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轩原本看其可怜,不想与之为敌,却听不惯他们大呼小叫的呼喝,冷笑一声:“就凭你们,姑奶奶还不放在眼里!力气大有什么用?又不是比做苦力!”
大胡子一听,勃然大怒:“龙某纵横江湖几十年,岂是轻易被小孩子吓唬的!别逼我出手,我发起火来,连自己都怕!”
蝶轩咯咯娇笑:“这样吧!你叫什么来着?独臂大王是吗?我们来比试一场,如果你赢了,我们身上所带干粮肉脯,都留下给你,怎么样?”
大胡子一听还真的有肉吃,眼睛一亮,脱口答应:“好!”
蔚儿冲他喊:“可是如果你们输了呢?”
大胡子冷哼一声:“没有那种可能!我堂堂独臂大王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些黄口小儿!”
瘦子也在后面喊:“打的过我们,便放你过山。”
蝶轩冷哼:“那有这么便宜!这山路又不是你家的,姑奶奶想过便过,只是被你们三只小贼无端拦着,才想教训一下你们!”
大胡子大怒:“如果我们输了,就喊你一声姑奶奶!以后就是做你的终身奴仆!”
蝶轩英眉一扬:“此话当真!”
大胡子怒喝一声:“龙某纵横江湖几十年,最讲究的就是信用!说一不二,童叟无欺!”
第050章 过三招
原来小宝刚才看到三人只是见了一窝鸟蛋便欢呼雀跃的样子,便知已是多日未曾进食,故向雀舞提醒。
雀舞眼睛一扫,指着瘦子身上的黄色包袱说道:“那包便是了!你们且拿下来吃吧,吃饱再继续赶路。”
大胡子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经不住众人一再相劝,自己腹中也确实饥肠辘辘,于是对瘦子和胖子说:“既然主人赐食,咱们就吃一点吧。有了力气也好帮主人做事!老三,你饭量大,少吃一点,莫把主人的干粮吃尽了!”
胖子连忙点头,迫不及待的解下瘦子身上的包袱,打开一看,不光有干粮,还有肉脯一类。
三人口水大流,嘴里一边提醒着自己少吃,一边大快朵颐,眨眼功夫,整个包袱竟扫荡一空!
一行人翻过雄鸡岭,约一个时辰,便进入了一座小村庄。
正是秋收秋种时节,壮年劳力都在田间耕作,村中闲坐的都是带着孩子的老人。
几名原本在聊天的老婆婆看到陌生人进村,已经闭了嘴,警惕的看着来人。
小宝本打算今晚就在村中借宿,没想到村人戒备很深,向前招呼也制止不理,只好作罢。
一老人看到三残王,神色一变,立即对身边一小娃娃附耳说了几句,那六七岁的娃娃光着屁股,咬着手指不住点头,然后飞也似的跑了。
雀舞心生警觉,对小宝说:“我看有些不妙。这老人好像认得三残王,咱们还是速速离开吧!”
小宝点点头,抱着小豆芽快步前行。
蝶轩白了大胡子一眼,低声骂他:“好好的干什么不行,偏要做这拦路劫财的勾当,现在可好了,想借宿一晚都不成!”
大胡子连忙陪着笑脸说:“姑奶奶,我们可没劫过这老人啊!”
蔚儿嗔道:“定是你劫了人家儿孙,现在人家是喊人来捉你了,咱们快走吧!”
众人低头前行,却听身后有老人大叫:“几位请留步!”
众人哪里还敢停留,这帮只是山民村夫,不会武功,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还是少惹为妙。
不想众人走的急,那老人颤巍着身子跟的也不慢,口中一直叫喊让众人停下,众人哪敢理会,越走越快。
眼看就要出了村子,身后突然一阵吵杂,一人大叫:“不要走,站住!”
众人扭头一看,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只见身后上百个年轻汉子,各举着镰刀锄头,向着众人飞跑而来!
众人皆是江湖儿女,自是见惯了大场面,无惧这些山野村夫,可是本都是些侠义之人,不想以武技恃强凌弱,所以此时也是心中惶急,束手无措。
这一停之下,那帮村民已跑到了跟前,手中镰刀霍霍,锄头林立。
小宝看众女已经白了脸,连忙把小豆芽往身后一放,挺身上前。
雀舞却拦在他面前对兀自捂胸气喘嘘嘘的老汉说:“老公公,我们只是接道而行,并无恶意。”
那老汉左手捂着胸口,一边喘息着一边用右手指着大胡子三人:“你们…你们可是…可是雄鸡岭上那三…个大王?”
瘦子扛着大刀说:“正是!”
雀舞瞪了他一眼,赶紧对老人说:“老公公,这三位大哥现在已是我的朋友,以前如有得罪,小子在此跟您陪个不是,我可赔您钱财,这里有些银两…”说着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送到老汉旁边。
那老汉却一把推开雀舞的手,看着大胡子三人点头说:“那便不会错了!喜子,快给恩公磕头!”
一名壮汉哎了一声,丢到手中锄头,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对着大胡子三人磕了三个响头!
老汉也想跪下,被雀舞一把搀住,莫名其妙的问他:“老公公,您这是?”
那老汉盯着大胡子问:“恩公,您不认得老儿了?半年前小老儿过雄鸡岭,被野狼追赶,咬伤了腿,是三位恩公出手相救,打跑了野狼,又把小老儿背到山下,唤家人来接的!要是没有三位,小老儿的这条命,就已经入了狼口了!”
胖子这才记起,指着老汉兴奋的手舞足蹈,像是遇到了熟人一般。又走上前去,扯了一下老汉的裤腿,老汉会意,对他笑着说:“恩公放心,小老儿身体还算结实,那伤早好了!”
众人这才明白这些村民追赶自己,感情是为了谢恩来的,都放松下来,蔚儿吐着舌头说:“看你们的架势,还以为是寻仇…”
那喜子已从地上立起,憨厚的搓着双手说:“小儿跑来告诉我,救爹的恩公来了,好像马上就要离开,我便招呼了兄弟乡亲,也来不及丢到手中家伙了,追赶而来,却被恩公误会,真是惭愧!”
老汉说道:“早想去公鸡岭答谢三位恩公,却再怕遇到山中野狼,不敢上山。天可怜见,让我今日再遇恩公,现在天已不早,几位不若在村中留宿,让小老儿好好报答当日救命之恩,明日再行,如何?”
众人还未等推辞,人群中一人大喊:“既救了孙五爷,也就是我们孙家沟的恩人了!诸位还是留一晚吧!”
众人原本就打算在村中借宿一晚,闻之都拱手答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叨扰各位乡亲了!”
小山村热闹起来,孙五爷的院子里挤满了前来围观的乡民。
不少未出阁的少女远远看到小宝众人一身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相貌,芳心中羞如鹿撞,想上前搭话,却又不敢。
三女中以雀舞最是懂得礼数辞令,加上是男儿装扮,就由她来跟大家攀谈,其余都端坐微笑,幸而村人憨朴,加上小孩子也喜欢跟这几个天仙一般的人物玩耍,倒也不觉得尴尬。
小豆芽早被一帮小家伙围在中间,玩的不可开交。小孩子心性,最是无私无防,熟络起来也比大人要快的多!
喜子带着一帮人在杀鸡宰羊,又有一个村民推来一车的酒,足足有十几坛!
连三残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让众人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却被孙五爷拦下来,说孙家沟多年未曾如此热闹了,今日就借款待几位恩公权当过节了。众人一听,也不好阻拦了。
夜幕已至,酒肉饭菜都已收拾妥当,众人入席。
各家把长桌都搬出来,排在孙五爷家前面的晒谷场上,孙五爷向小宝众人解释:“这叫长桌宴,只有在招待贵宾的时候才会出现。”众人开始敬酒,小宝有心丹护体,自是不怕,只是雀舞蔚儿蝶轩三女却饮不得酒,又不好说出自己是女儿之身,只得推脱身体不适,由小宝来挡杯。
一中年汉子看小宝来着不惧,端着一个大碗走到他面前说:“小兄弟,敢不敢哥哥对上几碗。”
小宝已知这村中人朴实豪放,不喜矫揉造作,所以雀舞几人推辞的时候,不少人面露不屑,不愿再与她们讲话,于是起身接过那汉子的大碗,笑道:“敢!”
那汉子说了声:“好!倒酒!小兄弟,这酒乃是舍妹亲手所酿,劲头十足,如果撑不住了,可千万要说一声,否则定会醉你个三天三夜!”
小宝点点头说:“谢哥哥指点,今天是我第二次喝酒,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喝,哥哥也不用让我!”
酒已倒满,大酒缸手中酒碗一端,伸到小宝面前,对小宝说道:“干!”
小宝端碗与之一碰,也说了一声:“干!”两人同时仰头,一口气喝光了碗中的酒,众人纷纷叫好。
大酒缸一把抓过酒坛,自己倒酒,先给小宝满上,然后给自己倒上,端起碗来继续敬酒:“干!”然后一饮而尽!
如此两人喝了五六碗,大酒缸喝的兴起,把手中的碗往桌上一仍,俯身抓起两个酒坛,往长桌上一放,兴奋的对小宝说:“难得碰到小兄弟这般人物!用碗不过瘾,咱们就用酒坛喝,如何?”
众人此时也都停下了筷箸,被二人的斗酒引出了兴致,在一旁纷纷叫好,大声鼓噪。
小宝脸色未变,依然微笑着说:“却之不恭!”
大酒缸拍开一坛酒封,递到小宝面前,大声说:“这小兄弟,我喜欢!”自己也揭开一坛,双手抱着,对小宝说:“喝!”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二人举起手中酒坛,如喝水一般把浓烈的白酒灌入喉中,一时之间目瞪口呆,竟忘了叫好。
等两人同时放下空坛,大酒缸把酒坛往地上使劲一丢,“哗啦”一声摔了个粉碎,大叫一声:“痛快!”一把扯开胸前衣襟,露出里面壮实的胸膛。
小宝也不多话,俯身抱起两坛酒,递给大酒缸一坛,笑着说:“再来!”
大酒缸一愣,看着小宝神色未变的样子,已有些心服,却也不想再兄弟们面前丢了颜面,接过酒坛说:“好!来就来!”
两人又是一通牛饮,喝干了手中的酒坛。此时大酒缸已是满脸通红,身体都有些摇晃了。
小宝却是面色如常,好像刚才那两坛酒都进了别人的肚子一般!
眼看小宝又要俯身拿酒,大酒缸趔趄着一步上前,拉住小宝摆手说:“不…不喝了…我…我认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哄堂大笑,大胃王拍着肚子说:“大酒缸,你也有今天啊!”
大酒缸扶着大胃王,打着酒嗝说:“这小兄弟实在厉害,我大酒缸一辈子没服过谁,今日就服了他了!”
小宝也喜欢他耿直的性格,如实对他说:“大哥,我也不知道怎的,今儿个才试出来,我对酒精无惧,喝多少都没事,也尝不出个好坏!”
大酒缸一愣,既而哈哈大笑:“好你个小子,竟有如此本钱。这也是你的本事,大哥我心服口服!”
旁边一条汉子笑着说:“大胃王,你不一直说自己能吃么?你看那恩公,比你还厉害,已经添了二十多碗了,你也跟他比上一比?”
第052章 绿珠选婿
众人扭头一看,这才发现一直埋头大吃的胖子面前已经堆满了空空的大碗,都来不及撤下!
大胃王咋舌:“我可比不上他!轮能吃,我甘拜下风,二十碗我可以吃的下,可是吃完了还是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我实在是自叹不如!”众人哈哈大笑。
胖子也知众人是佩服他饭量大,并不是嫌弃他吃的多,也不害臊,一手抓着一根羊腿,一手用筷子扒拉着碗中米饭,眨眼功夫,羊腿就剩下了骨头,碗也成了空碗,被堆到了一边!
小宝看着胖子大吃,低头对身边的大胡子说:“看你们并非歹人,遇有困难还鼎力相助,为何在公鸡岭上拦路劫财?”
蝶轩也点头问他:“是啊,以你们三人之能,混口饭吃应该不难,却为何落草为寇?”
大胡子一听,放下手中酒杯,轻叹一声:“既然姑爷爷姑奶奶相问,我就据实以告…”
蝶轩红了脸,啐了一口,低声骂他:“什么姑爷爷姑奶奶的,忒也难听!”
这大胡子早知蝶轩是女儿身,见她与小宝关系,也猜出个七八分来。
三兄弟虽然脾气执拗,极认死理,却非笨蛋,已看出另外二女的身份,以及和这少年的关系。
加上小宝在公鸡岭露了一手,把三人都震呆了,自是恭敬的喊上几声姑爷爷,小宝虽然不喜欢听,蝶轩几人却眉目含春,心中欢喜,自是应了三兄弟的心思。
想来今晚周围人多,蝶轩是怕别人听见,所以才装做不喜。
大胡子接着说:“我们兄弟三人曾是丑朝武将,情投意合,结拜为异姓兄弟。寅皇造反,我们兵败受俘,被押到采石矿山做苦役。因受不了监工欺诈打骂,奋起反抗,失手打死了监工,逃出矿山。天下之大,却无我们兄弟三人藏身之处。可人总得活着,于是就在公鸡岭上做些赚些横财的勾当。我们也不是见人就抢,也有三不劫!”
小宝大奇:“何为三不劫?”
大胡子道:“一是穷人病人不劫,他们比我们更需要钱财。二是女人孩子不劫,我们不做凌辱女人孩子的畜生。三是镖局护官不劫,他们全是替人押运,身家性命都在货上,劫了之后牵连甚广,造孽太深。不过,有一样押运是必须要劫的!”
小宝和蝶轩同时问他:“哪一样?”
大胡子冷笑一声:“皇纲!”
两人心中一震,却听大胡子继续说:“我听到消息,有一队押送珍宝的队伍将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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