,但不知道皇上会下手如此快。”鸣鸢从进大理寺便注定是个死字。
顾梓菡低下眼帘又是不语,半响的沉默后,她低哑的声音淡淡道:“我要去大理寺。”
轩辕墨有些顾忌,但见她脸上的坚持便点了点头。
稍许,二人来到大理寺里。
大理寺卿见二人微惊。
轩辕墨看着大理寺卿道:“带我们去见鸣鸢。”
“这——”大理寺卿有些为难。
轩辕墨道:“她已画押认罪,且人已死,我们见上一面亦不为过。”
大理寺卿看了顾梓菡一眼犹豫道:“下官不是拦住不让王爷见,而是——”
“是如何?”轩辕墨道。
大理寺卿眉头紧蹙道:“鸣鸢的死状有些——”
从大理寺卿的眼里轩辕墨看到了几分同情,心里有了底。
而一旁顾梓菡低哑的声音坚持道:“我要见她。”她必须见鸣鸢最后一面。这是她欠鸣鸢的。
大理寺卿看顾梓菡眼里的坚持,最后点头答应。让人将二人带到了停鸣鸢尸体的屋里。
顾梓菡走进屋里,这是一间极其狭小的房间,里面放着一个木板搭成的木床,鸣鸢的尸体便放在上面,盖了一层白布。
顾梓菡看着白色的布半响,而后伸手欲借口白布。
一旁仵作提醒道:“夫人,奴才劝夫人还是别揭开。”
顾梓菡拉着布的手微停,而后缓缓拉来白布。
顾梓菡身旁的轩辕墨见白布下的鸣鸢瞳孔猛地一紧,胸口难受地慌。鸣鸢的露在外的肌肤坑坑洼洼的——俨然是被人给剥了皮。
顾梓菡手微微发颤,低冷的声音问着仵作道:“她的死因?”
仵作微愕,而后道:“身体多出化脓肌肉**而死。”
顾梓菡心割得生痛,也就是说鸣鸢被剥皮时是活着的。
吕梓惠,果然够狠。
顾梓菡用衣袖细细地插着鸣鸢嘴角的血迹和脸上的污渍,一滴泪从眼睛潸然滑下。
顾梓菡俯身将头靠在鸣鸢的胸口上,低哑的声音带着哽咽道:“对不起鸣鸢,对不起。”她该早点来的。
轩辕墨看着顾梓菡的动作震惊,便是他如此的一个大男人见此惨状都难受得慌。而她却仿若看不见那**的肌肉一般,如此伏在在鸣鸢尸体上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抱歉。看着轩辕墨不觉胸口有些难受。
顾梓菡的声音越来越小,当轩辕墨发现时,她已经昏了过去。
轩辕墨拦腰抱起顾梓菡,对着仵作道:“买口上好的棺材给她。”
“是,王爷。”
轩辕墨看着怀里眼角还挂着泪的顾梓菡,他知道如此做并不能换回什么,但至少这样能让她心里有一丝的宽慰吧。
四爷府里——
顾梓菡从醒来后便靠在床头不言不语。
太医来瞧过,顾梓菡身上的伤口被扯开了,再加之郁结攻心才昏了过去的。
轩辕墨看着如此的顾梓菡心里难受地慌,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劝慰。
“恭亲王,夫人的药好了。”一名婢女端着药走到轩辕墨身旁。
轩辕墨看来眼顾梓菡,对着丫鬟道:“把药给本王,你下去吧。”
婢女犹豫地看了眼二人,最后将药碗交给轩辕墨退了下去。
轩辕墨舀了勺药汁送到顾梓菡嘴前轻声道:“本王知道你难受,但你如此鸣鸢亦回不来了。把药喝了,唯有你身体好了,你的仇,鸣鸢的仇才有力气去报。”
顾梓菡低眼看着面前的药汁眼眸微闪,嘶哑的声音缓缓道:“在兵部的大牢里,我曾想过让鸣鸢担了所有的罪的。”宜妃欲利用她害四爷,不管她认与否,宜妃亦会将四爷拉扯进来。但如若让鸣鸢担了罪,鸣鸢不过是她身边的婢女而已,且还是从宜妃宫里出来的。加之景帝的庇护,宜妃是无法害四爷的。这样的想法她有过。
轩辕墨眉头微蹙,他其实和她有过一样的想法。他未做是怕让她讨厌自个。而她未如此做,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别人眼里她些许是歹毒的,刚开始他亦如此认为。然而接触后他发现,她的心其实很柔软的,只是所遭受的一切让她不得不狠。便是如此的她,更是让人心痛。
轩辕墨看着她眼角缓缓滑落的泪。这是他第三次见她落泪。
上一次是在她昏迷时,那时她失去了和老四的孩子。后两次,是为鸣鸢。她的泪让他的心揪痛。
轩辕墨伸手想要拭去她脸庞的泪,但手伸到一半却又收了回来。
轩辕墨眼神复杂地看着默默流泪的她。轩辕墨,你终究还是逃不掉,但却为何是她。
**
顾梓菡在鸣鸢房里收拾着,身后两名丫鬟帮衬着。
今日是鸣鸢的头七,亦是鸣鸢出殡的日子。
鸣鸢是以靖国细作被押的,她无法大肆铺张地为鸣鸢下葬。便只能等入夜后悄悄送鸣鸢的灵柩出城安葬。
她能做的便是给鸣鸢备一副好棺材,一身好衣衫,和鸣鸢生前用过的东西。连墓碑都无法立一块。
“夫人,这是在鸣鸢枕头下发现的。是否一同收起来?”一名丫鬟拿着一个红布包裹着的东西走到顾梓菡跟前道。
“交给我便是。”顾梓菡淡淡道。
丫鬟将东西交给顾梓菡,而后退下继续忙去。
顾梓菡走到一旁圈椅坐下,摊开红布,里面包裹的是一个信封。上面写着“菡夫人亲启”。
顾梓菡眉头微蹙,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函,鸣鸢的字迹映入眼里。
——夫人,鸣鸢知道夫人从未信过鸣鸢。但是夫人对鸣鸢而言却是誓死保护之人。鸣鸢为夫人所做一切无悔。另鸣鸢有一妹妹,如若夫人他日见她,请念其昔日情分照顾一二。于宜妃和吕荣,如若夫人替鸣鸢报以血仇,鸣鸢感激不尽。望夫人珍重。鸣鸢绝笔。
顾梓菡将手中的信函放到一旁的案几上。
鸣鸢的那句无悔却如鞭一般打在心里。
顾梓菡猛地起身向外走去。
 ;。。。 ; ; 花无涯淡淡一笑道:“夫人的聪慧当不可小觑。既然如此,今日我来的目的夫人当是知道?”
“你想让我救鸣鸢。”顾梓菡淡淡道。
花无涯却微微摇头。
顾梓菡面露不解。
花无涯却突然问道:“夫人被擒时可有怀疑过鸣鸢?”
“有。”不知花无涯为何如此问,顾梓菡毫不隐瞒道。
花无涯眼眸微暗,“鸣鸢为救夫人而入狱,夫人才打消了对鸣鸢的怀疑?”鸣鸢,你恐护错了人。
顾梓菡摇了摇头,“怀疑鸣鸢只是片刻。但我相信鸣鸢不会害我,但此事却又的确和鸣鸢有关。所以,我想鸣鸢不过是当了他人的棋子而已。”鸣鸢是个谨慎之人,如若是他人将靖国的信函放入她院里,鸣鸢当会发现的。
花无涯惊愕,而后一笑,“夫人果真是有颗七窍玲珑之心。”鸣鸢,看来你是选对了人了。不过付出如此代价值得吗?
顾梓菡看着花无涯问道:“如若我猜得不错,害我之人亦是冷绝宫的人。”唯有如此才让鸣鸢掉以轻心了。
花无涯再次惊愕,而后点头承认道:“无心,她‘曾经’是冷绝宫之人。”
顾梓菡眼眸微眯,花无涯强调曾经二字,看来此事和冷绝宫无关。至于那叫无心的人为何要协同吕荣害自个她倒是不好奇。
一阵风而过,扶动顾梓菡披在身后的发丝。
花无涯看着顾梓菡突然道:“我有个故事,菡夫人可有兴趣听?”
“你说。”顾梓菡道。
花无涯上前几步而后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稍许道:“夜对于我们而言便是他人的白夜。我们从小被带入冷绝宫,每个人都是啃着他人的骨头而活下来的。可世上有几人是想拿着刀为生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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