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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士们精神为之一振,奋勇向前。
傍晚,雨停了,天空灰濛濛的。
探险队终于来到了螺圈套的第一个平台即一座小山坡,在坡上搭起了仅剩的一顶小帐篷。帐篷内躺着陶小毛,达娃子等病号,刘医生焦虑地为他们诊断。
坡顶上,李天龙正在安放经纬仪,曹东方等期待地围在他身边。
民兵好旺子问李天龙:“听说,现在美国的卫星很厉害,把我们这里的地图都测出来了。”
李天龙解释道:“那是吹牛的。一方面,卫星的精确度不会很高;另一方面,这草滩、河流、高山都没有写字,即使他们测出来,也不能实际操作使用。所以呀,还得要我们测绘战士用脚实地测绘。”
好旺子又问曹东方:“为什么请求空投还要观测星星?”
曹东方解释道:“这里是无图区,人们不知道地理位置。要等夜晚观测了天文进行换算后,才能知道这里的坐标,这样,我们才能发电报请求空投。还有,为了不使这个点被人忘记,我们还必须在这里竖上钢标。当然,这是个临时点,只能为以后作参考用,如果正式测一个天文点,至少要一个月,甚至需要一年的时间”。
好旺子说:“原来是这样”,又望着灰濛濛的天空说,“但愿今晚天气好啊!”
李天龙听到旺堆这话,警觉地仰起头来看了一下铅灰色的天空,又将手掌摊开,一片雪花轻盈地飘到手上,瞬即溶化。
李天龙紧张地对曹东方说:“下雪了!”随及和曹东方走到离人群较远的一侧,担心地说:”看来,要作好牺牲的准备”。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森林管理局办公室里,堆着一万多封从全国各地寄来的慰问信,堆着各种慰问品。
钱局长在办公室里焦躁地来回踱步。
一位年轻的干事低沉地汇报道:“天气仍然很坏,他们已经断粮三天了。”
钱局长停下踱步,说:“把这一情况立即向上级汇报。另外,把这些慰问品弄到宜昌土门机场,天气一转好,我就去看望他们。”
干事说:“你亲自去?那里不仅是地上禁区,而且也是空中禁区,挺危险的。”
钱局长坚定地说:”我一定要去看看我的勇士们!执行命令!”
干事顿了一下,答道:”是!”
第21章 雪山霸王
雪,白皑皑的雪,铺天盖地。
螺圈套无人区,终于露出它最恐怖的一面。
残酷的深秋已经到来,大雪随时随地袭向草原。
又一个寒冷之夜,涧树和神女相拥坐地而睡,任凭风雪扑打。自从涧树左腿上的棉裤被狼撕碎后,左腿大部分都裸露在外,虽然有金毛护腿,但这时也冻得疼痛难忍。金雕神女的皮大衣紧紧裹着涧树的左腿,软绵绵的胸脯,为涧树暖腿温脚。
涧树感激地紧紧抱住神女。他这时才感觉到相依为命、相濡以沫的真正含义。
深夜,涧树基本冻僵,身子很难活动。
突然,一声声嘶嚎从远处传来。这种古怪的声音,不同于狮、虎那样震山的吼叫,但比狮、虎的吼叫更加恐怖,令人战栗。
嘶嚎声越来越大,最后,好像就在他们跟前。
涧树似乎听到一种呼哧呼哧的声音,睁开眼睛奇怪地望去,吓了一大跳。
涧树的面前,站着一个全身灰白、布满黑斑的家伙。看来,想反抗已经来不及了,临死前好好看看这个家伙吧,好到阴间找它算帐。
涧树借着雪光,看见这个家伙睁着一双慑人魂魄的圆眼,它头上的黑斑小而密,背部、体侧及四肢外缘还形成了不规则的黑环,越往体后黑环越大,背部及体侧黑环中有几个小黑点,四肢外缘黑环内灰白色,黑点在这里停住了。
这家伙的背部由肩部开始,黑斑形成三条线直至尾根,后部的黑环边宽而大,至尾端最为明显,尾尖黑色。耳背灰白色,边缘黑色。鼻尖肉色或黑褐色,胡须颜色黑白相间,颈下、胸部、腹部、四肢内侧及尾下都呈乳白色。
雪山霸王!雪山霸王终于露面了!往常在山民家里只见其皮、不见其形的雪山隐士雪豹,如今,竟威风凛凛地站在穷困潦倒的他们身边。
涧树想,如果这个家伙被关在铁笼子里就好了。可惜,它正阴森森的站在涧树和神女身边,任凭涧树欣赏它的美丽。
神女在熟睡之中。
“不叫醒神女了,让神女在无知无觉之中离开这个世界,比醒着发出恐惧的喊声要好得多。”涧树这样想着,没有叫醒神女。因为,一切都来不及。涧树明白,人只要躺在地上不动弹,雪豹也不主动发动攻击,因为他们不吃死的东西。可是涧树天生一副傲骨,不愿意装死求情。
雪豹围着他们绕场几周,欣赏着他的美味。他发现神女倒在涧树的怀里熟睡,而涧树睁着眼,一人端祥地坐着,依然一副神态自若藐视一切的模样。
雪豹生气了,对涧树说道:“雪山之王来了,你还这样傲视嘛?这不是对我的藐视吗?人们,可恶的人们,在这里看见我,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只有你,虎死不到威啊!哦,你还不是虎了,是一个人,一个可怜虫!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雪豹说着,来到涧树的身边,热气喷到涧树的脸上,是一股股难闻的血腥气。这可不是在做梦,而是遇见了活生生的世上最残忍凶猛的野兽雪山之王雪豹。
涧树明白,雪豹是经常栖居在高山雪地,是食肉动物栖息地海拔高度最高的一种。它雄踞冰峰雪岭,远离尘嚣,大有“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的气势。
这时雪豹闻了闻涧树,在涧树的脸前说道:“看样子,你还不是个人呢!我明明闻到有很多人的人味才赶下山来,怎么在你们身上没有人味呢?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
涧树厉声说道:“要吃就吃,还犹豫什么,不像个男子汉!”
雪豹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说道:“还是活的嘛!”
涧树说:“死了还会说话?真是个白痴!”反正要死了,投个嘴巴快活。
雪豹揶揄地说道:“反正要死了,投个嘴巴快活,是不是啊?告诉你,我现在还不想吃你,要等你暖和暖和后,我再来慢慢品尝。”
涧树说:“等我的腿脚暖和过来,你就被我吃了!”
雪豹用爪子往涧树地头上拍了几下,说道:“哈哈,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傲慢的人。即使是正在奔跑的人,被我抓住了,他们也不敢说这种话。”
涧树说道:“我不是可耻的人类。告诉你,我是大名鼎鼎的金丝猴王涧树!这位受尽苦难正在熟睡的姑娘,是著名的金雕神女!你明白吗?还敢动口吗?”
雪豹笑了笑,说:“哎呀呀,原来是这么有名的二位呀!你们的大名如雷贯耳,雪豹我相见恨晚,在下有礼了!
可惜,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们的大名。当然,这是因为我孤陋寡闻独来独往造成的。不过,神农架红华树林的金钱豹师兄到给我捎过话来,说什么红桦树林的金丝猴王有个魔鬼朋友,倒是很威风的,他就差点着了那个魔鬼的手。喂!你的那个魔鬼朋友呢?怎么,经不住螺圈套无人区的考验吧?哈哈,他走了,把你们给出卖了是不是?”
涧树火了,大声斥责:“不准你侮辱我的朋友雅欢兄弟,他是螺圈套高山草甸真正的英雄战獒!”
雪豹这次笑得更很了,说道:“哎呀呀,原来是只狗啊!我以为真是一个魔鬼呢!他来了就好了,你们三个,可以供我过一个冬季了。喂,趁你还不能动弹,就老老实实听听我的故事吧!等你暖和过来,我再来吃你。”
涧树说道:“说吧,看你豹嘴里能吐什么象牙!”
雪豹说:“其实呀,我们雪豹生活的也不容易啊!你看,我们主要生活在高山裸岩、高山草甸、高山灌丛和山地针叶林缘,从不进入森林。森林是你们猴子的天下啊!我们一般在高山上游荡,不同的季节之间,我们往往沿着山坡上下垂直迁移。对了,你就按照这个来捕捉我们吧,可惜,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你这个近似人类的家伙!一定也是个偷猎者!
我又要告诉你,我们特别怕热,夏季,我们就生活在雪线一带,而在这样的秋季,我们就稍稍的往山下挪一点。明白吗?”
涧树听雪豹说了,就揣摩着他们现在的高度,可能在两千米左右的高山上。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来到海拔两千米以上的板壁岩附近。雪豹的出现,意味着探险队离板壁岩已经不远。当然,如果不是雪豹来捣蛋,他和神女即将走出螺圈套,完成这次修行和踩点的双重任务。可惜,功在尺迟,唾手可得的胜利,却将遭受雪豹毁灭性的打击。
雪豹对涧树骄傲地说:“喂,你出过国没有?没有吧,一只小猴子,能走出国门吗?哈哈!告诉你,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还有等蒙古、阿富汗、印度北部、尼泊尔、巴基斯坦、克什米尔,都是我的游览之地。
在中国,我也可以到处游玩。你看,不论东南西北,都是我们豹兄弟的天下。你听听,西藏、川北、新疆、青海、甘肃、宁夏、内蒙、鄂西的高山上,到处都有我的足迹。什么喜马拉雅山、可可西里山、天山、帕米尔、昆仑山、唐古拉山、阿尔泰山、阿尔金山、祁连山、贺兰山、阴山、乌拉山、神农架、老君山、武当山,都曾经踩在我们的脚下。怎么样,猴娃子?在雪山之王面前,你的自卑感出来了吗?
我还告诉你,我们昼伏夜出,每日清晨及黄昏最喜欢出门捕食。我们喜欢单独居住,不像你,日夜抱着女人过日子,没有出息的家伙!”
涧树听了雪豹的自我标榜,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个自惭形秽。
雪豹又说了:“小猴王涧树,你还不能活动啊?对了,你的小妹儿金雕神女还没有醒。我还要告诉你,我们昼伏夜出,机警敏捷,攀爬跳跃,凶猛异常,从不手下留情。这一点请你放心,我会把你吃得一点都不剩。哈哈!……”
雪豹近距离往涧树脸上喷热气,更加触发了涧树虎死不倒威的豪气。这时,涧树开始摇动脖子,露出金丝,仍旧硬着头皮敌视着雪豹。涧树为了不伤及神女,不敢拿出阴沉木剑,怕来不及出手就被雪豹伤害,并且,最终神女也会被伤害。如果身边没有金雕神女,涧树必定要反抗。当然,只会落得两败俱伤或一死一伤的悲惨结果。
雪豹被涧树的鄙视所惹恼,张开血盆大口说:“是时候了!”
雪豹撕咬着涧树的衣领,一下、两下……还说道:“嘿,还是金色的毛发呢!”
突然,一阵“黑旋风”呼啸着卷来,将雪豹“卷”向一边。
涧树大吃一惊:原来,失踪三个多月的战獒雅欢突然出现在雪豹面前!它威风凛凛,势不可挡。
雪豹退后几步,赶忙微微俯下身子,随时准备反击,说道:“这就是那个魔鬼吗?好啊,送上门来了。”
雅欢凶猛地冲过去,用锋利无比的前爪向雪豹抓去。
雪豹敏捷地往旁边一闪,顺势一掌反击。
雪豹和雅欢两只利爪在空间瞬间对击,掌风呼呼。雪豹似乎吃了亏,发出怒吼,直扑雅欢。
雅欢往旁一闪,再往雪豹的腰部咬去。灵活的腰部是雪豹致命的弱点。雪豹顾及自己的弱点,侧过身用头向着雅欢。
雅欢则一爪刨去,雪豹脸上立即冒出血来。雅欢此战和神农架一战同出一辙,一模一样。
受伤的雪豹恼羞成怒,变得更加凶猛。它不顾流血的脸面,反身又向雅欢扑去,双方撕咬一起,嘶叫震天。
神女被吼叫震醒,慢慢回过神来。
涧树借机掏枪,但枪被冻僵,哪里拉得动枪栓?只好拿起阴沉木剑,但剑鞘口已经冰冻,根本就拔不出来。阴沉木剑似乎是有意不出来见血,不让涧树也变成偷猎者。
涧树大声鼓励:“雅欢兄弟,好样的,血战到底!”
雅欢说道:“涧树兄弟,我一定孝犬马之劳!”
雅欢受到鼓励,越战越勇,将雪豹的前腿咬伤。
雪豹这家伙简直疯了,再也不说俏皮话,他从地上跃向高空,从雅欢的头顶扑下来。这时,神女甩出打狗锤,不偏不倚,正打在雪豹的头上,差点把雪豹打“熄火”。
雅欢闪到旁边,立即伸开利爪,向雪豹的肚皮抓去。
神女拿起打狗锤,时刻准备协助雅欢攻击雪豹,决不让送来的美食溜掉。
经过数十个回合的搏斗,受伤的雪豹似乎不愿再战。它拖着断腿,盯着雅欢一步步向后撤退,悻悻离开。
雅欢一步步逼近,往地上一伏,雪豹刚转身准备溜走时,雅欢闪电般窜出,利爪竟然划开雪豹的肚子。雪豹扭过头来,雅欢借机一口咬住了它的脖子。
神女再次甩出打狗锤,猛击雪豹的头部。
雪豹挣扎着,依然口吐狂言:“我不跟你们偷猎者玩了!典型的,偷猎者!张金牙之流的偷猎者!……”逐渐停止动弹。
涧树对雅欢说:“松口吧,偷猎者!”
雅欢松开口,一下子扑到涧树的身上,发出斯斯的低鸣,哭诉着离别的苦衷。
雅欢轻轻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怎么就成了偷猎者呢?”
涧树的头和雅欢的头轻轻摩擦,热泪洗面。涧树告诉神女:“这是我的兄弟、罗巴大叔的战獒雅欢啊!”
神女立即抱起雅欢亲昵。
可是雅布龇牙咧嘴地说道:“她用铁锤打过我,把我打昏在地好多天呢,害我也掉了队。”
神女笑着说:“梁山英雄,不打不相识嘛!”
雅欢这才露出温柔的笑容。
战獒雅欢不仅给他们送来食物雪豹,而且还给他们提供了信息:螺圈套探险队可能就在他们