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淑羽苦笑了一下,“淑羽不才,自任没有那种富贵命,荣耀在身怕是也承担不起,不如就老实的做一个本份普通女子……”
“嗯?普通女子,”容溪的目光落在那半杯牛乳茶上,里面香气浓郁,乳白色的液体如丝般柔滑,暖暖的香…无…错…小…说…m。…quledu…气让人心也跟着暖了,她的眼前却突然浮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她不禁微微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转头看着蓝淑羽道:“你情愿一直跟在本王妃身边?”
“是。”蓝淑羽坚定的说道。
“嗯,”容溪微微叹了一口气,“可是这样一来的话,你的婚姻大事……”
蓝淑羽的脸一红,听到容溪的语气又是微微一白,她抿了抿嘴唇,闭着嘴不说话。
“你家中可以为你订亲?”容溪的话锋一转问道。
“没有。”蓝淑羽轻轻的摇了摇头。
“唔,可有中意的人?”容溪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有。”蓝淑羽犹豫了一下,目光微微一闪,垂下眼睑看着地面上的青石砖,依稀那日,自己差一点摔倒在地面上,那一双有力的手,轻轻的托住了自己,也像是……托住了自己的一颗心。
只是,此时,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好罢,”容溪淡淡点头,“既如此,本王妃心中就有数了,等到有合适的机会,在这王府的侍卫中为你物色一个人选,放心,这宁王府的侍卫可不是一般的侍卫可相提并论,你应该知道,军营中的几位年轻将领,早前都是跟着宁王在王府中做事的。本王妃必定不会亏待于你。”
蓝淑羽张了张嘴,目光中跳跃着几簇急切的光,呼吸微微一急,似乎还想说什么,容溪抬手抚了抚额头,“有些乏了,且让孝儿带你下去吧,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对她说就是。”
“……是。”蓝淑羽慢慢起身,随着孝儿转身出去,阳光落在她的身影上,似乎添了几分难言的寂寥。
容溪看着她离开,哪还有什么困倦之色,她轻轻的笑起来,喃喃说道:“这一试探,倒是看出几分意思,只是这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呢。”
她站起身来,看了看时辰,这个时候冷亦修应该在书房里了,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想了想有几日不去放着药材的小院了,也没空理会李海江,应该去看看了。
她转身向着小院走去。
李海江这两日正在忙着研究从容溪那里讨要来的刀具,上次解剖的时候见过一次,然后便再没有见过,如今得到,在他的眼里就像是无价之宝。
容溪进院子的时候他正趴在院中树下的桌子上对着人休经络图看那些刀具,容溪奇怪的发现,树上的叶子早早的掉光了,连一片都不剩。
这个时节确实是该掉叶子了,但是也没有掉到这种程度吧?给人一看还以为是三九严冬呢。
“你这树是怎么回事?给它下毒了?”容溪在他身后问道。
“哎呀,老夫嫌烦,每次趴在这里都有树叶掉下来,烦死了,索性都打光了。”李海江头也没有回,嘀咕完发现这声音不对,急忙回过身来,看见是容溪,眼睛一亮。
“啊……王妃,原来是您来了,这个,这个,叶子太碍事,所以就……嘿嘿,”李海江搓着手笑了笑,又试探着问道:“您不会介意吧?”
“介意倒不是,只是很奇怪,”容溪在椅子上坐下,“你为什么不去屋内看?”
“啊,屋内太憋闷了,影响我的思考,”李海江摆了摆手说道。
“那为什么不搬着桌子换个地方?非要在这树下?”容溪甚为好奇。
“啊!”李海江的眼睛亮了亮,“王妃真是聪明,小老儿没有想到这个。”
“……”容溪看着他,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这就是所谓的“学痴”吧?对学问一门心思的研究,对于其它的很多事情却不知道如何去变通。
“王妃,”李海江的脑子早已经转去了别处,他拿着一把小剪,眼睛放光的问道:“这把小剪子是做什么用的?”
“本王妃今天来,是有一事相求。”容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伸手接过小剪子,在手中把玩着。
“不知……王妃有什么事?”李海江心中微微有些忐忑,不会是又想借什么东西吧?他严重的怀疑自己的那点家底,容溪早就知道了。
“你别担心,”容溪略带戏谑的笑了笑,想着前世那个抠门老教授一听自己说让他请客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副肉痛的表情,“不要你的东西。”
“啊……”李海江长呼了一口气,然后又觉得有些不对,老脸一红,讪讪的笑道:“嘿嘿,王妃笑话小老儿。”
“是这样的,”容溪也不再开玩笑,“本王妃想着让你收一个徒弟。”
“徒弟?”李海江一怔,随即微微皱眉。
“这个人将来是要留在本王妃的身边的,而且,会很重要,武艺还不错,但是不懂医术,所以,本王妃想着,让她跟你学一学,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李海江搓着手,容溪又说道:“本王妃太忙,否则的话,也不会劳烦你,这样吧,回头呢,我抄录一张说明,把这些刀具小剪子什么的各种用途清楚明白的写上,如何?”
李海江的眼睛一亮,胡子激动的跳了三跳,他一拍手,声音响亮道:“好!没问题,小老儿也希望能有一个继承人嘛,不过,王妃,有一件事情要先说在前面。”
“噢?”容溪轻轻的挑眉,“说来听听。”
“嗯……就是,小老儿还要看看这个人的资质,如果太过平庸的话……”李海江面色严肃。
“不用你担心这个,”容溪摇了摇头,“你觉得资质平庸的人,会得到本王妃的重视吗?”
李海江一愣,随即“哈哈”一笑,点头说道:“对——对,是小老儿多虑了。”
容溪与李海江告了别,又在旁边自己的那个小院里呆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草药,看了看时间将近中午,便向着冷亦修的书房走去。
冷亦修的事务依旧很多,平日里的那些事情要忙,大比的第二个阶段的比试也要忙,还要那些刚刚出的事情,哪一件都需要打理。
他正忙着,书房中的暗铃突然微微一响,他停下手中的笔,侧头等待,那声音微弱,三长一短,随即,他伸手在桌角的砚台上轻轻敲了三下。
时间不大,后面的书柜突然开了。
一身天蓝色长衫的白远莫从里面走了出来。
“问清楚了?”冷亦修淡淡一笑,目光在白过莫手中的信封上打了一个转儿。
“王爷英明,”白远莫手往前一递,把信封递到冷亦修的手中。
冷亦修没有立即拆开,只在手中翻了翻,沉吟道:“本王先来猜一猜,你看看准不准。”
白远莫满脸是笑,眼神中也带了几分期待,“如此,愿听王爷道来。”
“陈信磊怕中是意戴家小姐的,”冷亦修眼睛微微一眯,语气轻淡,却让白远莫的眼神闪过一丝激赏,“至于……陈震寒嘛,肯定是闭着嘴巴不肯说的,问他是否有中意的,他微微愤怒,问他是不是没有中意的,他倒是紧张起来。”
白远莫倒抽了一口冷气,眼睛看着冷亦修,眼神中尽是佩服的光,“王爷真是……神人,让远莫不得不佩服。”
“你也不用佩服本王,”冷亦修淡淡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这个是从大比赛场回来之后,王妃告诉本王的。”
“噢?”白远莫微怔,随即佩服的神情更甚,“没有想到……王妃竟观察入微至此地步。”
他说罢,轻笑了一声,“那个陈震寒还真是……别扭,这种事情您吩咐过,在下也懂得,要旁敲侧击,不能明着来,别人还好,一说起这个话题来拦都拦不住,可就是这个陈震寒,着实费了一番力气,到最后也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冷亦修淡淡一笑,不用问了……王府的当家主母已经知道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 ;赴鸿来
院中响起了脚步声以及家丁的问安声,白远莫施了礼道:“在下先告辞了,其余事请王爷定夺,远莫自当听从吩咐。”
“去吧。”冷亦修点头道。
白远莫闪身进了暗道,随即“咔”的一声响,书架再次合上。
容溪从外面推门进来,笑着问道:“还没有忙完?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和本王妃一起用午餐?”
“当然,荣幸之至。”冷亦修把手中的信封晃了晃,“不过,王妃要不要先看看这个?”
“咦?”容溪走过去,从冷亦修的手中接过,“这是什么?又是什么情报或者是某些人的隐私吗?”
“算是……隐私吧。”冷亦修早已经习惯了容溪口中时不时蹦出来的一些奇怪的词儿,他虽然没有听过,但是隐约也能够猜出来是什么意思。
“说不定哪一天,偷看别人的隐私,也是一种……违法行为。”容溪一边拆着信封,一边嘀咕道。
“嗯?”冷亦修挑了挑眉,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那可不太妙……那本王的国家机密情报处岂不是要泡汤了?”
容溪扑哧一笑,“对于上位者来说,自然是另当别论的,”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看着,“咦……果然被我猜中了噢。无错小说 m。quledU。”
“是啊,王妃英明,”冷亦修顺势拉过了她,眼睛落在信纸上,“这两个重要的和你猜想的一致,至于其它的嘛,就由他们自行发展吧。”
“要人家自由发展,也得给机会啊。”容溪调皮的一笑,眸光闪动,如狡猾的狐。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她眼睛里的那丝光芒没有逃过冷亦修的眼睛,一看那小眼神就知道她又想到什么歪主意了。
“我们来个秋游吧,”容溪想了想说道。
“秋……游?”冷亦修的下巴放在她的肩头,觉得她的肩窝实在是绝妙,哪一个部位都与自己完美的契合,“怎么个游法?”
“自然是你带着那些使团游,而白远莫可以带着那些学子游嘛,只是这个地方要选得特殊一些。”容溪侧首看了看他,“这个要就需要王爷费点心思了。”
“怎么个特殊法?”冷亦修嗅了嗅她身上的清香,觉得比那夜在青楼中被众女子围困时的味道好得太多,简直就没有可比性。
“这个地方呢,要比较特别,就是说,看着像是两个不相通的地方,实际上却是能够走到一起的,学子们去东面,选手团去西面,结果中间有人不小心,走着走着,便走到一走了,不期而遇。”容溪眨眨眼睛,唇边是狡黠的笑意。
冷亦修的眼神在她的笑意上一荡,嘴唇忍不住在她的腮上啄了啄,“你这歪脑筋……”
容溪笑了一声,拍下某人的狼爪,“快去吃饭,你儿子饿了。”
一下午的时光一晃而过,秋意渐凉,容溪懒在房间里偷了一下午的懒,她望着西沉的夕阳,余晖布满了天边,深红浅红的云霞艳丽如花朵,一团团开满了天边。
炫丽的光辉映在她的眸光里,如两团跃动的火苗,她扬着脸,如玉的肌肤上镀了一层淡红色的光芒。
“小姐,”孝儿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套黑色的衣服,虽然是夜行衣的样式,但是却明显不是一个档次,这衣服如一团轻柔的云被孝儿捧在手上,微微散发着低调的光芒,如黑色的珍珠,光芒微闪,却无法让人忽视。
“这是刚才王爷差人送来的,说是给您的。”孝儿的眼中隐约有兴奋之色。
“衣服?”容溪从美人榻上下来,手指轻提,把最上面的那件外袍提了起来。
手指一触,她便是微微一怔,这衣服极滑极软,指尖一触似乎还有微微的温热,虽然只是黑,却是品质不凡。
她的眼底一底,孝儿小声说道:“小姐,奴婢看了,这可是上好的沉锦,价格不菲噢。”
“噢?”作为一个现代灵魂,容溪可不知道沉锦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光凭这料子的质地也绝对不是一般的东西。
“只是,制成这黑色的衣服,有点可惜了,如果织成彩缎,再做成衣裳,那一定非常惊艳了。”孝儿说着,语气中有微微的遗憾。
容溪轻轻的一笑,孝儿哪里懂得冷亦修的意思?他送黑色的,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每次晚上和他一起出去,自己总是穿素色的衣服多,而那些素色的衣服在夜色中太过明显,目标太大。
她的手指在那件外袍上滑过,丝丝滑滑,在她的指尖上弥漫开来,仿佛此刻摸到的是他的心意。
冷亦修一下午都很忙,吃晚饭的时候都还没有回来,过了掌灯时分,他还快步进了红袖苑,低声问着迎面来施礼的丫环,“王妃休息了吗?”
“回王爷,王妃在看书。”
冷亦修闻言快步向里面而去,明亮的烛火把房间里点得很亮,美人榻的女子身穿月白色的便衣,靠在身后的大引枕上看着书,大引枕上的图案用的是百花盛开,她的乌发垂下,荡在花间,似乎风来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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